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清匪和家里人坦诚还是让他的心里微微一热。他没有想到,清匪能为他做到这个程度。
他转身抱住了比他稍矮些的青年,轻柔地在他的耳边落下一个吻。看着他冷玉般的耳廓渐渐红起来,心中第一次觉到些微安稳。
他怀里的青年却忽然轻嘶了一声,微微皱起了眉。
“怎么,弄疼你了吗?”傅意舸的手松开。
陆清匪摇了摇头,把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那个血迹已经干涸的伤口。那月牙般的形状明显是被人咬出来的,已经泛出了青紫色,在润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怎么弄的?”
“和大哥吵架……他很不看好我们两个,闹得有点凶”
傅意舸的眼眸暗沉下来,他用指尖碰了碰那道咬痕。
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正常的兄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只怕他反对清匪恋爱的原因,也并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甚至怀着些许不能见人的心思才是。
“伤口有些严重,需要消消毒。一会我给你上药。你先进来吧。”
傅意舸的家里装饰整体是淡淡的冷色调,干净整洁。沙发却是温暖的米黄色,上面丢着一只抱枕。这和他的性格给人的感觉很像,既理智又温柔。如春日冰层初融,鱼群曳尾其下,既觉得春风拂面,却又含着浅浅的寒意。
一团白色的毛绒从沙发上蹦起来,窜到傅意舸脚下,温顺地用尾巴和身子蹭着他的小腿。那是一只很漂亮的白猫,头顶和耳朵有着一点点的黄,眼睛蓝得像湛蓝的海。
“你还养了猫?”
“它叫哆哆,来,哆哆和清匪打个招呼~”傅意舸把猫抱起来,猫咪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伸了伸有着粉色肉垫的爪子。
陆清匪揉了揉它的脑袋,也想去抱它却被傅意舸挡下。
“它的脾气不是很好,不是很喜欢除我之外其他的人抱它。”猫咪被放到地上,跑开了。
“可是看起来很乖的样子啊。”陆清匪舒展了眉头,窝在沙发里。
“好了,别管它了。过来,我给你上药。”傅意舸从房间里出来,手上拿着棉棒和酒精。
陆清匪扯开领口,露出那个看起来有些可怖的伤口。
“可能会有些疼。”沾着酒精的棉棒轻缓地擦过并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
陆清匪重重地抽了一口气。
太疼了。酒精顺着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渗透下去,他觉得自己的脖子都没有知觉了。
“不要擦了,没事的。”他想向后躲,可是傅意舸却不许。
“不行,有不干净的东西。”他擦得很认真,一连仔仔细细擦了两遍才终于停下手来。
陆清匪的眼里已经升起了生理性的水雾。傅意舸安慰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慰小孩子似的。
“乖,不疼的。把脏东西擦掉才不会生病哦。”
陆清匪觉得傅意舸就是个大骗子。
他的这个想法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更加确定了。因为就在他洗完澡换上睡衣堵在主卧门口的时候,傅意舸也只是温柔地笑笑后转身在沙发上抱着哆哆睡了。
果然是个骗子。他想着。
怂包!都敢告白你怎么不敢和我上-床!
他将脸埋进被子里,脸颊微红。这是傅意舸的床。上面有着傅意舸的味道,他现在就好像是睡在傅意舸的怀里一样。
可他不仅想只是睡在傅意舸的床上,他想睡傅意舸。
陆清匪的打算是注定落空了。因为傅意舸显然暂时没有要睡他或者被他睡的意思。
除去体位问题暂且不论,这几天他们两人的同居生活十分和谐。
傅意舸每天的生活其实也很简单,早上起床之后晨练一个小时,吃点东西,然后就一直埋头在画室里画画,有时兴趣起来,连着饭都不吃也是常有的事。在陆清匪来了之后,便严格规范了三餐的具体时间,合理养生。
傅意舸做饭很好吃,这一点陆清匪从第一天吃到他做的海鲜薏米粥开始就知道了。可是就算他做饭再好吃,陆清匪也不许傅意舸做饭。
“你不许进厨房。”陆清匪抱着哆哆依在厨房的门口,下巴微扬起。他这几日已经将这只据说超凶的猫咪摸得熟了,现在被他一碰就呼呼噜噜蹭着他的小腿撒娇要他抱。
画画也就罢了,他怎么忍心看着那样好看的一双手被烟熏火燎?他自己从来不会做饭,看着家里的阿姨做饭辛苦,便也不许傅意舸来做。
“你的手是用来画画的,不是用来拿着锅碗瓢盆的。你去画画,我定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