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映照在寢室內的兩道身影,甯水兒蜷縮在豪的懷抱中。燦爛的陽光照射到她的睡臉上,她感到一陣溫柔的暖意,包圍著她的身體。
像是從一個美夢甦醒,然後理解到現實的荒涼。
她張開眼,伸手一摸,臉上涼涼的,眼角有未乾涸的淚痕。
「我到底怎麼了?」頭好痛,甯水兒感到一陣暈眩,「昨天飲了一點酒,我就--」
她定一定神,面前的,是豪的臉龐。
甯水兒唏噓,才不過一天,她就成了豪的女朋友了嗎?
她帶滿身的傷痕,逃遁到另一個人的懷抱裡去。如今,她卻若有所失。
「早,水兒。」豪溫暖的大手撫摸她的粉臉。
「早。」甯水兒說:「豪哥。」
「昨天有那麼痛嗎?為何妳都哭了呀。」豪說。
「我沒事呢。」她說,小臉上揚起清淡的笑容。
「酒醉好點了嗎?來,我給妳倒杯水。」豪爬起床,走到廚房,倒了一杯白開水,折返寢室給她。
甯水兒雙手握著黑漆色馬克杯,將冰冷的水喝進肚子去。
「我已經好了一點。謝謝。」甯水兒的櫻唇邊帶笑,那是毫無感情的笑容。
「把杯子給我。」豪說,他對甯水兒刻意疏離的態度覺得反感。
甯水兒撿起地上凌亂的衣物,仔細地穿上了白色的襯衣,淺灰色的校裙,戴起銀白的飾物,那是一條銀白色的手鍊。
「豪,我今天要上學,要告辭囉。」她彎起身來,輕輕跳下柔軟的大床。
怎料,豪將她抱在懷中:「要我接妳放學嗎?」
「不用了,豪哥。」甯水兒說,她反射式的掙脫他的懷抱。
「水兒去一下洗手間。」她急步到洗手間去,關上了門。
踏在洗手間那一些冰冷的磚塊上面,站在雲石製的洗手盆前方,她看見鏡中的自己臉上落下兩行委屈的清淚。
於是,那淚水就不住了,她很想讓自己放鬆,狠狠地哭一場,可是,她又怕給豪聽見她的哭泣聲,於是,她只好低聲啜泣,讓淚水爬滿她的臉兒,但是努力不發出哭聲。她就是如此哭了一會兒,慢慢的抹乾眼淚。
甯水兒走出洗手間,她保持平靜,假裝沒有哭泣過。
她在客廳看見豪。豪卻見她那一雙掩飾不了的哭紅了的眼睛。「怎了嗎?水兒?」他問。
「沒事,水兒先走了。」她急急地說,豪還想跟她說話,她幾乎是溜掉的跑出他的屋子。
*
課室內,甯水兒眺望外邊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