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露接着讲他的故事:“我的母亲是个哑巴,后来因为煤气中毒死了。”
“自杀吗?”
“她不是自杀。”柳露说,情绪陡然激烈,但很快平复,唯有眼中涌上的泪光经久不散。
“我父亲因为我的事,从他们家,”柳露没有看女人,继续说,“二十三层,摔下来,也死了。”
“自杀?”
柳露无言,躲闪开。胡凤蓝的肩膀抖动了好几下,猛地大笑出声,眼泪都笑出来了。她用枪指着柳露:“个和老男人上床的同性恋!哈哈!”
她又指女人:“个老公和个高中生搞在起的女人!哈!”
她最后指自己:“和个杀了人,当了绑架犯,想要救自己男人的孕妇!哈哈哈!”
她纵情狂笑,那笑声几乎能掀翻天花板。就在她笑得最最欢乐的时候,房间侧的小门外传来阵明显的骚动。
胡凤蓝个箭步冲到柳露面前就勒住了他的脖子,吼道:“谁要是敢进来,我枪嘣了他们两个!!”
3.
柳露睡着了小会儿,醒过来的时候胡凤蓝給他灌了些水,硬喂給他块饼干。
“我不饿。”柳露说,把饼干吐了出来,脑袋摇摆了两下,声音微弱。胡凤蓝揪住他的头发拍他的脸:“欸!喂!你要寻死觅活往后有的是机会和时间給你死,你别现在給我搞绝食。”
她捡起地上那口饼干又塞回了柳露嘴里,扣住他的下颚,逼迫他吞下去。柳露作了个吞咽的动作后,胡凤蓝掰开他的嘴巴,用枪压住他的舌头检查番后,说:“我问你。”
她的眼梢向上甩开,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柳露认出那块毛巾了,恰是刚才堵过他嘴的那条。还是很脏,毛巾上的污秽洗不干净了,胡凤蓝凑近过来,那毛巾上的臭味并袭来。柳露吸了吸鼻子,等待着她的问题。
“这都是哪里的钥匙?”胡凤蓝的右手食指上勾着串钥匙串,好长好重的大串,压得她手指都不得不往下折了。她对柳露努努下巴:“不认得了?你的钥匙!”
柳露点点头,胡凤蓝嫌恶地啧舌头:“说话!”
柳露说:“从哪里开始说?”
胡凤蓝靠在木桌边,身子稍向后仰去,难耐地叹息了声。她肚皮上那衣料皱出的漩涡行褶痕发生了细微的变异,接近于旋转的陀螺的形象,圈箍着圈,细细密密,紧凑集中地环绕着个中心。她思量片刻,挑出了把钥匙,拎起来要柳露说明。
“这是电子厂衣柜的钥匙,我晚上在那里当保安。”
“也是电子厂的,保安室的后备钥匙。”
“还是电子厂的,车库钥匙,这把和后面那把是库房,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