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近来睡眠浅,一丝动静都不可有。曹淮安再怎么小心翼翼,也避不得弄出点动静,他在大堂里踱步,禁不住思念,蹑足去到正寝。
甫进院,两只鹦鹉喂立在小儿郎戚扬生手臂上吃着稻谷,而佛西被铁链拴在柱上,恹恹的耷拉脑袋。
佛西油亮的黑鼻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露出獠牙,准备欣喜的叫几声。
曹淮安戟手阻止佛西出声,可多舌的鹦鹉,他没能阻止住。
鹦鹉振翅低飞,飞向曹淮安。它们飞时你一言我二语的,和喜鹊报节一样,呼红喝绿个不住:“君上归!君上归!君上归!”
戚扬生停下喂食,打上一躬,道:“君上。”
一牝一牡,分立左右肩上,曹淮安板着脸,低声与它们说:“不许再嚷嚷,吵醒婵儿睡梦。”
戚扬生先回了话:“少君在西院里看鸟儿孵卵,已经看了小半日了。”
牝牡不满,眼里湿润润的,哀怨回道:“翁主抛弃了我们。翁主有新欢了。”
……
前些天,西院不知从哪儿飞来了一对鸟,它们凿垣为埘,还下蛋三颗。
有一颗从埘中掉落,蛋中已有成型鸟貌,缳娘发现时它已干瘪无息。萧婵惋惜,让人在埘下方铺了些稻草棉絮,免得再掉落下来,白白丢了性命。
自从这对鸟来了之后,萧婵拔闷的事儿多了一件,就是看雌鸟孵卵。
雄鸟每日来送食三次,落夜时就在窝外头看守,一旦有人靠近,雄鸟就煽翅呿喙,一副要攻击人的凶狠势煞。
雄雌二鸟在院中造埘做窝,将地占为己有。 缳娘多次叮嘱,雄鸟凶猛,不可挨近。
萧婵恃着自己胆大,不就是一只鸟吗?但才靠近一武,便被雄鸟追着跑了一回,多亏佛西在后狺狺狂吠,才免了一场人鸟大战。
阿胶阿漆生了崽也允她靠近,甚至抱崽把玩也无事。这对鸟儿,无故占她地,吃她粮食,还这么凶!
委屈涌上心头,萧婵撇着嘴与缳娘告状,道:“我每日给它投食铺草,它怎么还这么凶,靠近一步都不许,还要咬我……阿胶阿漆都不是这样的。”
缳娘展笑,道:“这雄鸟都是护卵的,翁主往后别靠太近就是了。”
萧婵不死心,今日忐忑不安的往前又挪了挪,但昨日场景重现,她又被雄鸟追着跑。
雄鸟比昨日还凶猛,萧婵埋头狂奔,一头就扎进一个硬邦邦的胸膺里,抬首视之,是曹淮安。却顾一看,雄鸟早被缳娘驱飞,她大喘一口气,道:“你可终于回来了。在府上好无聊,你什么时候教我射箭呢?”
“过几日就教你。”曹淮安挥袖,让院中的闲人退下。
两眼着意到曹淮安精神颓废,萧婵胆气顿壮,十指自如,隔衣跐溜地摸他胯下,绵绵软软的,不是以往无时无刻的坚挺跳跃。
心内负急一慌,萧婵瞪着眼珠子道:“你身上有酒气,莫不是背着我偷偷到秦楼里耗身耗精去了吧?”
曹淮安听得萧婵如此之言,不禁默默捧腹,神已顿爽。萧婵见他笑痕加深,猜疑重了几分,复跐溜地一摸。
这一摸,猜疑就如烟消云散,一点痕迹也不留。
周老先生很早就在前面说过:
十四失母。
严君皆去。
突然想起,老曹是十四失母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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