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40章 投身与投机(十七)</h1>
韦泽所讲课的教室旁边有一个小房间,门没有关,只是挂了一个门帘。所以在教室里面所讲述的内容,在旁边的这个小房间里面可以听的清清楚楚。这个小房间里面是个茶水室兼警卫休息室。在上课的时候,这里面也有两个与众不同的听众,韦泽老婆祁红意和李仪芳就在这里听课。
在党校正式开课的三天前,韦泽把自己的两个老婆叫到一起,宣布了让她们去旁听的消息。这时代男女不平等,女性依附男性是常态,也是社会正确性,所以韦泽认为祁红意和李仪芳并不敢违抗韦泽让她们来听课的命令。
韦泽最担心的是他两个老婆别高高在上,特别是不要表面客气,骨子里头看不起人。与会的都是韦泽精挑细选出来的实干人才,这样的人物一般都心高气傲,他们做错了事情的时候或许能够坦然面对,但是让他们随随便便就低下头来,那是不太可能的。所以他强调道:“你们必须尊重那些听课的同志,一定要尊重人家!”
李仪芳只是轻轻嗤笑一声,祁红意干脆冷笑一声,“韦都督,您若是不待见我们,那干脆就不让我们去听课好了呗。何必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这些话。您若是对我们有什么不满,直说呗!”
其实,按照礼数,李仪芳如此对韦泽说话,那是大大的不对头。所谓三从四德,出嫁随夫就是第二从,满清时代是个极度死气沉沉的时代,封建制度已经发展到搬张凳子就能死人的地步。女性敢和丈夫如此叫板,那得是娘家有极大靠山,夫家惹不起。现在李仪芳家无疑没有这个靠山,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韦泽对他两个老婆的家族都呈现全面压倒性的优势。
但是祁红意依旧公开直率的对自己的丈夫实施了抨击与质疑,而且没有丝毫的畏惧。韦泽并没有生气,他坦然答道:“我们要推翻满清,更要推翻满清的这套制度。他们衡量人的地位,靠的是血统,靠的是封建地位。我致力要建立的新中国,所有人的地位都与他们的能力,与他们对社会的贡献有关。虽然这的确是个很难实现的目标,但是我的确是想努力实现的。”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祁红意带着明显的对抗态度问道。
韦泽不想和自己的老婆怄气,他公事公办的答道:“如果你们真的觉得自己和其他人地位身份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能够随遇而安的面对周围的环境,并且把自己的工作干好。那说明我对二位的了解不足,没有看到你们的优点。但是,我事先说明白,我并不认为我是光复都督府的主公,在我看来你们也不是光复都督府那些人员的主母。大家地位都是平等的,这点我不希望你们弄错了!”
祁红意根本不为所动,她昂然说道:“是你让我去上课的,还是你先给我编排了这么些的话。韦都督,你这到底是想要怎么样?”
韦泽不管嘴上说的如何如何,他也不过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小伙,上课的事情本来就让他觉得怎么准备都不足,现在遇到自己的老婆不分青红皂白的这么一番对抗,韦泽的怒火登时就起来了。他皱皱眉,语气也不善起来,“我说,让你们听课你们就去听课,这是对你们大有好处的事情!行了!我也不指望你们能够融入光复会上层的圈子,我会让人守住房门,下课之后你们立刻就给我离开那个旁听的房间!”
祁红意看着韦泽那极为不耐烦的表情,也是上来了火气,她秀眉微竖就准备和韦泽争执。
就在矛盾眼瞅着就要爆发的时候,李仪芳开口了,“老爷,我只是个下人,我本来也不该去听什么课。您和夫人一起去吧!”
见李仪芳这么不识好歹,韦泽大怒,他抬手指了指李仪芳,“我让你们去听课,那是因为我亲自讲课,那水平不是一般的高!我会了家累的要死要活,根本没空和你们讲这些。再说了,你们以后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