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爷子对张姨笑骂道:“你看看他,连盘水果都要顺走,缺了他吃的还是怎么的?”
张姨重新泡了壶茶过来,笑着说:“外头的哪有家里的香甜?”
“他当年疯玩得彻夜不归的时候,可没觉得家里好。”话是这么说,但对外孙的亲近显然是很高兴的。
都到了这年岁了,谁还不想有个承欢膝下的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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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齐漠成功得到消息唐宁被扭送出了国,送到了一所封闭的矫正学校里。
陈盛进来送报表,余光轻轻一瞟,正好看到了齐漠桌上摆着一叠资料,正是唐宁被送进的学校的。
听说那位惯来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在家里大闹了一场,走的时候半边脸都是肿的,父女关系彻底闹僵。
陈盛估摸着她亲爹已经成功超过齐漠,成为这位大小姐最讨厌的人。
特助先生现在看自家老板,总觉得他气度威严,高深莫测,杀人不见血,插刀不留痕。
杀人不见血的齐总过后就把这件事跟萧琰交代了,说的时候皱着眉头,非常不忿,显然觉得这不算报复。
非常小心眼了。
小心眼的齐总还对明明是自己引起的事,却没能给伴侣一个完美交代感到憋闷。
主要仍是打老鼠怕伤到玉瓶,顾忌外公老人家的心情。
萧琰这两天在学法语,他用不熟练的法语,支着下颌,含笑说:“你已经将自己送给了我,只是这个,就足够我长久高兴,还有什么值得生气?”
齐漠耳朵通红地震惊了。
齐总从来没觉得法语这样动听过。
他也顾不上郁闷了,绞尽脑汁,说话都结巴了,就想让萧琰说一句,再说一句。
萧琰法语入门不久,一点也不标准,可同英语一样,他的不标准也自带韵律,总叫人觉得说不出的好听。
对于齐漠来说尤甚。
虽然就算只是单纯不好听,齐总听来也是好听的。
被伴侣靠着要求再说一句,萧琰却合上了法语词典,眉眼微敛,语中带笑:“要把这个作为礼物吗?”
齐漠很纠结,他家爱人有时候很直白,会告诉他“你在意我,我很高兴”这样的话,但确确实实的情话,寥寥无几。
当然,这无比正常,要是阿琰什么时候满嘴骚话了才是见鬼了。齐漠喜欢到不可自拔的也是这样的阿琰,但这不妨碍他偶尔想看一看心上人被自己逼迫着,露出的些许不一样的样子。
感觉每一次都比前一秒更了解他。
终于纠结完了的齐总说:“就要这个礼物,不过说什么要听我的,用中文。”
非常斤斤计较,像个讨价还价的熊孩子。
萧琰纵着他:“可以。”
齐漠猛然凑近萧琰,脸上带着戏谑和偷吃了饭菜的笑意:“阿琰,你说‘齐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最爱最喜欢齐漠’。”
萧琰唇靠近齐漠耳朵,低低的嗓音磁性中略有一点点沙哑:“齐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最爱、也最喜欢齐漠了。”
他咬重了两个最字。
齐漠愣了好久,反映过来的第一瞬间就是拉开距离,捂着胸口开始大喘气,假如不是他脸色潮红,神态兴奋,百分百像心脏病犯了。
但现在他不像心脏病犯了,像个变态。
变态齐总喘了好一会儿,突然停下,像是被人强行按了暂停键,他认真地看着萧琰说:“阿琰,你的声音怎么会有点沙哑,是不是感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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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真,齐总,你现在难道不是该邪魅霸道地沙发咚那个男人,说一句“小妖精,你惹的火自己灭”吗?
再不济,也可以嘤嘤嘤靠到那个荷尔蒙爆棚的人身上去,被他压倒后酿酿酱酱来一发。
你却从他那磁性沙哑而又万分迷人的嗓音想到感冒——
真是感天动地的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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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作为齐总的真爱,萧琰不愧为和他天生一对,话题无缝衔接。
“没有,只是练习发音用嗓子久了。”
齐漠放下心,再不提让他说话了。
起身给萧琰泡了一壶胖大海,倒了满满一杯递给萧琰。
然后在萧琰企图转移他注意力的动作中坚守阵地毫不动摇,硬生生给他伴侣灌下去整整一杯。
接着被吻住,被伴侣像个小孩子一样渡过来股淡淡的甜味。
这个吻结束,齐总一本正经,端着杯子问:“阿琰,再来一杯怎么样?”
萧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