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知。”
白稚笑出声来,“哼,师兄你可不是刚才那‘引魂曲’弹错了音。这石头底下能有什么魂魄。有这功夫来替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搜魂,却还不如再回去学上三年琴罢!”
他出言讥讽,却没有人理会他,一时尴尬,面上更红。
那石块既厚且沉,也不知在这里压了多少年。陆清匪微微抬起那大青石,只凭借□□竟然不能完全抬动。他略一使灵气,将那石块内在脉络打碎。大青石破碎开来,露出下面一个漆黑大洞,是一口深井。
这井口比寻常井口略大,口径约莫有半仗大,里面漆黑无比,只站在井口便觉出一股子森冷之意。
黄符在井口悬着,不上不下。鹤倦归停了琴,将黄符收入怀中,站到陆清匪身边来,沉吟片刻道:“想要知道那缺失的一魂一魄去了何处,只怕要下到这井中一探究竟。”
“我去!”陆清匪立刻说。
“小友你可通引魂渡魂法术?”鹤倦归问他。
陆清匪摇了摇头,又连忙点了点头。
“还是我下去罢。我将我的貂儿留在上面,你且照看着它。”鹤倦归看出他的心虚来,微微一笑,将琴收起,便从井口跳了下去。
“哎哎哎!”陆清匪正要劝他不要下去,话还没有说出口,那人便跳了下去。
这井也不知有多深,鹤倦归那件月白的长袍在井底的黑暗里一闪便不见了。
陆清匪趴在井口看了一会,有心下去帮他,却又担心白稚二人在上面作妖害人。只能揪着那貂的毛茸茸的尾巴撒气,“他是个傻子!你也是只傻貂!”
他原本是想杀他的,可是若是他这样傻,等不到自己来杀他便自己先死了,这又该如何是好?
雪貂好像知道他生了气,将尾巴在他的手腕上绕了个圈,自个也缠上去,将脑袋抵在他的手心软乎乎蹭了蹭,乌黑的小眼睛圆溜溜可怜巴巴地看他。
原本缠在那里假装是手链的绿色小苗猛地一抖,一下子往上窜到了他手肘,避开了那条扫来扫去的白尾巴。
“公子,你看妾身美吗?”这是却听身后一声女子娇媚的声音,是刚才那个穿朱红衣衫的美艳女子在问陆严鸭。
陆严鸭被他问得一愣,他本就不善言辞,又久居山中,不常和女子说话,便支支吾吾地说美。
那女子却猛然大怒来,一掌拍在他胸前,道:“骗子!我明明没有我哥哥美,你去死吧!”
她这一掌鬼气森森,灵气涌动,显然并非凡人女子,而也是一位修士。
陆严鸭被她一掌打中,一点反抗之力也无。那女子原本一双纤纤玉手变成惨白骨手,死死嵌入他胸口中,竟好似在汲取他身上的生机灵气,原本一个活人不过片刻功夫便成了一副骷髅骨架,好如被什么鬼魅连皮带肉吸了个干净。
白稚见状转身御剑便要逃,一点也没有要管同门生死的意思。
“哎呀,真人你又要跑到哪里去呢?”那女子将陆严鸭吸干灵气,脸色更显红润,一双樱唇染血一般。她娇媚一笑,身形轻飘飘一荡,已然是到了白稚面前,挡住了他的路。“你看我美吗?”她又问。
白稚一惊,刚才听见他和陆严鸭的对话,便连忙咽下那到了嘴边的奉承之语,连叫。
“不美,不美,姑娘实在丑陋至极,灰容土貌,一点也没有你哥哥好看!”
他并不知道这女子的哥哥又是什么人,只想与其周转,暂且活命。
不想那女子更气,“哼,竟然说我不美!你这等鼠目獐头,美丑不分的蠢东西!”转而又是一掌拍下,白稚立刻毙命。
陆清匪看她方才出手,便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又见她追逐白稚的身法轻盈,自己想跑也跑不过她,便索性不跑了。
那女子吸干了白稚的灵气,便要转过头来问陆清匪。她弗一转身,看清了陆清匪的脸,竟是身子一抖,就要跪倒在地。
她方才要么低头垂目假装垂泪,要么在看鹤倦归,从头到尾没有仔细看陆清匪的脸,此时一见,不由得花容失色。
“你,你是什么人?”她颤巍巍问道。
“我是陆清匪,你大概是不认识我的。”陆清匪有些奇怪,可见她并不想立刻杀自己,也稍稍放松下来。
“陆清匪,陆清匪。”那女子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抓着自己的头发尖声喊叫起来。“是了,是了!你不可能是那个人。他身负九重玄归灭神阵,肉身又被万年魂沉木所困,将我们三人送出来已经是极点了。他现在出不来的!出不来的!”
她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竟然变成血一样的红。
“既然你不是他,你便去死吧!”一双阴森森鬼手朝着陆清匪抓来。
“等等,你怎么不问我你美不美了,我还没回你呢!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也许我是那人的兄弟,你若是杀了我,他生气了怎么办?”
陆清匪脚下运起灵气,身子一转,躲开她那骨手。雪貂从他的肩头跳到那女子身上,爪子冲着她的脸便划下,那女子的脸皮却好如水做的一般,只微微波动一下,丝毫无损。
“我管你是谁,我看见你这张脸便觉得讨厌!我杀不了舜华,难道还杀不了你这个半吊子修士?你给我去死吧!”那女子厉声叫道。
陆清匪只觉这女子疯疯癫癫,说话也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