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6节</h1>
薛湛居高临下的瞥眼刘府一行,嘲讽意味十足的开口:“什么狗在吠?这青天白日的也敢跑出来乱叫,也不怕被人一棍子打死!”
“你!放肆!”刘氏兄长气的脸色胀红,抖着指尖冲薛湛:“我们客客气气上门却受此侮辱,简直岂有此理!本官定要上本奏折参你定远侯府一本!青天白日目无尊长,你们定远侯府还有没有孝道廉耻!”
“本世子又没指名道信,刘大人这么激动做什么?”薛湛鄙视眼抓住他手拉近距离,眼神戾气外露:“刘大人上奏折弹劾我定远侯府还要经过内阁,速度太慢,不若现在随我进宫面圣,好好说道什么叫‘孝道廉耻’!详细清晰的说下你妹妹如何害死婆婆,如何害死我奶奶这一品诰命太夫人!走!现在就走,刘大人若走不动,本世子派轿子抬你去!”
刘氏史长吓的面无血色,死力想要挥开薛湛的手却发现怎么都挥不开,越想越怕越怕越想,一时间即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只想要逃脱钳制。
薛湛突然松手,冷冷看着对方猝不及防摔下台阶,低下眼睑冷哼:“原来还知道怕,本世子还道你们刘府上下天生铁胆,不知‘怕’为何物呢!”
有其他上门祭拜却不知情的人家觉的薛湛行事过于放肆,迟疑两下想要上前劝解,毕竟是姻亲哪有如此撕破脸的作法,后头有知情的忙死死拉住,客客气气递上帖子从另一旁进入。
不管有心还是无意,刘氏害死婆婆已是板上钉钉的实情,刘氏出自刘府且是嫡女,之前因这桩婚事享尽好处,如今出事刘府也逃不了干系,若刘府知错知礼,女儿闯下如此大祸,刘府该三跪九拜上侯府道歉,最明智的作法是主动接回刘氏,再由刘府出面处制刘氏,不管是死是活,此举等同主动肯请侯府休妻,刘氏不再受侯府庇佑,死后不能葬入侯府祖山也不受侯府香火供奉!就算薛晋之不休妻,为了侯府声誉着想选择封锁此事,刘府认错的态度章程更要摆出来,因为此举在保护侯府声誉的同时更保护了刘府的声誉!
可刘府是怎么做的?刘氏害死婆婆,他们做爹娘兄长的没事人一样在宾客聚集时上门祭拜,这是吃准了侯府不会大肆宣扬!吃准了侯府会吃下这个哑巴亏!而他们刘府仍旧是侯府理该尊为上宾的姻亲!
事到如今,刘府还在算计!拿侯府的声誉在算计,拿侯府下一代在算计!知情者无不摇头,见过不知羞耻的,却没见过如今不知羞耻的,对于这种人,跟他讲礼那是侮辱了‘礼’字,就该让他们知道何为‘痛’!
刘氏老夫人哭着上前:“是老身教女无方,老身有错,求世子让老身在亲家灵前上柱香,老身对不起她!”
薛湛不为所动,冷声开口:“要哭丧到别的地方去哭,别脏了我侯府门楣!”随即一声顿喝,让人取来配剑,扬手在台前划出一道横线,语气冷到极致。
“以此线为界,刘府上下有越过的,不管何人,手越过,砍手!脚越过,剁脚!一字——杀!”
第93章 问罪
有薛湛戾气飙升的那番话,让人堵心的刘府上下半步都没敢踏入, 有人拍手称快, 有人拧眉微词, 传出去不知情的都要道一句不尊敬长辈,以讹传讹怕不是被传成什么样, 不过这些于薛湛来说都只是浮云,就算死他也不会让刘府一家到常氏灵前添堵!
常氏入土为安葬入薛氏祖坟,一下子苍老十岁的薛晋之这才有精力腾出手处理府里事务, 不想前日还前来悼念常氏的纪钢领锦衣卫精锐上门, 一身飞鱼服一身绣春刀, 满面肃然。
“请薛世子与下官走一趟。”
白雅刷的一下脸色雪白,薛尉之脸色一变, 薛晋之客气拱手:“可有罪名?”
纪钢抿唇:“下官只是依旨办事, 还请侯爷务怪。”
收到消息薛湛从后堂走来, 以视线安慰下薛尉之夫妻, 冲薛晋之道:“家里就劳烦大伯了。”见薛晋之颔首,
不管是之前私前出动虎豹营还是后来逼退刘府, 薛湛做的无愧于心, 但于臣子来说这都已经踩在了君王的底限, 按下不说不代表过往不究, 只不是秋后算账了。
不过朱棣能让他安葬完奶奶再行问责, 薛湛很是感激。
“劳烦纪兄带路。”
薛湛一路随纪钢到锦衣卫衙门,一路目不斜移,到了牢房往那一躺直接睡过去。
纪钢无语下, 随即踏出牢门冲两个心腹道:“好生守着,若有事随时来报。”
两个心腹恭敬拱手:“是大人。”
他这边睡的香,不知外边收到消息的都要疯。
定远侯府就不用说了,薛晋之早派出人打听,徐长霖收到消息立即跟徐太傅闭门商议了阵,太子府那朱瞻基直接找上他爹。
“父王!”
那着急的模样惹的太子瞪他眼:“慌什么?拿人的锦衣卫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就说按旨办事。”
太子表情一松:“既然什么都没说那就是事情还有待商议,”世间说最了解朱棣的人除太子外不做第二人想,徐皇后都要靠边站。“你这时候急着上去求情反到是火上浇油,不若先看两天,等你皇爷爷这口气出完了再去求情也不迟。”
朱瞻基迟疑下:“那锦衣卫会不会动刑?”
太子斜眼:“那小混蛋不是跟锦衣卫同知交情颇深嘛?”
“父王又不是不知道,锦衣卫那帮人油盐不进!交情归交情,该动手的时候绝对不含呼!”否则锦衣卫的名声也不会这么臭了!
“你皇爷爷没定罪名,锦衣卫就不会善动,不过要说锦衣卫动手反到好,这样你皇爷爷的脾气也就去的快,反到是这样不轻不重的关着,还有得磨。”
朱瞻基这次抓住重点:“不会定罪?”
“按你皇爷爷的脾性,要定罪还会等到现在?直接在锦衣卫上门拿人的时候就宣旨了,等着看吧,这事雷声大雨点小,有些想要看戏的怕是要失望了。”
太子猜中了朱棣的心思,徐太傅那厢也猜到了,不过徐府现跟薛湛是姻亲,冷着处理等朱棣气消是不妥的,但太上赶着去求情又过于急燥,最后祖孙俩商议下,由徐长霖出面跟定远侯府商议这事,徐太傅不出面,这样即顾到了两家姻亲的身份不落人口实,也冷着朱棣那边不至于火上浇油,当然,这其中的度要把握好,否则弄巧成拙反而要槽。毕竟猜测君王心思是为臣大忌,该避的还是要避。
两个最了解朱棣的人选了最明智的决定,但朱麒麟等不了,这边前脚才到锦衣卫衙门,那边后脚就到了,刚好与准备进宫回旨的纪钢撞了个正着。
一个不容忽视,压抑气场气势肃然,似乎眼神已然化身成剑!
一个神情镇定,迎难而上,大有你任狂风暴雨我自安如泰山。
“国公爷。”
“纪同知。”
两人眼神绞杀数次,纪钢低下眼睑:“国公爷前来若是想见世子,那下官奉劝一句趁早回转。锦衣卫历来依旨办事,若无皇上旨意,王孙贵族一历同等!”
“若我非要见呢?”
“善闯锦衣卫衙门是什么罪名,相信国公爷比下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