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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淬讨厌室友。
那个软弱的,处处讨好别人的,到处散发着自己廉价善意的家伙。
“好的”室友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这是他最近最讨厌的词。
好的好的,不管是拿快递,还是做值日,或者是让他帮忙写作业,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拜托室友,他都会说“好的”。
这次又是什么事?明明上次才因为帮别人出头差点被揍。
要不是他路过,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打完电话,叶浓从阳台走进寝室,打开衣柜选了一件衣服,背对着阎淬把睡衣脱光,露出一身白嫩皮肉,少年纤细柔韧的身躯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阎淬躺在床上,将叶浓只穿着一条幼稚白色三角裤的背影收进眼底,烫到一般别开眼,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ipad上,可视线不受他控制似的继续飘向那人。
叶浓换了一件简单的短袖T恤和宽大的休闲短裤,是随处可见的男高中生穿搭。
可在阎淬眼里,就是不检点。
T恤的领口都洗变形了,那么大的领口,稍微弯点腰就能把里面看得一干二净,不检点!
还有那短裤,虽然长到膝盖,但是那么宽,坐下时稍微不注意一点就会被人看到里面,到时别人连他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知道了,不检点!
阎淬看得眉头紧皱,叶浓却没有任何感觉,在床底下仰头看他,正好和他对视,不等他移开视线,就冲他扬起一个笑脸,摆摆手告别:“阎哥,我出门啦,黎远拜托我陪他练球。”
黎远?练球?一个BETA陪Alpha练球?也就叶浓这个傻子才信。
阎淬语调毫无起伏地问:“你又不会打球,陪他练什么球?”
阎淬面无表情,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他今天主要练定点投篮,我可以帮他捡球嘛。”叶浓笑嘻嘻地解释。
嬉皮笑脸的,当个球童有什么可高兴的?
眼看叶浓手都放在门把上了,阎淬皱眉,想阻止他,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于是就此纠结在原地。
还没等他说话呢,叶浓就发现了他的奇怪之处,他按下门把的动作停了,折身来到阎淬床前,有些忧心地望着他:“阎哥……你是不是信息素又暴动了?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这是阎淬讨厌他的第二个原因,这该死的洞察力。
总能第一个发现别人的不对劲,然后上去关心,泛滥他的同情心。
“没有。”阎淬想到他的关心有多么廉价,心情越发恶劣,不耐地回答道。
而他的烦躁更让叶浓确信他状态不对,他贴上阎淬床头的栏杆,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阎淬:“不舒服的话我陪你去医院。”
阎淬也讨厌他的眼神,一派天真,像一只最忠诚的狗狗,怎么踢都踢不走。
讨厌的东西不断出现,令他越来越烦躁,烦得牙齿痒痒,不自觉咬紧了后槽牙:“去医院没用。”
“也对,Alpha信息素暴动时还是呆在自己的领地里休息最好,那我不打扰阎哥了,阎哥晚上想吃什么就发个消息给我,我给你带,你好好休息。”叶浓想起那本《如何安抚Alpha》,立刻自觉地要离开寝室,让Alpha安心在自己的领地里休息。
没想到当事人却完全不领情,瞪着他再次摸上门把的手,双眼几乎要喷火了。
知道我不舒服你还要出门?
充斥着整个房间的Alpha信息素轻沸,而处在其中的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无从发现。信息素的拥有者正处于无名怒火中,也没有发现他名为理智的弦在叶浓按下门把手时断了,他说出了平时绝对不会说的话:“我的信息素暴动,还有另一个方法可以缓解,需要一个人帮忙。”
乐于助人的叶浓果然关上已经开了条小缝儿的门,凑到阎淬面前:“什么方法?我能帮你吗?”
阎淬笑了,那是一个带着恶意的微笑。
面瘫转瞬即逝的微笑把叶浓看呆了,他引以为傲的洞察力紧急下线,没发现隐藏其中的恶意。
阎淬单手撑护栏,一跃而起,从2米多高的床上跳到地上,他的动作把叶浓吓了一跳,不由得退了一步,后背贴上墙壁。
这一退简直是火上浇油,阎淬逼近叶浓,将其禁锢在自己的身躯与墙之间。
明明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阎淬的身形却十分高大,一米九的个子,肩宽腿长,线条优美的饱满肌肉在行动间微微起伏,彰显出他浓厚的男子气概。
叶浓仰头看他,阎淬此刻逆着光,平日里生人勿进的气息淡了不少,却压迫感十足。
他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阎淬低下头,凝视着叶浓,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信息素暴动,需要Omega做我的导体,帮我把多余的信息素发散掉。”
叶浓刚要张嘴说自己是个Beta,阎淬就一根手指点在他的唇珠上,继续补充道:“Beta
', ' ')('也勉强能用,就是会有点痛。”
“痛?是……用哪里?”叶浓问。
没看到预想中的惊慌失措、躲避,阎淬反而有些不爽,进一步恐吓道:“一个Alpha,一个Omega,你说用哪里?”
闻言,叶浓脸“腾”地一下红了,眼神游移:“啊……说得也是……一个A一个O……”
十七八岁的男高中生,脑袋里多少装着点少儿不宜的东西,叶浓也是如此,他的脑袋顷刻间被肉体交缠的画面占满了,再一带入阎淬的脸,更不敢直视他阎哥了。
阎淬话刚出口就后悔了,他也发现了自己话里的歧义。
他本意是指A和O后颈的腺体和标记,说出来倒像是交媾。
但看见叶浓明显想歪后张口结舌、不知所措的模样,他的心情莫名多云转晴,同时冷哼一声,暗道:现在知道怕了?
阎淬有心想给他点教训,也不解释,掐住他的下巴,逼视道:“不是说帮我吗?”
“我、你……”叶浓顿了顿,下定决心似的与他对视,视死如归道:“好。”
“……”这下轮到阎淬没话说了,他直接气笑了。
叶浓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乐于奉献到只要有人开口,就算是要他的身体,也会双手奉上?就算是别人也可以?
阎淬深吸了一口气,克制想掐死对方的冲动。
叶浓却理解错了,开始脱衣服,已经把T恤下摆掀起来了。
阎淬瞥见他的白细腰身,连忙按住他的手,语气冷硬地解释:“想哪去了,我说的是腺体。”
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捏住叶浓的后颈,把人捏得肩膀一缩,像个鹌鹑。
叶浓的脸更红了,嘟囔着:“你又不说清楚”、“男高中生就是满脑子黄色废料”、“大家肯定都会想歪”……
阎淬被他委屈巴巴的样子逗笑,一时气都消了不少,正琢磨着要怎么教训他以后别在这样时,另一个当事人不知死活地将脖子凑上来。
“阎哥你怎么不早说?白受那么多罪了。来吧,我不怕痛的。”
他盯着叶浓低下头,主动在自己面前露出的白皙后颈,喉头一滚,却没动作。
他犹豫了。
待宰的羔羊却嫌不够似的,催促道:“快咬,我等会儿还要陪黎远练球……啊!”
低着头的叶浓没看到,阎淬的瞳孔在他提到另一个人的名字时瞬间放大,那是捕猎者被激怒后,向猎物发起进攻的眼神。
他只知道自己话还没说完,就后颈一疼,柔嫩皮肉被利齿破开,陌生而刺激的信息素冲进他萎缩的腺体里,带来令他战栗的酸麻感。
他本能地想逃,却发现自己的肩膀、腰身被一双铁钳似的手牢牢禁锢,动弹不得,只得无助地抱住那双手臂,被动地停在原地,任人施为。
阎淬的信息素如开闸泄洪般奔涌而出,倾注于衔在他唇齿间的纤弱脖颈中。
他能感受到手下的小东西弱小的挣扎,攀附着他依赖般的顺从;还有他一点点沾上自己的气息,被自己的信息素笼罩的征服感。
Alpha的本能告诉他,他占有了这个小东西。
他稍微舒服了一点,牙齿却不肯松一松,死死叼着自己到嘴的猎物。
此时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久,叶浓只觉得颈后萎缩的腺体被陌生的信息素冲刷得发烫,一跳一跳的,说不上难受还是舒服,长时间保持一个别扭姿势的身体摇摇欲坠地靠在阎淬坚实的身体上。
阎淬自然也感觉到手下人抖得不成样子,站都站不住了,满意地将人抱了个满怀,松口,安慰地舔了几下自己咬出来的伤口,把微微渗出的血丝舔净后抬起头,顺带挑起怀里人的下巴。
果然看见叶浓一脸失神,小狗眼湿漉漉地,无辜又可怜,唤醒了阎淬仅存的理智,把人抱到床上休息。
他嗅着对方颈间属于自己的味道,舒服了。
可偏偏有人就是这么不知死活。
叶浓渐渐缓过劲儿了,他敏锐地发现阎淬心情好转,微微眯起眼睛像极了小时候被他撸了个爽的大猫。他松了口气,心情如同以前帮助了其他人一般,也跟着轻松起来,笑嘻嘻地爬起来,发出死亡宣言:“阎哥你好多了吧?那我走了,黎唔……”
话音未落,便被大猫扑倒,未尽的话语消失在两人相撞的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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