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君道:“回族姐,他身子甚好。只颇挂念陵海。”
于映雪那边,她虽对長君拔剑之事颇有怨恨,但念及终究是自己对不住初九,便将恩怨搁置了。况且狮族与龙族结秦晋之好,他二人皆是少主,怎能不睦。
映雪低眉,额间点的云母芙蓉银钿熠熠生辉:“既如此,便劳烦你照拂初九了。”
長君道:“初九是我的人,自然由我照拂他。”
闻言,映雪一颔首,翠烬便往银卮里倒满深碧色的酒液。映雪执酒道:“我敬你。”
“请。”長君亦是握住酒卮,向映雪处一推,随后仰颈饮下去。
“初九小时候,他便中意上你了。”映雪低低开口,指尖抚摸着银卮上雕就的灵鹤纹,“总是惦记着要去学堂见你。还常常与我道,長君如何如何。他知晓你喜欢剑穗,便往龙王陛下处求了鲛金翡翠剑穗,赠与你。即便是亲手写了和离书,仍然给你们的子嗣取名碧玺。是因为你喜欢碧玺。”
这些年,長君从未听过映雪说出这么长的一番话。
長君心忖,幸得初九如此中意,是他自己三生有幸。
宴后,長君唯恐酒气冲撞了初九,先去仙骨池练了一个时辰的内功,方回南帷殿寻他。
不知是什么缘故,初九却不曾维持人形,而是变作兔子的模样,趴在枕上。長君不禁一笑,伸手抚过兔子的长耳朵。
细细看去,那兔子的眼眸竟是浅碧色的。望之如两颗明珠。
未回端着茶迎过来,见長君,躬身行一礼:“少主,公子今儿喝醉了。”
長君心中颇为欢喜,随手挥一挥衣袖:“罢了!你且下去。”
金色的兔子眼中秋水潋滟,神情却有几分诱人的迷离,连眨眼的动作都迟钝得很。長君看得心中酥软,伸手揉捏起兔子圆圆的尾巴,引得小兔子蜷缩起来。
“怎么?你也醉了?”
初九什么都不曾说。只伸出小爪,捂了捂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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