米兰,比萨,佛罗伦萨,罗马。
意大利的大多数地方都会给人留下乱的印象,车辆横冲直撞,人群里常常会出现一声游客的叫喊,大多是被偷了东西。不过没做攻略的深度自由行,叁个人身上除了手机相机现金啥都不揣,街头巷尾走过一遭,一片乱糟糟的五颜六色被阳光朗照,反倒激发出几分勃勃生机。
“前两年有个笑话,”宁昭同放下镜头,“有人问,howmanytimesyouthinkabouttheromanempire?”
崔乔已经开始笑了:“是的,每天,你呢?”
“你该问我多久想起一次大秦帝国,”宁昭同纠正,虽然知道这个世界里除了闺女应该没有一个人能明白自己的梗,“‘啊,我那迷人的老祖宗’。”
崔乔笑得更厉害了:“这是基于什么心态,总不是民粹主义吧。”
“不要一来就搬出这种庞然大物,说不定就是男人至死是战士呢,”宁昭同调侃,话说得很出格,“条条大路通罗马嘛,强盛的帝国,世界的中心,谁不心怀激荡。”
“懂了,爹国同构。”
“?”
宁昭同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个词儿?”
“看到你的笔记了,”崔乔佯作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不过这个听起来真的很有意思,准备什么时候写成文章?”
“怎么总有刁民想害朕,”她笑骂一声,“这是能往外说的吗?”
“感觉还好,只是不太严肃吧。”
“少来,”宁昭同打住话头,拽了薛预泽一把,“干啥呢,也不搭话。”
薛预泽从手机上抬头看她,叹了口气:“我在威胁小言,让他别再拿工作烦我了。”
“什么情况啊,要紧的工作还是处理一下。”
“要紧,但是没那么要紧,”薛预泽解释,“真有他们决定不了的事,也该去找爷爷。”
宁昭同听懂了:“所以是你爷爷想你了。”
薛预泽失笑:“不是想我了,估计是想你了。”
她抬起镜头框住路边的橘猫:“你跟爷爷怎么说的?”
爷爷。
崔乔多看了薛预泽一眼。
“我说非卿不娶,”薛预泽笑出声来,“他让我放下身段用心勾引。”
“……所以你就突然多出了这么个假期?”
薛预泽眨了眨眼:“顺水推舟而已。”说完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回趟家吧。”
“我以什么身份跟你回家?”
“贵客啊。”
“嗯?”她看过来。
“我现在才知道,爷爷的底线是真的低啊,”薛预泽感叹,握住她的手,行云流水地扣进去,“他甚至没再提过让你离婚的事了。”
宁昭同轻笑一声:“打定主意让你给我当外室啊?”
“感觉是这个意思。”
“有点不明白。”
“我也觉得蹊跷,”薛预泽想了想,“但爷爷能同意就不错了。”
“但我觉、哎。”
宁昭同看向自己被握紧的左手,问崔乔:“你俩是爹妈带闺女出门吗?”
“这样比较平衡,”崔乔可有理了,“我帮你拿相机吧,让我牵一会儿。”
“崔先生,昭昭是个很有名的女演员,”薛预泽含蓄提醒,“全世界都有很多人认识她。”
“薛先生,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崔乔笑眯眯的,“不然您就放一会儿?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薛预泽噎了一下,而后决定以退为进,做出一副有点委屈的样子对着宁昭同:“崔先生和你相处那么久,你都多久没见我了,就不能多疼我一点吗?”
宁昭同还没搭话,崔乔用了点力把她的脸掰过来,对着薛预泽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薛先生,我跟同同在一起的时候不怎么牵手,就让我牵一会儿吧。”
薛预泽神色一敛,盯着他:“原来崔先生和昭昭的关系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
“也不是,”崔乔佯作含羞,“薛先生可能不知道,贴得太近手就不好握在一起了。”
“……”
薛预泽好气。
宁昭同瞪着崔乔:“你有完没完?”
崔乔见好就收,虽然手是没有放开:“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薛预泽有点高兴她维护自己,又有点烦这个姓崔的男的有恃无恐的样子,想了想决定忍下来,毕竟算起来今晚她该来自己房间了。
结果当晚,崔乔跟着她进了薛预泽的房间。
宁昭同看着屁股后面的男人,语重心长:“人不能这么不要脸。”
薛预泽附和:“人不能这么不要脸。”
崔乔抱住她的手,矫揉造作地挤出一句:“同同,我怕黑。”
“……”
“……”
宁昭同小声劝道:“哥哥,能不能不要在我男朋友面前露出这么智障的样子,我的脸也是脸。”
崔乔没忍住笑出声,却不肯放手:“我是来加入这个家庭的,不是来拆散这个家庭的。”
话越说越离谱了,宁昭同懒得理他,抽回手踹了鞋上床。薛预泽连忙抱住她,做出一个平日里很少见的笼罩姿势,但主权宣告还没出口呢,就看崔乔跟着上了床。
“……你父母没教过你,”薛预泽吸了一口气,“不要随便碰别人的床吗?”
“薛总每到一家酒店就要把房间的床买回家?”崔乔惊讶,“有钱人果然不同凡响。”
薛预泽真有点受不了了,他做不出来用钱权压人的姿态,但这男的花着自己的钱还上蹿下跳,实在有点过分了吧?
薛预泽神情稍敛,拿出一点严肃姿态,认真道:“崔乔先生,我以为有些话不需要出口,我们就应该能达成最基本的默契。”
崔乔笑眯眯的,摆明了不怕他:“是的,薛总,我算过了:从威尼斯出来当天开始算,陪同同睡觉的轮换周期刚好完成五次。”
“?”
“?”
这下宁昭同不敢装死了:“你想干啥?”
“同同,独守空房太难熬了,”崔乔眨了两下眼,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以后我们叁个一起睡吧?”
“?”
“?”
薛总是个生意人,这意味着他的思路、手段甚至底线,都是很灵活的。
只要有利可图。
白天意大利街头暴走,晚上本来也没有力气宣淫,一周能跟她睡叁到四天和一周能跟她睡七天,哪个方案比较占便宜还用说吗?
至于崔乔,留个狗窝的事儿,只要别一晚上乱吠,待着就待着吧。
“没有力气?”崔乔抬起上身,疑惑,“有吗?我没有哎。”
哎。
尾音扬起,挑衅十足。
薛预泽看着她被压在被子里小脸通红无力反抗的样子,忍不住吞咽了一下,选择闭嘴。
能站在风口当然要上,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是求也求不来的美事,哪儿有什么不肯涉人之后的说法。
当然,崔乔还是很懂事的,正要下手之前想起来问衣食父母一句:“你要先来吗?”
什么你要先来吗!
薛预泽有点羞有点愤,觉得他有点不尊重人又说不出口,毕竟自己也就这么看着,什么也没阻止——不是,这个怎么先来啊,他没来过啊。
好在刚凑过来,宁昭同就迷迷糊糊地搂住他的脖子,将一张红得不像话的脸贴上来:“宝钗……要你亲一亲……”
薛预泽还不太适应这个戏称,但还没来得及出戏就被她蹭得心都软了,捧住她的脸缠绵地吻了一会儿。她喘不匀气,越亲越是腰软,抬身想贴过来又被崔乔抱着腰过不去,最后委屈得都有点想哭:“想要你、嗯……”
崔乔咬住她的耳朵,小声道:“这就要开始哭了吗,是不是太早了?”
她羞恼地挣了一下,奈何耳朵让人咬着,一点上不了台面的小猫力气,都犯不上镇压。薛预泽把她搂回来,由着她像考拉一样缠上来,不太赞同地看了崔乔一眼:“别欺负她。”
崔乔一听就知道他没感受过欺负同同的快乐,当即很是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往后撤了一点,好整以暇地看着。
薛预泽是真没玩过那么大,本来就没尝试过这么以下犯上的情事,还有这么个情敌在边上看着。他很快地做了一点心理建设,将手从她睡裙里探上去,摸到一团握不住的绵软。
她的喘息重了一些,轻轻拱了一下,于是薛预泽猜测她应该是喜欢的。他回忆着取悦女人的模式,一点一点尝试着挑弄她的情欲,将手探进去后,他听到一声轻轻的喘叫:“呜……”
崔乔低笑一声,磨了磨她裸露的腰肢,对薛预泽道:“是不是叫得很像小猫?”
薛预泽耳朵尖都红了,实在是觉得这个姿态太僭越,却又没有打退堂鼓的理由。湿润的甬道有意识地绞着他的手,他俯身下来吻她,看进她水光潋滟的眼睛里。
“想要、你……”她喘得厉害,轻轻咬着他的嘴唇,“你要、插进来吗……”
他忍耐着羞赧:“这样、啊。”
他被她用力掀开,下一刻她就攀了上来,反客为主,压住他用力地亲吻。
力道有点重,薛预泽觉得有点疼,却不得不承认更适应她的强势。他扬起下颌,给出百般顺从,磨蹭里睡衣扣子全开了,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她用力地揉了两把,拉下他的裤子,扶着坐了上去。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