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觉得他身上有种久远又熟悉的味道,忍不住从他的脸一路闻到领子深处,又一路闻回去停在耳根,最后伸出舌尖,在他下巴上舔了一下。
傅铭手一抖,将他摔到了床上。
林川特别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舍不得他离开,干脆手脚并用地扒住他:“你别走!”
傅铭额头迸出青筋,差点就亲上去,想着马上要有人过来,最终只碰了碰他鼻尖,哑声道:“我不走,我再去揍他一顿。”
林川一听又兴奋了,一骨碌爬起来:“不用不用,你看着,我去揍他!敢睡老子,看老子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傅铭:“……”
警察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让林川扇晕过去了,林川还不过瘾,被傅铭架起来的时候使劲踢蹬着腿撒酒疯:“让我打!让我接着打!”
傅铭将他松开:“行,那你打,我走了。”
林川立刻偃旗息鼓,飞快地跑到他身边:“不打了。”
警察:“……”
傅铭回忆起那时候的情形,忍不住勾起嘴角,他低头看向林川,沉沉嗓音带着几分安抚:“不用打了,警察已经把他抓走了。”
林川愣了愣,点点头:“哦。”
傅铭摸摸他额头,其实没之前那么烫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恍惚到记忆混乱,有点不放心。
林川却一把抓住贴在额头上的手,抬起头将鼻子凑过去,再一次确认是自己喜欢的味道,林川安心了,舒舒服服靠在他身上,很快又沉沉睡过去。
这一觉睡到将近黄昏,林川终于退烧,他睁开眼,看到坐在床边的傅铭,一脸茫然。
傅铭试探着喊他:“邵溪?”
林川:“啊?你怎么在这儿?”
傅铭知道他彻底清醒了,心里一时有点说不出的滋味,放心之余又夹杂着难以名状的失落,他靠向椅背,做出拉开距离的姿态,平静道:“来附近出差,听说你发烧了,过来看看。”
“哦,谢谢!”林川没多想,道了声谢,话音落下又皱起眉,隐约想起自己好像梦到以前的事,梦里他也跟人说谢谢,那人……那人声音和傅铭有点像,又不太像。
傅铭站起身:“看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我还有点事,这就走了。”
他来这里是为了确认林川是否安全,现在人好好的,他就放心了,至于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觉得在这里问还不如回去以长腿叔叔的名义问。
结果他话刚说完,林川忽然起身拉住他衣袖:“等等!”
这是林川第一次主动靠近自己,傅铭眸色微晃,低头定定地看着他那只手,最后目光移到他脸上:“怎么了?”
林川掀开被子跪起来朝他挪过去一点,鼻子凑近他胸前的衣服,轻轻嗅了嗅,嗅着嗅着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似乎不放心自己的判断,又凑到他脖子那边。
傅铭伸出颤抖的手,将他脑袋推开,怕再不推开他,自己会失控。
林川抬起头,一脸震惊:“你是……”
傅铭垂眸看他:“嗯?”
林川差点说“你是那个从天而降的救星”,想到自己现在顶着邵溪的脸,赶紧咬住舌尖,将脱口而出的话险险止住。
傅铭眸底忽然划过一丝笑意,声音却无波无澜:“我是什么?”
林川眨眨眼,想要装无辜:“你是……呃……你是……没想到你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还特地来看我,谢谢啊!”
傅铭神色淡淡地将椅子拖开:“你已经谢两次了。”
林川:“……”
傅铭问:“你之前发烧了,现在渴不渴?”
林川点点头。
傅铭就转身去给他倒水。
林川立刻抬起眼,鬼鬼祟祟地偷瞄他,将他从头发丝一直瞄到鞋后跟,在看到他裤腿和皮鞋上的泥点时愣了愣。
傅铭转过身来,将水杯递给他。
他接过水杯,再次从他袖口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终于忍不住问他:“傅铭,你前年年初有没有去过h市?”
傅铭说:“去过。”
林川吓得手一抖,又磕磕巴巴问:“那你是不是……住在万山酒店?”
傅铭是特地为他赶过去的,当然不住那家酒店,不过他知道林川想问什么,就点点头:“是。”
林川猛的头皮一麻:操!
脚踏七彩祥云从天而降的救星竟然是傅铭?
那件事之后,他就换了一家经纪公司,连违约金都不用赔付,他还以为是前公司老板被抓了,他才能跳槽跳得这么省心,可现在知道救星和新公司大股东是同一个人之后,他才隐约觉得这事应该是傅铭授意的。
林川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长这么大还没发现哪两个人身上的气味是一模一样的呢,傅铭是他的救星没跑了,可这个结果他有点难以接受,他还是不死心,又说:“我那时候也住万山酒店,有次我还看到有警察进去,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傅铭看他试探得这么辛苦,干脆直接给他答案:“是我报的警,有人涉嫌猥亵,被我撞到了。”
林川瞪直眼,“哦”了一声,抖抖索索地把杯子里的水喝个精光,喝完朝傅铭瞄一眼,起身站到床上伸着脖子看窗外:“咦?你看外面!”
傅铭转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林川迅速收回手,做贼似的凑近他后背使劲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