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那天,姥爷从地里割了几把青菜,跟着一些年货,一起送上了车。
依旧是没有雪的新年,冷还是一样的冷。周遭景色一片枯黄,看的人郁郁寡欢。所幸有言澈在,和老的小的都聊得来,在车上干坐着也不觉得无聊。
送言澈到楼下时,安母硬塞给他好几袋年货,都是些水果干果零食,不会太贵重,也不至于放在一旁当摆设。
这天晚上,一个人的被窝,安容与竟觉得不如以往温暖。想来定是从身到心都生了场病,无药可医。
初八那天,暂停两周的家教终于恢复如常。考虑到高三的学习强度,所以寒假剩下的日子里都是每天四小时。
自从上回考到111名后,安父安母都觉得这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或者完全可以归咎于运气,总之也没有再抱能更上一层楼的希望。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一张白纸变成一份优秀的答卷,却也不免让人追悔莫及,在年少无知时,浪费过太多时间。
这天补课结束后,两人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照例准备吃晚饭。刚打开房门,就听见安父安母在和一个陌生男声聊天。
安容与正要发问,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了起来,浅茶色的头发,两只清澈透亮的蓝眼珠,与亚洲人截然不同的面部轮廓,此时正笑靥如花,挥手说道:“容儿,想我了吗?”
安容与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答道:“二哥,你怎么来了?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