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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番外七结局(2 / 2)

没想到心这么大。

“抓住?”

“嗯,苏/联人。”

“苏/联……”为什么西/方的人一提起这个旁边的大国都会感到一种恐惧呢?

“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想抓你就抓你了,不需要理由。”

“哦。可是迪克让我在这里就是等啊。”

马修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马修就又说了一遍:“你叫他琼斯就可以。”

“琼斯……是谁?”她茫然。

马修愤怒了,把拳头捏的咯咯响。

他知道这个姑娘对阿尔来说有多宝贝,喋喋不休的金毛老是给他拍电报,按字数算的珍贵电报全是注水,通篇就是写宝贝这个,甜心那个,今天可爱,明天漂亮,后天美丽,大后天俊俏。

他都觉得,这可爱漂亮美丽俊俏的姑娘是阿尔弗雷德肖想出来的角色。

谁料到遇到真人了呢?

她比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很柔软。

可是,相处了起码好几年了,连他的姓也不知道?!

阿尔弗雷德就告诉了他的名字?

即使是身份需要保密……

他无力的想。

“你别再飘来跑去的了,”青年把自己的大衣披在娇小的女人身上,“等你的国家安定下来,你回去吧,回到你的国家。”

“我们还在打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把日/本人赶出去。”阿桃把大衣紧紧,“你是医生?有消毒水的味道。”

青年看着她嗅他的衣服,脸一下子就红了。

马修说,战争马上就要来了。

“为什么?战争还没有结束啊?”

“不是这个。是红蓝大作战。”

“可是二/战还没有结束,你们打完了柏/林,还有东/京呢。”

红蓝大作战是什么意思?

他无奈了,“红蓝是要大战的。”

“你看,你们赶跑了日/本/人之后,国内就会打起来,这次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自己人打自己人?

“不只是亚/洲的事,欧/洲也会这样。”

“但是人们还没有过上和平幸福的日子,欧/洲战争刚刚结束,怎么又会有新的战争?!”

“人们不要安定了么?人们不希望和平?”

“很抱歉,但是,事实上就是这样的。”

那她的努力,所有人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小姑娘抱着第一次见面的马修,哭得稀里哗啦。

马修给她的感觉好熟悉。

他什么也没说,一下一下的摸着瘦弱的背。

太瘦了,一阵风就能带跑了。

她总是能想起阿尔弗雷德那张充满了自信的脸。

他说,美/利/坚要和英/格/兰抢世/界/霸/主的地位。

因为,“登上第一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们!”

无比嚣张又猖狂无比的阿尔弗雷德,她从来没看见过。

他很陌生。

有点害怕。

这不是她熟悉的大金毛。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会这样呢?”抢地位的话,会继续开战的吧?

大家不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么?

“这些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马修让她在这里等,他马上回来,要不然就是等着阿尔接。

他给了一个证明。

夜晚来了。

没有人来找她。

“得找个地方过夜才行。”

披着大衣的女人自己也没发现她走反了方向。

“有墙?”

“女人?”听不懂的语言。

黑暗里有一个浑身是酒气的男人站起来,他穿着军装。

帽檐上是一颗红星。

那是,被阿尔弗雷德吐槽过的,苏/军很难看的一款……

她尖叫起来,扭头就跑。

手腕被人握住了。

大衣被扒开,抛到一旁。

不管她怎么恳求,怎么挠他,这个苏/军不为所动。

什么嘛。

她仰面朝天,战/胜国的女人是这样。

战/败国的女人还是这样。

不论战/胜和战/败,女人的地位没有任何的改变!

阿桃笑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士兵?”

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了过来。

“不用多说了,明知道纪律还要违反,”软绵绵的嗓音冷淡的说,“再见。”

一声枪/响。

他死了。

后脑勺被开了个大洞。

脑浆流出来了。

“你尖叫什么,吵死了。”

“我听不懂。”救她的男人皱着眉头,“晚上还要出来乱逛?”

“……”女人勉强开口,用的是蹩脚的俄/语,“谢谢你。”

“不用,”他蹲下来,打开手电筒,“这家伙,是从斯/大/林格勒过来的。”

“什么?”

“你知道一个人在斯/大/林格勒平均能活几个小时么?答案是三个。”

“什么?”

“从斯/大/林格勒到柏/林,这家伙是迭满了多少好运buff?”

男人面无表情的说完,“不过他的确违反了军/规,那没办法了。”

这个苏/联人好冷。

她牙齿大战在一起,咯咯咯的响。

“你住哪里?我送你。”

惊魂未定的走出那条小巷子,阿桃看着那双军靴离她越来越远。

谁知道他又走回来了!

“我……我没有落脚点。”

“……”苏/联人想了想,奶白色的头发在路灯下也发光的像个金子一样。

“你要和我走么?”

“是你救了我。”她低头。

这个人身上的军装上面有好多勋章。

“好。”

————

他叫伊万。

伊万虽然看上去不苟言笑,但对小姑娘还不错。

阿尔弗雷德过来找过她。

阿桃捏着伊万的袖子,和阿尔弗雷德说抱歉。

“因为你又把我骗了!!!马修也骗了我!!!我讨厌被人欺骗!你已经好多次了!”

女人很生气。

“你确定和他走?”

“确定!”

伊万轻笑。

他同时也很粗暴。

只要阿尔弗雷德一过来找她,小姑娘就知道自己的屁股又要开花了。

苏/联人,和其他人差不多,甚至这个伊万,和宣传中的正宗雅/利/安人一模一样。

眼珠颜色不同。

而已。

等她在苏/占区呆了几年,伊万安排人,直接把她打包回国了。

“小羊要乖乖的啊,”他说,“我们很快可以见面的。”

阿桃一回国,在她生活过的村子里住下。

这个村子被日/本人杀完了。

推开小屋的门,一条大狗汪汪汪汪汪汪的狂叫出声。

“咦,什么时候来的大狗……”

她怕狗,便拖着行李,无措的退出去。

“就是这里啊,”女人挠头,“我不可能连我土生土长的小屋都认不……”

屋子里跑出来一个男人。

“是你啊。”

你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和我说?”

王耀看见这丫头在后退,便站定了。

“呃……”

“为什么你去了法/国,就再也没有给我发过消息?”

“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

“谢谢你的关心。”

她说,“谢谢。”

阿桃没有理王耀,她在国内办了一所孤儿院。

没想到王耀会一直等着她。

等到被孩子们的称呼由妈妈到奶奶的时候,她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快半百了。

“时间过的好快啊。”

————

1978年。

一个封存的档案被人打开。

来人颤抖着手,仔细看着。

[……成/分为……]

[走资派]

[臭老九?]

死因为:意外。

“这不是意外!”

他痛苦极了,点着意外下面的文字:人/民/群/众拿石头……

“致命伤,来自于第一个投掷石头的人……”

王耀拿起红笔,在上面写,“已翻案。”

已查明,第一个扔石头的人,是孤儿院的人。

1980年,一个奇怪的寻人启事发布在了世界各大报纸上。

几个月后,寻人启事撤下来,换成了讣告。

2013年。

“我们沉重的悼念王同志,王耀同志一生为国,参加了抗/日/民/族/解/放/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对/越/自/卫/反/击/战……他身披赫赫战功,给祖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为人所称道,终身未娶妻。”

“你来啦?”王耀听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声音。

“我来了。”

2018年。

一批封存的二/战档案到期。

“这个神秘的X,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无名的英雄。”

2022年。

“我真的服了,怎么又是你们几个!”老人用拐杖不满的敲地面,“喂,你们的养老金最近怎么样?”

阿尔弗雷德耸耸肩,“就是这样。”

“反倒是亚瑟,听说你们新上任的首/相把你的养老金系统给搞崩了?”

“这不,新的要上台了吗?”伊万笑眯眯的说。

“你离我远一点坐,我不想挨你这么近!”

“我说,亚瑟,你之前是在军/情/六/处?”

“你是C/I/A的吧?”

“行,毛子是克/格/勃,”阿尔弗雷德无语,“一个个的,都是这样?”

“人老到这个年龄,就是要被社会抛弃的啊,弗朗西斯呢?”

“上个月的事。”

“我真是服了,我知道她家有个人,我俩从抗/美/援/朝就扛上了,对/越也是,”美/国人大声说,“妈的,每一次战役总是我们俩能碰上面!”

“有鬼了一样!”阿尔臭脸,心情更不爽了。

“还有你这个毛子!东/亚打完去中/东,中/东去欧/洲,然后去美/洲狙击我?!啊?你倒是能跑!我去哪里你去哪里?!”

“我们俩可是老对手,谁知道晚年能在这里一起喝水啊!”两个人互殴了一辈子,恨不得在睡梦里杀死对方一百遍,谁想,苏/联解体了,死对头变成一个阵营的了!

他吃了苍蝇似的难受。

“要来个克/格/勃的甜蜜的吻么?再说啦,你本来就是我的重要人物,自然要盯着你。”俄/罗/斯人单纯的说。

“属你过的最潇洒了。”

“我说真的,”阿尔说,“要不是宝贝送我的那幅画,我现在还在大街上流浪呢。”

“美/利/坚几乎每年都在开战,每年都要付一大笔战/死抚/恤金,没多少钱给退下来的老兵,因为每年都会有老兵退休,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我没办法,把之前偷过来的那幅画卖了。伦勃朗的。”

其他人开始笑。

“这个画是假的。”

他哈哈跟着笑,说确实是假的。

“我把假货卖出去,把真货藏在了我家地下室了。”

“那个女人真的是,完全没救了!基尔伯特还被萨/摩/德追杀啊?”

一群人开始喝酒。

“当初,他会不会想到他有这么一天呢?被他最讨厌的犹/太人全世界追着跑。那狼狈逃窜的样子不就是他对犹/太/人的复刻版么?他当初怎么对他们的,他们反过来对他怎么样。”

“哈哈,活该啊。”伊万抿了口酒。

“鬼知道他没有上绞刑架,他怎么跑出来的?”

“这女人就是狠心啊,把我们抛弃在这里,自己那么早就走了。”

“王耀也走了。”

“九年前。”亚瑟补充。

“我说她傻啊,她自私一点又怎么样?”罗维诺晃着酒杯,“妈的,医生说我不能再喝了,我最近身体不好。”

“哎不是,你们不会老年痴呆么?!”

“滚啊!”

“说起来,她到底是多会儿的生日?”

“夏天。”

“月底?”

“记不清了。”

“人老了。”众人七嘴八舌。

阿尔弗雷德喝完了最后一口酒,举杯示意,“算了,反正我们单身了一辈子!单身万岁!”

“就你还学年轻人啊?!”

“兄弟们,我到了现在,我体会到了,”他沉重的说,“被社会抛弃是怎么样的一种……”

当时的她,

现在的我。

“我靠,你们听我说话啊!”大家纷纷起身,云散而去。

压在玻璃板下面的照片露出了一角。

“……是这个照片啊。”

马修叹了口气,抽出来。

背后是清秀的字迹,“祝愿,世界和平。爱永存。”

love?and?peace。

“怎么可能会做到啊?”

臭名昭着的党/卫/军可以颐养晚年,打过斯/大/林格勒的士兵在柏/林因为违反军/规而被自己人杀死。

战争从未离开人类。

这世界本是滑稽的。

荒诞的。

善恶颠倒。

黑白不分。

“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多大的人了还那么单纯……”

好人不会有好报。

她一生全都在做好事,但是善意遭来了恶意的扭曲,所有人都不相信她是善意的,他们自顾自的想,人是不会为了别人做到这种程度的,她一定有问题。

善意招来了杀身之祸。

她百口莫辩。

最后被人用石头砸死了。

搞什么啊。

这是,为什么?

明明说开了就好了。

但是不行。

人性是恶的。

沟通无用,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她。

偏见会一直存在。

因为,大家看见老鼠,就想把它赶出去。不分青红皂白的赶出去,哪怕这个老鼠从来没有做过危害人的事。

它的存在,本来是罪恶的,是吗?

老鼠的原罪,是因为它是老鼠。

老鼠,有错吗?

活着,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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