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有人,我就不去凑忙活了。”她礼貌说道,去也没什么心思应付人,她转身就要下楼。
杨鑫瑞却对着她背影道,“你那一刀刺可不够专业。”
“距离心脏还有十公分,就算刺的再深,也给人留下活命的机会。”
“我没想他死。”盛慕回头,就为自己辩解。
她知道,这事发生以后,她可能就会成为别人眼里的坏人,就像三年前,那件丑事一样,不管她去哪儿,都会接受别人眼神的指点。
盛慕讨厌这样的感觉,真的讨厌。如果可以,她宁愿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
杨鑫瑞却冲她点头,“我知道。”
“你也没想伤害他,只是因为情急,所以,你们才有了争斗。”
“小慕,说来,我可真佩服你,你是第一个敢拿刀刺陆哥的人。他身手那么厉害的人,竟也会被你所伤……”
当看到陆新泽被刀刺入胸口,满身是血送来医院的时候,杨鑫瑞当时是震惊的,他还以为是哪个仇家,或者黑涩会的人找上麻烦了,却不想罪魁祸首,竟是盛慕,就一个姑娘家家的,竟有如此胆量。
而让他更不可置信的是,陆新泽以往以一敌十,都能轻松获胜的人,怎么就那么没心眼,败在了盛慕的手里?
“我不是故意的……”盛慕又重复了这句话。这话,她已经不知道和多少人说过了,她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也从没想过,陆新泽就会那么被她所伤,然后就这么躺在了这里。
“别多想了,他其实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前两天下了床,失血过多,感染了伤口,这几天在观察。”杨鑫瑞安慰她道,看着她那因抽泣而一耸一耸的薄弱肩膀,他忽然忍不住上前拍了拍。
这真是让人心疼的姑娘。
她那双哭的肿红的眼睛,就足够让人明白,她内心的难过与纠结。
杨鑫瑞还想多陪她一会儿,口袋里手机来了电,是护士打来的,说是陆新泽已经醒来,让他去病房里检查。
杨鑫瑞收了电,就上了楼。
病房里头,果真瞧见陆新泽在病床上已经睁开了眼。
“有哪里不适么?”
陆新泽摇了头,掌心忍不住捂向胸口,那里是伤口的地方,确实有些疼。
“早让你别乱下床了,陆哥,你真当自己有九条命啊?”杨鑫瑞忍不住叨上两句,本来都已经没事了,前天一醒来,就下了床,还扬言要出院,真不知他怎么想的,最后这一拉扯两拉扯的,就导致失血过多,还感染,昏迷到了现在。
杨鑫瑞想到那时候陆飞轲正好在病房里,许是父子两又说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所以,才导致陆新泽情绪异常。
“不过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我这祸害哪有那么容易走?”陆新泽还能同他开起玩笑。
这证明是真的没事了。
“不说不吉利的话。”冯亭亭在一旁出声,又从桌上拿来棉签沾了水,想给他那干燥的唇涂一涂。
但手在半空中,却被陆新泽抓住了。
他这动作有些突兀,冯亭亭愣了下,随即便听他问,“你刚刚是不是也给我拿棉签涂过?”
“……”
“这病房里就亭亭一人,不是她还能有谁?”杨鑫瑞接上话,冯亭亭却是不语。
陆新泽蹙起的眉头,微微松开,想来自己是多心了,他刚刚沉睡中,是有感受到过唇上的湿润的,只是他总感觉那人手上有独特的香气,和冯亭亭的不同……
也许这只是他的错觉。
陆新泽在说了一阵子话后,疲倦又上来,杨鑫瑞嘱咐他多休息,他却坚持和陈策通了电话。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内容,陆新泽只字不提一句,只听着那端陈策的汇报,待汇报完,原本还微蹙的眉间,彻底松开。
瞧着他心情比刚刚稍微愉悦的模样,杨鑫瑞忽然猜想到这通电话内容似乎可能与盛慕有关。
陆新泽重新睡下了,冯亭亭同杨鑫瑞一起出了病房。
冯亭亭询问了些关于陆新泽饮食的注意事项,才回了心理治疗室。原本要回办公室的杨鑫瑞突然原路返回,回到刚刚见到盛慕的地方。
他预感,盛慕应该还在哪里。
他总觉得她是个死心眼的姑娘。
但他走到角落的时候,果真瞧见盛慕在楼梯口蹲着身子躲在阶梯上,看着她那瘦弱又孤单的背影,真是好不可怜。
“陆哥现在已经平安无视了。”杨鑫瑞出声。
盛慕还在走神中,听到他说的话,立马抹了两下眼睛,然后回过头,“没事就好。”
她也总算在心里放下了担忧。不然陆新泽真要有什么事,她可就真成了外人眼中的杀人犯了。
“你不上去看看他吗?”杨鑫瑞见她起身,身子不稳,伸手扶了她一把。
盛慕犹豫,他又道,“别害怕,陆哥已经睡了。”
“就算他醒着,现在也是半吊子,伤害不了你。”
“……”
因为杨鑫瑞的话,盛慕还是上了楼,不过,她没有再进病房,只是在外头看了眼,瞧着病床上,他安静睡着的模样,她便也不想再进里头打扰他休息。
盛慕出了医院后,便回了别墅。
别墅里,兰姨正着急等候她探望结果。
“已经平安无事了,就是比较虚弱。”盛慕实话相告。
“欸,也不知道医院里的伙食怎么样,我得每天给少爷炖只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