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皮毛远远不够,他攒了一年半载,加上今日打了两只才攒够料,勉强能做一件御寒衣裳。
狐狸皮毛带有腥骚的恶歹子,萧婵一块疙瘩生在心头,十分抵触:“狐狸很臭的,我不喜欢。”
“到时候去了味,保证婵儿日日着身,不舍得脱下来。”曹淮安解下绣花袍,叠成方形,置在萧婵膝头。
萧婵今日白衣银妆,捂在掌下的嘴角向两边咧着,色色之眼,偷看曹淮安,嘀咕了一句:“我不舍得脱,你会帮我脱就是了。”
嘀嘀咕咕说的话,曹淮安听到了,左眉轻挑,心猿动转的欺身过去,兴致倍添,在唇瓣上细吻,没有深入一步。
热息交融,萧婵用一种似愁非愁的神色与曹淮安点漆眼相聚。
“吕先生说婵儿有烦事索心,所以才会做噩梦。”曹淮安满心疑惑,先她一步开了口。
“我只是想着兄长过几个月将恭喜,怕兄长有了妻,对我这个没良心的妹妹恩移情转了。”萧婵臀如坐甑,用巧舌如簧的言语功夫回话,“兄长大婚时,我要回一趟江陵的。”
她辞气坚定,如青山的眉目,神采奕奕的看着曹淮安。
萧安谷十年如一日的疼着萧婵,疼入骨肉里。
当日因归荆州一事而吵嘴的光景不断在脑中翻阅,曹淮安感觉羞愧,不长不短的叹口气,说:“舅成婚,婵儿自然要回去一趟。”
萧婵眨眼,亦想起当日吵嘴的光景,被严厉回绝时并不愉悦,还有些委屈。
一眨眼,都过去三百来日了。
曹淮安对上不住乱眨的眸子,波澄可爱,他稳住神儿,问:“婵儿何故这般看我?”
萧婵有事相求,醉凭郎肩,暗地里加以撩拨,说:“我想拜师学艺,曹淮安你教我箭术吧。”
“教你箭术?”曹淮安陪着笑脸,窦成章在记事册评骘萧婵箭技时可是大掉所望。
萧婵态度坚决:“是啊,我要学,防身。”
梦里她卧在血泊里,多学一技防身,应当不会排糠障风,或许能缓和几分,少受点伤。
“也不是不行,只怕小妇人吃不了苦,半途而废。”曹淮安戏谑一笑。
一句小妇人,萧婵脚下热气蒸腾,如雾往上直绕,抄起膝上的绣花袍扔去,努嘴道:“你莫再小妇人小妇人的叫了,尽说孽相的话。”
再说下去就不只是扔绣花袍了,曹淮安把绣花袍重新叠整,“好好好,不说了,这种话搁到晚上再说。”
“晚上也不许说!”萧婵连连顿足。
“好,不说。”曹淮安说,“到晚间动就好了。”
复被调戏,萧婵少了闹脾气的兴致,沉下眼皮,微微露出皓齿,假装愉悦:“曹淮安……”
声音很轻,面容带笑,曹淮安静等她的话。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续鸾胶吗?但这话却就如鲠在喉,怎么也问不出口。
萧婵临时改了话,十分亲热的说:“曹淮安就在这吧,我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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