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的?”柳建脸色越发难看了,他本来以为这些可以当成方茹偷卖东西的获得的赃物,却没想到这些东西都是孟醒送的。
“就算这些东西是你送的,可这包材料,总是方茹自己的吧!”
柳建不愿意无功而返,柳蓉跟他说了那方子的功效,柳建知道那是个好东西,只可惜,他的手下没有搜出来。
“这包材料是我的,可这能说明什么呢?我是做了雪肤膏,我承认!可那只是我自己做来玩的,有人觉得好用,我就送了一些出去。”
说到这里,方茹顿了顿,眼睛瞥了一下柳建手里的那包粉末,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就这么点粉末,你觉得我能做多少东西,拿出去卖?”
“这些只不过是你做剩下来的,你做了多少东西,谁能知道?”
“我们知道!”外面传来了几个姑娘的声音,李秀英带头走了进来。
“柳队长,方茹做雪肤膏的事我们知道。我们这几个人也都用了她的雪肤膏,可她从来没有收过我们一分钱。”
“倒是我们自己心里过意不去,给她送了点鸡蛋腊肉之类的东西,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李秀英一番话,把柳建挤兑的说不出话来。
方茹看了看门口十几个姑娘,都是自己曾经送过雪肤膏的。
没想到她们都愿意出来为自己作证,方茹心里很感动。
只是这一会儿也不是说感谢的时候,她看向柳建,说道:“柳队长,我只送过这些人雪肤膏。你可以问一问,我收过她们哪个人的钱?”
“方茹没有收过我们钱!”
“就是,柳队长,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呢!”
十几个姑娘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替方茹辩解着。
柳建的脸色已经从来时的志得意满,变成了大失所望。他本以为可以借机整治方茹,顺便把方茹的美容方子弄过来,为自家谋利。
却没想到,这方茹就是个傻子,弄点好东西出来,居然不拿去卖,而是送人。
柳建知道,自己这一次的行动又失败了!
他只好僵着一张笑脸:“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弄错了!对不住啊,方茹,刚才让你受委屈了。”
见到柳建这副模样,方茹冷笑道:“柳队长,我受不受委屈又有什么关系?可柳队长你这工作做的不行啊,上一次去我师父那,你就是接到了假的举报消息。这一次来我这里,你又弄错了。你这工作能力,着实令人担心啊!”
被方茹这么一个小姑娘这样说,还是当着下属的面,柳建觉得难看极了。可是他有什么办法,谁让他确实做错了呢!
方茹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柳建,次次来找事,真以为她软弱可欺?
“柳队长,今天这事,可没那么容易过去。像你柳队长这样办事,在双溪村还不知道多少人被冤枉过,今天我一定要找陈支书说说道理。”
“别,你看,方茹啊,今天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看,陈支书每天那么忙,那么多事,咱们这点小事,就别去麻烦他了。”
一听方茹要去找陈满仓说理,柳建急了。上一次他就被陈满仓骂过了,这一次如果给陈满仓知道他又把事情办砸了,只怕他这名兵小队长的位置真是坐不得了。
方茹冷哼道:“为人民服务无小事,我相信,陈支书不会觉得我找他是麻烦。”
方茹说完,往门外走去。柳建刚想抓住方茹,就被站在门口的孟醒一把扭住胳膊:“你想做什么?”
柳建对孟醒还是有些害怕的,只能强颜欢笑道:“我没想做什么,我只是想让她别去找陈支书。”
孟醒捏着柳建的手臂,拽着他跟在方茹身后:“别去找陈满仓?你来的时候,想把她带走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别去找陈满仓?现在你怕了,晚了!”
方茹走出门,对外面的十几个姑娘说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们,肯来为我作证。不过,现在还要麻烦你们一下,跟我一起去陈支书那里,把事情说个清楚。”
“你放心吧!我们跟你一起去!”李秀英说道,她和柳华不对头,他父亲李光荣和柳建也不对头。
凡是柳家倒霉的事,李秀英都愿意参上一脚。十几个姑娘里,有七八个姑娘,家里都跟柳家有矛盾。此刻见能够踩柳建一脚,几个姑娘都有些兴奋。
方茹瞥了柳建一眼,都怪这个人平时行事太过跋扈,得罪了不少人。不过这样也好,有这些人掺和,柳建就是不死,也得蜕层皮。
柳建自然是不愿意去见陈满仓的,只可惜被孟醒扭着胳膊拽着,他不得不跟着孟醒一起往前走。
他底下的那些人,见他都不敢反抗,自然也只好跟在后面。
陈满仓一见到柳建和方茹,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这又是怎么啦?”
“陈支书,都是误会!误会!”柳建慌忙上前,试图把事情掩盖住。
可是方茹哪里会给他机会,这一次如果不把柳建打趴下,以后还有的磨,方茹没那个耐心再跟他折腾下去。
“陈支书,柳队长带着人去我屋里翻箱倒柜,说我偷卖东西,还损坏了我不少物品,我想找您评个理。”
“柳队长是不是跟我有仇,上次不分青红皂白,硬说我师父屋里的那本诗词选是什么违尽书;这一次,又诬赖我偷卖东西,我想问问,柳队长是不是想逼死我们师徒?”
“就是啊,柳队长这行事可不厚道啊!怎么做工作,只盯着一个人做呢?”李秀英在一旁接道。
“是呀,柳队长这样横冲直撞办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陈支书,这事儿您得好好管一管!”
“我徒弟犯了什么事儿,要惊动到柳队长?”钱江淮气喘吁吁的走进队屋,瞪着眼睛,看着柳建,仿佛要跟他拼命一般。
“我是被下放的劳教人员,我有错,可这几年,我接受教育,再也没犯过任何错误,为何柳队长要盯着我不放?”
“难道一个人犯了错,就再也没有改过的机会了吗?就永远是个坏人了?那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枪毙,把我送来劳教做什么?”
“我犯错,你教育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连累我的徒弟?好,你柳建不让我活是吧?那我就死给你看!”
钱江淮说着就要往旁边的墙撞去。
“不要啊,师父!”虽然知道钱江淮做戏的成分大一些,可方茹还是忍不住惊呼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