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脸上的表情变的柔和了下来,朵思知道他有些心软了,自己也放低姿态,细声说道,“天狼,我不生气了,只要你和我成亲,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声音稀软,像是在讨好天狼一样,手还抓到了他的手臂,好像在等他的答复。
免得夜长梦多,忙牙优说道,“待父亲料理完中原的事务,我们就回去,明天你带朵思去街上玩玩吧,今日太累了,先休息吧。”
天狼没看到,江鹤衣从四夷馆跑出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慌张,唳风想不起来自己,没几天就要离开了,离开之后会和别的女子成亲,江鹤衣没勇气回府,怕看到唐刀刀,他爹还没带回来了,无处可去,只能进宫找萧轻弃。
江鹤别还忙着接见使臣,只有萧轻弃能陪着他,萧轻弃几乎能肯定,天狼就是唐唳风,只是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把江鹤衣忘了,江鹤衣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手臂里,喃喃道,“嫂嫂,我今天去找了唳风。”萧轻弃让宫女太监都下去了,才问道,“有进展吗?”
江鹤衣声音嗡嗡的,“没有,我还和他…”江鹤衣顿了顿,“他都没想起来。”萧轻弃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江鹤衣的意思,“胡闹!万一他只是长得像唳风…”
江鹤衣猛的抬起头,打断道,“他就是唐唳风。”江鹤衣说的笃定,眼中都闪着光,睫毛上下扇了扇,萧轻弃摸着他的头,“衣衣,就算他真的是唐唳风,他要是想不起来你,他一辈子都是天狼了。”
江鹤衣抿着嘴唇,鼻翼微微向外翕动,他反驳不了萧轻弃的话,萧轻弃并不是想说服江鹤衣放弃唳风,而是想让他知道最坏的结果,江鹤衣还是扯着笑,不想再谈论唳风的事情,说道,“嫂嫂我饿了。”
萧轻弃也不逼他说他不愿意听的话,亲自出去唤了伺候的人,刚好江煜也刚刚醒来,从房内跑出来就要萧轻弃抱,平时江鹤别在的时候,不让江煜老是撒娇,江煜也习惯了,这会刚刚醒,看到萧轻弃就把父王的叮嘱抛之脑后了。
江鹤衣独自坐在房内,嫂嫂说的话他当然懂,心中苦闷无处发泄,抠着桌上的酒壶,把自己手中的茶放到了一边,喝上了酒。
等萧轻弃抱着江煜进来的时候,就见着江鹤衣脸色不同寻常的绯红,桌上的酒也空了,萧轻弃叹了口气,“怎么喝这么多酒。”说完就要让宫女扶他去休息,江鹤衣脑子虽然有些许晕,但还算清醒,挥开了宫女的搀扶,“我…我自己回府就行。”
萧轻弃扭不过一个醉鬼,只能派人送他回去,江煜看着摇摇晃晃的江鹤衣,担心的喊了声,“小叔。”江鹤衣怎么都不肯别人送,说要自己走走,不等萧轻弃回答,就跑出了屋子,快的像是没醉一样。
天狼在四夷馆待不住,自己虽然什么都没说,好像是默认了和朵思的婚事,从四夷馆出来,京城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样子,太过繁华,夜市都快要开始了,来京城这么多天,还是头一次出来逛逛,站在闹市中就不知道该往哪走了。
叫卖声此起彼伏,好热闹,天狼顺着人流往前走,走着走着,人流的移动就变慢了,只听到前面有人说道,“赶紧去王府叫人来接庆王啊!”“怎么突然就坐在路当中了,当心被人踩着。”
一听到庆王两个字,天狼脚下的步伐都加快了,想要挤到前面去看看怎么了,“劳驾让让。”拨开几层的人,才看到庆王像个小孩一样,坐在路当中傻笑,脸色绯红,别人跟他说话,他都笑嘻嘻的,问什么都答不上来。
天狼推开周围来往看戏的人,道,“在下送庆王回去,劳驾让一下。”百姓可不敢随便去碰庆王,万一碰出个好歹,他们可担待不起,现下有人送庆王,看热闹的也散了。
天狼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庆王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刚站好又坐下了,天狼没法,直接把人拦腰抱了起来,江鹤衣抱着天狼的脖子,脸上的笑容还在,天狼不知道王府在哪个方向,看着怀里的醉鬼,问道,“王府怎么走?”
江鹤衣一听要回王府,猛的开始挣扎,“我不回去…呃…你放我下来。”双腿不停的扑腾着,天狼又怕他踢倒别人,把庆王抱到远离人群的地方,才把人放下。
江鹤衣一沾地,又往旁边的石阶上坐,嘴上还喃喃着,“不回去。”不能听从醉鬼的话,天狼又想上前去抱他起来,可是江鹤衣挣扎的厉害,“我不回去…”连声音都突然变大了,这里来往的人不多,不用担心别人以为他们起了争执。
天狼只能蹲到他身边,“庆王殿下…”江鹤衣好像是突然就醒了,脸上的笑容都没了,涨红着脸,双手捂住耳朵,双眼湿润的喊道,“别叫我…不要你管,你走开。”
只是天狼的身体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人他不能不管,低声询问道,“为何不想回去?”庆王从他哪走的时候,神色都还算正常,现在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