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件事必须跟您说一下。”她轻描淡写般开口,“免得传到京中,那些大人们还以为您作为领主治下不严。”
……
“诶?主君找地保大人谈话就是为了劝他降低赋税和放粮?”坐在马车顶上的鹤丸把头探下来,“被村民围住打劫敲诈的事呢?”
“我也说了。”看他盯着自己,信草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饥荒只是道德沦丧的原因,但不是借口。地保说,找不出主谋就不放粮,为了那点口粮,村民也会自动交出主谋。”
“又是一场众叛亲离的大戏。”狐圆圆打了个呵欠,在车厢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蜷成一团。
“幸亏被打劫的是我们,才能毫发无伤。”再开口时,信草语气中透着几分冷意,“有本事袭击无辜的过路人,却不敢直接拿着农具杀上地保家,敢出这种主意,就要感受一下众叛亲离的滋味。”
“感觉主君处理很多事,作风非常硬朗。我一开始还以为主君是个……”鹤丸想了想,从车顶跳下来,钻进车厢,“很软和的人。”
“诶?”信草忽然伸出手,覆在鹤丸脸颊上,一脸认真的问他:“鹤先生觉得我不软吗?”
鹤丸僵住了。
女孩子温暖柔软的手就覆在他脸颊上,古旧而淡薄的气息似近又似远的氤氲开来。
——软,很软,当然软!
信草若无其事的收回手,看鹤丸还呆愣在原地。她歪了歪头,还不等再说什么,对方跐溜一下子窜出了马车。
骑马的烛台切关切的问了一句:“鹤先生怎么了?”半晌,车厢顶传来鹤丸含含糊糊的声音,“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在角落蜷成一团假寐的狐圆圆睁开一只眼睛,“你调戏人家。”
信草竖起手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这是报复。”她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可眼神中隐隐透露出的笑意暴露了她。
“可惜现在的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狐圆圆重新闭上眼睛,兴致缺缺道。
信草叹了口气,轻轻摩挲着戴在脖子上的印鉴。
鹤丸咬着一根狗尾巴草,枕着胳膊仰躺在车厢顶上。感觉脸颊有点痒,他伸手想要挠一挠时,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刚刚审神者碰触他脸颊时的感觉。
——很温暖……
他的手顿了顿,拐了个弯覆在自己的双眼上。
“我竟然被吓到了。”鹤丸小声嘟哝着,“一定要吓回来才行,嗯,一定要吓回来。”
一行人白天赶路晚上休息,终于在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三天,抵达平安京近郊。
进城之前,他们在城外的山路中发现一处翻车现场。
是真·翻车现场——草丛倒伏,地面还插着几支箭;树干上有刀剑划痕;马匹被人砍死,车厢倒翻,还有四具尸体倒在马车旁边。
很显然,这些人在不久前遭遇了一场袭击。
“看他们倒下的动作和方向,生前做的最后一个动作应该是逃跑。”药研翻动着尸体,仔细检查他们身上的伤痕,“而且他们手中都没有武器。”
“能辨认出这些人的身份吗?”信草蹲在尸体旁边问道。
药研托着下巴,“还不能确定,但肯定不是武士。”
一个人影静悄悄的从两人身后靠近,忽然脑袋凑到两人中间,大叫了一声:“哇!!”
“呜哇!”信草被吓了一跳,直接摔在地上,刚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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