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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清冷的月光平静地倒映在池中,偶尔微风拂过,池水荡起层层波澜。
房间里,陈砚清半阖着眼,卧在雕花楠木美人榻上,身上披着两层厚厚的狐裘。柔软的黑色长发散下来,一只瘦削白皙的手臂无力地垂在外面。
烛火摇曳,丝丝熏香,温暖又明亮。
“呃呃呃呃——”
窗外的声音从窗缝里钻了进来,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一节一节的呻吟声,像小刀一样刮着耳膜。
听上去,貌似是折断了喉骨,还没死透,只能慢慢熬到咽下这口气。
窗外时不时传来惨叫声,不过只持续了一秒便戛然而止,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都被血肉撕裂的声音和各种碎裂声所占据,很难想象外面是怎样的惨状。
陈砚清听得难受,但他手脚全废且挪动不了分毫,只能盯着烛芯发呆,试图转移注意力。
这里是卫乩的房间,在更早曾是陈砚清所住的地方,房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陈设几乎没怎么变,但某些细小之处的奢靡细节却又彰显着突兀。
突然,一颗红色的头自榻下钻出。
是那个怪物,少女的长发被血染得红一块白一块,白净的脸上也沾满了鲜血。正握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眨着雾蒙蒙的眼睛问道。
“你……吃吗?”
刺鼻的血腥味呛得陈砚清连连咳嗽,他闭了闭眼,忍住呕吐的欲望别开头,无声地拒绝。
少女捧起心脏咬了一口,锋利的牙齿撕扯着强韧的心肌,咯吱咯吱地咀嚼起来。
新鲜的心脏充盈着鲜血,时不时有血滴溅到陈砚清身上,触感还温热。
少女两三口吃完了心脏,餍足地舔舔嘴唇,蹲在地上眨着大眼睛望着他,无辜的样子像只小动物。
但陈砚清完全不觉得可爱,毕竟见识过她所做的事,是个披着人皮,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并且性情捉摸不定,没准下一秒也会把他的心脏挖出来吃。
“你,不吃,为什么?”少女忽然开口问道。
陈砚清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刚刚的心脏。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索性回答道:“我不喜欢。”
“不喜欢?”少女继续追问。
这怪物虽然说话不利索,但却异常地爱说,背着陈砚清从天极峰顶爬到这里,硬是磕磕巴巴地拉着他聊了一路。
见他不说话,少女又凑近了些,几乎与他鼻尖碰在一起。
陈砚清偏过头,微微往后躲了躲,轻声道:“……我不会吃同类的尸体。”
“?”少女歪着头,显然是没理解这个概念。
经过短暂的接触,陈砚清发现,这怪物的心智如同三岁小孩,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词语,稍复杂一些的就需要他解释。
不过他此时累极,整整三天食水未进令他十分疲惫,仅剩一口气吊着了,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虚弱地摇摇头。
见陈砚清不理她,少女自讨没趣,翻身上榻,踩着他的身子钻出窗外。
冷风顺着半开的窗户刮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接连的哀嚎,咸腥的气息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呼吸道。陈砚清意识渐渐模糊,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
“唔……”
陈砚清迷迷糊糊中,感觉口腔被填满,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己口中鼓弄着。
他下意识地往下咽,忽然发觉不对。这东西与肉棒不同,又凉又滑,并且硬邦邦的,有些硌牙。
他睁开眼,只见一个白色身影骑在他身上,正握着一根粗长的骨头,拼命地往他嘴里塞着。
“咳咳咳……你……”
陈砚清挣扎脱身,捂着胸口咳嗽。咸涩的铁锈味在口中炸开,极力刺激着他不太灵敏的味蕾。
少女举着骨头,关切地凑上来。
回想起方才的口感,陈砚清连忙看向她手中的骨头,幸好只是一根羊的腿骨。
只不过是生的,刚剥了皮还未洗净,血肉模糊淋漓。血水顺着雪白的手臂,垂直流淌下来。
“不喜欢?”少女眨了眨眼,将羊腿叼在嘴里,又从身后搬出一个方形盒子来。
是一只深红色木质食盒,雕花精致,即便外表染了血,陈砚清一眼便认出,这是东厨膳堂的东西。
掀开盖子,是一盘水晶饺,个个晶莹剔透圆滚滚,挤得满满当当。
今日是门派的新年宴会,这些水晶饺应该就是为其准备的,只不过还没等送去宴席,便永远留在了那里。
“这个呢?”
似乎是知道陈砚清手不能用,少女抓起一只水晶饺,贴心地递到他嘴边。
陈砚清双唇微微翕动,张嘴吃下。
食盒的保温效果很好,水晶饺过了半日依然温热,即便有些粘连,但不影响口感。
见他吃下,少女似乎很高兴,一个接一个地继续喂。
陈砚清忽然有些心酸,这些人类的食物他好久没吃过了。
平时那些人给
', ' ')('他吃的都是泔水,只是为了不让他饿死。喂食也是随便丢在地上草草了事,他只能像狗一样,狼狈地用嘴在地上舔食。
望着眼前认真的少女,陈砚清甚至觉得可笑。她凶残暴戾杀人不眨眼,但却是迄今为止对他最好的人。
“?”少女疑惑,盯着他推开自己的手。
陈砚清微微摇头:“我吃饱了,谢谢你。”
少女释然,把手中的水晶饺丢进自己口中,细细品味起来。
“……难吃。”
片刻之后,她表情复杂地丢下饺子,兀自跑到一边玩去了。
陈砚清有些无奈。
吃过东西,他的体力略微恢复了些。他撑起身子,倚在窗沿上,目光追随着房间里的那抹白色身影。
“这,是什么?”
“这个呢?”
……
此时的少女像个真正的小女孩一样,看什么都新奇,一会儿摸摸刻着鸳鸯的红石鼎,一会儿又戳戳雕着夔龙纹的金丝屏风,忙活得不亦乐乎。
这会她正抱着一只龙纹玉玺啃,龙角被生生咬断一条,磨得牙齿咯吱作响。
陈砚清连忙出声制止:“那个不能吃。”
少女听话地放下玉玺,又开始摆弄海棠花砚台,蹭得墨汁到处都是。
“你叫什么名字?”陈砚清试探性地开口。
少女顿了顿,茫然地摇头:“名字,没有。”
片刻之后,她又走近过来。
“给我,一个。”
望着她板着脸严肃的样子,脸上还有干涸的血迹,陈砚清不自觉地感到一丝恐惧。
余光瞥见窗外的景色,地面积了一层银白的薄雪,在月色下泛着微光,如同闪烁的沙砾。
忽然,思维深处触动了一下。
“一滩明月晒银砂……”陈砚清回过神来,“就叫你‘银砂’,可以吗?”
“银砂?”少女银白的长发微动,如同灵动的一抹白雪。她怔愣一瞬,随即眼神亮了起来,“银砂,名字,我的……”
她小声嘀咕几句,听不太真切,看样子倒是十分高兴。
“!”
突然,她毫无预兆地扑上来,陈砚清猝不及防被扑倒在榻上。
小腹的伤口被撕扯,引得他微微蹙眉,但并没有推开她。少女搂着他的脖子,毛茸茸的头顶蹭着他的颈窝,弄得他心尖痒痒的。
“银砂,嘿嘿,喜欢……”耳畔传来她低低的笑声,微凉的体温顺着薄薄的衣料透过来,“你,真好。”
陈砚清愣了一下,也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趁着机会追问道:“那么银砂,你来自哪里呢?”
银砂咬着唇苦苦思索,最终茫然地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杀这些人呢?”陈砚清小心翼翼地继续问道。
“我,饿,喜欢,吃……”她断断续续地挤出一些词语,“人,多,回收……秩序……”
陈砚清听了半天,终于从无序的词语中提取到了有用的信息。
人类吸取天地精华修炼,迄今已有近千年历史。修炼可以延年益寿,最年长者有八百余岁,世上人数只增不减,打乱了生老病死固有的规则,大大增加了世界的负荷,导致天地精华几近枯竭。
银砂于此时出世,如同天理的象征,以吃这种最简单的方式回收能量,让世界回归原本的秩序。但她自己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
窗外一片死寂,方才的呻吟声不复存在,偶尔有衣料蠕动的摩擦声,随着空气流动送进来。
烛火飘摇,时明时灭,如同陈砚清此刻的心情。
看这架势,她是不杀光天下人不罢休。
即便陈砚清有想阻止的心,也没有能力,更没有资格,不过就是一个炉鼎而已,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怀中的银砂忽然抬起头,将他的下巴一整个含进口中,但没有使力,而是用牙齿轻轻啮咬着。
“为什么不杀我?”陈砚清顺着她的力道扬起下颌,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他实在想不出留下自己的理由。
“你,不一样……”
银砂松开嘴,将他身上的狐裘披风扯开,里面一丝不挂的白净的胸膛暴露出来。
面对极具侵略性的行为,陈砚清忽然预感到她要做什么,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心跳也开始加快。
谁知她脱了他的衣服之后,又一头扎进他怀里,什么也没做。如雪的发丝蹭着他的胸口,触感冰冰凉凉。
“你……”陈砚清踌躇着开口,“难道只是因为我没穿衣服?”
空气中一片寂静。
“?”银砂忽然支楞起身,伸出手,手指上沾满了晶莹的液体。
“这,是什么?”她歪着头,一脸迷茫。
陈砚清耳根微红,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这具身体被调教得极其淫荡,身下两个肉穴无时无刻不在分泌淫液,时刻希望被填满。这并非他本意,但他控制不住
', ' ')('。
银砂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眼神登时一亮:“好甜!”
未等陈砚清反应过来,身下盖着的两层狐裘便被一把掀开,整个赤裸的身体暴露出来。下体濡湿,分泌出的液体洇湿了一小块锦衾。
银砂直勾勾地盯着他腿间,在这样的注视下,花穴忍不住兴奋地吐出更多花液。
“唔,别看……”
陈砚清羞耻地偏过头,想要合上腿却做不到,只能发出无力的请求。
“这个,是什么?”银砂吸吮着手指,眨着一双雾蒙蒙的白色眼睛,好奇地问道。
她埋在他两腿之间,伸手戳了戳湿漉漉嫣红的蚌肉,惹的陈砚清微微一颤。
下一秒,舌头直接伸进了肉缝之中,狠狠地舔了一口。
“嗯啊!”快感猝不及防袭来,陈砚清的身子猛然颤栗,“不……”
几个呼吸之后,他很快支撑不住身体,仰面倒在榻上。腰腹线条绷紧,印着淫纹的小腹上下起伏着。
银砂还在继续舔舐着,越舔水越多,发出吸溜吸溜的响声,令她肉眼可见地十分开心。
又凉又滑的小舌在穴口反复摩擦,触电一般酥麻的触感使陈砚清神志不清。两条腿被她钳制着分开,骨头被捏得生疼,屁股被高高抬起,方便她汲取汁液。
“好甜,喜欢……”银砂抿着唇,吃吃笑起来,嘴角还粘着亮晶晶的液体。
小腹的伤口传来细细密密撕扯的痛,用手一抹,满是粘稠的鲜血。鲜明的痛感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快感,层层叠加在一起。
陈砚清轻轻呻吟,面颊染上红晕,垂眸失神地望向天花板,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肆意乱来。
银砂渐渐不满足于舔舐,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狠狠一口,直接咬在光滑饱满的阴阜上——
“呃啊!”
鲜血瞬间泵出,陈砚清弓起身,反应开始变得剧烈。
“好痛……银砂,停,停下……”
敏感地带使痛感数十倍放大,秀气的眉头拧在一起,额角隐隐渗出冷汗,他却只能扯着嘶哑的嗓子,孱弱地哀求。
银砂很听话地松口,沾满透明汁液的两颗尖齿上还挂着血丝。两步爬到他跟前来,低头舔了舔他的脸颊。
“怎么了?”
她十分认真地盯着他,关切询问道。颜色极淡的两只瞳孔侧映着烛光,显得更加清澈。
“痛?是什么?”
作为一只未知生物,她身体的感觉构造和人类截然不同,包括不限于味觉,以及并没有痛觉。
陈砚清疲惫不堪,却还是耐着性子同她解释道:“就是一种不好的感觉……会让人很难受。”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痛到一定程度,人就会死。”
“死?”银砂咀嚼着这个字,眼神空洞,看上去有些困惑。
陈砚清愣愣地望着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想法。
她杀了那么多人,居然对死没有概念。那么是否可以重塑她的思维观念,使她不再到处杀人呢?
“什么……意思?”
见他不回答,银砂又凑近了些,精致的五官急剧放大,雪白的睫毛忽闪忽闪,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扫来扫去。
陈砚清被她压在身下,努力忍受着不舒适的距离,将目光移到别处:“……外面那些被你杀掉的人,他们现在就是死了。”
银砂顿了一下,忽然坐直身子,呆滞地睁大了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她伸出手指,触及他下体两个新鲜的齿痕血洞。
陈砚清认命地闭上双眼,咬紧下唇,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冰凉的指尖正以一种极其轻微的力道,反复在表面摩擦。
“死……不想,你……”
他睁开眼,少女如同一只洁白的瓷娃娃,乖乖坐在原处,双唇一张一合,木讷地吐出几个字。
“我……不想你死。”
玄微门群峰层峦叠嶂,高耸入云,飘渺的薄薄雾气,轻盈地在群山中沉浮。
山峰之间的索道上,一个身影在其中穿梭。
银发雪肤的年轻少女背着一名成年男子,步伐矫健地在纤细的索道上行走着。
索道坑坑洼洼,一不留神就会摔下深渊,而她却如履平地般神行其间。
在掌门殿休整了一天一夜,银砂就迫不及待地要出发了。本来打算直接下山,但在陈砚清的建议下,她决定先去藏书阁。
玄微门藏书阁汇集了天下奇书,足有十几层。顶层乃是门派禁地,传说有整整上万卷禁书,没准在那里可以找到银砂身世的线索。
陈砚清想着,如果能寻到她的来历,最好原封不动地将人送回去。
银砂的力量强大诡异,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并且随着吃掉的内丹越来越多,还有逐渐增长的趋势,令他十分担忧。
“登上这座峰顶,便是藏书阁了。”陈砚清伏在
', ' ')('少女颈窝,在她耳畔低声道。
他身上裹着厚重的貂裘披风,长发半挽在脑后,微微苍白的脸色,羸弱的样子像个病弱的世家公子。
反观银砂,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这还是陈砚清要求下勉强套上的,否则连肚兜都不穿。
她没有体温,也感觉不到冷,不需要衣物御寒,衣服对她来说只是会妨碍行动的累赘罢了。
“嗯。”银砂应了一声,抬头望向高耸严峻的山峰。
经过频繁的交流练习,银砂讲话越发利索了,可以流畅地说出简单的短句。不仅如此,陈砚清还发现她学东西也很快,遇到晦涩难懂的概念,只要解释一遍便能理解并记住。
这种令人惊异的成长速度,搭配上恐怖的力量,很难想象未来会是怎样的存在。
山峰高度约有二三十丈,走势极其陡峭,峰顶直戳天穹。
这里地处偏僻,隐蔽在群山之中,几乎与世隔绝,平日里不会有人过来。
“……一定要这样吗?”
陈砚清紧紧环住她的脖颈,望着脚下几乎垂直的山体,忍不住发出质疑。
“南面有环山的石阶……”
话没说完,银砂突然脚下一滑,差点踩空,碎石滚着山崖扑簌下落。
陈砚清呼吸一窒,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差点咬断舌头。
好在有惊无险,银砂调整片刻,继续背着他,徒手向上攀岩。
“太慢了,”她两只手灵活地抓着岩石缝隙,面无表情地回答他方才的问题,“我,不喜欢。”
陈砚清低头望着万丈深渊,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只有一条命,不像某人,即便摔死了也可以换个容器。
然而他并没有选择的权利,手脚全废,使他只能像只挂坠一样听凭摆布。
“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银砂踏上最后一块岩石,扶着地面直起身来。
藏书阁巍然屹立在山顶,宏伟气派的建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浅金色的光芒。
许是新年余庆,入口处并没有弟子把守。二人顺利地进入院内,然而藏书阁大门前也空无一人。
藏书阁也算是半个禁地,无论何时也该有人看守才对。可二人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顶层,期间半个人影也没见到,令陈砚清不禁感到古怪。
“咔——”
巨大的雪杉木门缓缓合上,发出沉重的闷响,空气中顿时腾起一片灰尘。
“咳咳咳……”陈砚清掩住口鼻,止不住地咳嗽。
待灰尘散去,一番别样的景象显露出来。
偌大的空间里,充斥着书墨的香气。数百个黄花梨木书柜,足有一人多高,鳞次栉比依次排开。
木色书架上密密麻麻,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古籍。
“好多……”银砂环顾四周,惊奇地睁大了双眼,“这里,好多书。”
她好奇地抽出一筒竹简,煞有介事地翻看起来,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竹简上了年头,边缘处已被磨损,泛着古老的暗黄色,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一排排小字。
“拿倒了。”陈砚清默默提醒道。
银砂也不恼,随手将竹简丢在地上,理直气壮道:“不会看。”
陈砚清环顾四周,凭着模糊的记忆,在一众整齐排列的书墙之中,准确地寻到史书相关那一列。
玄微门重视武功心法的修习,藏书阁内大多都是关于功法道术的书籍,历史相关的书只有底部仅仅一列。
不过这整整一横列数量也不小,足有上千本古籍,够他好好翻阅上一阵子的。
藏书阁顶层除了书就是书,银砂半个字也看不懂,不停地东张西望,努力想寻些什么有趣的来。
看出她无聊,陈砚清轻拍她肩膀,示意银砂将他放下来。他解下貂裘,撑着书柜勉强站立。
“去玩吧。”他用掌根抚了抚她的发顶,温和地道,“不要走太远。”
银砂得了准许,头也不回地溜得没影了。
望着少女欢快的背影,陈砚清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又把目光放到面前的一众书籍上。
这些古籍经过时间的冲刷,或许比他年纪都大。玄微门家底雄厚,搜集的都是原版。那个年代很少有纸张,都是刻在一卷一卷的竹简上。
陈砚清颤抖着双手,艰难地捧起一卷竹简,用嘴扯开捆在上面的绳结,跪在地上,仔细起来。
查找的过程比他预想中困难,这些竹简记载的大多是一些闲云野鹤之人的奇异见闻,没有标明年份和作者,真实性无从考证,甚至有些明显是杜撰的。
他除了要从所使用的字形和竹简的磨损程度推算所记录的年代,还要着心分辨所写之事是真是假。并且他不能写字,只能凭着头脑记忆,更是难上加难。
陈砚清跪坐在一众竹简中,耐心地一卷一卷地翻阅着。窗缝里透过温暖的阳光,为他清瘦的身影镀了一层金边。
一
', ' ')('个晌午就这么溜过去,陈砚清的肩膀和手臂早已酸痛无比,在持续不懈地查找中,他终于获取到一些零碎的信息。
“甲寅年衡玊,暨陵山现一巨坑,漆黑,深不见底……”
大意是在九百年前的某日,山顶上凭空出现一个巨型裂缝,深不见底。有人好奇地钻进去,觉醒了世间法地抖动着。
见此一幕,胖子吓破了胆,下体泵出尿液,手脚并用地疯狂在地上爬行。
“啊!”
一只雪白的脚踩在他背上,像有千斤重,不仅动不了,甚至肺都要压瘪。
胖子涨红着脸,求生的本能使他拼命吸入空气。
“你要,去哪里?”
空洞的声音从头顶落下,银砂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抬起脚,又立刻踩了下去——
“!!”
一瞬间,整栋建筑都晃了晃。
巨大的冲击力震碎了全身骨骼,胖子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如同漏气的气球。
头骨也碎掉,脑袋瘪了,两颗眼球失去支撑流了出去,尾部还带着红色的血管。
整个人变成了一坨软绵绵的肉,像只软体动物一样,在地上持续痉挛蠕动着。
一滩血水流过来,转眼望去,年轻弟子的腹部瞬间肿胀了数倍,内脏破裂,血液灌满了腹腔,将他肚皮撑得溜圆。
“噗……噗……”
满满的血液无处释放,便顺着食管从嘴里,顺着肠道从肛门里,以及眼睛鼻子耳朵等周身其他的孔洞里,咕嘟咕嘟地冒着鲜血。
“嘿嘿嘿……好玩……”
银砂的笑声尖锐,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她操纵着黑泥,形成一只巨大的手掌。
紧接着,抓起地上软绵绵的人形肉泥,狠狠一攥!
“噗叽——”
刹那间,血水从指缝中喷溅而出,喷到墙壁天花板上,下起一场淋漓的血雨。
“噗叽噗叽噗叽……”
她像捏泥巴一样不断抓挤着,持续榨出黑红的血水。
陈砚清木然跪坐在原地,身上淋满浓稠的鲜血,望着一片血腥中玩得正起劲的银砂,脑海中只剩下恐惧。
“啪嗒——”
察觉到身后的注视,银砂扔掉血人。
转过头,两颗眼球竟是纯黑色。
少女苍白的身体被血染红,嘴角挂着瘆人的微笑,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无比巨大的威压降临,陈砚清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藏在袖中的手指关节泛白。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逃离,却迟迟抬不起头与她对视。
“唔!”
突然,下颚被硬生生扳了起来。
一只纤瘦的手死死地掐住他脸颊,力道极其强劲,陈砚清的骨头几乎被捏碎。
银砂清秀的五官骤然放大,虚无的黑色眼珠溢出黑泥,顺着眼眶向下流,滴在陈砚清脸上,火辣辣地痛。
“找,到,了,吗?”
漆黑的眼珠空茫一片,如同黑洞,倒映不出任何东西,仿佛即刻要将他吞噬。
陈砚清被牢牢钳制住,逼迫着与她对视。被掐住的下颌骨像即将碎掉一般,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
他丝毫不怀疑,只要她想,完全可以轻易地捏爆他的头。
见他没反应,银砂又逼近了,二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陈砚清颤抖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找到了吗?……我的,身世……”
极致的压迫感骤然袭来,抽干了他周身的空气,令他感到窒息。
陈砚清望着她,本能地感到恐惧,浑身战栗,连瞳孔也止不住地发着抖。
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喉头发紧,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只能惊恐地拼命摇头。
银砂阴恻恻地咧嘴笑着,露出锋利的尖齿。两只眼睛眯起来,浓稠的黑泥如同深黑的泪水,顺着脸颊向下流淌。
她缓缓低下头。
“唔!”
陈砚清猝不及防,嘴里突然滑进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电流瞬间袭遍全身,咸涩的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银砂紧紧钳着他的下颚,在他口中肆无忌惮地攫取着,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入腹中。
两颗尖齿啃咬着他的脆弱的唇瓣,毫无保留地极力摧残,将他咬得生疼。
陈砚清无法反抗,只得认命地闭上眼,被动地默默承受着。
不知过了多久,银砂终于放开他。
“咳咳……哈啊,哈……”
陈砚清拼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两片薄唇被蹂躏得殷红,唇角渗出血珠,更添一抹娇艳,衬得面色更加苍白。
清瘦的脸颊上印着几个鲜明的血指痕,冷汗混着血迹,将额前的碎发打湿成一缕一缕,紧紧黏在脸上。
抬眼,一双凤眸湿漉漉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破碎的眸光泛起涟漪,十分惹人怜惜。
他不知道银砂是怎么了,像是突然失去理智一样,一改
', ' ')('先前的乖巧模样,又变回了凶残暴戾的形态,仿佛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
“嗯……”
银砂并没离开,而是趴在他身上嗅来嗅去,逼得陈砚清不断向后退,最终退无可退,被紧紧抵在书架上。
少女埋头在他颈间,唇瓣在他裸露的脖颈锁骨上依次吻过,触感冰冷如雪,尖利的獠牙时不时剐到突突跳动的颈动脉。
极其暧昧的动作,却使他忍不住头皮发麻,小心翼翼地呼吸着,生怕她一口咬断自己的脖子。
“……银,银砂……”
陈砚清试探性地呼唤她的名字,少女明显有了反应。
她抬起头来,露出一抹瘆人的笑容。
嘴角不断流出透明的涎液,顺着下巴滴落下来。黑洞洞的双眼,如同看猎物一样盯着他。
“好香……”
转眼间,她又凑到他颈侧仔细嗅了嗅,双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摸索。
“你,好香……”
陈砚清感觉此时的自己像一块美味的肉,让她馋得直流口水。本能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预兆。
突然,左侧肩膀传来一阵刺痛。
他闷哼一声,低头看去——
只见银砂雪白的一根手指,硬生生地插进了他的肩窝里。
“呃啊!……”
陈砚清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剧烈的疼痛让他连呼吸都打着哆嗦。他嗫嚅着毫无血色的双唇,发出无力的乞求。
“不……不要……”
手指不停搅动,宛若一根带着寒气的冰锥,分离着层层血肉,尖锐的痛楚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银砂抽出手指,他白净的肩头赫然留下一个鲜红的血洞,持续地冒出汩汩鲜血。
“嗯?不是血……”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沾血的指尖,不满地皱起眉头,阴森森的目光射了过来。
陈砚清面容惨白,痛得说不出话,下意识地后仰躲避,唯恐她再戳几个血洞出来。
然而他每后退一寸,银砂就逼近一分,距离越来越近。
“哗——”
背靠的书架轰然倒塌,摆放的一众竹简和书籍噼里啪啦地落下来,如同雨点,密集地砸在二人身上。
陈砚清仰面倒在一片废墟狼藉里,痛到无力挣扎,周身堆满了被血浸泡的书。
衣衫凌乱,浸透了别人和他的血,混合着涔涔冷汗,紧紧黏在皮肤上。
一股寒意袭来,银砂又如同附骨之蛆般攀附上来,在他身上啮咬着。白净细腻的肩颈,留下深浅不一的血印和齿痕。
冰凉的指尖伸进里衣,攥住他黏在身上的一片衣角,轻轻一扯,衣袍顿时就像纸片一样被轻易撕碎,两只白嫩的奶子随之跳了出来。
银砂张口含住一只,尖齿啮咬着饱满的乳头和乳肉,灵巧的舌尖有意无意地在挑逗。
“呃嗯……哈啊……”
陈砚清不时地感到针扎般的疼痛,被她压住的全身都在叫嚣着拒绝,无力的双手软绵绵地搭在她肩头,试图做些无谓的挣扎。
而身体却又因为敏感点被刺激,导致小腹上绣着的深红色淫纹,隐隐变得明亮起来。
“嗯啊……,别……”
他喉间挤出难忍的呜咽,清秀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体内矛盾的感觉逐渐升起,令他十分煎熬。
“好吃,嘿嘿……”
银砂埋在他胸口,含糊不清地低语。满足的样子像个吃奶的婴儿,时不时还发出啧啧响声。
两颗乳尖在舔舐下耸立起来,酥麻如同过电的快感从胸口扩展到四肢百骸,逐渐将痛感覆盖。
“唔呃,嗯……”
陈砚清仰起头,唇边溢出压抑的呻吟,眼尾染上了情欲的绯红。身体开始感到空虚,身下小穴隐隐发痒。
他忍不住夹紧双腿,不自然地扭动腰身,试图缓解这强烈的欲望。
不……不要在这里……
身侧一尺外便是三人惨死的尸身,满地狼藉混杂在血肉之中,腥咸的生肉气味弥漫在四周。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行,可身体已经等不了了,阴茎逐渐挺立,空虚的小穴亟待插入。
银砂抱着他,正咬得起劲。突然毫无征兆地,猛猛一口咬了下去——
“!”
陈砚清瞳孔骤缩,一声惨叫卡在咽喉深处。
银砂松开嘴,粉嫩的乳头竟被咬掉了半个,正血淋淋地挂在那里。
“你这里,真好吃……”
她吃吃笑着,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伤口断裂处。
针扎一样的疼痛暴风般席卷而来,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
“好……痛,不要……”
陈砚清几乎咬碎牙根,口中挤出支离破碎的哀求。
银砂不为所动,自顾自地欣然吮吸着。
小巧的舌尖反复摩擦着脆弱的乳头,疼痛令他眼前发黑,而身体却愈发兴奋起来。两腿之间的
', ' ')('肉缝分泌出花液,下体渐渐变得濡湿。
他无比清楚,这是淫纹开始起了作用。
这是卫乩精心为他设计的机制,欲望一旦被挑逗起来便无法抑制,累积到一定程度,身体便会不受控制地主动求欢。
并且过程中理智完全保留,他只能无比清醒地看着自己像条母狗一样,被生理反应驱动着求操,但却无法控制自己。
“银,银砂……求你,放过我……”
陈砚清咬着下唇,嘶哑地哀求道,声音断断续续,沾染了哭腔,眼中溢出晶莹的泪水。
忍受身上的疼痛已经花光了他全部的力气,并没有多余的力量挣扎。只能卑微地乞求着,希望她可以恢复神智放过自己。
银砂轻笑一声,周身开始冒出隐约的黑气。眨眼之间,身上被血浸透的单衣化为灰烬。
少女雪白的身体显露出来,身段纤细而匀称,皮肤光滑通透。而下体分身处却长了一根男性才有的玉茎,白皙莹润,如同玉势。
陈砚清一直好奇她为什么会选择这具身体,如今找到了答案。
银砂灵魂异常之强大,常人之躯很难承受,只有这具阴阳调和的身体方能容纳。
但此时的玉茎却比平常状态下膨胀了十几倍,并且长度惊人,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一根都要长上一截。
如果这东西进去了,自己绝对会被捅穿子宫。
“不,这个不行……”
陈砚清眼神惊恐,拼命地挣扎,试图阻止她继续下去。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真的将她推动了一瞬。
银砂抬起头,动作停滞了片刻。
乌黑的两只眼珠幽深而阴森,紧紧盯着他推开自己的手,一言不发,看不出情绪。
忽然,她弯起嘴角,诡异一笑。
“哈啊……银——呃啊!!”
陈砚清迸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
银砂松开他的左手,修长的手臂立刻脱力,软绵绵地垂了下去,肘关节呈现出异常的形状。
竟是生生被扯脱臼了。
“……”
他像渴死的鱼一样拼命喘着气,泪珠宛若断了线,一颗颗从眼角接连不断地流下。
光洁的额头青筋凸起,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额角渗出,凌乱的发丝黏在脸颊和脖子上,折磨程度不亚于受刑。
与此同时,小腹的淫纹清晰可见,泛着妖冶的红光。
腿间花穴濡湿一片,两片蚌肉完全张开,露出内里鲜红的穴肉,迫不及待想要被插进什么东西。
透明的淫液甚至流到了大腿上,银砂用指尖蘸了蘸,送到嘴边浅尝了下,紧接着掰开他鲜嫩充血的花穴,一手扶着玉茎,轻松地滑了进去。
进入他身体的一刹那,银砂发出满足的叹息。漆黑的眼泪开始倒流,环绕周身的浓墨般的煞气也明显减淡了。
她眯了眯眼,开始粗暴地挺动起来。
“啪啪啪……”
皮肉撞击的脆响持续回荡,陈砚清痛到麻木,双眼迷离失焦地盯着天花板。唇边的血迹已经干涸,白皙清瘦的身躯伤痕累累,沾满了斑驳的血迹。
胸前凄惨的红豆流下血痕,两团柔软的乳肉正随着抽插的节奏上下颤动。
“呃……嗯……”
陈砚清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凌虐。
肩窝的血洞还在流血,两条手臂宛若被砍断一般,瘫软地垂在身侧。
冰凉的东西在身体里进进出出,脆弱的宫颈口被粗暴地顶开,被迫容纳异物使子宫不断收缩,一阵阵浪潮般的绞痛。
而这副下贱的身体却本能地夹紧双腿,穴中媚肉将玉茎层层包裹,紧紧吸附,努力迎合着她的侵入。
银砂被夹得十分舒适,弯弯眸子,继而将陈砚清修长的双腿扛在肩上,顶撞得更加深入。
“舒服……嘻嘻,喜欢……”
她力道强硬地顶弄着,猛烈的撞击尽数释放在他身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身下的竹简承受不住冲击,逐渐开裂,破碎成一片一片,散得到处都是。
陈砚清眸光涣散,意识开始飘忽,身体仿佛已经被撕成了无数碎片,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要死了吗……
恍惚中,小腹内部注入一股凉凉的东西,像是雪山的冰水,刺激了一瞬他的神智。
陈砚清脆弱的意识支撑不住,最终昏了过去。
天幕如墨般幽黑,地平线上方裂出一线金光,微弱的晨光顺着窗棂的裂隙钻进房间。
陈砚清鸦睫轻颤,缓缓睁开双眼。
天地间一片死寂,耳边只能听得到他自己的呼吸声。
天边的月亮还挂在枝头,通过月圆程度判断,此时已是两日之后的凌晨了。
陈砚清意识混沌,太阳穴传来阵阵钝痛,有些记不清之前发生了什么,只感觉浑身酸痛,仿佛全部的骨头都被捏碎过一遍。
', ' ')('他艰难地侧过头,几具风干的死尸瞬间跳入视野,令他呼吸一窒。
大片大片的血迹已经干涸,各种形状的惨死的尸体,勾起了陈砚清痛苦的记忆。
他低下头,视线中出现一抹白色。
银砂压在他身上,安静地伏在他胸口沉沉睡着,稚嫩的面容恬静,一动不动,如同一尊冰冷的雪雕。
陈砚清回想起她对自己做的事,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球又浮现在眼前,令他不禁有些后怕。
思忖片刻,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拨开她的眼皮,露出一小截皎白的眼球。
陈砚清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
他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指尖,良久,食指的顶端指节微微屈起。
剧烈的疼痛霎时传导过来,陈砚清咬着牙忍受,整条手臂都止不住地颤抖,心脏却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
他的手筋自腕部被挑断,手指已经很久没有过知觉了,如今竟有活动的迹象。虽然很细微,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陈砚清忽然想起什么,低头查看,肩窝的血洞已经结痂,被咬断的乳头也几乎愈合了,只留一道血线。小腹之前的伤口,已经完全没感觉了。
他很最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区区两天,绝无可能愈合到如此程度。
那,难道是……
银砂的玉茎还插在他穴里,陈砚清小范围地活动了下身体,引得穴口一阵收缩。乳白色的精液还未干,顺着肉缝缓缓流出,染湿了一寸地板。
她的精液能够治愈自己?
这个念头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明明就是差点被杀,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然而下一秒,穴口的精液开始回流,逐渐收回体内,濡湿的地面也恢复原状。
未凝固的液体正依照他的意念开始任意流动,丹田小腹出隐隐有一股能量活跃起来,有一股微弱的力量正在凝结。
陈砚清震惊,他许久未有过这种体会。他水灵根被毁距今近一百年,感受着曾经最熟悉的力量,如今竟觉得有些陌生。
难道说,他的力量有希望恢复?
陈砚清惊诧之余,又有一丝欣喜,一潭死水的眼底掀起波澜,血液流动的速度都变快了。
他低头看向熟睡中的银砂,少女静静地趴在他身上,乖巧的时候是真的听话,但凶残起来也是真的暴戾无道。
来历不明,拥有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甚至可以无视常道逆天而行。
陈砚清神色微动,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出神地喃喃道。
“你……究竟是……”
“——是什么东西啊?!”
青衣女子捂着头,从崎岖的道路上飞速狂奔。身后的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砰砰砰砰”,与她急剧的心跳同频。
惨叫声有节奏地接连响起,恐惧随着声波穿透大脑。她疯狂吸入空气,肺翕张得生疼,但还是希望能再跑快点。
明明是中午,天却阴得可怕。滚滚乌云悬在头顶,为阴暗的环境更添一分压抑氛围。
山路上洒满鲜血,石壁和枯枝都沾上血滴,平日里走过无数次,无比熟悉的道路,此刻竟令她感到极致的恐惧。
繁复的衣裙阻拦着她的脚步,她心急如焚,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快跑快跑快跑!
“唰——”
利刃割开空气,青衣女子差点失声尖叫起来。
身后锋利的气场骤然袭来,掀起了耳后的鬓发,引得她脖颈发凉,汗毛直竖。
身后的黑血分流,争先恐后地咬着她鞋跟,仿佛一条条扭曲蠕动的蛇,顺着石阶,蛛网一般迅速铺开,在凹凸不平的地形上织成一张血红的大网。
“呀啊!”
青衣女子一声哀嚎,脚下踩空,强大的失重感自头顶降下。
慌乱中,猛然一个转身,余光瞥见了那一直紧逼的,立在山头的白色身影。
下一秒,那抹白影就裂成了两半。
“嗒。”
银砂从山石上轻轻跳下,伸出脚截住青衣女子竖着劈成两半的尸体,熟练地挖出内丹吃了起来。
临走时,又抠出两颗血红的眼球,一口一个,扔到嘴里滑弹劲韧,嚼劲十足。
“好新的眼珠。”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好吃。”
吃饱喝足后,沿着血路溯回向上,在休息的一处山洞里找到了陈砚清。
洞窟中阴冷潮湿,有一潭山泉,水滴叮咚作响,碧翠的青苔爬了满满石壁。
陈砚清捧着一卷竹帛坐在潭边,忽然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知是她来了。
从藏书阁一路下山来,他看惯了人的尸体,听惯了人的惨叫,对同类被残杀这件事近乎麻木,但还勉强保留着一丝理智。
银砂终究不是人,是个不可控的怪物,而自己虽然特殊,但也只是个玩物罢了,随时都有可能死在她手下。
', ' ')('银砂带起的寒风掠过他身侧,她径直跳入几乎结冰的潭水中,一抹鲜红在清澈见底的水中蔓延。
和陈砚清待得久了,知道他不喜欢血腥味,于是每次杀人之后,便自觉地去找水清洗。
“哗啦——”
银砂从水中冒出头,银发湿漉漉地贴着苍白的脸颊,白色的瞳孔映射着水面闪烁的光芒,衬得近乎透明。
“我吃到了五个人。”
她仰头望着陈砚清,唇角一勾露出尖齿,笑起来人畜无害。
经过几日的相处,银砂正在慢慢进化,说话变得流利,神情也变得更加灵动,越来越接近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
“嗯。”陈砚清淡淡地应了一声,把目光强拉回书卷上,“准确来说,是你杀了五个人。”
与银砂接触一段时间,对她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很难劝她停止杀戮。
银砂的机制十分特殊,她以人类的血肉与内丹为食,不吃就会饿,可一旦吃人就会积累祟气,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变得疯狂。
就像之前藏书阁那样,整个人被黑泥侵蚀,力量失控,从而杀掉更多的人。
不过,陈砚清这个炉鼎之身却意外地可以帮助她释放祟气,只不过代价会很大。
经过上次一遭,他半条命几乎交代在她手上,即便灵根和手脚有了痊愈的迹象,但微乎其微。之前被卫乩踩断的手腕,以及脱臼的手臂,仍然未见明显好转。
“哦。”银砂白嫩的手臂灵活地扑腾了几下水面,“我只是饿了。”
接着两步游到陈砚清面前,打量着他歪头道:“不可以吗?”
陈砚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努力尝试握紧拳头,手腕筋脉突然剧烈痉挛,刺骨的剧痛使他蹙起眉头,咬紧了下唇。最终没能如愿,泄气一般地垂下手。
数十秒后,疼痛逐渐褪去,他扫了眼自己这副残破的身子,幽深的眸光黯淡了些,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虚弱地倚在了冰冷光滑的石壁上。
“如果我有能力的话,我会阻止你。”
“哦。”银砂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随即悄悄垂下头去默不作声,颇有几分委屈的意味。
半张脸沉入水下,只剩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露在外面,眼巴巴地望着他,无辜的样子像只小白兔。
这样一个少女,任谁也想不到竟是个嗜杀成性的恶魔,不仅如此,在床事上也是相等的残暴。
身上的伤处隐隐发疼,陈砚清受不住这清白的眼神,索性移开目光不看她,兀自将手中的书册掀了一页。
银砂见他不理自己,默默沉入水底,百般聊赖地咕嘟咕嘟吐着泡泡。
盘旋而下的山路上尸横遍地,暗红的血液错综复杂在青灰色石壁间,浓稠的液体汩汩流淌,铺满石阶山路,汇聚到低处的枯树洞里。
几只秃鹫扑扇着翅膀,分食着新鲜的碎尸。赭褐色的羽毛上下翻飞,尖利的长喙在皮肉上啄来啄去,享用着美味的大餐。
在二人路过的这段时间,源源不断有更多秃鹫飞来,几具尸体很快被啄食殆尽,露出森森白骨。
秃鹫们甚至不满足于尸体,一双双阴鸷的眼睛盯上了陈砚清他们俩。
纷飞的羽翼扑簌扑簌,铺天盖地侵袭而来,挡住了前方的视野。
“咔嗒”,陈砚清的发冠落地,长发散落下来。
饥饿的秃鹫似乎把他当做了食物,扑腾着翅膀,围绕着他转了一圈,似乎想要找机会下口。
银砂眉头一蹙,伸手扯住秃鹫的利爪,不由分说将它整个揉碎。它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变成了一团羽毛穿插其中的软烂肉泥。
“讨厌的鸟。”她“啪叽”将肉泥丢在地上,把沾了满手的污血在衣服上随意抹了抹,扭头关切地看向陈砚清。
陈砚清伏在她颈间,看着她贴过来的侧脸,柔软的发丝扫过他鼻尖。他心中一动,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定了定思绪,随后轻声答道:“我没事。”
“哦。”银砂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身后的秃鹫开始分食同类的尸体,满满当当挤了一圈,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嗥。有的挤不进去,焦急地悬在一旁。还有几只另辟蹊径,从石缝里拽出半截人类的身子。
看着满天乱飞的秃鹫,陈砚清不禁感到一丝古怪。
此处仍是玄微门地界,又不是荒郊野外,不常有尸体,为何会有这么多秃鹫聚集?难不成是有人豢养?
青衣女子被竖着劈成半截,两只空洞的眼眶如同血盆大口,鲜血流了满脸。残缺的身体横立在地面上,好似一道门槛,很快就被啄食得失去了人形。
鲜血浸透了衣服的纹理,混乱中,一块方形的物件掉了出来。
“等一下。”陈砚清敏锐地捕捉到细节,连忙叫住大步流星向前迈进的银砂。
“?”银砂弯腰拾起那个暗金色的东西,是枚令牌,手掌大小,红木底镀金纹,边角略有磨损,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手感十分厚重。
', ' ')('“这个是什么?”她问道,手指摩挲着令牌的浮雕,擦干沾在上面的血迹,一行不太清晰的文字展现出来。
陈砚清接过,仔细辨析着篆体小字:“茯神堂。”
“那是什么?”
“炼丹的地方,有各种各样的丹药。”陈砚清若有所思道。
茯神堂曾以医术闻名,很多珍贵的药材,这枚令牌倒是为他提了个醒。
眼下他身负重伤,据说那里有一眼药泉,十分神奇,能帮助人重塑经脉骨骼。虽然肯定没有传闻那么邪乎,但肯定有一定的治愈效果,或许对他有帮助。
银砂闻言眼神一亮:“丹药,人肚子里的吗?”
“不,那个是内丹,”陈砚清耐着性子解释道,“茯神堂里只是一些药丸而已,有治病或者提升修为的作用。”
“哦。”银砂不咸不淡地答道,明显是有些失望,话锋一转道,“那就去为你治病吧。”
“嗯?”陈砚清微微挑眉,幽深的眸中划过一丝诧异,似乎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议。
毕竟自己只是个挂件,对她不但没有帮助,甚至是拖累。
但在这几日的相处之中,银砂却异常尊重他的想法。甚至除了杀戮之事,几乎什么都听他的。
他许久没被如此对待过,竟荒唐地生出些感激之情。
“怎么去?”见他许久不出声,银砂停下脚步扭头看他。
陈砚清怔了两秒,回过神来,凭借着模糊的记忆为她指路:“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山下竹林里有一条小径,穿过竹林深处的瀑布,便是茯神堂了。”
竹林幽深,小径曲折,瀑布飞泻而下,陈砚清水灵根处于恢复初期,能力十分微弱,不可避免地被淋了一身水。
穿过瀑布之后,便是另一番天地,碧绿的参天大树野蛮生长直冲天穹,树干粗得三人环抱不住。阳光穿过密集的枝叶缝隙,在地面上透下光斑。
鸟语花香,各种不知名的草药花木绵延数里,一派生机勃勃景象。瀑布之外还是冬天,这里仿佛来到了另一重世界。
茯神堂在玄微门存在感很低,堂主向来低调神秘,几乎是隐居的状态。
陈砚清也曾只见过堂主一面,对此了解甚微。今日第一次来茯神堂,才知道在这群山之中,竟有如此神奇的地方。
众树木之间,一只巨大的炼丹炉悬浮于空间上方,体积足有一间房那么大,能放下十几个人。
古铜色的炉身斑斑锈迹,添了一抹厚重的历史色彩。炉顶冒出丝丝袅袅的轻烟,十分壮观。
“好大的锅!”银砂惊奇地睁圆了眼。
陈砚清倚在粗壮的树根上,耐心纠正道:“这是炼丹炉,是制作丹药的工具。”
银砂歪头,蹲在地上,手指一下一下揪着草药。
陈砚清见状,又继续解释道:“炼丹师把许多原料放入炼丹炉中,注入灵力炼制一段时间,原料就会互相融合,变成一粒一粒的丹药,具有一定的效用。”
“可以把人放进去吗?”银砂真诚发问。
陈砚清果断答道:“不可以。”
“哦。”银砂失去兴趣,趴在地上探索起来。
先是折断了各种不知名的花草,啃掉了一大块树皮,又三步两步爬到树后,摸出一只色彩鲜艳的蘑菇,二话不说丢进嘴里。
陈砚清倚在树上,看似是在休息,但视线一直紧紧追随着她。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轻轻唤了一声:“……银砂。”
“?”少女闻声跑过来,蹲在他面前,两只清澈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他。
身上的衣服还带着之前的鲜血,由于沾了水的缘故,扩散成一片一片的棕红色。
淡淡的的血腥味侵袭过来,陈砚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段距离。
他抿了抿唇,望着她那双白色瞳孔,轻声开口:“我们此番取了药就离开,你……不要杀人,好不好?”
陈砚清说完便后悔了,心虚地撇开视线,凤眸半敛下去。
他在做什么,居然和一个杀戮成性,以人为食的怪物商量不要吃人,无异于让她自断活路。
本来也没想着她会同意,谁知银砂却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下来:“哦,好吧。”
语气平淡如常,就像在说一个普通不过的话题。
陈砚清有些意外,抬眸惊诧地望向她。银砂不明所以,也瞪大了眼睛,迷茫地回望着他。
二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无声的氛围在其中流动。
忽然,附近掀起一阵微风。
竹林沙沙脆响,银砂敏锐地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碧绿竹林里,一抹绰约倩影隐约闪烁。
一只莹白的玉手拂开层层叠叠的竹叶,紧接着,一名女子走了出来。
长发发髻挽在脑后,仅用一根毛笔固定,身着一袭浅色棉麻长衫,袖口半挽着,露出一截白净的藕臂。
身上没有一件首饰,背上背着竹筐,显得简约而朴素。整个人如同一缕清风,浑身上下散发着
', ' ')('天地自然的气息。
女子见到二人,面容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迈步朝这边走过来。
见到活人接近,陈砚清反倒警惕起来,下意识便把面前的银砂揽入怀中。
银砂埋在他胸口,脸颊深深陷进软绵绵的两团乳肉中,不但没有挣扎,反而还舒服地往他怀里钻了钻。
女子扭着盈盈柳腰,来到二人跟前。一双明亮的眸子浑似翦水秋波,唇红齿白,宛然一株天然去雕饰的清水芙蓉。
陈砚清没见过她,不知道她认不认识自己,认识的是掌门还是炉鼎,只好暗暗斟酌着开口:“姑娘,我们……”
谁知女子在看清他面容之后,神情忽然变得激动,眼神亮了起来,指着陈砚清惊异道:“你是……小师叔?”
师叔?
这两个字喊得陈砚清一愣,好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一瞬间竟有些恍惚。
女子的声音又将他拉了回来:“是你吗,陈师叔?”
“咔——沙沙沙——”
姜灵槐打开机关,面前繁复遮蔽的绿叶植物便层层叠叠地向侧边褪去。与此同时,巨大炼丹炉正下方出现了数级向下的台阶。
地面以下又是另一番空间,有阳光有山有水,一间精巧的三层小阁楼静静伫立其中。
姜灵槐转过身,略微倾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他们由上自下进入阁楼。
“茯神堂位置特殊,常有投机之人误入此地,师父便设置了这重机关。”
姜灵槐干净的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声音如同银铃般清脆作响,领着他们掠过一众古朴的房间。
经一番介绍才知道,姜灵槐的师父是茯神堂的堂主苍术,与陈砚清是旧识。
多年以前,陈砚清曾救过苍术一命,只知道此人隐居养伤了,后来他就变成炉鼎,便无从得知了。
陈砚清向她说明了此行的来意,姜灵槐欣然同意,二话不说将人迎进来。
可能是受师父影响,姜灵槐不仅认得陈砚清,还对他敬重有加。且由于隐居深山,并不知道他已成为炉鼎。只当他是受了重伤,下山求药来的,对他十分热情。
“这是丹房,那个是药房,东面的是膳堂……”
她走在前面,一一详尽地介绍着,陈砚清扶着树枝作拐杖,缓缓跟在她身后。长时间的路途令他有些疲乏,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闲聊。
银砂好奇地到处乱跑,嗅嗅这摸摸那,灵活的样子像只小动物。
茯神堂小小阁楼,虽然不如山上的建筑气派宏伟,但胜在设计精巧,其中设施应尽齐全。没有那么多浮奢华饰,一切从简,如同姜灵槐这个人一样,干净而简单。
圆形的鸟窝在房檐下筑巢,两侧奇高的植物枝叶伸进连廊,弯弯绕绕的藤蔓交织缠绕,为深木楼阁增添一抹生气绿意。
一路走下来,除了感叹与自然融合的设计之精妙之外,陈砚清隐隐感到一丝异样。
“吱呀——”
银砂探索地推开某间房门钻了进去,房间里面漆黑一片,浓重的草药味顺着门缝飘了过来。
陈砚清明显感到身边的姜灵槐提了一口气,心中便猜测这间屋子是堂内制药炼丹的重地,外人不好进去随便打扰。
再加上银砂脱离了他的视线,也令他感到一丝不安。
“银砂?”陈砚清骨节泛白的手指捏着拐杖,轻唤了她一声,“快过来。”
片刻之后,银砂很乖巧地从门缝的黑暗中退出来,轻盈几步扑到陈砚清身边,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腰,毛绒绒的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陈砚清默默松了口气,分出一只手抚了抚她的头,随即向着一旁的姜灵槐稍稍敛首:“抱歉。”
“没关系,只是间存放草药的药室罢了。”
姜灵槐看起来并不在意,面上仍然挂着得体的微笑。弯起的一双美目眸光流转,落在这个通体雪白,与她肩膀一般高的少女身上。
仅此一秒,她便收回目光,转身若无其事地继续带路。
细微的神情被陈砚清尽收眼底,他微微蹙眉,并没急着跟上,而是低头询问怀中的银砂:“房间里面有什么?”
银砂仰起头,下巴搁在他胸口,伸出粉红的舌尖舔了舔上唇:“好吃的。”
陈砚清沉默片刻,揽着她向前走去,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木质地板的缝隙,出神地思考着什么。
微弱的脚步声和拐杖敲在木地板上的脆响,在寂静的空气里显得异常清晰。
忽然,陈砚清脚步稍顿,脑中电光一闪,终于确定了古怪的来源。
太安静了。
这里看似生机勃勃,有山有水有鸟,但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没见过一只活物。甚至连只飞虫蚂蚁都没见到影子,更别提活人了。
炼丹是个大工程,从搜集材料到放炉时间,都是有讲究的,需要一番缜密的精心计算。
姜灵槐看起来年轻,修为不过几十年,仅凭她一人的能力操纵偌大茯神堂的全部丹炉,几
', ' ')('乎是不可能的。
那么,其他人都去哪了?
“怎么了,陈师叔?”姜灵槐见他状态不对,关切地走过来察看。
陈砚清微微摇头,心中疑惑,表面却未见异常,看似无心一般随口道:“独自一人打理这茯神堂,想必很不容易吧。”
“哈,师叔说笑了。”
姜灵槐闻言,低头抿唇笑起来,一缕发丝垂落,为她增添了一番灵动气息。
“原本是有帮忙打杂弟子的,但前些日子听说天极峰出了大事,他们连夜都收拾包袱慌忙走了。”
她目光放空,语气悠长,顿了顿,又道。
“这是师父留下的基业,我必须留下守住,毕竟,我除了这里也无处可去。”
提到天极峰,陈砚清就想到一系列惨无人道的屠戮,以及一路血洗下来的,各种形状的尸体和血。他压下心中翻涌,下意识地看向始作俑者。
银砂躲在他身后,两手攥着他袖子,眨着两只雾蒙蒙的眼珠,一脸迷茫的样子像个懵懂的小女孩。
“咦?身上怎么有血?”姜灵槐眨眨眼,忽然注意到银砂衣服沾染的血迹,关切地上前一步,“我这里有草药,是受伤了吗?”
“不必了,是野兽的血。”陈砚清心里发虚,抬手拦住她,微微摇头,“我们走吧。”
这里究竟什么情况他并不关心,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修复身体,随后马上离开,避免银砂饥饿失控将这里摧毁。
木质楼梯在空中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不知名的野花竞相开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这里是客房,唯一的一间。”
姜灵槐领着他们来到一层西侧的一扇门前,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茯神堂位置偏僻,很少有客人,其他的客房基本用不到,便都改成丹房了。”
她推开门,扬起淡淡的灰尘。薄荷叶的清香扑面而来,碧绿的常春藤爬满墙壁,窗外透过阳光打在地上,平添一丝温馨。
房间内饰很简单,一张床榻一桌一椅,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但因为各种各样的草木植物作为填充,倒也不觉得空旷。
“此处西南方向四百步,便是药泉了。”姜灵槐望向窗外,抬手指了个方向,“传闻重塑筋骨,再造经脉,具体如何,师叔亲自去体验吧。”
陈砚清礼貌颔首:“多谢。”
“好,那您休息,我就不多打扰了。”
姜灵槐双眸弯弯,道了别却没急着走,而是目光扫向蹲在地上的银砂。
银砂不明所以,也歪头回望着她。
“还有什么事吗?”她俩对上视线,陈砚清稍稍放下的一颗心,不由得又悬了起来。
“啊,是这样,其实我的房间还有一个位置,”姜灵槐顿了顿,“看这位姑娘年纪也不小了,我想是否需要……避嫌?”
陈砚清没想到她会提及这个,目光闪烁了下,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随便扯了个借口,试图敷衍过去。
“我想不必了,这孩子……怕生。”
银砂才是不可控的最大变量,即便答应了他不随意杀人,但谁知是真是假,就算食言,自己也拿她没办法。
陈砚清只能保证尽量不让她和人接触,更不可能让她和姜灵槐一起过夜,说不准第二天把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好,知道了。”姜灵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秒懂的微笑。
陈砚清猜测她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不过他不打算再费口舌解释,毕竟误会的那部分也是事实,他们俩确实做过了。
姜灵槐向他稍稍欠身,随即轻飘飘地掩上门离开。
银砂趴在门口,在门缝里看她的背影。眼神直勾勾的,恨不得眼球黏在她身上。
陈砚清初始还不明白她什么意思,直到她用手背抹了把口水。
“……银砂?”他见状不妙,出声唤她名字。
“唔,好香。”银砂吸了吸鼻子,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有些遗憾地开口,“她身上,有好吃的。”
姜灵槐走出几步,双眸弯起的弧度逐渐趋平,温和的笑容也慢慢消失,灵动的双眼此刻一潭死水,卸下伪装,整个人变得呆滞而冷漠。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泛黄的本子,从发髻上拔下毛笔,翻开一页,着手记录起来。
“百年炉鼎,性寒,割男根、胞宫取出,碾磨作泥,四钱入药,其余部位……”
“白化……”
笔尖悬在空中,迟迟无法落下。
姜灵槐苦苦思索,回忆起那个通体雪白的少女,甚是怪异,自己一时竟看不出她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都是一味好药,她无论如何都想要得到。
姜灵槐的眼中燃起一丝欲望,她来到银砂之前钻进的那个漆黑的房间,推门进入。
房间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地板中央有一圈不自然的细微衔接处,呈现井盖一样的圆形。
“咯吱。”
', ' ')('突然,木地板边缘一片微微翘起。姜灵槐顺势掀开,密密麻麻的眼睛显露出来。
地板下面竟长满了人眼,各自星星一样眨着,扇动着上下睫毛,漆黑的瞳仁骨碌骨碌转动,齐刷刷地望向她。
随后,这盘眼睛挪开一个缝隙。
只见在其之后还长着一个人体躯干,橄榄色的肚皮圆滚滚,膨胀了几倍大。身子周围长满了人手人脚,手脚并用,在地上缓慢爬行。
怪物逐渐向下退去,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显现出来。
姜灵槐习以为常,顺着石阶向下走,来到地面之下,是另一个黑暗的空间。
数十间石室,横竖排列整齐,像监狱一样围着铁栅栏。
空气潮湿闷热,坑坑洼洼的石壁上不断流下浑浊的液体,灯光昏暗,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耳边持续着。
石室中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人,甚至不能称之为人。
有的后背长了三条人腿,堆叠缠绕在颈上,两条手臂奇长,在地上漫无目的地摸索着。
还有的背上长了一对小小的肉翅,头顶光秃,生出两大片密密麻麻的血红复眼,驱动着细小的肢体,在墙壁上蹒跚爬行。
“噗叽——哗——”
一只女人正在分娩,肚皮下方一条细长肉缝,正持续不断地吐出白色的虫卵,大片大片包裹着黏液,如同粘稠的米粥一样流了满地。
各种诡异的声音充斥在空旷的空间里,产生了一层又一层的回音。
姜灵槐莲步轻移,若无其事在地窖中穿行,带起一阵微风,来到最深处的一扇厚重铁门面前。
铁门很高很厚,门内传来咚咚的闷响,混杂着隐约的哭喊声与咀嚼声。浓郁的血液从底部门缝里流出来,与之混在一起的还有人的毛发牙齿。
姜灵槐立于门前,避开污血,伸出玉指轻点,若有所思地细声喃喃道:
“癸酉月,已卯日……唔,还有两天。”
天色渐暗,竹林深处隐约闪烁着点点微光。山石枝叶层叠,一潭清池位于其间,面积足有一个小庭院那么大。
池水清澈见底,水底泛着淡淡的靛蓝色光晕,水面上薄薄雾气氤氲,宛若书中仙境。
这便是茯神堂的药泉,泉水四季常热,能够自动净化污浊,十分神奇。
陈砚清浸在池水中,脱去厚重的外袍,身上仅披着一件里衣。
薄薄的衣料被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透出淡淡的皮肤颜色。
全身被奇特的泉水包裹,能感受到微弱的灵力滋润着每一个细胞,两处断骨隐约开始发痒。
温热的池水使他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嘴唇也有了血色。
他靠在池壁上,敛着凤眸,眉间一丝淡淡的愁绪,被水打湿的发丝垂在胸口,勾勒出纤细修长的脖颈,十分诱人。
“好饿……想吃。”
银砂仰面浮在水面上,银色长发像开花一样散开,百无聊赖地在池水表面漂浮着,口中兀自嘟嘟囔囔。
陈砚清闭了闭眼,努力忍受着伤口愈合带来的不适,一边有气无力地出声安抚道:“再等等,银砂,我们很快就离开。”
银砂不满地皱了皱眉,翻身沉入水中,两步挪到他身边,探出半个湿漉漉的脑袋。
“那个人好香,我想吃。”她冰凉的手攀上陈砚清的肩头,双臂环住他脖子,撒娇一般道,“只吃脑袋。”
陈砚清抿唇不语,躲开她的目光。
为什么一定要询问他的意见,这倒像是他放纵指使这个怪物去到处乱杀。
他嘴唇动了动,半个字也没吐出来,无力地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你不高兴?”
见他不说话,银砂贴了上来,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时不时摩擦到他胸前的敏感点。
熟悉的处境令陈砚清不由得想到之前的事,身体有着记忆,从而感到恐惧,浑身都叫嚣着拒绝,忍不住想要推开她。
“你很害怕?”银砂迷茫地眨眨眼,不明白他的反应,“为什么?我又不会吃你。”
陈砚清悬在空中的手一顿,随即轻轻搭在她背上,牵强扯了扯嘴角:“早晚有一天,你会杀了我。”
他很清楚,自己只不过是个玩物罢了,等她玩腻了便会把他吃掉,下场甚至可能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惨。
“不会,我不会杀你。”
银砂的回答异常坚定,雪白的瞳孔极其纯粹,找不到一丝杂质。
陈砚清顿了顿,有些恍惚地收回目光,随即垂下头,略带自嘲地发出一声轻笑。
“为什么不会?”他低垂着眸子,眼底一片幽深,“只是因为我操起来舒服,是这样么?”
语气淡淡的,由于身上有伤,声音有些虚弱,甚至还带着气音。
银砂歪头,没理解他的意思。
沉默半晌,陈砚清忽然撑起身子,扶着她靠在池壁上。温软的嘴唇轻轻划过她嘴角,在冰凉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 ' ')('“……我会让你满意。”
声音极轻,如同这雾气般虚无缥缈。
银砂刚想吻回去,然而陈砚清却很快抽离。在她不明所以之际,一手轻轻撩起她衣摆,暴露出那根早已挺立的玉茎来。
他推测,银砂的性欲和食欲是相关联的,只要消解性欲,食欲便可随之缓解。
陈砚清俯下身,手指虚握住柱身,张口含住莹白玉茎的前端,用灵巧的舌尖轻轻舔弄。
“你在做什么?”银砂看着埋在自己腿间的他感到十分疑惑,不过并没有制止,因为还挺舒服的。
陈砚清没有回答,反复吞吐着玉茎,冰凉的的东西被他温热的口腔包裹住,并且逐渐向着咽喉深处送去。
炉鼎的经验使他极会服侍人,一下一下逐渐深入,直至几乎塞进全部。
高挺的鼻尖不断接触着水面,频繁低头令额前的碎发被打湿,一缕缕贴在脸上。
忽然,银砂猛地挺腰,将最后一截顶入他口中。
她只知道他嘴里很舒服,索性一口气全塞进去,并不知道陈砚清的感觉。
“嗯唔!”
陈砚清瞳孔一缩,有些猝不及防。缓了口气,身形顿了顿,忍住干呕的冲动,低头将脸埋进水里,努力将整根玉茎吞入口中。
狭窄的喉管紧紧包裹住粗长的玉茎,陈砚清眉头紧蹙,喉结上下滚动着,竭力忍耐着生理上的不适,努力讨好着玉茎的主人。
“哇啊……”银砂眯了眯眼,开心地笑了起来,“好舒服,喜欢……”
一时间空气寂静,只能听见上下吞吐带动的哗啦的水声。
“!”陈砚清眉头一皱,感到一股冰凉的清液在口中炸开。
他闭了闭眼,将其全部咽了下去。凉丝丝的感觉从食管垂直流到胃里。
他刚想起身,头忽然被按了回去。
“呜!”陈砚清猝不及防呛了一口水,整个头被银砂按在水面以下的胯间。
鼻腔不断涌入泉水,灌满了呼吸道,引得他控制不住地强烈痉挛。后背猛烈起伏,眼中迸出泪水,消失在透明的水中。
银砂见状,这才意识到该松开他。
“咳咳咳……哈啊,咳咳……”
陈砚清捂着胸口猛烈咳嗽,鼻腔口中不断呛出水,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身体小幅度地微微颤抖着。
湿透的发丝凌乱一缕缕黏在脸上,睫毛上挂满了泪珠水珠,晶莹剔透,眼尾染上一抹绯红,显得可怜兮兮。
“刚刚那是什么?好舒服。”银砂殷切地贴上来,像只等待投喂的小狗。
似乎是情欲被唤起,她伸手扯开陈砚清的衣襟,想要在他身上获取更多。
陈砚清身体猛然一颤,不好的记忆涌上眼前,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寸,强撑着才没有立即挣脱。
他闭了闭眼,按下银砂不安分的手,努力平复了几个呼吸。
“不……别动……”
他轻轻喘息着,声音低哑,尾音带着压抑的颤抖,随即自行解开衣襟,露出雪白一片的胸膛。
“……我自己来。”
他艰难地撑起身,扶着银砂,让她背靠在池壁上。银砂乖巧地顺着他的安排,抬头盯着他隐忍紧抿的的唇。
“好吧,我不动。”她眨着清澈大眼,即便心中好奇他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是很听话地将双手背到身后。
陈砚清手撑着池壁,将她半环入怀中,俯下身子,墨黑的长发垂落下来,罩下一片阴影。
柔软的唇瓣覆上她耳垂,温热的气息将她包裹。同时,身下另一只手扶住玉茎,对准穴口坐了下去。
“哈嗯……”
他唇边溢出一声呻吟,腰部以下没入水面,由于在水中的缘故,湿润的花穴更加润滑,玉茎轻易地捣入最深处。
冰凉的东西插进小穴,温度上的刺激令他浑身战栗。
陈砚清身子一软,差点栽倒在她怀里。他缓了一会,很快便调整好姿势,开始上上下下地套弄起来。
动作带起一片水花,水波粼粼,平静的水面波纹荡漾,哗啦啦的水声填满静谧的空气。
银砂乖乖地坐在原处,双手藏在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澄澈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形一起一伏。
“……唔,别看……”
陈砚清羞耻地偏过头,耳根红得近乎滴血,但身体却很难停下来。
自己掌控节奏,更能准确地照顾到每个敏感点,这让本来就被调教得淫荡的身体更加活跃。
“哈啊,嗯……”
腰身情不自禁摆动起来,双腿夹紧,小穴卖力收缩着,想要榨取更多精液。
身体上下晃动,扯开的衣襟渐渐顺着肩头滑落,暴露出雪白的脊背,光滑的皮肤上沾着水滴,顺着后背线条流淌下来。黑色长发如同海藻一样贴在身上,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水波哗啦搅动,声音如同海浪,温热的池水一波又一波打在身上,体温逐渐变得比水温更热。氤
', ' ')('氲的雾气添了一丝旖旎,他的意识也随之变得迷离。
银砂咽了咽口水,一双眼睛亮起来,恨不得马上将他吞吃入腹,但还是乖乖地坐在那里。
“唔,嗯……”
陈砚清渐渐体力不支,两只手勉强撑住池壁,脊背微微发抖,淫纹变得清晰,几乎要跳出来,身上热得像是要烧起来。
淫荡的身体逐渐不满足于仅仅摩擦,各个部位开始感到空虚,亟待抚慰,仅凭他自己,已经无法消解燃起的欲望。
最终陈砚清失去支撑,脱力栽倒在银砂身上,颀长高大的身躯将她全部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肩头,胸前两团柔软紧紧贴着她胸口。
他粗重地喘息着,手指扒着池壁,想要起身,然而使不上力,反倒是身体被动作产生的摩擦刺激,胸前两点逐渐挺立起来。
陈砚清难受地蹙起眉头,小幅度地在她身上扭动,然而杯水车薪。强烈的情欲燃起,几乎将他全部吞噬。
“……嗯啊,……银砂……”
他伏在她耳边,压抑着呜咽,尾音颤抖带着哭腔,乞求一般地在她身上蹭了蹭。
感受到冰凉刺骨的温度,可不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使他的欲望更甚。
银砂藏在身后双手蠢蠢欲动,义正言辞地强调道:“我没有动。”
陈砚清敛下泛红的双眼,湿漉漉的眸子闪着点点泪光,咬紧牙关,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快,嗯哈……摸一下……”
听着他在耳边轻哼,银砂眼神一亮。两只手试探性悄悄摸出来,轻轻爬上了他的腰际。
“我可以碰吗?”
冰凉的指尖在他肌肤上摸索,这种行为无疑是挑逗。
“唔啊……嗯……”
陈砚清更加难忍欲望,嘴唇几乎咬破了,喘息声抑制不住。身下小穴瘙痒难耐,花液不断吐出,屁股小幅度地上下抬动摩擦。
他眉头紧蹙着,眼神迷离,感觉每寸皮肤都在燃烧。他极力忍耐,脊背起伏,搭在她肩头的白皙手背上鼓起青筋。
“银砂……嗯,哈……操我……”
“哦。”
银砂试探性轻轻挺了一下腰,玉茎立刻捅入深处,和敏感的湿热私处肉壁来回摩擦。
陈砚清忍不住呻吟,手指蜷紧了。
见他并没有拒绝,甚至欲拒还迎地轻哼,银砂像得了准许一般,抱着他的腰缓缓抽插起来。
“啪啪啪……”
皮肉撞击声和水花声响起,陈砚清无力伏在她身上,被她反复上下顶着,发出舒适的轻喘,情不自禁往她身上蹭了蹭,想要渴求更多。
“好舒服……嘿嘿……”
银砂露出满足的微笑,舔了舔嘴唇,一双眼睛放出精光,贪婪地看向身上的人。
下一秒,她瞬间起身,几乎是扑起来,直接将陈砚清压入水中。
“哗——”
掀起一片巨大的水花,像海啸,多余的池水溅到了池外,打湿了一众草木树叶。
大片大片的水蔓延进眼睛,令陈砚清睁不开眼。
银砂将他压在池底,异常激动,露出尖齿,张口咬住他凸出的喉结,啃咬着他每一寸皮肤。
坚硬的牙齿啮咬着凸出的锁骨和肩头,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颗一颗红痕。
同时身下挺动起来,侵略性极强,似乎要把整个人塞进他身体里。
绵延的黑发如墨般化开,与银砂的白发交织在水中,宛若一幅太极图。
银砂好像忘了他是用肺呼吸的,双手压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池底操。
力道之强劲,甚至无视水的阻力,陈砚清模糊地感觉,仿佛池水也在操他。
“……”
陈砚清张口,唇边溢出一串气泡。
他不能呼吸,水流一波一波拍打在他身上,从各个部位疯狂涌进他体内。
身体像钉子一样被禁锢住,整体上是难受的,但隐隐又有一丝欲罢不能的快感。
“……”
呼吸被剥夺,渐渐开始窒息,胸口狠狠抽动疼痛。
他表情痛苦地仰起头,修长的脖颈青筋凸起,胸腹的肌肉开始抽搐,小穴猛烈收缩,双腿也夹紧了。
两只手无意识地攀上银砂身上,挣扎着,在她雪白的手臂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忽然,挺翘的分身部位喷出一股白浊,释放在水中。
“哗啦——”
银砂将他捞起来,陈砚清如蒙大赦,猛烈呛咳,大口大口吸入空气。
喉咙里浓烈的血腥味蔓延,他驱动能力,只能勉强将滞留于肺中的水排干净。
身下银砂的玉茎忽然抽出,小穴被撑成圆形,变成容器灌进好多水。穴口蚌肉浅浅开合,感觉有些空虚。
刚射过精的性器一股一股喷出剩余的精液,随着水流轻轻微动,显得十分淫靡。
“你没事吗?”银砂抬头,关切地看向他。
陈砚清
', ' ')('脸色苍白,被咬出血痕的双唇嗫嚅了下。
想来她也不是有意的,于是摇摇头,并没说什么。
孱弱单薄的身子像个纸片,轻飘飘整个贴在她身上,胸口起伏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颤抖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
银砂伸出手捏了捏他白嫩细腻的两只奶子,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
“我发现,你不喘气的时候,就会变得很舒服。”
“……什么?”
陈砚清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她……是故意的?
“!”
感受到身子猛然剧烈倾斜,陈砚清倒吸一口凉气,银砂又在把他往水底按。
“不要,不要……别……别把我扔下去……”
他惊恐,不想再经历一遍濒死的痛苦,抓住救命稻草浮木一样紧紧搂住银砂的脖子,声音由于恐惧而剧烈颤抖着。
“哦。”银砂倒是听话,收回手,停下不动了。
陈砚清得以喘息片刻,烂泥一样瘫软在她身上。
凌乱的湿发一缕一缕垂落贴在脸上身上,手指抓着她的肩膀,指尖深深嵌进银砂肩头冰凉的皮肤里。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碎,零碎的布料无依无靠的飘零在水中。
“……”
银砂把他身子扳过来一看,脸色苍白嘴唇血痕,水滴顺着清瘦的轮廓滴到下巴,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痕。
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眼睛红红像是被欺负了,睫毛尖端挂在水珠,显得我见犹怜。
陈砚清眼睫颤了颤,疲惫地闭上眼缓了一会,银砂却异常地没有动作。
他感觉奇怪,忽然脸上一凉。
睁开眼,只见银砂正用手一点一点拭去挂在他脸上的水珠。
“啊,你哭了。”她边擦边说,一双大眼睛里的光比平时稍稍黯淡了些。
“……?”
陈砚清有些愣了,一时没反应,任由她两只冰凉的手胡乱地在他脸上抹。
银砂动作有些笨拙僵硬,但还是努力一颗一颗把晶莹的水滴抹掉。
“我弄疼你了。”她声音弱弱的,垂头丧气样子像做错了事的小猫,“对不起。”
“你……”陈砚清怀疑自己听错了,顿了顿,扯着沙哑的嗓子询问道,“……你说什么?”
“对不起。”银砂又重复了一遍。
陈砚清受到暴击,紧抿的唇微微颤抖,迎着她澄澈的眼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他恍惚移开目光,缓缓垂下头去,低低发出一声自嘲的哂笑。
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三个字,所有人都热衷于让他哭,想尽办法折磨他取乐,从未有人关心过他愿不愿意,疼不疼。
唯一一个在意他的,居然是个连人都算不上的,没有人性的冷血生物。
他像是受了打击,半天不说话。
银砂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定定吐出几个字:“你别哭。”
莹白的一张小脸神情有些呆滞,但依然能看出态度诚恳。
环在他身上的手也渐渐松开,即便有些不舍,但还是试图与他保持一些距离。
陈砚清神情有一丝动容,手臂勾住她的脖子,低头吻了上去。
情欲缠绵之中又隐隐有一丝挑逗,似乎是在勾引她。
银砂有些蠢蠢欲动,委屈着道:“我不要碰你了。”
陈砚清温软的唇瓣在她身上轻轻贴着,低哑伏在她耳畔缱绻:
“想做什么便做吧……我能受得住。”
再折断一条胳膊也好,再断一条腿也罢,只要她是在意他的,他便心甘情愿。
银砂试探地轻轻咬了他一口,陈砚清喉间溢出轻哼,反而抱得更紧了。
银砂见状,扶着他的腰,小心翼翼地插了进去。
“嗯……”陈砚清闷哼一声,喘息声逐渐变得粗重。
玉茎前端戳开宫口,轻易挤了进去,随着水波晃动,微弱地在子宫内壁摩擦,每次喘息带来的细微刺激,都让他忍不住失声呻吟。
刚释放完的身体酸软无力,陈砚清搂着她的肩膀,努力轻轻挺腰,把自己送到她怀中。
小穴一阵瑟缩,细腻湿润的穴肉将玉茎层层包裹,层层叠叠湿热的肉壁紧紧吸附挤压,渴求着进入身体深处。
银砂渐渐放开了,开始大力操干起来,一下一下直捣花心,仿佛要把他顶穿。
陈砚清身子随着她的节奏上上下下,腿根被撞击得生疼。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逃离,手臂却抱得更紧了,主动迎合承受全部她猛烈的攻势,十分矛盾。
“呃,嗯……”
速度逐渐加快,陈砚清喘息被撞得支离破碎。两个人紧密地交缠在一起,几乎融为一体。
“好舒服,喜欢你……”
银砂抱着他,头埋在他柔软的胸口轻轻呢喃着,张口含住乳头,轻轻舔舐着结痂的伤口,引得他一阵战栗。
“哈
', ' ')(',……嗯啊啊,好……”
陈砚清眼神迷离,残存的意识仿佛随着荡漾的水波被冲散。
“唔!”
忽然,他身体一震,空虚的后穴忽然收紧。莹白的长发如同有了思想,自发钻进他身体里。
银砂如雪的发丝散在水中,发尾尖端不断刺激着他肠肉内壁,如同细丝的触感挑逗着敏感的神经,并且不断向深处探索,引得身体一阵酥麻痒痒的。
“……”
怀中的银砂啮咬着他胸前的软肉,与此同时发丝还在源源不断涌入,逐渐扩张着后穴,花穴也在卖力地吞吐着玉茎,双重刺激使陈砚清忍不住蹙起眉。
腿间两只肉穴剧烈收缩,平坦的小腹微微痉挛,他喉间发出一声呜咽,难以忍受这种奇异的快感。
他情不自禁弓起脊背,手指挣扎着扣紧了银砂的肩头,指尖深深嵌进皮肤里,抓出几道血印。
片刻之后,花穴自深处涌出一股清液,尽数淋在玉茎前端,顺着穴肉缝隙流出穴口,弥散在水中。
“呃嗯!……哈啊,哈……”
陈砚清胸口起伏,剧烈地喘息着,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着抖。
这时,几缕发丝灵活地绕起他疲软的分身,发尖丝滑戳进铃口。
“嗯哈!”
陈砚清猛吸一口冷气,紧闭双眼,嫣红的眼尾抽动,溢出晶莹的泪珠。
“……呜嗯,银砂……”他声音颤抖,牙根几乎咬碎,低声唤她的名字。
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身上三个肉洞被紧紧填满,陈砚清的意识如同飘在天上,灵魂被抽出,只知道挺身迎合。
情动仰头露出脖子,一双凤眸眼神破碎星光闪动,双唇微张着,唇角缓缓流下透明的津液,显得异常诱人。
“嗯哈,……唔……嗯啊……”
陈砚清面色极致潮红,媚态尽显,并且随着银砂的动作,有节律地发出沙哑的呻吟。
不知过了多久,银砂挺动几下,最终在他体内释放。
陈砚清能感觉到冰凉的液体灌进子宫深处,但他已经没有力气顾及,两条手臂晃晃悠悠搭在她肩头,眼神涣散垂眸看向水面,体力不支几乎昏迷过去。
穴肉已经被肏得软烂,但还是紧紧绞着玉茎,不想让她从体内拔出去。
银砂或许也是这么想的,双手托住他腿根,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抱起来,一步一步踏上池边的石阶。
陈砚清下巴搁在她肩头,连掀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任由她抱着自己走。
玉茎还插在他穴里,随着步伐动作小幅度地轻微摩擦着。银白的长发贴在他身上,如同灵活的触手,在他后穴里继续探索。
细密的发丝刮过着柔软的肠肉内壁,反复研磨着那处凸起。
陈砚清低哑轻喘一声,意识昏昏沉沉。敏感的后穴不断收缩,压榨出透明粘稠的肠液,顺着穴口滴在草地上。
“唔……不要了……”
他不是很好受,源源不断的情欲被挑逗起来,某种欲望逐渐到达临界点,而疲惫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几近要昏过去。
银砂坏心眼地装没听见,继续挑逗。
“……呃嗯,……银砂,别……”
陈砚清面色神情愈发痛苦,浑身肌肉又开始绷紧,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忽然,胯下流过一股暖流。
“!”
陈砚清立即噤声,咬死了下唇。
他尿了。
淡黄色的液体汩汩流淌,顺着两人紧密交合处,淅淅沥沥滴落在地面上。
一瞬间空气安静,只能听见细微的水声。
“哦?”银砂发觉异常,停下脚步低头看去,“这是什么?”
陈砚清脸颊连着耳根红成一片,羞耻地偏过头去,并不打算解释。
见他不说话,银砂好奇,于是伸出指尖,在他龟头处抹了一点晶亮的液体,就要往嘴里送。
“……!”陈砚清惊恐,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连忙按下她的手,“这个不能吃!”
“哗啦哗啦——”
冰冷的金属的清脆响声,持续不断地响起。
漆黑一片的地底空间,潮湿阴冷,多余的水渍无法蒸发,滞留在地面上。
无边的黑暗压抑窒息,唯有一束微弱的白光,照在湿冷的地上,留下圆形的投影。
这便是云中井底,井深百尺,充斥着湿寒阴气,是玄微门禁地之一,关押重犯的地方。
“唔……嗯唔……”
借着微弱的光晕,一串厚重的锁链出现在眼前,顺着锁链方向看去,是一名赤裸的男子跪在地上,正仰着头被人操嘴。
在男子身后还有一个人,隐匿在黑暗中,正掰开他的臀肉,不断挺动着下半身。
被夹在中间操的男子肤色冷白,瘦骨嶙峋,双手悬吊于空中,脚腕拴着千斤坠,像头牲畜一样被拴在那里,被人带着前后动,锁链声就是由此传出的。
', ' ')('“……”
突然,下方伸出一只惨白的手。
指甲尖长而漆黑,皮肤皲裂,手背上清晰可见腐烂的伤口,暗褐色。
这只手缓缓移动到男子脑后,僵硬地抓握,薅起他的长发,开始一前一后缓慢抽动起来。
“唔……呃唔……嗯……”
冰冷的肉棒反复摩擦着口腔内壁,陈砚清的嘴被当做一只肉穴来使用,同时还要承受着后庭强硬的顶弄,令他有些呼吸不畅,十分难忍。
腥臭的气味冲破鼻腔,令他忍不住生理性干呕,胃里上下翻腾,紧蹙着眉忍受着。
“咯咯,咯咯咯……”
黑暗中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尖锐刺耳,是个女人的声音。
右后方走出一个人来,身形干瘦矮小,只有正常人一半高,头几乎与肩同宽,像是没发育完全的小孩子。
下一秒,小孩抬起头,瘦小的身躯上赫然一张苍老的人脸,须发斑白,突兀地长在这具身体上。
女人的声音,幼童躯体,老人的头,很难想象,这些特征居然在一个人身上杂糅。
“嘻嘻嘻,陈掌门,你的嘴可真好操呀~”
怪人迈着小碎步来到陈砚清跟前,弯下腰,近距离观察他挨操时的表情。
陈砚清正被揪着头发插嘴,无法也根本不想回答他,索性耻辱地闭上眼。
见他没反应,怪人脸色一沉,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动。
“唔!!”
陈砚清的头猛然被按进胯间,一股浓烈的腐臭味瞬间涌入呼吸道。
那只手仍然不依不饶地继续压迫,高挺的鼻梁挤压着阴湿滑腻的阴部,仿佛要把两个铁球一样的囊袋也一并塞进去。
陈砚清扭头挣扎,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喉结拼命上下滚动,但按着头那只手像铁钳一样,使他动弹不得。
“咯咯,咯咯咯……”
怪人笑起来,露出几颗残缺的牙齿,脸上纵横的皱纹被竭力拉扯,变幻着诡异的形状。
此人名叫嵇鹤,今年五百岁,乃玄微门镇山长老之一,擅长驭魂炼尸。
少年时灵根意外被毁,不能更进一步修炼,为求长寿已经转生过十几次,所以才是这副诡异模样。
他扭过头,扯着尖细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吼道:
“——给我画!都画下来了吗!!”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只能听到操干中湿润的啪啪声响。
在嵇鹤身后,竟是一排画师,各自战战兢兢举着画板,对着这番淫乱场景疾笔作画。
这些人无一不是脸色煞白地埋头勾画,背后冷汗直冒,个个运笔如飞,笔尖都恨不得画烂了。毛笔摩擦纸面,发出沙沙沙声。
画纸漫天纷飞,如同纷纷雪花,飘落在地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那只手终于舍得松开。
“咳咳……哈,哈啊……”
陈砚清吐出肉棒,不断呛咳干呕,双唇早已被磨得红肿,嘴角流出大量透明的津液,其中还混着血丝。
“陈砚清,快来看看你挨操时的样子~”
嵇鹤淫笑着,举着一叠画走过来,依次排在他眼前,就像连环画一样。
内容是陈砚清被两根鸡巴同时操的画面,只不过前面的那具活尸,被替换成了高大帅气版的嵇鹤。
画师们画功深厚,画面生动立体,活灵活现,仿佛嵇鹤的鸡巴真的伸进了陈砚清嘴里一样。
他满意地欣赏着,转头便看见陈砚清低垂着头,没反应像死了一样。
“呃嗯!”
陈砚清的脖子突然被掐住,嵇鹤小手如同铁钳,死死掐住,逼迫他抬起头,一幅一幅地看着自己被操的生动画面。
同时,身后的活尸大力挺动下半身,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将他屁股撞得啪啪脆响。
“呃,啊……呃哈……”
屈辱使得陈砚清眼睛红了,想吞下呻吟却抑制不住,反而叫得越来越大声。
嵇鹤掐着他的脖子,俯身贴到他面前:“陈砚清,让我把你做成肉尸吧,从今往后,只吃我一个人的鸡巴。”
“哈……嗯……你……休想!……嗯啊……”
陈砚清咬着牙,一双眸子血红清冷坚毅,颇有宁死不屈的意味。
他陈砚清这辈子永远不会,也不可能用自己的身体去主动服侍别人。
嵇鹤也不恼,反倒咧开嘴笑了。
接着,把一沓画纸甩到他脸上,用尖利的声音讥讽道:“那你就在这慢慢学吧~”
说罢,踮着小脚,步伐轻快地转身离去。
“啪嗒。”
陈砚清额头上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凝聚滴落在地面上,汇集成小片水洼。
刚被狠狠蹂躏过的后穴还没合拢,随着呼吸翕张着,穴口红肿可怜,不断流出粘稠的液体。
浑身血管传来钻心的痛楚,卫乩在他体内放了三只蛊虫,负责破坏他的经脉。
', ' ')('蛊虫沿着血管在他皮下游走爬行,丹田的灵力像蒸发一样逐渐弥散。
陈砚清能感到自己浑身经脉一寸一寸被啃噬,难以名状的剧痛不断攻击着他的神经。
“呃嗯,啊……”
喉头翻涌血腥味,他咬紧下唇,忍耐着极具的痛苦,抑制不住地轻声呻吟。
唇瓣被牙齿碾磨出血,吊在头顶的双手紧紧攥拳,指尖深深嵌进掌心,鲜血顺着白皙手臂流下。
与此同时,淫毒发作,浑身燥热难耐,小腹淫纹形状逐渐清晰,下体部位开始传来酥麻细密的痛痒。
只见腿间分身与后穴之间,硬生生被刺出一条细长的肉缝,鲜红色,一根手臂粗的玉势突兀插在其中。
人造穴中,伤口被割开的肉努力想要愈合,但碍于这根异物而无法粘连,只能被迫扩张,无助地汩汩涌出鲜血,顺着腿根流到地面。
“嗯啊……呃……”
陈砚清低声喘息着,不断扭动腰身试图挣扎缓解痛楚。然而手脚全被牢牢禁锢住,无论如何摇晃都无济于事。
世界一片死寂,只能听得到清脆铁链叮当响声。
无边无际的漆黑空间里,唯有他独自一人日日夜夜忍受这般痛苦。
意志被摧残得脆弱,各种难受的感觉一齐涌上来,犹如钝刀割肉,将他折磨得筋疲力尽。
长年累月的极度压抑,使他精神近乎崩溃。
“呃啊啊啊……”
陈砚清突然哭叫着剧烈挣扎,双手疯狂扯动着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透明的眼泪如同断线珍珠,源源不断涌出,混着冷汗啪嗒啪嗒滴在地上。
好疼……
好疼啊……
陈砚清逐渐体力不支,动作变得虚软无力。唇角渗出血丝,发丝凌乱黏在脸上,遮住了苍白的面容。
一双漂亮的凤眸低垂着,无神涣散望着地面,盯着那束极其微弱的白光。
“!”
毫无征兆地,头顶的铁链突然脱落。
陈砚清瞬间如同脱了线的木偶,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
腹部贴着冰冷潮湿的地面,骨骼鲜明的手腕上套着厚重的镣铐。
他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想要起身,结果却只是脊背微微起伏了下,甚至连一只手都抬不起来。
“呜……”他喉间溢出痛苦的呜咽。
整个人宛若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伏在地上可怜兮兮地颤抖着。
陈砚清伏在层层叠叠的画纸上,自己挨操时的淫荡样子源源不断涌入他脑海。
他看着这具残破的身体,恍惚竟有些陌生。
全身遍布伤痕,被改造得面目全非,他越看越觉得恶心。
“……”
皮肉被撕开的声音。
陈砚清伏在手臂内侧反复啃咬,牙齿穿透表皮撕扯,撕裂强韧的筋膜和血管,留下一片模糊的血肉。
大量鲜血汩汩涌流而出,触感温热,咸腥的铁锈味在唇齿间弥漫,地面被染得一片血红。
钻心的痛楚洪水般倾泻而来,可他却像感觉不到一样,睁着通红的双眼,宛如入了魔一般,疯狂噬咬着自己的手腕。
脸上未干的泪痕清晰可见,后穴里还灌着浓稠的精液,下体流着鲜血,一只蛊虫从他脊背上缓缓爬过,一时分不清哪处更疼。
很快……很快就能解脱了……
陈砚清松口,鲜血霎时喷溅而出,大片大片染红了他的面容。
他眸中划过一丝欣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了扯嘴角,随即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
“你以为,如此便可求死吗?”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降下。
陈砚清艰难地睁开眼,卫乩的脸出现在视野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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