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挠顾世陵,她憋了许久才把脏语訾词憋回肚子里。
自那日后,萧婵摆炫物玩珍奇时,若有顾世陵在旁,为了不让自己口出脏语訾词,她必定会先道上一句“砸碎了也不会给你”来泄气。
尤氏想到萧婵幼时喜溜溜的模样,眼角笑出几点眼泪,撩着袖儿一角擦拭。
顾世陵笑完,指头屈着,轻一下,重一下敲着案面,端相着尤氏,道:“这样啊。萧婵的身份,那我就保不住了,萧皇后的女儿,徐赤苦寻多年的人。”
尤氏脑子里闪过曹淮安穿盔掼甲喋血杀敌的模样,那颗不安的心静下来,“嗯,既然保不住就保不住罢。”
“老夫人可是觉得她有曹淮安庇佑,所以格外的安全?”顾世陵直起左膝,脚尖儿向门而语。
尤氏踌躇不答,给自己的空净的杯中斟了茶水,分着数口才呷净。茶叶已浸泡了数十回,入口色淡无味,她却津津有味的品尝着。
顾世陵耐定了性儿,接着道:“曹淮安也只是一个血肉之人,他有什么能耐……”
话犹未完,尤氏慢腾腾的放下茶杯,趁了一语:“顾家小子,我们江陵,本就无玉玺。”
“有没有,你们心里清楚。”
尤氏的话致人心头腻味,不待她话说完,顾世陵拂袖而起,飞捻的离开阴室。
顾世陵走后,阴室再次陷入寂静。
尤氏似泥塑木雕一般,凝神端坐着。
陈氏锁着眉间,亦凝神端坐了一会儿,在她记忆中,顾世陵长着白净脸儿,性子温和,以礼待人。面对萧婵冷言冷语相待,他是捻着鼻子,笑脸相迎,且隔三岔五就拿着十二分笼络人的手段来讨萧婵的欢心,宛如一个好兄长。
这么一个人竟然也是皇室宗亲,与萧婵一样。
陈氏打了一个寒噤,还受到了不小惊吓。
皇室宗亲有贵贱之分,陈氏不知道这个薛伯崇是贵是贱,又为何要与萧氏分颜,夺了萧氏兵权,将荆州扰乱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心里揿不定想知道,就拖着拖裙声,踩着轻轻的步履声,挪到在尤氏肩头旁,将裙儿一整,席地坐下,问:“母亲,这薛伯容是何人?为何这般做?”
尤氏懒洋洋地仰起头,脸朝着顶梁微吁,嘴里叽咕叽咕:
“薛伯容…...是那惠贵人的孩子啊。”
“惠贵人害死了我的女儿,而她的孩子想害死我的乖孙。”
“真当是一家人。”
陈氏的鬓畔流出一颗又一颗和黄豆一样大的汗,她的脸色随着母亲的话,一句一变样,身子也是无法自主的乱抖。
“怎么会是惠贵人的孩子?”
周五到了,又要停更一日。
卡文了,所以短小。
结局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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