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之后,曹淮安搂着她将粗臂代为枕头: “真好,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萧婵累得一夜无梦,第二日失晓,还是被曹淮安亲吻唤醒的。
一日过后,曹淮安恢复了往常旺跳的身子,而萧婵变成了一条蔫瓜任他剥皮取肉。
拈指间又到萧婵十八岁生辰,上次十七岁的生辰,辰礼源源开来,今次也是,但凡与她有血缘瓜葛或相识者,无不遣使挈礼附书而至,就连那赵氏与右边扶风之女秦妚也腆颜奉礼。
曹淮安终日发空,他翻看过这些眼花缭乱的贺礼,无奇不有,还有送活物的……
就是那丹阳侯之子尤常,也就是萧婵的舅舅,特意罗了两只鹦鹉送来,一牝一牡,毛柔斑斓,十分吵耳,偏是她最喜。
萧婵特命人造了两个雕花金笼相对挂在庑下。
使者说此鹦鹉已驯化多时,放而不逃,温顺且能习人言,一教便会,一会便精,尤工歌唱,能闻歌振翼起舞。
萧婵欢喜逾垣,暇时便教它唱几句。
果如使者所言,一会便精,每晚三更时分,它们必要一展歌喉。
牝婉音唱道:月下独酌的俊俏阿郎。
牡醉腔轻念:榻上独眠的美娇小娘。
牝牡双唱着:阿郎小娘休负良宵诶~
唱罢,各振翼三回。
鸟音清脆,翅声响彻,如合欢时撞碰发出的声音,教曹淮安常常省睡,而身旁的女子倒是伏枕睡得黑甜。
曹淮安要疯了。
此艳曲浪语,萧婵是从何处学来的?曹淮安忍无可忍,入夜时让人偷偷把鹦鹉送到了别院,昧爽之交时再物归原地。
曹淮安思前想后也不知送她何礼,周老先生提点道:“少君生活兼美,金玉锦绣,殊珍异宝见过无算,早不见怪,择一寻常便用之物相送则好,比如能防身的匕首。”
曹淮安即命人铸了一弯月匕首,且涂上鹈膏防锈涩,她一定会喜欢。
后来因这两只聒噪扰耳的鹦鹉,曹淮安又听府中的一名从事言道:“鹦鹉最怕狺狺犬吠,主公可借生辰为由,再送少君一只犬。”
曹淮安道:“此话有理,但恐牲畜恶性难驯,误伤了少君。”
从事道:“臣家中有一牝犬,此犬慧如七岁孩童,毛发黄黑相间,且短而顺,对内温顺乖巧,却以獠牙示外人,两月前产下五崽,方断奶不久,不过两掌大而已。其中有一崽,竖耳肥面,黑眼白鬃,四肢长短适中,总是扯娇粘人,非常可爱,吾妻已将其驯化,若主公……”
话至一半,曹淮安颔首道:“要了……洗干净再送来,身上莫要有虼骚秽物。”
从事声喏:“是,我定以香草澡其毛皮,澡得喷喷香香的。"
又过了几日,益州顾世陵亦派使者前来,一堆贺礼中,曹淮安觑定着一个漆亮物。是一个辟暑犀,他看了看案上从萧婵手里夺来的辟暑犀,是一只右犀角,而使者献的是左犀角,目观大小与纹路一致。想起周老先生往前所说,脸色极其难看。
顾世陵曾在荆州观风数年。一年也好十年也好,他只知道顾世陵与萧婵是名色上的兄妹,兴许关系不错。
关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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