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方圆数十上百里都被强烈的阳气烈焰所摧残辐射,在楚天机周身金黄色的气罩膨胀至极限的瞬间,这个圆满却又濒临爆炸的脆弱元气罩被朱鹏“唰唰唰”三剑切割出一个小小的口子,那无穷炽烈的赤金神火顺着这缺口喷溅涌出,便真的好像火山爆发般,轰隆隆的划破大气,化为一道赤芒远远射击在千里外的一座雄伟山峰上,直接将山岳击穿,巨峰亦为之倒塌。
“我说朱……轰”
“咱们这之间……轰”
“一定有什么误会……轰”
“误会……轰”
“误……轰”
“会……轰……”
刚刚开始时,第一次九阳转生的楚天机还想和朱鹏抗衡几招,可在他复生的头一瞬间,他的双手便已经被朱鹏的剑锋一并刺穿,血洒长空不说,那一瞬间急闪的剑光甚至还在他的要害处穿透刺击,真实威胁到他数处极致命的要害。
他口中的言语刚刚说完半句,便已经被朱鹏整个刺爆,切割将要爆开的真元球,朱鹏将其自爆的威力向一个方向宣泄,自己则周身紫焰的闪避消弥,三百六十度散溢冲击的九阳神火虽然依然威力惊人,但经过一个主要宣泄方向后,剩余的威能已经远远不足以重创朱鹏。
连续八次,楚天机都是刚刚复生不过瞬间便被朱鹏以各个角度的快剑刺杀,一连八次近距离硬捱步虚修士的自爆,便是再如何规避,朱鹏的嘴角也渐渐溢出一缕凝紫色的血……
第九次复死转生,此时楚天机已经完全没有挣扎余地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朱鹏炼化女娲石后,会直接剑术修为爆涨,以前他虽然弱于朱鹏,但每次至少可以与朱鹏搏杀数百合开外,然后自爆,转生,打持久战的话未必就完全没有将朱鹏斩于马下的可能。
哪像此时,完全被朱鹏倚仗剑术压着打,除了自爆连还手的余地也无。
第十次将那狭长锋锐的剑器横在楚天机的脖颈上,这一刻楚天机已经是闭目待死连自爆的想法也没有了。“现在知道了吧,九阳神功最大的缺限,就是对于战力远远高于你的对手来说,能杀你一次,便能继续连续杀你九次。”
将剑锋横在楚三机的脖颈上,朱鹏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那一双几乎如剑锋般没有一丝半点人情味的眼瞳终于有了几分属于正常人的波动,只是缓缓言语时,依然生涩的可以,便恍若两块生锈的铁片在磨般,发出嘶哑至极的难听声音。
“若这都算九阳神功的缺限,那天下便再没有绝学了。可恨我的乾坤大挪移始终没有修炼出真髓精义,不然九死转生,乾坤挪移,任凭这诸天世界谁又能真正杀我?”被朱鹏冰冷的剑锋横在脖颈上,哪怕满腔求生欲望但楚天机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失态,他早就明白,修炼到他们这般高段的层次,寻常修士求生买死的方法在他们彼此之间早已无用。
“九阳神功的精髓是九死转生,乾坤大挪移的精髓不会真的是乾坤挪移吧?高血高抗加九次原地满血满状态复活,再给你加上瞬间挪移的手段,你还真是十倍的难杀呀。”如是语着,便是朱鹏也感到十分的牙疼,缓缓将剑器收回,任凭楚天机如何的一脸惊异,也是毫不犹豫的后退,给彼此留下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距离。
“刚刚心中有郁气难平,连杀你八次也算是我舒了口恶气,咱们走吧,从这里去你‘自在天’,便是有星域图,也路途不近吧!”
如是极不经意的言语,却让朱鹏背后的楚天机脸上一阵青红交杂,他莫名其妙的被人连斩了九次,甚至自己都认为自己必死时,对手却放他一马让他绝处逢生……他是应怒应喜?
武当祖庭真武殿内,张三丰执着一柄好似铁棍般的剑器挥毫泼墨般抛洒纵横,剑锋所指处,空间破碎波纹浪裂。整个大殿都被一种百年孤独的意境笼罩,明明只是九式剑招,却挥洒若神,若不是整个真武大殿的大阵笼罩,恐怕便是那少少散溢出去的剑气,便能将天都捅出个窟窿来。
“百年孤独,独孤百年,剑魔如此,剑圣亦如是,如此剑道,即便是当世最强,未免也对自己太残酷了些。”
将那旷世无双的独孤绝学施展一遍后,张三丰蓦然掷剑,将“百年孤独”掷回剑池,信手一引,极阳剑池中便自有一剑逆向飞出。此剑便如魔剑“百年孤独”般无刃无锋,只是百年孤独是天下万物无不以为剑,尽可杀人的无尽锋芒,无刃无锋亦无双无对,展尽了剑仙的凌厉飞扬。
而张三丰此时从极阳剑池内召出的却是他无上太极剑的真正剑意:“真武”。
此剑无刃无锋却真的是无刃无锋,拔之出鞘便如同摘花观赏般,真实不虚的全无一丝杀气,相比剑魔绝学的凌厉撕天步步攻势,张三丰舞太极剑诀塑气千形,挥之无旁,层层叠叠的太极剑意护道周身堪称天下最强的防守剑法。
将“剑者,护道之器”这句话阐述的淋漓尽致,挥洒之间空间都为之层叠凝固,尽是大道妙旨,却绝无一比半点的杀机展露……
当然,这绝不是说张三丰的无上太极剑杀不得人,只是如苍天杀人般,大势碾压不沾因果,天机算人无路可逃,相比朱鹏来自末日杀劫的苍天杀人剑意,强出了不知多少,却是一种来自无穷年代,无尽岁月的天道体悟。
施展无上太极剑诀,将刚刚沾染一身的独孤杀意尽数洗尽,张三丰复而又将真武剑掷回极阳剑池,下一刻,极阴剑池内便有一抹扭曲转折的金虹飞射杀出,落入张三丰手中只是一抖,便是铁树银花金蛇狂舞。
一股扭曲凶恶,至凶至杀的剑意涌出,不如独孤剑意无双的纯粹,亦不如无上太极剑道的玄妙难言,却自有一股噬杀天下,凶意无双的桀骜凶恶。
正道绝学,邪道剑典,这世间又有几人知道,天下近乎所有的剑道绝学,被尽数收束于这武当剑池真武殿内,尽管只是一丝一缕的剑意抽取,但对于学究天人的张三丰来说,只要一丝一缕的剑意入手,什么剑道绝学正邪妙诣还不是想逆推就逆推。
若是想,便是将这天下剑艺尽数转化成武当绝学,对于张三丰也仅仅只是推衍时间的问题而已。
终于,一抹深湛的紫虹自极阴剑池内飞出落入张三丰手中,这是他新得的一缕剑意:“破灭永生”。其中意味相比其它剑道绝学虽然浅薄简单,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全新的,毕竟是绝学层次,便是强如张三丰者,也不得不细细品味琢磨一番。
只是这柄紫剑“破灭永生”却在被张三丰持了片刻后,便直接崩散成了无数缕紫气,化散开来,片刻之后,才在那真武殿极阴剑池内重新凝聚。
“这套剑诀的主人尚未真正步入金丹吗?剑意稀薄脆弱到如此地步,居然也能在残酷凶厉的极阴剑池内成型,当真……了不起。”
如是淡淡语道,张三丰浑然不在意的重新走上自己的宝座,他的宝座在整个真武殿的最显赫处,修的好不华美奢侈,尽管他是不在意的,却不能不允门下弟子尽孝心,毕竟他是整个武当的无上宗主,他可以不在意,但不代表着门下弟子亦不在意。
坐于宝座之上,微闭双目,一股无尽玄奥无尽强大的扭曲力场便自然生成,无善无恶,无正无邪,融汇水火,贯通生死,尽管早已修炼到人间承载极限的地步,但张三丰依然苦修不懈,或者说无尽修炼岁月中所凝成习惯,已经成了他这人的特质的一部分,苦修不苦。
气法运转,笼罩大殿,张三丰的眼瞳之内却似乎有无数的信息流过,无数的星辰生灭流转,时至今日,武当祖庭已经与昔日的大禅佛寺并驾齐驱,他也早早踏上了个人修为的绝对巅峰,似乎,这个世界理应没有什么他需要在意处理的了。
但事实上,他在意的事实似乎越发多了,他所处理的事情亦越发多了……
“最多三百年,这天下修行界便会发展到相对顶峰,然后落入漫长的平稳期……只是若无厮杀打磨若无血的浸润,剑器又如何散发出最动人明亮的光泽?若是利刃空挂,那将是何等的寂寞……大禅寺,该动一动了。”睿智若神的双目中有无尽生死,无尽的争斗流过,似乎看穿了未来的画面,似乎看透了那个惨烈厮杀,千万修士殒落身死的时代场面,但张三丰却是笑了,好不快意。
一举一动上合天心,一举一动契合大道,张三丰也许手中并没有金庸十四部天书,但他对这世界的把握,对这大势的推动,却又岂是区区一些小辈可以比拟的?那无尽的岁月积累,已经淬炼出一种极致之强,无论智慧亦或者力量。
昔日虽谈不上繁荣鼎盛,但至少也谈得上畸形兴旺的大清王朝完全崩灭,或者说整个书剑恩仇录的位面都完全毁灭了,相比动辄金丹步虚境强者的其它位面,这个基础位面的力量等级实在太低,对于本位面的存在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当强大的外位面入侵者降临时,这个脆弱的位面这个畸形的王朝根本就无法与之抗争。
书剑世界的位面之子陈靖南死了,香香公主被捕,整个清王朝覆灭,整个位面人口死亡过八成以上,所有的剧情都崩灭了,书剑位面的运行法则变得一片混乱,就像一个原本精密运转的机械突然被暴力塞入了无数杂物般,毁坏是最直接的后果。
整个世界都因为巨量人口的死亡而出现了不稳崩溃的预兆,蓝白色的天穹变成了一片混沌的血红色大漩涡,充满了压抑,崩溃,毁灭的意味。
然而,这个渐渐不稳定的世界,却又被残酷入侵者以神通手段硬生生的稳固下来。
九座高大到几乎接天连地的巨型山峰硬生生的拔地而起,其中七座山峰上各有一位修行道上的强者坐镇,整个书剑位面都被一种世界崩灭的赤色血光所笼罩,光华所及处,无论是凡人亦或者修炼者都陷入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状态,见人既杀,嗜血忘死,整个位面都处于一种破灭前的癫狂之中。
唯独九座山峰中的七座,各有一道神光罩下,将那赤色的血光排斥,让其方圆数百里的凡人与修者,都可以处于相对稳定健全的环境中生存。也因此,这七个护佑一方的强者,被其所护佑的子民疯狂崇拜,海量的信仰力汇集起来,加诸在这名修者身上……也变相帮他们减轻了些位面反噬的沉重因果。
“当真,当真想不到呀。毁灭区区一个书剑位面,就会受到世界之力的如此反噬,还好大姐选择的是书剑位面,若换成鹿鼎位面,我还真未必扛受得住。”
“扛不住也得扛,这次举办邪道夺香宴,宴请的都是八方群邪积年老魔,若不展现出几分手段,别说号令群邪了,我们这夺香宴能不能举行起来都两说。”
“说到夺香宴,‘地’,你手上韦小宝那七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可要看好,多少邪魔都对她们口滑不已呢,珠环燕瘦美人如玉……你可不要监守自盗呀,越是纯阴处子便越是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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