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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门画画去了,字没写多少。明天会修改吧。】
周老先生丁一确二的说话,曹淮安劈空里有一道闪雷直击而下,当语及萧婵,又吃了一个蹬心拳。
他吓得骨森毛竖,话赶话,连问了三回:
“什么是命途乖舛?”
“怎么会命途乖舛?”
“不可能命途乖舛!”
萧婵一直呆在他身旁,怎么可能会命途乖舛?
都是安眉带眼的人,话里没藏阄,曹淮安听得懂,只是不敢相信,周老先生不白费口舌,多做解释,款款的用切情切理的言语来说:
“主公恭喜之后,欲望渐渐夺移,连陶侃之意,似乎也不再有了,只想与少君安心过日子。但主公似乎忘了,主公之父,单心过人,却遭人污生了叛虑而死。主公忘了,九州四海,祸乱相寻,徐相枋国,一日不除,怎能安心过日子?主公也忘了,少君只是暂时寄迹凉州。”
曹淮安确实忘了,他眼不回睛, 身子僵如木鸡。
周老先生把斑烂之手,徐徐搭上他腕头,接着道:“若到九鼎一丝之悬时,才恍然醒悟,那时候是临噎掘井,于事无补。吾今日信言不美,主公见谅。”
曹淮安灰心地一摇头:“先生继续说便是。”
“主公生不辰,未到弱冠之龄,严君皆去。主公腹中有兵甲,能一手运承祸乱,为了曹氏不受人摆布,所受的伤指不胜屈。但天怜吾主公,故而让主公与萧氏共为唇齿。如今主公不再是一人了,顾及的人也不只有曹氏。为了少君,取下益州之后,是不是也该……事不宜迟,就在明年开春。”
周老先生说了一团煽情惹泪的话,最后一段话藏着半截不说。
曹淮安知其意,周老先生指克明年开春,该要除了徐赤,夺下政权。
除徐赤,夺政权,前者是必做的一事,后者曾是他的欲望。单纯的欲望,可随时抛去。
周老先生一再提萧婵,是在提醒他谶语必应。曹淮安浑浑噩噩的走出寝室,伫想于石阶上。
寝门前的石阶上,结了一层薄冰。曹淮安几个踏步踏碎薄冰,在寝前周老先生道一句别,顶着阴云接日头的天,叹一声长气,重回教场。
曹淮安走后不到一刻,周老先生剧咳三声,喉中噀出一口浓腥的血。
腥腥点点的血,在地上成了绽放在寒冬里的丹英。
孟魑正苦寻主公,一早就去了府上,得知主公来了教场,他不做句留,马不停蹄来校场。
二人当是擦肩而过,他才到校场,听小兵说主公去了周老先生寓所。
孟魑无可奈何,爬上马背,待刚走出辕门,就碰到从周老先生寓所回来的主公。
曹淮安在与孟魑隔着十步之距对视了许久,最后是孟魑跳下马,飞捻过去,先出了声:“君上。”
孟魑神情是一副有事的样,曹淮安点点头,将缰绳交给小将,二人同进帐篷里。
孟魑徐顾到自家主公眼不动,瞑然的盯他胸口许久,那张棱角分明的嘴唇里,幽幽说道: “孟将军与妻,生活真当和谐。”
孟魑妥首一看,一抹鲜红的口脂印在衣襟处,他今日穿的是淡色常服,口脂印在上方十分搭眼。
这……这真是百口难辞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