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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一年过去了,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在这三百多天个日夜里,季节的轮回无声地见证着时间的流逝,春天的嫩绿、夏天的热烈、秋天的金黄和冬天的银白,一一在眼前浮现。
云兮窝在毛绒绒的毯子上,手心握着热烘烘的茶水,不急不慢的浅喝一口,仔细的听着下人的汇报。
一年说短也不长,说长也不短。
自古以后,后宫与前朝连接紧密,稍有些风吹草动,便激起一阵阵波浪。
后宫自从太后疯傻逝世,除却一些不安分的小心思,一直在云兮的眼皮子底下,到也算风平浪静。
至于前朝,徐忠一死,他阵营里的学生开始新揣各种心思,天女散花般的跑到不同阵营里。
云兮不得不感叹一句,徐忠算不得一个忠心臣子,但却是一个仔细耐心慈爱的好老师。
有不少学生选择前往远离京城的地方,深入治理建设发展。
云兮不在乎这些学生是为了远离朝政,保全自己,还是真心想有所作为,发展一片天地。
但县城内百姓生活好转,经济缓慢复苏就足够了。
若是才华出众,好好提拔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出身无人能决定,但所作所为可以选择。
烟雾缭绕的茶水热气,云兮想到了一个人—李玉海。
此人如今代替了徐忠的位置上,原本徐忠和李玉海各执一营,如今徐忠一倒,倒成了李家独大了。
一人独大是云兮最看不惯也无法容忍的事情。
但李玉海执掌这么多年,根基还是有的,文官内能说话的差不多都是李玉海的人,除却一两个中立的阁老,还算客观说话。
反观武将,绝大部分都是祖父的士兵,效忠于她和母后。
窗外的风呼呼的吹着,厚重的雕花木门隔绝着屋内的温暖,隔断屋外的寒冷。
少少几缕微风透过窗纸,溶散在窗边。
“还有事?”
云兮疑惑的朝一旁瞥了一眼。
月七心绪不宁的害怕说道:“主子,奴才在谢大人的身上看到了您的红玉双鹤佩”
说完,便赶紧把眼睛闭上,仿佛是发现了主子巨大的秘密,下一秒就要被灭口的英勇就义般的提醒。
不是他瞧不上谢玉,谢玉这个人怎么样,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只是做主君,诸多不合适罢了。
云兮听到谢玉带上了她的玉佩,不由得一笑,心情颇好的,不在意身旁侍卫的冒犯。
“是的,本宫今早给他的”
眼见着身旁的人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不敢言词。
云兮颇有好心的说道:“不合适吗?”
“月七,你跟着我也不久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倒不是紧张,也不是为难,只是复杂般的蠕动着嘴角,吐出直白的言语。
“谢大人他,呃,足智多谋,才能出类拔萃,文武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呃,是个值得钦佩的人。”
“嗯”云兮赞同的点了点头,发髻上的云珠附和的碰撞,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只是吧…主子…他…呃…”
“哎呀…就是”
“谢大人,相貌俊美,是奴才少见的天人”
“哎哟,就是吧…”
月七越说越不敢说,悄悄抬眼看了眼心情不错的主子,内心暗自壮胆,嘟囔了一句。
“身份卑微,不能人道”
月七害怕的跪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盯在地上,身体僵硬的不敢动弹,比拿剑砍杀还要吓人。
听着自己内心的咚咚的心跳声,额角激起一阵阵汗水。
谢玉!我这次要是死里逃生,你必须得请我喝几杯!
太安静了吧,更吓人了。
主子不会真把他咋滴吧,早知道就不说了。
谢玉都怨你!要不是看你那儿卑微样,我才懒得多此一举。
“你起来吧”
月七听着主子平淡的声音,心里猛得一放松,后怕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坐”
看来谢玉是得到主人的宝眼,啧,也是,主人连贴身玉佩都给他了。
听着身旁人的话,她是明白什么意思了。
不由得哑然失笑。
“月七,本宫没有要欺辱谢玉的意思。”
“本宫的心思,在你们看到玉佩时,便应该明白了。”
“至于后续问题,确实是我思虑不周”
“谢玉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如今你都来问我了,他怎么想怕是有过之而不语。”
“月七,有些话本宫说了,他反倒不相信,倒不如有你告诉他吧”
“本宫不缺家世显赫的地位,无须靠联姻壮大自己的实力,本宫更不屑于此。”
“至于完全身,本宫不在意。”
“本宫只说一句,月七。虽说朝堂险峻,云
', ' ')('起风涌。本宫是皇女,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子,喜欢便是喜欢,本宫无须更不屑于隐瞒欺骗。”
屋外的冷风呼啸的吹着,巨大风声响彻天地,细丝微风吹拂眼前女子鬓角的发丝,云珠随着风痕微微的晃动。
月七看着眼前抬头挺胸的女子,一瞬间猛得明白了,何为繁琐礼教的皇族,何为皇室荣誉与尊严。
之前揭露太后与徐阁老的时候,主子眼底的犹豫,以及后续为维持太后的清白与尊严,仗杀当日的太监与宫女,甚至出言向燕国使者送礼解释。
皇宫沉重的围墙掩盖住内里满目疮痍的残骸,与纷扰喧嚣,只留下肃穆与庄重向臣民展示。
而他的主子不仅是金贵之躯,以后更是万人之尊。
月七优雅又恭敬的,向眼前的女子身心屈服请安。
“是,殿下,奴才明白了”
“嗯,还有事吗?”
云兮难耐的动了动有些酸软的腿,撑起身子准备起身,一旁的月七赶紧前来搀扶。
“有,燕国使臣于后日进京觐见”
“他也来了?”
一个眼神,月七便知道眼前女子的意思;便如此刻,即使从未指名道姓的言语,月七也明白主子所问何人。
这是主仆的默契,更是下人的眼力。
“国师没有前来,但他的侍卫张云来了。”
云兮静静地听完,没有言语,清抬眼眸看向窗外,细细思索一番,疑惑又肯定的问道。
“赵峰如今到了古稀之年了吧,他有出过府邸吗?”
月七原本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主子这么一问,他突然意识到:“没有!国师自从幼时进入国师府,便从未出来”
脑子里突然一闪灵光,还未还得及思考,启唇说道“难道出府会死吗?”
这种胡言乱语,月七说完,嘴唇一抿,感受着主子幽幽的眼神,晒笑了一下,弱弱的嘟囔道。
“嘿嘿,奴才猜的”
云兮倒不觉得是胡说,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赵峰是因为沉迷于如何清心寡欲,如何修身养性,才足不出府的。
月七的猜测虽然荒唐,倒也不无道理。
有谁到古稀之年,依旧容貌俊美,发无白丝,面无褶皱。
“去查一查,到底是不想出还是出不去?”
“是”
“等等”
云兮突然想到一个人,正好也算是合作的诚意。
“谢玉府里不是有人知道么”
云兮眼神发亮,犀利又戏虐的瞥了一眼。
“啊!对啊”
月七也想到了,燕怀还在谢大人府邸。
月七激动的双手交叉一拍,赶忙附身退下,趁着夜色还早,翻身跃过屋檐向府邸飞去。
等着月七一走,云兮开始回想,一遍又一遍,在她的记忆里,的的确确从未见过赵峰出府过。
众多信息在脑中思索,云兮忍不住攥紧手指。
若赵峰不想出去,为何燕军篡位时不出来阻拦。
若赵峰不能出去,燕军为何敬重赵峰。
一个无法出府的人,有再高的才能也无法施展。
更何况赵峰,养了一批死尸,遍布全国的探子,燕军就一点也不介意吗?
探子如此之多,当时没发现燕怀蜗居之地吗?
发现了没告诉燕军?还是根本没发现?
如此重视正统之身,知道燕怀在哪儿,却不伸手相助?
是无法伸手相助?还是有难言之隐?
还是说不伸手相助燕怀也可以安然无恙?
葱白的指尖一点点的敲在桌子上,云兮想来想去还是起身去谢玉府上一趟。
“秀珠,备马”
“是”
谢玉听着下属的汇报,忙着处理宫里的琐事,此次燕国使臣前来,他要忙着处理。
回想起刚刚皇后娘娘的话,谢玉头疼的甩了甩头。
虽然他不愿看到殿下称帝,但只有称帝,殿下才能有足够的权力保护好自己。
至于皇后娘娘,谢玉分不清是为母慈悲,还是女子痴狂。
一旦得手,虽是一步登天,却是身在地狱。
思绪万千,手中的笔僵硬的难以下拉。
一声轻叹,惊醒了被思绪烦恼的男子。
猛得抬头,慌乱的起身,爱慕的看着眼前温柔的女子。
“您怎么来了”
隔着窗户,云兮静静地看了好一会,看着她喜欢的男子,难耐不住的皱着眉毛,烦闷的甩了甩头。
云兮忍不住走了进去,抬手轻轻抚平皱起眉头,轻声的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吗”
“嗯?”
感受着眉毛的洋意和肌肤下的温度,谢玉下意识的侧着脸蹭了蹭对方的手心。
微黄的光晕,映照着二人脸颊。
谢玉清楚地看到眼前女子的眼
', ' ')('眸中,只有他一人。
内心深处的悸动,让谢玉大脑空白,只剩下无意识的触动。
他拉起女子的手,放松自己,让自己完全把重量压在对方身上。
“玉佩…我戴上了”
主子把玉佩给他,想来也是允许他这么称呼自己的吧。
谢玉怯怯的抬起放在女子颈窝的下颌,面对着女子的眼睛,在含笑的眼眸里,紧张又珍重的亲吻女子的嘴角,一触即离。
送上最的猎物,怎么能让他跑了。
“来这边处理点事情”
“想你了,便来看看你”
搂着男子腰的手臂用力收紧,使得二人之间毫无缝隙,云兮双眼发亮,牢牢的注视着对方,双额相抵,看着对方渐染的眼角,戏虐的说道。
“这点可怎么够呢~”
扣着对方的后颈,云兮开始用力,谢玉的双手只能浅浅撑在腰后的书桌上。
“唔…有…点…凉”
趁着说话的时候,云兮找准缝隙,开始更猛的进攻,看着身下的男子眼角红晕,嘴角流下的涎液,因难耐的喘息而起伏的胸腔。
一番温存过后,云兮温柔的轻抚男子的后背,两人像交颈鸳鸯般互相依偎,空气中弥留着萎靡的气息。
一阵阵细碎的喘息声在云兮耳边响起,似一缕缕微风轻挠耳廓。
星辰点点,月色如水。
清晨湿润的泥土,潮湿的风卷起一股股细流,包裹着娇嫩的花瓣,顺着边缘留下一滴滴专属明媚的雾滴。
窗外的冷风不时调皮地穿过床帘,嬉戏般的轻触被子上裸露的肌肤,感受着床上人的苏醒,又坏心眼儿的悄悄消失。
感受着肩膀的凉意,谢玉忍不住的翻了翻身,往云兮身上更贴了几分。
得到身旁人的动静,一向睡眠浅的她苏醒了几分,待缓过神来,贴心的扯着被子裹紧了身下的男子,看着身下人疲劳的倦态,难耐的亲了亲对方的额头,稍稍温存留恋后,悄悄起了身。
她静静的穿好衣服,熟练的走出房间掩住门,细心的吩咐好侍童莫要打搅,自己朝府内走去。
谢玉的府邸是祖父赏赐的,原先是前朝镜和公主的府邸,常日是公主和驸马两人居住。
要说起镜和公主,是一等一的妙人,琴棋书画不说,自小吟诗作对,行书行云流水,文采斐然。她更心系百姓,虽是女子,却数次情愿,愿与诸位大臣一起抗疫赈灾,多次捐出自己的俸禄,换成米面,送到赈灾地,素面朝天也不在乎。
野史记载,素面朝天的镜和公主还被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妹嘲笑,嘲讽说她有辱皇室形象。
趾高气昂的公主被自己的姐姐好一顿批评,竟被说服捐出自己的首饰与缵珠。
只是如此美好的公主,却太单纯了。
当然云兮并不这么觉的。
镜和公主是污泥里的莲花,清醒独立于世人。
镜和公主与驸马自小青梅竹马,成亲后更是恩爱更甚。可惜好景不长,自小清心的驸马不知被谁带去了烟花之中,自此流连不知反了。
更是成亲
“主子,还有一事,监视李玉海的探子回来说,武将吴星经常出入李府,常常是一早到,傍晚才离去。”
“本宫知道了,继续看着”
“是”
淡蓝色的琉璃瓦屋顶,清新典雅的宫殿,洁白的玉石栏杆,沿着精工细琢的青石基台,向深处延伸。殿内瑰丽的红墙黄瓦,光辉夺目,白石块铺地,草坪花木罗列,有一座十米高的白玉青龙赫然矗立于殿内。
屋里红砖铺地,身旁数十余丫鬟太监打扫清理,摇曳拖地的白纱细纺,对称分布的红木雕龙木椅,女子规矩的坐在椅子上,抬手拿起一旁的折子,沉稳的看着。
“皇后娘娘,殿下来了”
“嗯”
听到云兮来了,女子放下手中的奏章,转身吩咐一旁的太监,让他准备好兮儿喜欢的吃食和茶水,然后耐心的等待着。
堆积的折子,处理不完的朝政,难以平衡的权力,自己身份的不匹配等等,女子烦躁的揉了揉眉头,身后的太监有眼力的赶忙靠近,奉上一杯清热去火的菊花茶。
一口茶还未咽下,身体忍不住咳嗽呕吐起来。
明黄透亮的菊花夹杂着几丝血水,漂浮在水中,手心的茶杯无力的摔碎在地上。
身后的太监紧张的颤抖着双手,彷徨失措往殿里跑去,让师傅赶忙来。
隔间里的总管太监远远的看见小太监慌张的乱跑,一瞬间知道娘娘那里估摸着是出事了,赶忙放下手里的活,往殿内跑去。
黄顺刚跨过门槛,一眼就看到歪倒的主子,颤抖着身子,难耐的干咳着,剧烈连续的咳嗽,缺氧的濒临感让她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抓住一旁的椅手,艰难的想要控制自己不要咳嗽。
黄顺赶忙抽出怀内的帕子,温柔的擦净主子嘴角的血丝,跑向梳妆台,拿起盒子的药,喂向主子,看着主子慢慢的恢
', ' ')('复过来,他心疼地忍不住开口,“主子,药不多,可要去见皇上?”
周姚强忍不适,强撑着身子,撑起精神,吩咐着:“把地上收拾了,一会兮儿就来了,不能让她看着。”
“主子”黄顺心疼又痛苦的提醒着。
“去办。周羽越想要掌控本宫,本宫越不能随他的愿!”
周姚强忍着难受,喊来一旁的丫鬟,让丫鬟扶着自己,朝梳妆台走去,透过幽黄的镜子,看着自己额间的汗水,虚弱的唇色。
她想要拿起一旁的帕子,可剧烈颤抖的双手根本不同意。
“给本宫重新画一下”
她不能让兮儿看出来,她可怜的孩子,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能守护她的兮儿了。她决不能轻易倒下。她的兮儿,为娘一定会护着你成长。
地上红色的血丝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显眼,周姚终究是自弃虚弱的无力一笑。
她的儿一定要快快长大吧,为娘…怕是想护也没机会护住了。
黄顺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听着身下太监的回复,贴心的轻声提醒道。
“娘娘,使臣在宫门口遇到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说有要事商榷,两行人往宫外驿站去了,估摸着一时半会是不来了,娘娘闭上眼,歇会吧,睡会儿。奴才给您点上您最喜欢的沉香。”
“也好”
“酉时一定要喊醒本宫,本宫要去见人。对了,把兮儿身后不老实的人打点一番,若是理由反抗干扰着,直接斩杀”
“是”
看来主子也要准备动手了。
走向高高矗立的宫殿,坐在呼风唤雨的黄金座椅,这一路注定不太平,不安稳。
鲜红的血编织成网,妁白细碎的白骨点缀于此,角斗场的主角注定要你死我活。
太阳渐渐隐藏在月亮身后,朵朵白云细数将太阳的光芒隐匿起来。
云兮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很快,她和张云没什么好交代的。
既然事情已经清晰,没必要多费口舌去撕扯最后的遮挡。
燕怀的身份很好确认,一双蓝色的双瞳虽让他异于常人,却格外显眼。
简单交代事情后,云兮心情舒畅留出空间,让张云与燕怀两人交谈,至于交谈什么,云兮不担心,或者说早晚会知道。
刚到宫门口,云兮被小晓搀扶着下了马车,正准备往母亲那里走去,不曾想见到了谢玉领着李玉海一行文官向同一方向走去。
两行人互朝对方走去,两条线交织在一点。
李玉海不复原先徐忠在时的谦卑,故作姿态的行了一个极为不规范的礼。
云兮见状倒也没有说什么,如今李氏一家独大,文官里绝大都是他的人。
其实之前徐忠在时,云兮虽一时无法处理二人,却也可以周旋于其中,一时间分不出是谁占据上风。可如今不同,徐忠这块破碎的肥肉,大多都跑到了李家的嘴里。
一时间,棋局反转。
云兮突然有些怀念徐忠在的时候了,看来登顶巅峰的路上,她还有很多要学,至少平衡盘旋的能力她还没有学的很好。
她不顾李玉海骄纵的眼神,友好的向谢玉身后其他的官员打招呼。
谢玉烦躁的瞥了一眼李玉海,他没想到李玉海气盛大到连表面功夫也不做了。
也是,他前两天还听到,李玉海在朝廷上大声斥责,批评下级官员。
想着皇后娘娘紧急召见,怕是有要事要是,谢玉轻生说道。
“殿下,奴才先带着大人们过去了”
“去吧”
“是”
身后的官员,眼神互相交织,有些人是第一次见大名鼎鼎的公主殿下,常听身旁人说起这位公主的手段,如今一见,倒有些名不副其实了,怕是谣言居多,不足为惧。
有些人自然是从小见证公主殿下的成长,对这位公主的手段褒贬不一,只是眼尖看这场景,心思忍不住活络起来。
看着一行人离去,云兮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一旁的小晓看到,贴心的问道。“殿下要不要回去歇歇?想来娘娘现在怕也没时间,不如歇会后再来。”
云兮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秋风瑟瑟的吹着,云兮忍不住回想起后宫的父亲。
母亲现在和大臣们商议,一时半会儿也没时间见她。
她有些好奇,父亲是否知道她的身世?
亦或者说,父亲又在这场戏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迈过泛黄的落叶,抬脚一步步往深宫里走去,戏曲声渐渐地向远处延伸。
刚到门口,守门的太监眼尖的赶忙请安。
“拜见殿下”
“起来吧,皇上可在?”
云兮漫不经心的看着眼下男子骨碌碌转的眼神,心里有了几分打量,眼神往一侧一瞥。
得到主子意思的小晓开口说道。
“殿下许久未见皇上了,想念的很,不用麻烦公公禀告。”
“哎是
', ' ')('是是是,姑姑说的是。殿下您请。”
跪着的太监恭敬的低伏着腰,谄媚的笑着,不动神色的朝一旁点了点手指。
小晓扶着云兮穿过假山,看到了台子上正在唱戏的戏子,皇上微微颤颤的躺在摇椅上,如今只是刚入秋,却已盖上了冬日的毛毯,清风吹起男子的鬓发,丝丝白发夹杂其中,在一众乌黑青发中格外显眼。
云兮看着这一幕,慢慢的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柳树下,内心深处产生一种难耐的哀叹。
周羽捧着手中的茶杯,不时的喝上一口,因着这几日头痛难耐,便让太监用发箍只轻轻固发。
没有了发冠的遮挡与稳固,耳鬓的发丝不堪地散落在一旁。
一杯热茶很快喝完,身旁候着的太监体贴的接过杯子,再倒茶散着热气,以防自己主子喝的太烫。
听着悦耳的戏曲,看着台子上戏子的表演,周羽放松的仰躺在摇椅上,不时的微微摇晃着,木制的摇椅不时的嗝叽向着。
候着的太监不只是看了哪儿,得到了什么指示,仓促的看向柳树旁,仿佛是无意识看到般的,演技捉略地赶忙跪下请安。
请安的声音不仅唤醒了一旁沉迷于戏曲中的周羽,也惊醒了众人。
“拜见殿下”
“草民见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万福金安”
小晓体贴的扶起散落的柳树条,以防碰到殿下的发髻与发冠。
云兮不动神色的看着这一幕,所剩不多的依存随风消散。
鞋子走过石地上,云兮抬眸眼神扫向一众跪拜的人,腰身挺起,停在摇椅旁,规规矩矩的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周羽直起身子,跪着的太监赶忙搀扶着周羽,许是多年的纵欲多度,亦或者是多年的踌躇满志,但都不重要了,骨瘦如柴的身子勉强撑得起冬日的着装,但眼下厚重的眼袋和苍白的嘴角,摧枯拉朽之势罢了。
“起来吧”
云兮无视掉伸出的手,自顾自的起身,无视掉皇帝释放的善意,冷清的坐在一旁。
没有感受到温度的周羽没有继续说什么,自己坐在云兮对面,依旧和气的说道。
“近日可忙?可有不开心之事?”
周羽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俏丽的容貌与身影,内心充满愧疚与无奈。
他自己岂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原本想有所一番作为,诸事也照着计划铺开,只是他来不及目睹拉网了。
当年父皇惨死,他不是不知道,朝堂之争岂非小事,勾结外患,企图分离朝政,妄想取而代之。本想大刀阔斧一番,不曾想后宫生乱,让他如今幽禁于此,想着暗波逐流的推动计划的实施,自己坐山观虎斗,却不曾想棋子反杀,成如今局面。
云兮是朕的女儿,聪明才智不在话下,就让为父助你一臂之力,也不枉费朕多年心血。
往前走孩子,别回头。
云兮不清楚眼前男子的心思,应付到。
“尚可。”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云兮对父亲有一种难耐的矛盾,她寄希望于渺小的父爱,却难以接受父亲的漠视与敌对。
她不满父亲言辞与行为,内心却难以控制的渴望知道原因。
当她日益渐长,她也曾一瞬间理解过父亲,仅一瞬间,便被自己深刻的下意识的反驳。
云兮冰冷的眼神逐渐回暖,自我欺骗式的低喃道。
“如今你也回我说这些了”
周羽听不到云兮的声音,慈爱的看着对方,突然想起什么的,朝一旁太监吩咐道。
“你把朕桌子上的白玉镯拿来”
“是”
到底是亲生的,血浓于水,周羽岂会不懂云兮的拧巴,但他不会干涉,他更希望兮儿知道一切后,可以完完全全的恨我和周姚。
这个位子太冷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注定是一个人的巅峰,注定要多个夜晚难熬。
“与其楼塌不如一并如归”
“诸事非一家独大方可解决,唯平衡二字最为稳妥”
“但…”
“如今李家独大,众人皆依附于此,可不代表心面一体,若是有其他一丝机会,定会万人前扑,如何释放,放什么,哪些可以,哪些不行,谁最为合适。很多是难以掌握甚至控制的,唯有了解深入,加以周旋,方可安稳。”
“至于朕为何知道,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周羽拿起镯子,细细的抚摸着,怀念的说着。“这是先皇赠予的玉,我自己打磨的,倾注了我诸多心血,如今是你的了。”
白玉细碎的光芒让云兮有些难以招架,她不明白父亲是所谓何意,她有一种莫名的害怕,仿佛天地万间只有她一人,冷暖自知。
眼眶逐渐湿润,云兮强忍着泪水,哑着声音说道。
“那父亲呢?”
父亲也不知道,可能是多年太累了,如今只想轻松些。周羽伸出手想要抚摸女儿的鬓
', ' ')('角。
云兮低下身子,乖乖的伸头过去,感受着久违的父爱,那种如阳光般的温暖渐渐冷却。
“父亲自有打算,你且稳稳接住罢了”
“好了,回去吧”
周羽望着女儿离去的身影,眼神渐渐变冷,一旁贴心的太监宁德伏下身子准备听后差遣。
“今夜有人造访,去,备壶好茶迎故人归”
“是”
“回屋”
宁德吩咐给一旁的下人,自己扶着主子朝屋里走去,眼睛咕噜一转,轻声问道。
“主子,自从鹂妃的胎没保住,变的疯疯癫癫的。李玉海前些日子朝奴才打听,是否将其妹妹送进宫来?”
“送,咳咳”
周羽难耐的喘了口粗气,疲倦的做了下来,任由宁德给他披上毛毯。
周羽接过身旁的水,喝了一口,才缓缓的说道。
“他李家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宁德附和的说道。
“如今朝堂上李玉海为阁老,身下一众拥护的官员,若是有一皇子,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是未尝不可,倒时便是他李家的了。”
宁德知道自己说了胆大的话,胆怯的朝一旁看了一眼”
“你能看到,自然兮儿也可以看到,她更心里清楚。”
“那您打算怎么办”
宁德结果周羽的茶杯放在一旁,倒起茶水,在一旁愣凉。
“宫里有兮儿,朕倒不担心。只是李玉海的嫡女如今到了嫁人的岁数,与其给他机会拉拢武将,倒不如进宫里,眼皮子底下看着。”
“是”
“只是主子,李家还有个庶出的姑娘也到了嫁人的岁数。且这段时间武将吴星经常拜访。”
“吴星?倒是个新起之秀”
“是,听说出身贫苦,父母双亡。”
周羽一听,微微挑眉,轻声一笑。
“这件事情不用管了。”
“主子?”宁德惊讶的一问。
“有人已经下手了,既然目的一样,朕就不贸然插手,以防坏了计划。”
“是”
天渐渐变黑,屋里的视野逐渐缩小,屋外的风逐渐变凉,透过门窗刮到屋里。
周羽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轻抚身旁女子的摆弄,感受着手中的茶杯由温热静静变凉,继而重复数次。
直到熟悉的吱吖声音传来。
周羽挥去众人,拿起一旁温热的茶壶朝对面的茶杯倒水。
刚刚到好,还未放下茶壶,被对方一瞬间抓住手腕朝身后压去。
呼啦一生,茶壶里温热的水撒了一地。
周羽只得撑起胳膊,浅浅抵住对方。
手腕处逐渐用力,周羽额间青筋暴起,难耐的咬牙,强忍疼痛。
周姚眼烦的看着身下人,烦闷的一甩,不顾周羽砸到桌椅的手腕,直起身子,猛的朝对方心窝子里一脚。
看着周羽倒地,喷洒一地的血水,还未来及的开心,心口猛的一疼,继而疼痛难忍,无力的倒退,跌坐在一旁,头上的珠钗散落一地。
屋子里静的出奇,只剩下双方粗壮的喘息声,站在屋外的太监更是相视一眼,大气不敢出一下。
周姚满含怒气的看向对方,感受着对方不温不凉,毫不在意的眼神,周姚强忍疼痛,爬向对方,艰难的伸手抓住对方的发髻朝一旁扯去。
“我死都不会屈服于你!”
“咳咳咳,你先放开我,我给你拿药。”
周羽眼眶逼红,双眼含泪,默默忍受着对方的伤害,自己无法招架的抓住对方的衣角。
“药!你还好意思提药!要不是你给我下药!会造成如今这个局面吗?”
周羽的一句话刺痛了周姚,周姚越想越气,恨不得拿起一旁的钗子,狠狠的扎死对方。
但又顾念着对方的身份,迟迟无法下手。
只得强忍疼痛,啐一嘴罢了。
如今的朝堂,寒门比例大大不够,世家里尤其是李家占据尖峰。
兮儿羽翼还未丰满,贸然扎死周羽不是个理智的决定。
周羽是皇帝,到底还是性周,这些世家在朝堂上还算是表面上臣服于她。
原因只不过她是周家的媳妇,当今的皇后罢了,再加上她的手段确实也算强硬,勉勉强强把他们压上一下。
倘若皇帝一死,只怕是举起幡帛,另立新帝,如此一来,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呵,这世间真是不公。
论才智,她与周羽平分秋色,论心智,她略逊一筹,但论带兵打仗,难于她争锋。
只可惜,除了西北,尤其是京城,宣扬以白净柔弱为美,以三从四德为纲,以不识字词为才的女子。
硬是生生埋没众多人才。
若是女子也可选择当官施展抱负、居家相夫教子、从商施展头脑,该是多么美好的盛景。
只是她做不到
', ' ')('了。
如今她能做到垂帘听政,已是用了非常手段。
每每看到兮儿,她有种奇怪又神圣的感觉,隐约约察觉到兮儿可以达到此愿景。
她不能贸然行事,须徐徐图之。
周羽无奈的躺在地上,拿起一旁的钗子,化开手臂,流出点点血水。忍着疼痛,撑起身子,把胳膊塞到对方嘴里。
“歇歇…歇歇”
感受着对方饱含怒火的眼神,周羽也沉默了。
双方再次陷入了安静。
一直沉默下来,也不是办法。
窗外的风在呼呼的吹着,屋内静的可以听到双方的呼吸声。
疼痛减轻后,周羽耐心的整理凌乱的衣领和发丝,微微颤的站起来,走到周姚身旁,看着身下人痛苦的样子,内心深处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强烈的欲望洗刷掉。
周羽的长相格外像先皇,尤其是眉宇间流露的英勇,让人的视线一瞬间的惊艳于眼前的美丽。
就连周姚有时也会恍惚,但她心里清楚先皇无论如何都不会在她的面前,表露强烈的欲望,渴望至高无上权利的欲望。
先皇是什么样子的呢?周姚眼前仿佛浮现起一双温柔深沉的眼眸。
眼见周姚神情恍惚,周羽心烦的拍打起周姚的脸,看着身下人回神,才勉为其难的捏起对方的下巴,漫不经心的说道,“当真不想活了吗?”。
周姚狼狈的躺在地上,眼眶发红,感受着对方眼神的打量,她强忍害怕,愤恨的瞪着对方。
她心里清楚眼前人的想法,正因为清楚,才怨恨。
周羽望着发红的眼眶,这双无数次在他身下流泪的眼眸,他竟生出一丝不忍。
不忍心她死?还是不忍心逼她做事?
周羽不清楚,他的一切一切内心的感受在无数人的臣服与恭敬中忽略不计。
没人比周羽更渴望大权在握,至高无上的地位。
周羽甩起手,直起身子,抚了抚鬓角散落的发丝,坐在高处的座位上,居高岭下的看着倒地的女子,丝毫不在意其目光,浅抿一口茶水说道。
“虎符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直未等到下面的声音,周羽无奈一笑,又突然冷脸用力朝下方扔起手中的茶杯。
看着周姚没有躲避的意图,周羽这才没有生气,颇有温柔的关心道。
“你说你,我问你答便是了。何故要如此惹的不痛快。”
“回头让太医给你好好看看,这么清新自然的山水画,我可不愿它受到一丝破坏。”
鲜血顺着额头流下去,周姚悲愤交加,但又无可奈何,顾念着兮儿,又受制他人,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这般无力,她不想去看他,起码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眼角的泪水。
周姚强忍内心酸苦,无力的说道。
“还在查,还不知道是谁。”
听到地下人的回话,周羽一改冷漠,心情不错的朝周姚走去,抽出身上的帕子,细心温柔的擦着对方的额角,面容温和的看着对方,仿佛刚刚砸人的不是他。
“你别怕我,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有畜牲反抗我,可你到好,就喜欢惹我生气。如今这般情况,让我真是心疼不已,可万万不要有下次了。”
说着,周羽温柔的扶起对方,神情自若的勾起对方额角的鬓发,然后用力一扯,狠狠的朝额角受伤的一侧撞向木制桌子上。
低伏着身子,感受着身下人细碎的颤抖,爬在耳边轻声说道。
“姚儿,永远永远不要骗我。”
“你真的不知道虎符在哪儿吗?”
头被迫歪着,发髻隔得发疼,周姚情绪开始有些崩溃,她害怕,跟着周羽这么多年,她依旧无法猜到这个疯子下一秒会做什么,她真的害怕她今天会死在这里。
她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兮儿还需要她。
周姚恐惧的蜷缩着手指,顺从着趴着,颤抖着声音说着。
“真的没有,我…我还在查。”
感受着脖颈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周姚连忙说道。
“我只查到徐忠!徐忠他说他见过。你别…别激动。我没有骗你。真的。真的没有骗你。”
身后人的温度逐渐冰凉,周姚一瞬间放松无力跌坐在一旁,耳边只剩下对方的“要快”的催促声,声音冰冷又无情。
黄顺被喊进来,一开始还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看到自家主子的惨样,急忙连滚带爬的赶来,喊着身后的太监,护送到太医院去。
想起这几日谢玉疲倦的身影,云兮有些不放心的前来探望。
她今日不时的在想,是不是她布置的任务太多了。
躁动的心,在看到心上人的倩影才逐渐平抚。
云兮刚走到廊道,在黑暗里远远看到,道路尽头屋内的低头写信的谢玉,未关的窗户,夜间的凉风絮絮的吹着,卷起一旁的纸角,扬起谢玉散落后背的黑丝。
谢玉这几天事情确实很多,不止
', ' ')('前朝,后宫里事情也颇多,尤其是鹂妃和安嫔私下动作频发。
他都有几日未能侍奉主子了,得赶紧把这些事情处理了,他才有机会赶紧侍奉主子去。
宫里那些毛手毛脚的人连事情都不办好,根本伺候不好主子。
夜渐渐深了,谢玉写完最后一封信,晃动酸硬的的脖颈,阵阵酸麻从颈后传来,正想喝口水解渴,茶杯见底了,烦躁的朝一旁吩咐道。
“水呢?”
感受着身前人久久不离去,谢玉不耐烦的说道。
“倒杯水这么小的事情也…主…主子!”
震惊着自己心念念的人真的到了自己眼前,望着对方温柔的眼底,谢玉忍不住软了半边身子,后颈有些微微发烫。
“累倒了吧,喝点水。”
云兮好笑的看着眼前人惊慌失措的样子,贴心的举起茶杯喂对方水喝。
云兮正准备倒,谢玉身体后撤,云兮不解的看向对方,问到。
“不喝吗?”
一旁的谢玉羞红了脸,难为情的说道。
“一会会喝撑”
“哈哈”
心情愉悦的云兮,绕过书桌,走到谢玉身前,一股幽幽的熏香扑面而来,云兮忍不住低头轻嗅,惹得谢玉猛的一颤,倒在椅子上。
“怎么,我这么可怕?”云兮温柔的牵起对方的手,眸中含笑的看向对方。
“没有”
谢玉强装冷静的抬脸回答道。
只是眼神迟迟不看向对方。
不知道是太热还是因为什么,谢玉白皙的肌肤上晕起阵阵红晕。
感受着对方的包涵,谢玉抬眼望向对方,颤着睫毛,撑起身子,在对方的注视下,轻轻吻了对方一下。
然后扇着细密的睫毛,难耐的说道。
“这几天不见,我有些想你”
“嗯”
谢玉有些生气又委屈的瞥了云兮一眼,他好不容易撇开自己的羞耻心说的,她怎么能这样,扭起身子正准备离开,又乖乖的坐下了,因强忍羞耻而咬破下嘴唇的谢玉继续嘟囔着。
“你不能这么对我的。”
“什么?”
云兮装作不知道的问到。
又坏心眼儿的继续问到。
“我怎么了?嗯?”
感受着身下人的情绪波动,云兮还是担心谢玉万一真的生气怎么办,她虽然没有见过,但她确实不会哄人。
云兮抓起谢玉的手,用另一只空闲的食指勾起对方的下巴,朝嘴唇的牙印上舔了一口,又安抚的亲了亲。
“我也想你的。”
“过两天要处理鹂妃的事情,怕是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你这儿了,我赶紧前来看看你。”
谢玉知道鹂妃的事情,这个女人本身就不是个省心的,又仗着自己母家,在宫里为非作歹。这把刀是好,快且狠,干脆利落,只可惜太容易反噬了,得敲打敲打。
望着眼前人低顺的头,微湿的发丝贴附在脖颈周围,单薄的身子,宽大的里衣被风吹的晃来晃去,惹的云兮的眼前一亮又是一亮。
云兮的视角,正好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起伏的胸肌,若隐若现的胸沟与点点红梅勾引着云兮前去采摘。
察觉到头顶火热的视线,谢玉耍些小心思,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伸出湿润的舌头舔湿干燥的嘴唇,云兮的视角正好可以看到昏暗的烛光下,晶莹透亮的光泽。
云兮一瞬间就发觉到此人的小心思,他的心思多了去了,她可不能轻易上当。
云兮放佛看不到一般,撒开手,径直向床旁走去。
“夜深了,睡觉吧。”
遂即脱下外衣,自顾自的盖上被子睡觉了,丝毫不顾身后人火辣的视线。
目睹着主子心平气和的睡觉,谢玉纳闷的想着,主子不是就喜欢他这样吗?怎么如今丝毫没有效果?
他还正等待着主子强行捏起他的下巴,然后狠狠的吻他。
难道是?又有了那个狐狸精?勾引的主子换了口味。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太监,没根的东西,天天痴人说梦,还妄想霸占主子。
狐狸精,只怕是正君吧。
谢玉越想越难过,他觉得主子要有新欢了,他强忍着泪水,手指奋力的扣着衣角,微微颤抖的身子不时的起伏着。
躺在床上的云兮还在等着谢玉过来,怎么迟迟没有动静,云兮悄咪咪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谢玉可怜的背影,心道坏了。
赶忙起身,掰过谢玉的身子,瞧见谢玉微红湿润的眼角,无奈的搂住对方,不顾对方的阻拦,用力强硬抱了起来,然后摔在柔软的塌上。
“看来你更喜欢我用强的,啊!这么没自信?”
谢玉别扭的扭动着身体,不想去瞧见对方。
可云兮偏要他瞧!偏要他看!
她捏着谢玉的下巴,掰向自己,吻向对方,感受着对方紧闭的牙齿,云兮坏心眼的用腿
', ' ')('一撞,对方吃痛的微张,被她灵活的钻了进步,她温柔的挑逗着对方,舌尖勾着对方,不时的用嘴唇吸或者用牙尖叫,从舌根到舌尖,从牙齿到上颚,都留下了她湿润的痕迹。
“嗯~唔”
“哈…嗯…”
谢玉感受着整个舌头发麻,身体上虽是难耐,可内心深处却是爽翻。
他配合着云兮的举动,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不时的在对方的兴致上呻吟几句。
云兮掰开谢玉的双腿,强硬的占据着,顺着衣角伸进手指,开始细细的抚摸他的肌肤,用牙扯开里衣,展露出他的全部,谢玉有点不适应的夹紧了双腿,又被云兮用力掰开。
揉捏着触感细腻屁股,顺着大腿,抓住他的脚腕,把他的两台腿折叠到云兮胸前,感受着身下人的紧绷,云兮有耐心的舔舐着谢玉的耳垂,顺着耳骨,灵活柔软的舌尖钻入耳洞,一开始是霸道的舔舐,遂即是强硬的占有,然后又是频繁的挑逗。
潮湿温暖的触感,每一次举动都让谢玉止不住的一颤,然后是细碎的酥麻传遍全身。
他只能勾着对方的脖子,颤抖着身子,微微的抖动着,不时的仰头吟叫,细腻的水珠布满额角。
他就像着被采摘的鲜花,被蜜蜂一次次压榨,拿走他的蜜液和汁水。
云兮顺着胸肌,含住乳头,舌尖一次次的打圈、碰撞乳尖,谢玉忍不住酥麻的蜷缩起脚趾。
感受到一边的湿热,另一边又些不甘寂寞的直直的肿大直立起来,想要引起身上人的注意。
她的手指揉捏着身下人的屁股,感受着软糯的弹性触感,手掌用力左右揉搓,感受着身上人的颤抖,云兮不时的身体撞向对方的双臀之间。
甚至低身用衣角,细细研磨,直到听到谢玉苏爽的求饶,才安抚的深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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