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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阳光正好。
金灿灿的亮光洒在大地上，透过树林的枝芽叶间，穿过缝隙洒在林间小道。
远处的球场上，不时传来一阵阵喧闹声，正值青春活泼好动的少年们尽情在操场运动着，挥洒汗水，身姿矫健，热血充沛。
高二教学楼三楼楼梯右侧转角处，一个戴眼镜的清秀少年抱着一叠作业从老师办公室走出，略有些艰难的爬楼梯，因为视野遮挡的原因，他没看见前面一群人。
只听见砰的一声。
少年和为首的男生撞在了一起，手里的作业洒了一地，四散纷飞，他慌慌张张的站起来，顾不上自己刮蹭到的手和腿，一个劲儿的道歉，一边去捡掉落的眼镜，一边收拾散乱的作业本。
“哟，你小子，走路不长眼啊！”
为首的男生长的高大，一脸嚣张跋扈的样，眉梢翘的老高，表情夸张又凶狠。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比男生矮一些，身材清瘦，垂着头连连道歉。
“两句对不起就完啦”
男生带着一群人堵在楼梯转角，气势汹汹，周围一圈高大的男生围着，颇有种众星捧月的气势。
“这位可是国王，你可得长长眼呀”
旁边一个瘦猴似的男生跳出来，以为自己颇有眼力见的对少年调笑。
说着还动起手，伸出跟食指用力点在少年的左胸，一下又一下，带有羞辱性和轻蔑。
一边把人往后推，一边说：
“今天我们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费口舌，以后再找你算账”
话音刚落。
被众人称为“国王”的男生一把掀开少年，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少年没站稳，望着那些人的背影，皱了皱眉，咬咬牙，沉默着，蹲下继续捡起四散的书。
突然有一道强烈的目光向他投射过来。
他回过头望了望，那群嚣张的人，中间还有个漂亮的女孩。
那女孩满脸无奈和不自在，带着求救的目光向他看来，只一瞬，却被旁边其他高大的男生扯着手臂，强硬蛮横的带走了。
“救救我。”
女孩轻微摇了摇头，对他做了口型。
少年看见了，却只能泄气的垂下头，抿了抿唇，躲避女孩带着希望和求助的眼神。
随即，他握紧了拳头，捧着作业本转身缓步离去。
事实上，走廊上还有不少的同学。
他们撞见这事，要不远远的躲在一边看戏，要不明哲保身避开，要不就是持续观望。
他们都看见了少年和满脸不情愿的漂亮姑娘，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似乎在他们眼里，这都是很正常的。
遵守游戏规则，绝对的阶级压制。
大欺小，其他人袖手旁观，或者参与其中。
大家或麻木，或兴奋，或厌恶，或无奈的观望着，参与着，进行着所谓的国王游戏。
“林风！”
一个看起来很活泼的少女猛地喊了一声。
于是抱着作业闷声走的少年回头。
右边镜片碎了。
“你没事吧？”
少女担心的奔过来，将作业一半搬到自己怀里，担心地询问着。
“蒋芸芸我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但少年清秀的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很难看。
画面一转——
在整个学校最北边有一栋废旧科技馆，那里有很多的空教室，一般是特殊情况才会使用，平常都是空着的。
乔欣一只手挽着身边的女孩，另一只手勾着自己染黄的卷发，浓妆艳抹的脸，表情高高在上。
“诶，乔欣你看，那不是我们班的转校生吗？”
身边人对着前方遥遥一指，只见一个单薄的背影缓慢走近旧科技馆里，转瞬消失了。
“她怎么跑去那个地方？迷路了吗？科技馆平常鬼影都没一个。”
“谁知道呢？管她的”
乔欣轻哼了一声，抬着下巴快步往前走，人成行，目的地直冲校园超市。
夜晚，下课铃声一响，全校的学生都纷纷从自习室跑出来。
月影扑朔迷离，淡淡的光，虚幻又诡异的照在地上，浓厚的乌云偶尔遮盖，朦朦胧胧，星星看的不是太清，又高又远，都眨着邪恶可憎的眼。
一阵凉风吹来，树叶抖动，发出刷刷的声音。
校园道路上一阵嬉笑吵闹，喧杂的让人不禁感慨青春年少的美好。
通往高三男生宿舍的路上，人影分散，稀疏松散的凌乱分布。
“王哥，明天你想怎么玩？”
极瘦，满脸痘的男生带着猥琐的笑，挤眉弄眼的朝中间人说着。
“这我还没想呢啧听说这婊子会跳舞明天叫她给我们大家伙跳脱衣舞，怎么样？”
被叫王哥的男生若有所思了一会，邪笑着回应
', ' ')('，一群人听了，顿时哄堂大笑，都心知肚明的拍手叫好。
这个年纪的男生，对色，对性，对欲的好奇心极强，部分人常用色眯眯的双眼打量周围的女性，又或者是特别下流的在脑中肖想，随口吐出几句自以为幽默的污言秽语。
自作高明，却猥琐丑陋，让人感到恶心。
“这骚货可真他妈带劲，我在旁边看都按耐不住了要说还得是王哥来，看这小妮子服不服气”
七八个男生围在王松身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胡吹，彩虹屁一个接着一个来，满脸谄媚讨好。
王松一听，心里很是受用，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美滋滋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余光瞥见前方路灯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前凸后翘，长发飘飘。
呦，这他妈不是校花吗？
下流的眯了眯眼，他舔舔唇，又忍不住搓了搓手。
随后，故作镇静说：“行了行了，你们先去校园超市给我买点吃的回来”
“好嘞”
众人齐声一应，被他赶着跑远了。
王松一个人缓缓靠近那个身影，在那人却好似勾引他似的，他略一走近，便开始拉开距离，但是又没跑很快，只保持大概20米左右的样子。
呵呵，这小婊子还故作矜持的勾引啊，等着哥来收拾你。
心中的欲念肆意疯长，他连忙跟着那个人走。
天色很暗，只有在大路上才有路灯，道路两侧都是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两旁树林灌丛密布，一阵冷风吹来，阴森森，不免让人后背一凉，鸡皮疙瘩满身，衣服穿少都感觉凉嗖嗖的。
于是，他跟着人影慢慢离开道路。
走上了一条草丛中开辟的小径。
这个方向很偏，是通往旧科技馆的。
王松以为校花想和自己晚上单独玩玩，连忙小跑跟着，迫不及待的想要实现自己的恶念。
但是他发现自己跑，前方的身影也跑，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20米的距离。
他跟着影子左拐右拐，转了一大圈，来回晃悠。
最后，在科技馆二楼，一个废弃的公共厕所停下。
人影进了男厕所。
整栋建筑都特别暗，走廊上的灯泡忽闪忽闪，比鬼片演的还吓人，幽幽暗暗，什么也看不清。
墙角的安全通道绿标亮着，在夜色中格外显眼，整栋楼十分安静，连公共厕所外面洗手池的滴水声也非常清晰。
啪嗒，啪嗒。
滴水声和他自己的脚步声。
一步又一步，10米2
他最终来到了厕所门口，这里偏僻，怕是真的鬼影都没有，有些小情侣也喜欢跑这里搞事，不容易被打扰。
虽然这里很阴森，但心底躁动的急切，盖过了他的恐惧，于是王松忽略门口一亮一灭的灯，搓着手进了男厕所。
这里很旧很脏，到处都是污秽的，黑漆的斑点，灰尘也沾满了，常年没有人打扫，还隐隐有潮湿发霉的一阵阵馊味，又臭又闷。
心下有些嫌弃和怪异，但是他仍然慢慢的向前走。
还是很安静，没听到多余的声音。
厕所左边是一排小便池，右边是十几个隔间，有的门已经烂了，有些牢牢的闭着，门上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涂鸦和文字，混着脏东西粘在一块。
啪嗒啪嗒
水龙头的水还在一滴滴不断落下
“嘿嘿，你在哪呀？快出来吧！”
王松忽略心里的怪异感，笑眯眯的朗声开口，但一句话完，没得到任何回应，空荡的厕所只有回声。
耐心告磬。
“喂，你别闹了，他妈的，快点出来，要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了操你妈的，死婊子”
愤怒涌上头，他气的脸红脖子粗，在诡异的沉默里，愤恨的一脚踹开一个隔间门。
“快点给老子滚出来！”
一个个隔间被踹开，里面空荡荡。
到最后一个。
砰的一下，没开。
好像被锁了。
“臭婊子，我知道你在这，快点给老子开门！”
砰砰砰，又是几脚，大力的踹着门。
年久失修的板子可经不起他这么折腾，最后一下踹开了，门猛地向里弹开，然后晃晃悠悠的因为受力往回移，发出吱呀的声音。
空的，没有人。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他像自言自语一样发出灵魂拷问，可是没有人能够回答他，因为过于慌乱，声音都开始颤抖。
刚刚，他明明看到有人跑进来了。
怎么会
不信邪似的，王松向前一步走进了隔间里面，除了一个脏兮兮的坑，他把门后也看了，还是什么都没有。
操不会真撞邪了吧？
他顿时身子一僵，感觉一阵阴风从窗外吹进来，整个人凉嗖嗖的，吓得后背浸出冷汗，额角也流落几滴。
', ' ')('就在这时，厕所里的灯也疯狂的闪动，明明间他感觉自己眼睛都要瞎了，然后砰的一声，灯泡炸开，整个空间归为死一样的漆黑和安静。
什么也看不见。
随后又是砰的一声，他在的隔间的门自己关上了。
“艹！开门！给老子开门！！！！”
疯狂的大喊大叫，使劲又踢又踹，甚至握拳用力的朝门锁砸，但是能纹丝不动，完全不像先前那般脆弱的碰一下就要烂的样子。
“啊！！艹艹艹d”
害怕疯狂侵袭着他，恐惧无声进入他的每个毛孔，王松气急败坏的发作，一刻不停的砸门。
别这样
他妈的别这样
这种情况下，他整个人就跟瞎了一样，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做不了，无力极了。
然后他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狠狠压制着，然后把他死死压在地上，头朝下跪趴着。
“不”
那是一种可怕的，诡异的，非自然的力量，带着强大又恐怖的震慑力向他袭来，犹如螳臂挡车，他根本无法反抗。
汗毛竖立，他整个人浑身颤抖，吓得屁滚尿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声哭吼，摇头，疯叫。
“不不要他妈的呜呜”
“不要这样做！！！”
随后他的裤子被一把拉下，露出光裸的屁股，在空气中颤抖。
“啊啊啊！！！求你了，放过我！！不要”
“啊啊啊啊啊啊我他妈是王啊！”
“呜呜呜呜不！”
明明什么都没有，但他感觉自己背重如千斤，想有一座大山压在他身上，他一动都不能动，只能在下面趴着任那奇怪的东西为所欲为。
屁股凉凉的，他又惊又怕。
紧接着，一根冰凉的金属管抵在了他的菊穴，甚至还有隐隐往里进的趋势。
“不呜呜呜”
王松撕心裂肺的哭喊摇头，但毫无用处。
金属管被不可阻挡的力量推进去，强硬的狠狠地撕裂他的皮肉，深深贯穿进去。
“啊啊啊啊啊！！！！！！！！”
他癫狂一般惨叫，空旷的场所回荡可怕的叫声，可惜无人理会。
褶皱被死死撑开，表皮被划伤，锋利的钢管边缘深深撕裂他的皮肉，深入体内。势不可挡的进入更深的地方，痛得像用把斧头要把他劈开一样，伤口处血流泊泊，沿着金属管和穴口交合的地方慢慢滴落，流在了地上，一片腥红。
血液的腥味融进了厕所的臭味里。
若有人看到这场面，都会觉得恐怖刺目，令人恶心，反胃至极。
巨大的疼痛让他扭曲了脸，双手死死的扣着地板，骨节发白，指甲都抠破，也开始流血了。
“不啊啊”
然而，令他更害怕的是，这还不是结束，金属管仍然在往更深处进，用力地，毫无道理且蛮横的刺入。
肠道肯定都被刮伤了，甚至他自己体内可能已经皮开肉绽，血流如注，因为他已经痛的脸色发白，失去血色了。
哑着嗓子不停叫唤。
安静的环境，只听见他自己的惨叫。
完了完蛋了
太恐怖了
那根金属管大概有一米多长，像普通甘蔗那样粗，是中空的钢管。
现在大概抵到他的最深处了，可是还没完，尖端最锋利的边缘仍然刺着，在他皮肉横冲直撞，划开各种血管，各种保护膜，撕裂的肠道，捅穿肠子
从侧面看的话，甚至可以看见他腹部微微的凸起，慢慢往上往上走
顶到了胃。
下腹内脏器官已经被金属管搅得一团糟，王松感觉自己像一滩烂泥，巨大的疼痛让他失去意识，忍不住的痉挛发颤。
身下已经流了一摊血，并且还有不断扩张的趋势，像流水一样，哗哗的向外延伸甚至流出了隔间
“嗬啊呃”
他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了。
因为他感觉金属管已经戳穿他的胃，快要从他喉咙里出来了。
他要被这根钢管从菊花到喉咙捅穿了
救命
“嗬”
王松想要叫救命，但他完全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低吼嘶哑的咳血声。一张脸扭曲，面目揉成一团，脸色苍白又痛苦，鲜血从嘴中吐出，牙齿也红了。
最后钢管头部从喉咙里出来，露出一小段，把他整个人穿起来。
失去呼吸，心脏停止的前一刻，他翻着白眼看见隔间的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就在下一秒，整个厕所灯就像没烂一样，又亮了起来。
而最后一个个隔间里一个高大的男生两只胳膊扭在头顶，跪趴着，一根巨长无比的钢管，从他的肛门捅出穿喉咙，以极其恐怖且诡异的姿势把他整个人串起来
地板下是一滩鲜红的血迹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女生，她轻手轻脚
', ' ')('的走进男厕所，手里穿着把冒寒光的刀。
女生长的很漂亮，但脸色苍白，看起来神经兮兮不太正常的样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皱成一堆。
“哈哈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看见眼前十分可怖的场景，她却像大仇得报一般，痛快的大笑。
也不管地板到底有多脏。
女生赤着脚走上前，踩过那一摊血液，进入最后一个隔间。
用那把刀狠狠的捅前面这具仍有余温的尸体。
像看不见眼前的惨象一样，她疯狂的举起刀，狠狠向下用力的刺，每一下都用尽全力，大概疼了20多下，身下的尸体背上全都是一个又一个窟窿洞，血肉被刀尖挑开，又腥又脏。
第二日。
铃铃铃
天光大亮，早读课一下，学生们纷纷掏出自己的手机，激烈讨论着最新的消息。
高三【2】班，议论声热火朝天。
“快快，大家快看，发牌人已经开始新轮换了！！”
班里一群人，三两扎堆，捧着手机，神色紧张地盯着屏幕。
“让我看看排序这次的王是”
“陆陆烨？！”
一个扎马尾的女孩翘着手指往下滑，手机屏幕里，匿名发牌人发表了最新动态，是新赛季轮换之后，每个人的身份的公开与匹配结果。
这个发牌人很是神秘，头像是一片黑，什么也看不清，但是会定时在每个月初发布结果，惹得一群人争相讨论。
发布内容是两张图，一张长图表。
因为国王牌和鬼牌的特殊性，每次这两个身份匹配结果都是放在最醒目的位置，特别安排两张分开的图，左边是学生的照片和姓名，右边是匹配的牌面。
长图表是全校玩家所对应匹配的身份公开，一般人没兴趣看那么多，而是通过另外一个小程序，直接输入姓名班级，然后自动弹出自己对应的卡牌，从而知晓自己身份。
而11月的最新结果。
女孩看了看第一张图片里，男生冷漠帅气的脸。
“天呐！陆烨拿到了国王牌！！！”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我们班出了国王牌！！这可是全校只有一张啊”
“我操，太有排面了，以后我要当陆烨的狗”
整个班顿时轰动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隔绝外界一切嘈杂，后排趴着打瞌睡的男生。
“那鬼呢？！！”
有人出口问道。
“别急，我看看”
一边说着，一边手指飞快往下翻。
“鬼是高二一班，林风”
女孩看着屏幕上的图和字，高声念出来。
“林风不是高二的年级第一吗？我操，大学霸！！他拿到鬼牌这这这也太惨了吧？”
“以后他的日子可难熬”
“诶，我记着那小白脸还挺好看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装的要死好多女的都给他递情书呢那些女的是瞎了吗？不就一个细狗”
“你那不是嫉妒人家吗？害现在你就可劲儿高兴吧反正他接下来应该挺惨的”
“谁叫我们学校特殊，量他成绩再好，国王游戏为先运气不好，怪谁咯？”
众人七嘴八舌的聊着，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些则觉得为学霸惋惜，在心里默默点根蜡。
天色晴朗，太阳高高的挂着，万里无云，蓝天澄澈透亮，看起来无比平静惬意。
但大多数人都知道，看似平静的表皮下，整所学校已经翻起了轩然大波，动荡不安。
“乔欣，你拿到什么牌？”
双马尾女孩好奇的盯着身旁女生的手机，双眼发亮。
“唔王后”
女生有些惊讶的看着匹配结果，似乎是有点不敢置信，随后逐渐乐开了花。
要知道王后虽然不是唯一，但可是等级仅次于国王的，这还是她第一次拿到这么大的牌。
“你太厉害了吧！这可是王后诶”
女孩大声的叫着，然后全班得知消息后开始哄笑起来。
“哈哈，也太巧了吧？我们班出了一对王，国王和王后，配着呢哈哈哈”
“那可不是哈哈”
吵杂喧闹，肆意任性，少年们疯狂的吵闹，沉浸在所谓的权利游戏无法自拔，似乎这样就能让他们脱离学业的压力和生活的枯燥，通过新奇的事物而满足他们的探知欲。
楚寂沉默坐在位子上，不动声色的半垂着眸子，实际上，却在偷偷打量周围。
呵
新一轮游戏要开始了
有人出局就会被新的人代替，然后循环进行。
瞧瞧吧！
没有人会关心过问一个旧的王。
可怜又可悲的，沉浸在幻想中的人呐。
苍白的脸勾了勾唇，然后迅速又恢复平静如水的寡淡。
楚寂划了划手指，
', ' ')('手机屏幕弹出一张厕所隔间血腥的图片，上面是一个人被一根钢管贯穿，身下血流如注，画面残暴恐怖。
又点了两下，弹窗浮现。
“请确认是否删除该图片。”
大拇指落在左边。
“确认。”
?最近，林风的日子不太好过。
??他从未如此这般感受到来自世界的巨大恶意。
??每天他一上学，课桌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的涂鸦，还写着不堪入目的辱骂——“娘娘腔”“傻逼”“贱人”“你妈死了”……等等。
??他由一开始的慌乱震惊，到后面的沉默忍受，只用了短短三天。
??所有人，全校所有人都会对他投来异样的眼光，亦或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这让他及其不自在，想要疯狂从人们视线中逃离，找个缝钻进去。
??但是他想逃，却总有人追着不放，狗皮膏药似的。
??作业被撕烂，桌椅被弄坏，被扔垃圾到身上，被诬陷是小偷，成为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他一下从优秀的三好学生成为阴暗卑贱的蝼蚁。明明什么都没变，只是被游戏赋予了一个虚假的身份罢了，他的世界天翻地覆，灰暗无光。
??而陆烨，与林风恰恰相反。
??他成了下一个众星捧月的对象，虽然他本人对此并不在意。
??一开始，还有人络绎不绝的讨好巴结他，但是他从不理会这些人。说话做事也和以前没什么两样，有些吊儿郎当，冷峻寡言，困了就睡，也不管上课还是下课，随心所欲。
??他和以往所有“国王”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没有使用过任何所谓特权，这个游戏在他这里仿佛消失了，他没管什么阶不阶级，只是在做自己，做“陆烨”会做的，而不是所谓“国王”。
??他堪称佛系的心态让一些爱慕虚荣，趋炎附势的人望而却步——他们得不到想要的利益便不会再费力讨好了。
??——午时，食堂。
??一碗剩饭被反手扣在林风头上。
??“哈哈哈，你看看…你看看！！这小白脸好搞笑哦…！！”
??某人捧腹大笑，旁边人频频点头附和，宛若上演一出夸张的怪诞秀。
??“我听说学霸家挺艰难的，去年不还众筹捐款了吗？看看人家瘦的，怕不是吃不饱饭吧？哈哈哈…！！”
??吵闹喧哗爆发在食堂一角，无人阻止，有的只是围观群众，他们面色各异。在楚寂看来，这无疑是最真情流露，最自然的“表演”。
??人类啊，真是令人好奇。
??她坐在不远处，用余光淡淡瞥了几眼，面上表情不忿又担忧，像是无比担心当事人，但偶尔垂头嘴角时勾出浅笑。
??油汤，菜叶，米粒……黏糊糊的沾在少年干净整洁的校服和清俊的面庞，他的眼睛掉了下来。但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抿唇握紧拳头，暗自忍耐。
??只要过了这个月就好了……只要挨过就好了……只要毕业了就可以离开这里出去工作赚钱给妈妈治病了………
??忍耐，是少年无奈之举的下下策，却是霸凌者寻乐的上上签。
??无休止的谩骂，暗讽，汤糊了林风一脸，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不远处，陆烨被吵闹声打扰了，不耐烦朝事发地瞥了眼，随即皱了皱眉。
??气氛焦灼，事件发酵，这场意外无声延续，直到被一道声音打断：
??“喂！！你们干什么呢？怎么光天化日欺负人！！”
??原本活泼元气的少女表情凶狠，跑上前护住无言的少年。
??“诶，哪儿来的多管闲事的臭婆娘？！”
??“你知道他是鬼吧，任何违反规则的人下场和鬼一样，你确定要帮他说话？！”
??那人被顶撞了十分不满，端着一副上位者架势冷冷开口，觉得少女碍眼。
??蒋芸芸气的大吼回敬：
??“你们这些混蛋才是爱多管闲事爱找茬吧！！一个破游戏而已，不是你们满足私欲的借口！！更何况还欺凌他人，你们已经犯法了！！”
??激烈的争论让这场戏更精彩，矛盾突出，走向高潮。楚寂目光暗了暗，顿时觉得这盘菜也变得美味可口不少。
??周围同学大都不敢置信有人敢公开对“国王游戏”提出批判，否决，和质疑，这无疑是在挑战高位者和幕后人的权威，不是没人清楚，而是没人敢说。
??双方争的面红耳赤，林风则一个劲劝发小别管了，免得惹祸上身。
??“你踏马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卑鄙无耻的混蛋！！！”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即将落在少女右脸，被林风眼疾手快地推开了，然后这使劲全力的巴掌便明晃晃落在林风脸上。
??“好好好，你们要造反是吗？！我是骑士牌，你们尽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 ' ')('”
??“过来，把他们两个按地上，一人再扣一盘！！！扣完再让他们跟狗一样舔着吃！！”
??少女怒火上涌，气的浑身发颤，眼睛死死瞪着对方，不甘示弱，天真而纯粹地坚守着永远迟到的正义。少年也愤怒，但他无助又无奈，他不想这样匍匐，丢掉做人的尊严。
??就在几人陷入僵局，而少女差点被抓住手腕强行按下时，一句低呼打破平静。
??“校长来了。”
??不知道是谁说的，声音不是很大，就这么轻飘飘荡在空中，所有人精神一振，再度把目光锁定回闹剧中心。
??众所周知，校长无疑是全校的正真权威，无人敢贸然冒犯，且校长公开表示不许在自己面前发生意外事故和一切不符合校园良好形象的行为。
??那伙人恶狠狠收回手，被迫收敛了些嘴脸，瞪了林风和蒋芸芸一眼后就气势汹汹地离开。
??所有人还没回过神，沉浸在上一秒的紧张中。只有角落的短发女生，怡然自得的享受午饭，仿佛刚刚那声报告不是她喊的，一切与她无关一样。
??放下筷子，陆烨看向楚寂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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