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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甜冤对(1 / 2)

曹淮安恃着身份,找个狗屁不通,能笑脱颐的理由,光明正大的将虎豹拘于狱中。

他先是温温款款地细数他的罪行,最后以大恶细,动用了刑法——鞭打。

虎豹自始至终,一句话都不吭,连声细细的痛吟都未有。

萧婵懂得鉴貌辨色,目光还不错,看他的腿,是个蹴鞠之料。

虎豹胸无半点文才,但有潜藏的武艺,且比他手下的兵士出尖。

曹淮安抛开我见,直搭直的说出自己要求:“不久便有蹴鞠赛,若你能赢了梁将军,我就给你一官半职。”

曹淮安给他一个取富贵的机会。

虎豹丝毫不领情,拨甩脸,不哼不哈,他身上满是伤,但脚是完好无损的,曹淮安鞭子落下时,一直有意避开腿的部分。

曹淮安丢下鞭子,故意踢了一下脚边备着的滚烫盐水,盐水从盆里洒出几滴。

铁履与铜盆相撞,发出的声音剌耳,想到盐水浇在伤口的疼楚,虎豹手足剌搭,毛骨悚然,问:“为何是我?”

话问完,斥莫又浥烂的狱中,哑悄了良久,一盏不明将暗的灯闪颤,虎豹看到案上有一壶酒,还有一条完整的豚拍。

曹淮安把灯掌亮,搔着下颌冒点头的胡子,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只需回答行不行?”

虎豹没和曹淮安打过照面,只瞥闻这个柄权人偏于一端,气度分明,与众不同。操着杀人之柄,但貌执长辈,端爱本妻。做事行微无怠,说一不二,平日驭兵极严厉,不贳忍过错,不吝啬功赏,可为明赏慎罚。行军打仗,没有摆老资格,而是亲当矢石,故愿为他执鞭坠镫者,蜂拥而上。

“不行。”不答应想是只有死路一条,偏虎豹就是嘴巴硬,要与他硬碰硬。

“那余生就尝着铁窗风味,永不见日头,老死在此。”曹淮安惘若有失的摸着挂搭腰间的香囊,眼里柔情似水,嘴巴里说出来的言语,让人不疢。

虎豹不正派的活了半辈子,内心里是个柔茹刚吐、爱惜生命之人,他硬着头皮,切齿应下:“我答应。”

虎豹以为自己应下,下梢头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无所谓。可喜还不盈眦,曹淮安很快说出的另一番话,打破了他的丽想。

“赢了之后,我会给你一官半职,但输了话,拘囹一生或者……死。”曹淮安身姿端端正正的,枭笑着补充了一句。

虎豹听了,目眹涣散,发了跑躁一样,薄薄的两片唇,杀狠得动的詈骂:“汝欺人太甚!”若不是手脚被绑拷,他会用琵琶腿踹废眼前人的左边地。

虎豹斥詈得直捯气,曹淮安待搭不理,斟一杯跑味的酒与他对饮,割下豚拍的一块肉与他同吃,算是暗定下信约。

曹淮安送的厌胜钱做工不精,上头的符纂马马虎虎分辨出一二。

昨夜寝内阴暗少光,萧婵一时眼错,也是看朱成碧,以为上面刻的是一只老鼠,今日拿在日头下一看,刻的是一只兔子。

两只耳朵大小不一,眼睛也不圆溜,爪儿与兽掌似的。

是歪东裂枣的四不像。

不过她还是高兴,高兴得白皙的皮面上升起了一抹红晕,寻了条酽红软绳穿进中央的小孔戴在颈上,走起路来,在胸前一晃一晃的。

厌胜钱不小,有她半个巴掌大。

孩童戴在颈上,生动可爱,她一个快双十的人学样起来,就如妇人梳着闺阁少女的双髻,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萧婵戴了半日,在哈欠声与叹息里取下厌胜钱,打开红木漆妆奁,与道士给的玉佩放在一块。

曹淮安答应留下来陪他,也只是在日挫西或是月转西时才出现,次日天没亮就躄出寝室。

归无息,去无声。

萧婵不以为然,她近来忙得甩手顿足、焦头烂额,无暇去想他。

周氏生辰只剩下不盈十指的时日。

针线一事,辍一日忘三分,辍三日,线怎么穿,针如何拈都忘了。请来的执针女工有十足的耐心,不厌其烦的教了一回又一回,丢失的针线技巧,很快捡回。

即使如此,萧婵还是不喜不乐,睡觉时眉头迭出夹紧。

晚上曹淮安看出她肚皮里藏有心事,喊一声婵儿,亲热的挨近身,毫不意外的被她不耐烦的攮开,骂道:“烦不烦人,滚。”

这脾气闹得不古不怪,曹淮安往外滚了一圈,离她半臂之距,温热尚能互相感应。他也不说话,侧起半边身,一眼不眨地柔情觑她,细微至极的变化都觑在心里。

萧婵辗转反侧,不时无奈的吐气。

一个黑影带着凉风照头打下来,是个枕头。曹淮安稀里糊涂感到脑子扎扎,枕头还没移开,枕边人就擦着怒气质问:   “你干嘛不早些和我说君姑生辰将到?”

拿开脸上的枕头,只见萧婵坐起了身,背脊直挺,就是个扭扎鬼,拳头无半点缝隙的紧紧捻着,雨夹雪般来打,每一次打都避开胸口,或是离着一寸捶过。

气力用了几成,一打脸蛋的肉一个哆嗦。这点气力与他来说并不大,但拳头攥紧打下来,曹淮安隐隐有些发疼,他不反抗的受着她的捶打,用宽脾胃的声嗓求饶:“疼……我骨头硬,婵儿莫前些时日伤了脚,今日又伤了手。”

萧婵坐上夫肚,掐巴他硬邦邦的臂肉,急得眼里朦朦带光:“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早些说就有足够的时日备礼,而不是急得寝食都废。

人儿是没几两重,往常坐上来,他的肚皮儿是准备着迎接的,此时此刻肚皮没反应过来,被她一坐,整个肚内在翻江倒海,敲锣打鼓。

曹淮安忘了告诉萧婵母亲周氏是不过生辰的,礼物无需去备。前一刻忘记说,后一刻她已动手准备了。

从忘了告诉到不敢告诉,若拂了她的火热的好意,下场不只是吃几个棉花般轻的拳头这么简单。

曹淮安承妻颜,候妻色,心口思量,用原来的一席话来搬挑:“我不是说了,母亲想要的是孙儿。”

“那你又不弄进来。”萧婵更气,往他胳肢窝里扎上一指头挑泛,“往前让你不要弄进来,你偏偏弄。”

“不着急,过几个月再来。”曹淮安不胜挑泛,夹紧胳肢窝,喘气儿说,“等婵儿身子较好时,再来。”

“我身子很好啊,现在是三月,三月种玉,今年十二月或是明年一月就能生了,正好是冬日,若过几个月才种玉,生时可就是夏日,夏日汗黏糊糊的,还不得沐浴,臭死了,我受不了的。”

萧婵扳指而语,曹淮安被逗笑,说:“自己就和个孩儿一样,那我不是得养两个孩儿?”

“我不是孩儿。”

“就是!”

“我不是!”

“我说是就是!”

……

两人一替一句的,吵到月阑珊,灯将尽,最后萧婵以擘眼作怪的可爱模样,赢得了这场无关痛痒的斗嘴。

曹淮安对她没有任何可以抵抗的余力,他笑着笑着,芙蓉帐里忽然情事罔间,风流也运转了。

前声笑语,后声娇啼。

细腰蔫绵,香肌烝濡,胯下昂昂与娇穴儿不窕,行着牉育之乐,妙不可言宣。

当膫穴皆竭,精水靡倾榻下,翻波将将落幕,二人相搂着脖颈睡去。

睡了没多久,萧婵还惺,嚷着腹饿口干,目指曹淮安去拿案盘上的果物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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