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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十岁的秦淮会一拳K掉一个抢食物的人,给出答案——“弱肉强食”。
而八岁的温泽尔则会笑着说,虽然各种礼仪规训非常烦人,但食物是好吃的,所以...总归还不错吧。
身为一个天赋相当不错的小Alpha,秦淮的生活并不艰难。
而身为一个天生身材纤细,情感细腻的小Omega,温泽尔也满意现在的生活。
所以当衣着精致的温泽尔躲在管家身后第一次见到衣衫褴褛却一脸桀骜的秦淮时,他是惊讶的、恐惧的,同时也是好奇的。
“你是我弟弟?”秦淮打量着比他矮了半个头的人,心里第一次有了关于“Omega”的认识。
看上去...好弱,但很可爱。如果他乖乖听话,我会保护他的,如果不听话...我就只能尽量了,秦淮心想。
“你好。”温泽尔行了个标准礼。
这对秦淮来说无疑是个奇怪的姿势,他微蹙着眉看着对方,还当这是什么出奇制胜的战斗招式起手,看半天却发现压根没有后招,对方做完就站定不动了,眨着个大眼睛,无辜又奇怪地看着自己。
他为什么不回礼啊,温泽尔想,这和老师教的不一样。
“既然两位都认识了,那么在下就不打扰了,祝你们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管家面无表情地说,向后退出了房间,关上了大门。
“砰——”
两人听见落锁的声音,荒原星上科技还比较落后,很多地方甚至没有通网,这种合金制的沉重大锁相当常见。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
那...要做什么呢?
秦淮生活在一个机械垃圾站旁,那里汇聚了来自周边各星球的机械垃圾,从日常生活用电器的残骸,到民用或展览用机甲的操作系统,应有尽有,种类繁多,秦淮现在跟着的“老大”就热衷于在垃圾堆里“淘金”,并喜欢收集组装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武装小秦淮。
打架确实变猛了,秦淮还挺满意。
于是秦淮决定和对方讲讲自己的生活和那些惊心动魄的“冒险”。
“真厉害”,温泽尔听得两眼放光,联想到他自己,语气低沉下来,“我就什么都不会,还要天天穿那些很复杂的衣服......”
“不过——”他抬起头来看秦淮,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笑着说:“他们给我准备的食物很好吃,有牛排——虽然不能用激光刀切,真奇怪,红酒——味道有点怪,喝完会晕乎乎的,还有蛋糕——这个我最喜欢,是甜的!”
温泽尔说的那些牛排红酒蛋糕什么的,秦淮都没尝过,吃营养剂长大的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甜味,闻言明明心里非常在意,但面上努力表现得漫不经心地样子问:“哦?那和营养剂比怎么样?”
温泽尔一下子笑了,和他悄悄话道:“我下次带给你尝尝,就知道啦~”
从那天起,他们每个星期会共度一个下午,地点时常改变,有时是第一次见面时的小屋,有时是荒原星的郊外,有时是温泽尔住着的豪华府邸,但时间则从未变过,每七天一次,从无间断。
这是“上面”,也是他们两人的父亲所下达的命令,让他们关系亲密,这样就算秦淮想要在未来的某一天脱离他的掌控,肯定想着要带着另一个——温泽尔?别说笑了,一个Omega,注定是累赘,他们跑不脱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直到秦淮15岁那年。
“秦淮哥哥,管家说下个月的飞船来,我就要去中央星系了。”温泽尔一身天然织物制成的休闲装,靠在秦淮身旁的岩石上说。
“嗯,下个月第二军团的新兵营会过来选人,我报名了。”相比较幼年时期,秦淮体面了不少,至少不再是脏兮兮的衣着破烂的样子,穿着荒原星户外工作常见的增压服,勾勒出他利落挺拔的身型。
说完,秦淮目光一凝,上前一步挡在温泽尔面前,放出气势,喝斥道:“滚——”
温泽尔一愣,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僵,随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管家给他们两安排的会面地点不少都是在野外,温泽尔一个细皮嫩肉的Omega难免会遭受觊觎,秦淮最开始还和那些人打个你死我活,后面则只需要揪住他们的某一个狠揍一顿杀鸡儆猴,到现在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放出威压,将他们吓跑了。
温泽尔有点仰慕地看了秦淮一眼,抛开生活环境、家世等各种因素,对于强者的憧憬几乎是刻在星际人的DNA里的。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秦淮哥哥?”
秦淮看了他一眼,说:“第二军团是负责对内护卫的军团,驻守地点离中央星系并不远,我放假了就可以来找你。”
温泽尔笑了,挥手和秦淮道别:“再见。”
两个年轻人,各自奔赴前程,本应当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这并不是新生活的美好开端,而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 ' ')('如果要提问:“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秦淮的答案是:“在泥泞中无望挣扎。”
而温泽尔也许会苍白着脸色说:“从云端坠落。”
“不要...不要...放开我......”温泽尔奋力挣扎,但被束腰束着、高跟鞋顶着长大的身体怎么可能敌得过一个身强力壮的Alpha男性,从小到大,所谓“Omega”贵族教育让他的嘴学会了怎么品酒,怎么对不同的人说敬语,怎么掐着嗓子讨别人开心,却唯独没有教会他如何在一场人身暴力中保护得以全身而退——至少他此时此刻连一句像样的咒骂都吐不出。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温泽尔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Alpha男性自信无比地挥退了所有手下,看着自己满眼疯狂的欲望,慢条斯理地脱下他身上一身笔挺的手织面料制成的大臣制服,那些反复的精美的饰品——胸针啦、袖扣啦、勋章啦,被一枚又一枚地摘下,放在床头的小几上。
这个过程很漫长,毕竟他的动作是这样悠闲又轻松,可温泽尔闻到鼻尖Alpha的气味,却怎么也升不起反抗的心思,只能睁着一双漂亮的杏眼,眼睁睁看着眼前的Alpha男性对着自己释放出信息素。久经风月的Alpha控制信息素的能力远不是温泽尔能抵抗的,很快,未发育成熟的腺体就像是被灌下了太多化肥的农作物,肿涨着灼烧起来。
“嗯......”他呻吟一声,绝望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起了反应,离彻底成年还有四年,他居然被强制着催熟发情了——
“不要——”
他哭叫,但最终还是让那个男人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标记,并跟随终身。
虽然幕后的人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隐瞒,但在温泽尔的遮掩下,秦淮也没有察觉出异状。
只是眼看着温泽尔一天阴郁过一天,眼底积聚的疯狂情绪愈来愈浓重,只除了笨拙的安慰以外,毫无头绪。
直到那一天——
如果要两个人同时评价这一天的话,秦淮也许会说:“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将魔鬼放了出来。”
而温泽尔则会笑着评价那一天:“如获新生。”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笃定的、有节奏的,然后缓缓停在关押秦淮的囚室面前。
秦淮从充斥着纷乱的前尘往事的梦境中陡然惊醒,下意识动了动手腕,扯着扣在手腕上的合金链子一阵“哗啦啦”地响。
眼前出现一双军靴,秦淮完全不需要思考,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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