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点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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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准的焦云宫早被她改了个面目全非,人家图风雅的花儿草儿是一概没有,只移栽了几棵果树。

初春桃梨杏李争奇斗艳还算活泼,江辞准便缩在树下,将新摘的草莓洗择干净,赏着落英缤纷。

今日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早早听到门口杂乱脚步之声,江辞准只当是路过,谁知竟在门口停了下来。

“皇后娘娘驾到——”

早知她焦云宫没有太监宫女侍奉,这一声通传是皇后身边的大太监亲自喊将出来的。

用意不言自明——还不快来接驾。

江辞准掏了掏耳朵,自然是动也未动一下,眼皮也不抬,依旧吃着她的草莓。

“大胆!皇后娘娘驾临——”主子受了怠慢,身边的宫女自然邀功似的骂将起来,只是才开了个头,便被江辞准堵了回去。

半片草莓携着凌厉破空之声直直没入那宫女足前三寸的砖石之中,江辞准这才慢条斯理开口:“当心些,未经允许入我这宫门的,至今无一人留有命在,再上前一步,本宫便要你人头落地。”

果然鸦雀无声。

“贤妃好大的威风。”如此威逼之下,还敢这般冷嘲热讽的,自然只有当今的皇后——前右相周简怀之女周姒文。

“皇后谬赞。”江辞准依旧眼皮也不抬一下,回宫进了贤妃之后,这后宫之中她名义上只在皇后一人之下,怕是还要稳压秦宝禄之妹俪贵妃一头。原来她也是横行无阻,现在自然更名正言顺了。

况且周简怀辞官还乡,周皇后暗弱,说是在江辞准之上显然还有些底气不足。

草莓吃完,江辞准站起身来,痛快地伸了个懒腰,捧着陶盆便走:“皇后若是没有什么事就请回吧,恕江辞准不便远送。”

“……”

“你们先出去。”周姒文沉默片刻,终究还是下了令,独自一人迈入焦云宫中。

“娘娘……”身后是一片宫女太监的惊呼,却无一人敢随她入内。

洗了陶盆,江辞准回头看去,只见周姒文立在小厨房前不远,既不离开也不靠近,神色倒是还从容。

江辞准挑眉,这才用绸巾擦了手出来:“怎么还不走?”

周姒文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道:“妹妹所作所为果然特立独行,恕本宫落俗,倒是猜不透了。”

“皇后没事猜我的心意做什么?”江辞准啼笑皆非,无奈摇了摇头道,“那是陛下的事,皇后猜来也是无用。”

“罢了,皇后既然下了决心过来,不说个痛快怕是不肯离去。”江辞准回手一指方才梨树下的藤椅,“不如坐下慢慢说。”

江辞准率先落座,周皇后也不再犹豫,默默跟上,坐在她对侧,只是姿势中规中矩,乖乖只坐半个椅子,腰背挺得笔直。

与周皇后不同,江辞准则是没骨头似的窝在椅子里,懒懒散散道:“江辞准若是猜得不错,是皇后在这后宫势单力孤,想找我结个盟友?”

“妹妹心直口快,本宫也不好相瞒。”周皇后不以为忤,笑了笑道,“本宫看得出妹妹倚仗陛下盛宠,不屑与我等妇道人家结交。只是这君恩无常,妹妹明日可还有这等风光?”

江辞准斜睨周皇后一眼,再藏不住嘴角的冷笑:“皇后稍待,且听我说上两句,你看着是与不是,再来相邀不迟。”

皇后见状也严肃起来,深吸一口气道:“妹妹请讲。”

“这后宫中事我也曾顺耳听了两句谣言,如有冒犯,皇后只当个笑话听过便了。”江辞准漫不经心,显然这句话没三分真意,“陛下后妃甚少,除却你我,排的上号的不过俪贵妃秦彩频、瑞德妃王青沛,还有端顺容、蓉婉仪、静婉媛三个。唯一有些特别的,只有聆玉宫的环昭仪,侍女出身,却得九嫔之首的高位,只在皇后与四妃之下。若是我不入宫,她怕才是宫中一干人等的头号大敌。”

江辞准嗤笑一声,不等周皇后应是,继续道:“只因咱们陛下鲜少来后宫,子嗣更是单薄,不过一儿一女,九嫔之下宠幸过没有都另说。这生了儿子的瑞德妃嚣张跋扈,皇后你要不是有个女儿傍身,怕是位子都被抢了,是也不是?”

皇后闻言苦笑:“这等话便是谣言,后宫之中也万万无人敢宣之于口,妹妹果然非同凡响。”

“皇后既知我非同凡响,怎么还用后宫之中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来烦我?”江辞准又是一声冷笑,道,“江辞准自出生便是如此风光,闺阁时跑马京城倚靠的不是家中父兄,而是胯下的快马。为嫔时后宫放肆,倚靠的不是陛下盛宠,而是这一身武艺。此番谋逆救驾更是无所依凭,只有一身胆识和一条三寸不烂之舌。”

“君恩无常?那又怎样?”江辞准耸了耸肩,站起身来,“人生于天地间,何处不可栖身?这昭华宫容不得我风光,天下有的是容得我风光的地方。便是陛下不准,也不过一死而已,江辞准至死都是这般风光,还怕什么盛宠不在?”

听得这般惊世骇俗之言,便是当今皇后也是呆了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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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过是看不透陛下此番作为而已。”背对周皇后,江辞准懒洋洋道,“同为诛杀逆贼,怎的贵妃兄长得以加官进爵,你的父亲却被革职?怎么一个逆党首恶之妹反而如日中天?陛下又如何是从城外归来?这一桩桩一件件,你百思不得其解,才道是君恩无常。”

“呵~皇后请回吧。”江辞准慢悠悠走向自家卧房,“什么时候你把事情都想通了,眼界不再局限于这金丝牢笼方寸之间,再来与我谈什么结盟不迟。”

首次遇见旁人率先拂袖而去,将她独一个留下情况,周姒文心中却不知是什么心情。

往日虽也受过父兄陛下的气,到底仆从侍女众多,她还有得出气不提,四下有人也不至这般落魄。

料峭春寒之中,寂静无声,仆从皆被留在门外,广阔庭院内只剩她一人。张口无人可以诉说,侧耳听不到安慰讨好之声,入目春华灿烂与她此时心境半点不通。

孤独、寂寥、萧瑟,那些个原先只在书本上看过的词从未如此恰如其分。

贤妃是故意将她独自留在这里,因为对方深知已经绝不可能将这一庭苦楚带出门外,迈出此门更是无人可以诉说。

她只能将这满腔无言的复杂心绪尽数吞下,独自消化,并深深记住此时的感受,带思虑清楚再行登门。

毕竟能懂她此时心境的,也只有靖贤妃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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