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你就走了?”
“嗯,但我和调酒师打过招呼了,怎么,有人胆大包天占你便宜了?”
没理会好友的调侃,蔺宋文径直挂了电话,徒留下对面突然听了一耳朵忙音的秦豫温茫然不已。
调酒师……
指腹摩挲了几下手机,蔺宋文又给宋媛去了个电话。
“去调一下昨晚这两个地方的监控,然后把有我的视频片段截出来发我邮箱,地址我发给你。”
“好的。”
宋媛一边答应一边立马变换车道准备靠边停车,接收来自的老板的突发指令。
把地址发过去后,蔺宋文握着手机,心里生出一点莫名的焦躁。那感觉来势汹汹,在他的身体里游走泛滥,咆哮着顶撞他,让他觉得手脚各处都不痛快到了极点。
他搞不清楚这感觉的来源,却本能地已经知道解决办法。
他想立刻见到裴峙。
不需要接吻,拥抱,上床,只需要把他放置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
但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算了。
蔺宋文苦中作乐,安慰自己,不见也没关系,刚好这样有利于裴峙恢复健康。
再转念一想,蔺宋文又觉得这样仿佛对裴峙很是过度依恋的自己好像也病得不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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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
大家闭站以后见,或者微博见啦…………
第163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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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书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奢华典雅,与无论公寓酒店都截然不同的传统中式风格映入眼帘,陌生的环境在极短的时间里冲击了他的大脑,使得他睁开眼后许久都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尝试开口说话,声音吐出的那一刻,字句成了切割喉咙的利刃,他才终于在一瞬后知后觉的迟钝后猝然白了脸。
昏迷前男人冰凉的目光又一次变得鲜明,在那样的注视下,周围的空气仿佛再一次变得稀薄,窒息感便又如潮水一般淹没了裴文书。
他捂着脖颈,表情痛苦而扭曲地吐出了几声仿佛要耗尽他的全部力气的嘶哑咳嗽,然后挣扎着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目光从这间陌生不已的屋子里扫视过一圈,裴文书才终于想起来要去找自己的手机。
可是没有。
床上,桌子上,柜子里,他在屋子里到处摸索翻找,却都没有找到,不知道是被落在了酒店还是被蔺宋文的人拿走了。
想到后者的可能性,裴文书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转头看了眼门口,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抬步向外走去。
刚刚抬步,门却先一步被人推开了。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裴文书抬起的脚僵在了半空中。
“醒了啊。”
因为被中式回廊遮住大半而透出昏暗的光线里,他看见男人弯起的嘴角,和那双毫无笑意的眼睛。
同寒意一起从脚底冒出来的,是浓郁的阴影。
裴文书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长戟高门,钟鸣鼎食,整个京市,但凡摸到过一点权利边沿的人便几乎没有不知道蔺家,不知道蔺家老宅的。
踏进这座外表古朴低调的中式庭院的门槛是很多向往权利,心怀野心的为政者半辈子都在为之努力的目标。
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渴望着能得到这屋子里任何一个和蔺这个姓氏挨边的人的零星半点的青睐,因为如此,等他喝完那杯茶,再走出这座宅子,便会是这一生平步青云的开始。
但鲜少会有人知道,在这样一个荣耀装点门面,权势堆砌成砖墙的宅子里,却也会藏着这样见不得光的阴私暗处。
那其实是一间很普通的屋子。
非要说的话,可能也只是比起这宅子里别的房间更现代化一些,更空空荡荡一些,以及没有窗户。
屋子里除了门以外,三面都是墙壁,封得严严实实,不像是间屋子,更像个囚笼。
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站在门口守着,裴文书站在蔺宋文身后,警惕地环顾四周,仔细打量着。
他转动眼珠,目光从左边看到右边,又从右边看到左边,除了发现正对面的墙壁上有许多四溅的白痕以外便再看不出任何名堂了。
于是他终于缓缓放下防备。
然而就在下一秒,随着轰然一声巨响在耳边蓦然爆发,左手边的整面墙壁轻轻一震,然后便当着裴文书的面缓缓拧转起来。
内里的陈设暴露在惊恐的目光中,这间古怪不已的屋子才终于被缓缓揭开那道神秘面纱,露出它的真实面目。
柜架排列整齐,上面陈列着的物品更是让人完全挪不开眼睛。
那是枪。
各种型号,各色款式的枪。
呼吸随目光一起滞住,裴文书僵立在原地,大脑几乎宕机。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那墙上密集的白痕是什么。
是弹痕。
“你运气不太好。”
男人一边意味不明地说出这句话一边缓缓走到了那些柜架旁,然后从上面抽出了一把双筒的猎枪,转过身,面对着他,半抬起手臂,微俯下身。
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架枪姿势。
枪口正对上裴文书的那一刻,那个大概硬币大小的孔洞在他眼里突然就变得仿佛黑洞一般,仅仅只是瞄准,就已经吸走了裴文书的力气。
“这些东西还是我念书的时候喜欢的,到现在其实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了。”
话落,咔擦一声轻响,有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缓缓响起。
表情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瞬。
努力平静神色,裴文书强迫自己控制住仿佛已经快要感知不到存在的四肢,在心里不停地,徒劳地,自欺欺人地,安慰着自己。
不可能的。
不可能是真,的。
虚假的安慰还没来得及生效,瞳孔便已经不受控制地缓缓放大,在一片屏蔽了所有的空白中,裴文书再感知不到任何,他站在原地,视线余光,只能看见那颗在猝不及防爆发出的巨响中飞速旋转着从膛口射出的子弹。
他其实什么也没有看清,因为他只来得及瞥见一点亮光,耳朵处便已经传来灼热的剧痛。
然后便是子弹撞击到身后墙壁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响声。
还冒着烟的枪支被放下,男人的面孔便又毫无遗漏地暴露在了视线中。
“你看,果然打偏了。”
赤裸的恶意,密不透风的阴霾,诡谲的叹息,也都跟着男人微微弯起的嘴角而一同浮现。
仿佛是惋惜自己开枪的准头比起当年下降太多,子弹射出,竟然击中了裴文书的耳朵,又仿佛是在惋惜,竟然只击中了耳朵。
血液沿着耳廓往下淌,一路落到脖颈处,堆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