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多年过去,他竭尽全力去孝顺父母,宠溺弟弟,却依旧被家人嫌弃。
余茸开始对自己的信念产生怀疑,他真的有能力做一个“好孩子”吗?做“好孩子”的意义又是什么?
甚至他最近萌生出了想从家中割裂出来的想法。
余茸发现,离开家的这段时间,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轻松,更快乐。
可他真能与家人轻易划清界限吗?
即便他想做一个独立的余茸,但所有人不都已经视他们为一个整体了吗?那是他逃不脱的命运。
余茸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将余母的钱送到他手中,并认真对他说:“这是他们欠你的。”
第一次,有人将他与他的家人区别开,甚至视他们为对立面。
“怎么了?”顾忱松见余茸只是哭也不说话,只能一边帮他拭泪,一边着急。
蓦然,余茸抬头看向顾忱松,红肿的眼睛还在止不住地涌出泪花,他攥着顾忱松的袖口,像是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你不会讨厌我,对不对?你不会因为我的家人是无赖……就不再理我,对不对?”
顾忱松看着余茸卑微又无助的模样,心狠狠被揪了起来,他都不敢想,余茸这么多年心底到底藏着多少不堪回首的往事。
“怎么会?”顾忱松感到自己鼻子发酸,嗓音发哑,只能硬撑着笑容,“过去有人因为你的家人讨厌你,是吗?那是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你,根本不配出现在你身边。”
小兔子的鼻子已经泛红,一吸一吸:“可是……可是,也许我有一天,也会慢慢变得越来越像他们,我身上流着我父母的血……”
“胡说!”顾忱松严厉打断,下一秒目光却又温柔地几乎能将余茸的心化掉,“小耳朵,你们永远也不会像,我很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比你更清楚。”
听着顾忱松的话,余茸瞬间哭得难以自控,只是泪水不再苦涩,而是被不可思议的幸福一颗颗包裹。
“好了。”顾忱松伸手将余茸拥入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信息素让Omega镇定下来,“相信我,他们不会再出现了。”
余茸此刻已经明白,为什么他的母亲和弟弟会突然消失,不告而别,甚至不敢再接他的电话。
显然都是顾忱松在帮他。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怀里的小兔子,脸贴在顾忱松结实的胸膛上,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