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1 / 2)

林痕艰难地迈开步子,往外走。

自尊和自由全被碾碎,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贺景轻而易举地击溃了他。

贺景在一边扶着林痕,珍惜又小心翼翼,像扶着一个珍贵的瓷器。

林痕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快把自己淹没的恨。

完全标记Beta男性的可能性为0,Beta的身体结构注定他们只会短暂地留下信息素,几天后就会彻底消散,留在身体里的只有痛苦的经历。

林痕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一度烧到了40度,贺景叫了所有的家庭医生过来,医生说吃了药就没事了他依旧在床边守了两天两夜。

第三天早上,林痕才醒过来。

看见林痕睁开眼睛,贺景立刻摸着他的脸问: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林痕昏昏沉沉地看着周围,熟悉的布置告诉他这是贺景的卧室。

医生很快进来,给林痕检查身体,贺景一直紧张地在旁边看着,脸色苍白,眼底一片青黑。

试图完全标记Beta对顶级Alpha的反噬同样强烈,贺景虽然吃了药,但副作用还是持续地存在,尖锐的头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

见林痕一直不说话,贺景拉住他的手说:我给阿姨打过电话了,说你在我这里住两天。

林痕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咙疼的他直皱眉。

贺景立刻端了杯水过来,扶他起来,喂到嘴边:慢点儿喝

林痕喝了几口嗓子就疼得不行,他推开贺景自己坐着,深吸口气,困难地开口:我手机呢?

贺景立刻拿出手机递给他:我给你充好电了,阿姨来消息,我怕她担心,帮你回了。

林痕打开手机,第一时间检查贺景发过的消息。

医生检查完,对贺景说: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了,期间注意饮食,也注意不要接触信息素。

林痕闻到了空气里浓郁的抑制剂喷雾的味道,让他恐惧的记忆袭来,后颈的疼痛连接全身,噩梦一样挥之不去。

贺景依旧看着林痕:嗯,出去吧。

医生带着东西离开。

房间里的空气顿时染上了滞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贺景犹豫了几秒,主动开口:你担心阿姨,我明天陪你一起回家看她。

林痕翻到老板的未读消息,贺景只回复了老妈的消息,其他人的一概没点开,他皱了皱眉:我要上班。

贺景闻言握住他的手,眸色沉沉,商量的语气,说出的话却不容置疑:别去了,那么辛苦又赚不了多少,我给你卡里放了钱,你缺钱就从那里面拿,我的就是你的。

林痕看向贺景,贺景眼神里的温柔要溢出来了一样,却让人后背发凉。

贺景吻了吻林痕的手指,满是深情地看着他:你如果想阿姨了,我们就一起去看他,剩下的时间我们都在一起我会改掉所有你不喜欢的地方,会一直喜欢你,对你好的。

林痕被子里的手指攥了又攥,贺景这是要变相囚|禁他。

林痕嘴角讽刺地勾了勾,最后也只吐出了一个好。

他想看看,还有什么事是贺景干不出来的。

贺景欣喜地看着林痕,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轻易地答应了,一把抱住,埋在林痕颈窝闷声说:我喜欢你,我什么都给你,只要你也喜欢我

林痕看着床边,脑海里所有回忆都变得模糊,最后融化成现在的模样。

如果没有老妈,他现在可能已经和贺景鱼死网破了吧,他宁愿死,也不想用现在这幅模样活着。

林痕等嗓子好点儿了,给林月秋回了个电话,告诉她这几天在贺景这里补课,林月秋担心地问他是不是吵架了。

林痕靠在窗前,眼底暗了暗,笑着说:怎么可能啊妈,你别忘了吃药,上次给你定的闹钟还在吗?

在,忘了什么都不能忘了这个,妈还等着身体健康地参观我儿子的大学呢。

林痕刚要说话,忽然被搂进一个怀抱,贺景滚烫的胸膛紧贴着他后背,像只磨人的大型犬,挨在他身边蹭着。

也别学的太累了,林月秋不放心地叮嘱,劳逸结合,压力别那么大,考什么大学就念什么大学。

林痕努力忽略身后的温度,说:嗯,知道,放心吧。

挂了电话贺景在林痕耳边小声说:我们明天去看阿姨吧,阿姨应该想你了。

林痕看着手机上老妈的号码,手指紧了又紧。

贺景亲了亲他耳朵:饿不饿?我让保姆做了好吃的,都是你喜欢的,去吃饭吧?

林痕揣起手机,压下内心的狂涛骇浪,沉默地跟贺景一起下楼。

饭桌上,贺景坐在林痕旁边,帮林痕夹菜:你瘦了好多,多吃点,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晚上让他们做。

林痕头也不抬:没有。

当初贺景因为他不如Oga软,不如俱乐部的那群人叫的好听,嫌弃了不知道多少次,对比现在这幅模样真是让人止不住想笑。

人怎么都这么恶心,这么贱呢。

贺景一顿,扯了扯嘴角,没事人似的继续笑着说:快开学了,要不要出去玩几天放松一下?不然开学又好多事,你想去哪?要不要问问阿姨去不去?

林痕这次连回应都懒得回应了。

贺景不停地碰软钉子,失落地帮林痕夹了菜。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不对的,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林痕越走越远,他用什么办法都留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痕推开他,厌恶他,喜欢上别人他怎么能看着林痕喜欢别人!林痕和江唤在电梯里的画面光是回忆就让他痛不欲生,那一刻他真的想杀了江唤。

林痕陪伴了他五年,这五年,没有人在他心里留下过痕迹,只有林痕掏出了真心对待他,把他捧上天又藏进怀里,在无数的虚情假意里,林痕是唯一的,特别的,最珍贵的。

他以为他驯服了一条烈犬,沾沾自喜,回过神来才发现,是林痕用五年的时间在他脖子上栓了链子,又毫不犹豫地丢下他转身就走。

没有主人的狗会疯,贺景觉得他现在就是疯的,只要林痕不在身边他就会焦躁到什么都干不下去,他渴望林痕,就像沙漠里的人渴望水一样。

事到如今,除了把林痕彻底绑在自己身边,他没有一点挽回的办法。

无论林痕现在是怎么想他的,无论林痕有多恶心他,至少林痕还在。

他只想林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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