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喝也正常,我这么逼着你喝,还真成了十恶不赦的王八蛋。”
他转过身去,面对着鱼涩。
“你为了保存点我那可笑的自尊心,没有把这件事说破,直到我发现了,你还是一脸都是你错的模样。”邰笛耸了耸肩,“其实你不用说对不起,因为你真的什么错都没有。”
全是我自作多情。
错把喜好当喜欢。
系统说得对,喜好是刻在骨子里的,抹也抹不去。
鱼涩喜欢原身这种男孩子,这挺好的,还给他攻略鱼涩带来了便利,所以……他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没什么好纠结的。
鱼涩看着他,想要站起来,道:“……你哭了。”
邰笛用力地擦了下眼泪,怒道:“你瞎说!我没哭!”
系统:“……”
邰笛见鱼涩要走过来,有些慌了,道:“你别过来!全是我自己矫情,过一会儿就好了,你别过来!”
系统:“……”
鱼涩愣住,还真听邰笛的,一步也没动,定定地站在原地。
邰笛清醒了一下脑子,吐出一口浊气。
他稍微冷静了一下,道:“鱼涩。”
鱼涩:“嗯。”
邰笛说:“虽然你什么错也没有。但是我还是想和你讲一下我最近吃的苦头。”
深吸了口气,邰笛理清了头绪,低着头说:“首先,我不是很怕疼,但你能想象一个没有自杀念头的人割腕时的心里障碍吗?我当时就是想着你,才狠下心,把刀割下去的。还有,我在那个破地方工作,钱少人坏,那边的人都把重活累活压给我,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吭声吗?”
鱼涩略微动了动嘴唇,随后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因为我想见你。”邰笛看着他说,“因为只有我把他们的活都干完了,他们才不会和老板告状说我每天在中午都回家的事。”
邰笛见鱼涩几欲说话,他急着一股脑儿说完,便打断他说:“你先别说话!等我全说完了,你再着急上火。”
“……”鱼涩真的闭上了嘴巴。
邰笛的胸腔起起伏伏,他咽了咽唾沫,道:“想见你是其一,急着做那难弄的胡萝卜汁倒是更重要的。我和你说,鱼涩,以后你不想喝,就别藏着掖着的。你就告诉我,你不想要我,不想让嘴皮子沾到我的血。结果你全倒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
他这番话虽然全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所辩白的,可他所言,一句未夸张。
第一次做那胡萝卜汁的时候,邰笛就发现做它很困难,要用一大捆胡萝卜碾磨成汁水,再加水,最后克服心理障碍割腕滴血。
这个过程中,有几大难点。
用磨盘磨汁,听起来挺简单的,实际操作起来不知道有多不容易。邰笛从小没吃过苦头,也没用过磨盘,更别说这副娇娇弱弱的身体压根使不上劲。
他还不能向继母要钱,只能靠着手头上星点的积蓄,起早贪黑,菜市场还没开门就去买胡萝卜,再掐着点徒步去工作的地方。
割腕对于邰笛来说,也算是一大难点。
他每天还要主动承包脏活累活,就是为了赶着过来给鱼涩做这鬼东西。
这样连续了快半个月。
邰笛竟然现在才知道鱼涩把胡萝卜汁全倒了的真相。
他出生在现实社会,没做过脏活累活,这半个月,邰笛完全是念着鱼涩的名字撑下去的。而今天发生的一切,虽然细微,对很多人来说,不足为道,但对邰笛来说,就是当头一棒。
鱼涩试图拉住他的手。
邰笛使劲拽开他。
鱼涩有些生气了:“别动,我怕弄伤你。”
邰笛好歹还心疼自个儿的身体,说不动,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