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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恐怖场景描写,提前预警】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只格查尔鸟划破黑夜与白昼的交界。它明黄色的嘴里衔着熹,蓝绿色的振翅熠熠生辉,绚烂细长的尾羽在空中扬起。
耀眼的晨光在此刻破窗,刺着那个一夜未阖眼的可怜人。
沙冬青双目涣散,眼眸里全是诡谲怪诞,这种怪诞自眼中渗入,经过五脏六腑,具象化成了淫水。身上所有的水分都汇集到后穴处,上身像是被蒸发透只剩饥渴,下体却如洪水开闸般收不住。
好累,好难受……
门突然被叩响——
紧接着传来骑士小姐的声音“你好先生,我是海柔尔。在下现在要进门了。”
这语气真奇怪,难道沙冬青还得回复一句“请进”吗?
厚重的门被推开,穿着白色常服的海柔尔刚想踏入就被眼前的情景怔住了,红色的床幔经过一晚的挣扎已经完全散开,透过艳丽的薄纱隐约可窥见少年被凌辱了整夜的肉体。他呻吟至脱力,发出的声音分贝极小,衬托得跳蛋的震动越发刺耳。
海柔尔立刻转过了头,将手中抓着的衣物攥得更紧,步伐沉重地向床边靠去。估摸着大致的方位,她把衣服抖开,盖在了少年的身躯上。然后才正视他,麻溜地解开沙冬青身上的束缚。
少年原本黄色的肌肤已然变得极其苍白,上头交织着深入皮肉的红。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明显不佳。
海柔尔从怀中掏出保温杯,递到了少年的面前,“这是糖盐水,还是温的,请喝些。”说完她便转身,“衣服应该合身,我先去门口等你,之后送你回家。”
沙冬青的脑袋有点发懵,实在想不起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他看着杯中微黄的糖水沉思,上头还飘着两粒枸杞。
或许他应该再谨慎点,适当怀疑液体里有多加点什么。但他太渴了,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呢?
他双手握住杯身,仰头喝下,温度适宜的营养液灌入干涸的喉咙,发抖的身子终于平静下来。
嗯,味道不错。
“你这是在救我吗?骑士小姐。”沙冬青将自己打理好,便坐上了海柔尔的飞行器。
那位小姐冲着他眨了眨眼,“你可以这么想。先生,叫我海柔尔就可以了。”
飞行器行驶的很稳当,悬于空中两至三米的地方。透过金属色的窗口,沙冬青俯视着城内的闹市区,众多的Beta商人如往常一般吆喝着自己的商品,每个人都在这座城费力的讨营生。
“好吧…海柔尔,你也可以叫我青。”这还是沙冬青首次直呼Alpha的名字。事实上来讲,和他有长对话的Alpha就两个,一个是眼前的骑士,另一个就是昨晚的桑迪将军。
昨晚……好糟糕的回忆。
海柔尔是沙冬青见过唯二奇怪的Alpha,在晚宴上她为Omega执言时,他就记住了这个高挑飒爽的骑士。油然而生的是一种朦朦胧胧的信任感,毕竟她是君王仅有的贴身骑士。
是的,那样耀眼的君王,信任的人也是同他一样的品质高洁。君王高喊人人生而平等,致力于推行平权法,但桑迪却将法案屡屡驳回。
希望的火苗在点燃后又被那人无情的掐断,坠崖般的落空感让他窒息。他找了附近最好的铁匠,赌上了全部的勇气做了刺杀将军的决定。
他穷酸拮据,私人飞行器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是种奢望。为了这决定,他走了一天一夜,穿过残垣断壁,由城外走至城内。他忍着走狗的觊觎,终于争得了去晚宴跳舞的机会。
其实也没那么难,毕竟没有太多Omega主动往权欲中心里跳。舞者里大多数都是被迫而来的,少部分不怕死的妄想搭上权贵一步登天。他们有人为钱,有人为利,而这个瘦弱的少年为的是眸中的火焰。
那么现在,既然他还活着,他就得好好活着,他想,自己是应该再休整一番了。
有饭香飘进窗口,沙冬青蓦然垂下了头。
“你饿了吧,给,请用。”少年拒绝了海柔尔递出的塑封食物,但骑士看起来非常坚持,“你的身体需要这个!”
推搡之中,沙冬青的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响了起来。
他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弱弱的将食物接下,又听见她说,“飞行器上暂时只有这些,或许你想吃点什么我再去给你买?”
“不用了!”沙冬青连忙阻止,踌躇半秒后撕开了速食的包装袋,肉类的芬芳马上钻了出来,塞满他的鼻腔。
他没想到,这位小姐竟然会拿肉给他吃,来自Alpha的善意让他无所适从。
沙冬青忽的想起什么,问“你这样将我带出来,将军不会找你麻烦吗?”
“啊?”海柔尔淡蓝色的眼珠有些闪烁,随后她笑道“没关系,你无须担心。”
“真的?”
海柔尔看着少年略微凹下去的脸颊,开口:“这个帝国比你所能想象的更加复杂。”
沙冬青沉默了,权贵中周
', ' ')('璇的海柔尔应该有他不能过多了解的秘密。他的力量微小,只希望这个骑士不要因他而受连累。
毕竟,她看起来像个好人。
沙冬青不再说话,小口小口地吃着肉食。他并没有问这是什么肉,以他为数不多的经验来看,也许是飞禽一类。坦白讲味道不算特别好,有些柴,但对于他来说,能吃到肉已是难得。
他望着窗外的景色由闹市变为了荒凉的沙土,人烟越来越稀,这代表着他出城了。真是不可思议,当初他走了那么久的路,现在不过一顿便餐的时间就快到家了。
“请等等!”他突然出声,目光紧紧地锁定窗外的某处,每个细胞都在哆嗦,“麻烦您先降落到那边山丘的拐角处好吗?”
沙冬青指着窗外,指尖发抖。
“好的。”海柔尔没有犹豫,并不多问,命令飞行员往那处奔去。
飞行器降落至沙地,扬起一阵尘土。舱门打开,沙冬青极速往外走。
他看见了!
那是一具男性Omega的裸尸!
他的头发凌乱,发丝和鲜血混合纠缠,仔细观察还有小块头皮被掀起,透过洞口隐约能看见粉嫩的脑浆。身上的伤痕自然并不多言,最引人注目的是胸上左侧原本是乳肉的地方赫然露出了肋骨,这是直接被人剜去了一块!右边的乳尖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只剩半截的肉粒。他的下体被操烂,孱弱的茎体上还有好几个烧焦的孔眼,显然是烟头烫过的痕迹。
这位Omega瘦小的身躯被血糊了一片。一阵风吹过,沙砾附着了污迹,似乎想要掩盖这场罪恶。
这具尸体孤零零地躺在土地上,你说他生前经历过什么?!
“这太残忍了!”海柔尔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是的。”沙冬青面色凝重,缓缓向前走去。他不再多言,望着尸体呆愣了几秒,然后蹲下,将手埋进炽热的沙堆里。他打算将尸体埋了起来,保留这位Omega最后的尊严。海柔尔看出了他的意图,连忙叫人帮忙取出工具。不过多时,沙土就抚平了痕迹,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
沙冬青向四周张望,找到了几株匐枝栓果菊。那些小小的黄花在城外并不少见,毕竟再贫瘠的地方总能开出花来。
他折下了一朵,轻轻地将之放于沙土上,淡淡地道:“愿您安好,先生。”
沙冬青看着骑士小姐还怔愣在原地,便出声提醒:“走吧,海柔尔。”
这位骑士的思绪有些混乱,她想寻找凶手,但理智告诉她——没用的,这种情况下根本无从找起!
她咬了咬下唇,问:“你为什么这么平静,青。”眼前这人不过是少年,为何对他人的惨死接受得如此坦然?
沙冬青愣住了,想了想说:“用你的话来回答吧,这个帝国比你所能想象的更加复杂。”
海柔尔将沙冬青送到家门口便返程了,临走前她说:“我们会有机会再见的。”沙冬青笑着回应:“希望如此,骑士小姐。”
飞行器快速远去,变成了一个小点。他转身,看着眼前稍显破旧的房,打起精神走了进去,轻声道:“我回来了。”
电灯打开,枯黄色的灯光照了一屋,大大小小的家具已盖了层薄灰。他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冲了个还算舒服的热水澡,等吃完晚饭时,已是深夜。
电视机旁放着的相框有些灰还未擦净,他哈了口气,再把犄角旮旯里的尘土弄了出去,随后,提上灯走出了门。
少许流萤在星空下起舞,他迎着夜风缓缓地走着,越走植物越茂密。十分钟后,沙冬青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一座孤坟就这样立在那里。他有些时候没来,墓边的杂草都长高了,草堆里还生出了两株匐枝栓果菊。
他花了五分钟,将墓旁打理好,仰面躺在了草丛上。星辉银河从这角度看离人特别近,近到垂至眼底,说不出的震撼与压抑。他含着笑温柔地抚过两朵黄菊,喃喃道:“愿你安好,格尔。”
今晚,沙冬青与墓碑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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