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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瞬间(卡斯帕任务失败被轮x)(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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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娅推开黑斯廷斯夫人密室的时候,看见卡斯帕跪在密室的正中央。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造成这一切发生的人是她。但像她这样的人,很难生出什么愧疚或自责感,尤其当跪在那里的人是卡斯帕的时候。

而且她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甚至和阿多尼斯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善。现在和几年前不一样,当时她太小,只看得到兰伯特家的一亩三分地,于是为了她的继承权,她和阿多尼斯争的头破血流。可后来她似乎又有些明白了,在上城区众多家族中,她的父亲、兰伯特家的家主只能算一个平庸的废物,这一点让这个老牌世家近几年举步维艰。

安西娅随意挥了挥手,示意身后阿多尼斯带来的人不要进来,然后独自走到卡斯帕的面前。

她高跟鞋的跟算不上太高,但踩在地上依然能发出女士皮鞋独有的声响。卡斯帕勉强能对这些声音作出些反应来,但他似乎神智并不清醒。

她走近了才看到,卡斯帕被某些链状的东西缚住了手脚,他没有昏过去,只是情况不太好。

安西娅目光扫过身边的桌子,看到零星几个注射器,心中便了然。黑斯廷斯和海科沃斯家一直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她听安吉洛提起过,这样一来黑斯廷斯夫人手里有些海科沃斯家未发布的非法药物,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卡斯帕被那个女人抓住了,那个女人自然想用些手段撬开他的嘴。他知道的很多,甚至比安西娅自己知道的还多,不过安西娅对卡斯帕还是有一些信心的,一般的审讯手段不至于让卡斯帕低头。

她抬脚,用不轻不重的力道踢了踢卡斯帕的膝盖,道:“还活着吗?”

卡斯帕微微抬起了头,他看起来难得有些狼狈,嘴角破了道口子,看得见几丝血,束发的东西早就不知所踪,白色的头发随意的披下来,有些乱糟糟的,但上衣还算工整,谈不上不雅。

他看见安西娅,便尽力用正常的声线问道:“小姐?是您亲自来了?”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气息并不平稳,但好在看见了安西娅,他便从刚才浑浑噩噩的状态里出来了。

安西娅听闻,偏了偏头,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赶紧告诉我怎么把你身上的这些破玩意解开,能爬起来就快点跟我出去,你还要我在这里陪你站多久?”

卡斯帕听完一愣,随即道:“抱歉,小姐。”

“开关在您左手的操作台上,代码是9036。”

安西娅听完,走过去,从袖笼中伸出跟手指头,很嫌恶的在操作台上戳出代码。

束缚卡斯帕的那些东西瞬间解开,卡斯帕像失去了支点似的,靠着手撑才勉强没有摊在了地上。

“外面都是阿多尼斯的人,”安西娅说,“你最好能正常点走出去,我和阿多尼斯的关系现在还没好到能丢得起这个人的。”

“嗯。”卡斯帕垂下眼来,“这次是我的失职。”

他单手撑着自己,慢慢站起身子,稳了稳身形,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微笑道。

“走吧。”

安西娅上下瞟了他两眼,确定他的确这样走出去没什么不妥的。其实如果她站的再近一些,她应该能看得到卡斯帕颤抖的小臂,但她很少会花精力去观察卡斯帕。

她领着卡斯帕,示意他和她一起去找正在和黑斯廷斯夫人谈判的阿多尼斯。

等他们穿过密室和黑斯廷斯家冗长的走廊,走到会客室的时候,阿多尼斯和黑斯廷斯夫人的谈话已经将近结尾。

她没有敲门,径直走到阿多尼斯身边坐下,卡斯帕乖巧的站在她的身后,像在谈一场普通的生意一样。

黑斯廷斯夫人和阿多尼斯谈得还不错,安西娅知道阿多尼斯一直很擅长讨人欢心,只要他想。

女人斜眼看了看站在安西娅身后的卡斯帕,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围着眼角皱到一处,但确实有些风韵。从血缘上来讲,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她的小姨,她应该像极了她的母亲。但每当安西娅想到她的母亲会变成眼前这个女人的模样,就不免产生出嫌恶来。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母亲的样子了,但她想,母亲的死也不算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不愧是人造人,恢复能力真是令人惊讶。”

安西娅看着她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倒也没什么,就是如今市面上他这个型号不太常见,我的几个家仆看着眼馋便试了试,基茨家调教的好,他们没忍住粗暴了些,现在想来有些冒犯兰伯特小姐了。”

女人抬起眼来,眼神一亮,“要是兰伯特小姐嫌弃,我送兰伯特小姐一个新款也可以,就当给兰伯特小姐赔罪的。”

“我家也调教了几个,想来未必比基茨家的差。”

卡斯帕略显凌乱的碎发盖住了他大半的脸,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他难得的没有将目光投向安西娅,只是单纯的盯着她的椅背发呆。

他在想什么?

催情的药剂还在他的血液里循环,这对人造人来说是难以忽视的,他只得通过些妄想来分散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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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他努力压抑他的这一面,即使安西娅知道,他也不想主动向她展现这一切——那些淫乱的过往和天生低贱的本能。接受判决总比主动将自己放逐要来得温柔些,这大概也是他对自己少有的纵容。他无需去假想安西娅看向他时,那厌恶中带着不屑一顾的眼神,她很少用这样的神情看他,但也仅仅是因为他很少能入她的眼。

卡斯帕忽然想到,他或许应该死在那个审讯室中。如果他为她而死,安西娅会为此哀悼吗?显然不会,他的内心无比笃定这个答案。

可他想试试,她会有那么一刻的悲伤吗?就那么一刻,她会因为他的死而觉得若有所失吗?

他想到有这样的可能,便觉得自己的降生并非全然是一个错误。

卡斯帕抿了抿唇,依着这样的猜想给自己找出一丝甜头来。

但他也只会这样想想,他不会这样自私的死在小姐前面,因为这样安西娅就太可怜了。她不过是想要个人来爱她,可是没有人回应,慢慢的,她也不会去爱谁了。他想告诉她,他可以去爱她,可等他知道,自己不是个“人”啊,又怎么配得上她呢?

可又不是人类才有爱的能力,卡斯帕不想就这样认命,他有几分,就给她几分。

他好像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安西娅也不会分神去看卡斯帕,她当然也不会知道他想了些什么。她若有所思的将食指叩击着沙发扶椅的布面,皎洁的目光和黑斯廷斯夫人碰撞,但没有出声。

过了半晌,她说道:“不必了,夫人就当这件事过去了罢。”

“调教只狗要费好些年的时间,我眼下也没有什么精力去训另一只了。”

安西娅站起来欠了欠身,对黑斯廷斯夫人和阿多尼斯说道:“你们先谈,人我带走了。”

她领着卡斯帕朝黑斯廷斯夫人私宅外走去,路边停了几辆车,很古老的样式,卡斯帕以前没见过,应该是阿多尼斯的私产。

安西娅拉开最大的一辆车的后座,扬起下巴示意卡斯帕上车,等卡斯帕上去后,她也矮身钻了进去。

这辆车似乎是仿造以前某些加长版车辆的车型,宽敞的过分,座椅排在两侧,脚下相当大的一块区域被铺上毛绒地毯。

卡斯帕没有坐在座位上,而是乖乖跪在了座位边。他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腿在颤抖,这应该快是他体力和忍耐能力的极限。

安西娅向汽车输入语音指令,车自动向格拉斯广场的私宅驶去,她回身去看卡斯帕,看到他跪的规规矩矩。她正火大,看到卡斯帕就觉得窝火,他又一副任她收拾的样子,简直是火上浇油。

她冰凉的手指抚摸上了卡斯帕的侧脸,用一种奇怪的神情,即使是卡斯帕也猜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亲爱的,”她说,“几个人?”

“小姐···”面对安西娅,卡斯帕无法撒谎,但他不希望安西娅知道这些,尽管这是无可避免的。他一直寄希望于安西娅并没有意识到黑斯廷斯夫人的审讯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不可能,安西娅作为兰伯特家的大小姐,她对那些上城区见不得人的勾当并不是一无所知。

“我在问你问题,亲爱的。”安西娅声音变得有些古怪,甜的腻人,卡斯帕知道,这是她发怒的前兆。

“几个人?”

她的手指从他的侧脸滑到脖颈处,然后安静的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的皮肤保养得当且有细腻的光泽,在室内灯的照耀下泛着光,像条鳞片闪闪的蛇,柔软且冰冷。她在等待他的答案。

“十一个。”

“黑斯廷斯夫人的家仆真是有些多了。”安西娅沉默了一会说道。

她的另一只手也粗暴的附上他的脸,狠狠的磨蹭过他干燥的嘴唇,然后又在他嘴角的伤口上肆虐。

她从座位上起来,跪在他的对面,将拇指抵住他的唇,问道:“你是怎么伺候他们的?用你的这张嘴?还是下面那张?或者说双管齐下才能满足你?”

安西娅的腿抵在他腿间,她猜到能让卡斯帕忍耐的如此辛苦的,无非是那些能让人造人发情的特效药。她知道他的型号对这类药是易感的,但她又从来没见过他在这方面失态。这让她不由得产生出一种顽劣的好奇心。

她感受到她放在卡斯帕唇边的手指被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他像是在勾引她,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本性难移。”她想道。

她冷冷的撤开手,阴测测的附在他耳边说:“你居然能记住有多少个人上过你,真不愧是基茨家的好种。”

安西娅掐住了他的脖子,对他道:“捡你回来的那天我就明白,你不知道被多少人操过,这种事情我一点都不意外,这是人造人的天性。”

“亲爱的卡斯帕,抹布本来就是脏的,本来就是这样。”

卡斯帕被她勒的喘不上气来,苍白的脸竟然有了些颜色,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抬手去阻止安西娅的动作。

安西娅松开了手,盯着卡斯帕,卡斯帕深吸了几口气,恢复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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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的样子,原来你就拿这些来爱我。”安西娅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语气不知不觉竟然有几分愉悦,或者说是嘲讽。

“抱歉。”卡斯帕说。

“你又在为什么抱歉?”安西娅笑眯眯的问他,“你总是这样说,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认同你的歉意。”

“您希望这是为了什么呢?”卡斯帕看着她,对她说。那些药物让他浑身发烫,他觉得那些平时抑制住自己的弦和自我克制的枷锁都变得岌岌可危。他莫名生出一种向死而生的勇气,透过自己被药物侵扰的大脑,去看着安西娅。

他想自己的目光应该是廉价且淫荡的,展露着赤裸裸的欲望。那些丑陋的视线,应当被兰伯特小姐鄙夷,并且给予同等力量的回击。

但他还是开口说道:“为我的失误,为我的过去,为我的不洁。”

“但如果您因这些事,而希望我为对您的情感致歉,请允许我拒绝。”

他深深的喘了口气,像是要哭出来似的,可他的神色又有几分清明,他不是单纯的在说胡话。

“只这一次,小姐,这是唯一。”

车身在这时猛烈的晃了晃,外面是安西娅小宅的大门,门里面的几株绿植有些焉黄,像是几日没人打理的样子,和格拉斯广场附近的宅子有些格格不入。

安西娅叹了口气,对着家门口的盆栽,想到:“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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