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2)

[gl]归魂作者:绝歌

第3节

老财的儿子喊:“对!把棺材围起来,别让他们动。他们不把我爸的事解决了,就别想做法事。我爸还在地上躺着呢!”

庄富庆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

阴阳先生见他们闹腾成一团,不愿跟着他们掺和,把路无归叫到一旁,在角落寻了张桌子坐下,让路无归去把铜钱和红绳拿来,教她编五帝钱。

他那两个徒弟也跟了过去,坐在旁边看着,顺便躲清静。

路无归去把铜钱和红绳都拿出来,摆在八仙桌上。

阴阳先生将铜钱拨开,挑出十枚,说:“这五帝钱呢分为大五帝钱和小五帝钱,大五帝钱又叫中华五帝钱,小五帝钱又叫清五帝钱。”

“你看,像这五枚,这是秦半两,这是宋元通宝、这是汉五铢,这是开元通宝,这是永乐通宝,这五枚就是大五帝钱,分别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明永乐五位帝王,这五位帝王的命格分属金、木、水、火、土,这是五行。你再看这铜钱,是不是内圆外方?这代表着天圆地方……”

“你再看这五枚,这是清五帝钱,是清朝的最鼎盛时期的五位帝王……”

“再说,这编五帝钱的结呢,也不是随便打的……”

路无归坐在八仙桌前认认真真地看着阴阳先生教她五帝钱,又跟着阴阳先生编五帝钱,在阴阳先生的指点很快编好一个大五帝钱,她提着大五帝钱,问:“这样是不是就编好了?”

阴阳先生点头,说:“对。编成这样的呢,又叫红绳铜钱,戴在身上能避邪挡灾,你这是大五帝,它……”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路无归大喊一声“晓笙姐姐”,就看到路无归拿着五帝钱跑了。

路无归拿着五帝钱跑到庄晓笙的跟前,麻利地把它系在庄晓笙的手腕上,说:“给!保平安的。”

庄晓笙伸手就要去解下来,说:“给你戴。”

路无归说:“我有好多呢,我再去编,一会儿给庄富庆一串,给他老婆一串,我一串,都还有剩,还可以做一把金钱剑。”

庄晓笙应了声:“好。”说:“你去找应爷爷玩,我这还有点事。”

路无归“哦”了声,朝那些正在搬桌凳和收拾锅碗瓢盆的人看去,问:“他们走了,那些人来我们家吃饭谁做啊?还有那些肉,那卤了好多鹅都没有人吃,今天爷爷没埋成,我还不能吃,放着会坏的。”

庄晓笙说:“家里来了这么多亲戚,一会儿每人带点回去就分完了。等许爷爷的后事料理完,我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路无归应了声:“好。”

庄晓笙说:“去找应爷爷吧。”

路无归“嗯”了声,又回去找阴阳先生。她刚坐下,就看到阴阳先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听到阴阳先生慢腾腾地说了句:“你这里应该有一百零八枚铜钱,是用来制金钱剑的。”她听着阴阳先生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只觉莫名其妙。她把面前这堆铜钱从头至尾再翻了遍,都没找到第二枚秦半两,问:“怎么只有一枚秦半两呢?”她没听到阴阳先生答话的声音,抬头朝阴阳先生看去,就见到这老头儿给了她一个白眼。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了五枚清五帝钱编成五帝钱。

她给庄富庆、庄富庆的老婆和自己都编了一串五帝钱戴在手腕上。她见阴阳先生一直对着她叹气,又编了一串五帝钱送给阴阳先生,结果阴阳先生非但没有开心,反而用一种便秘的表情看着她,好半晌才说了句:“二丫啊,你爷爷还尸骨未寒呐。”

路无归朝被老财家的亲戚围住的棺材看了眼,说:“我知道啊,这不是没埋成嘛。”她觉得老财家的人真够大胆的,她爷爷没下葬,随时有起尸的可能,他们家的人居然搬来凳子围坐在棺材周围不走。

那些来做饭的人把桌凳、锅碗瓢盆等东西都搬上了货车,找庄晓笙结完账拉着东西走后,庄富庆家的亲戚把那些肉菜都分了,庄富庆和那些抬棺材的人说好停灵七天后的出殡时间,请他们七天后再过来,就和庄晓笙一起把这些提着大包小袋的亲戚送走了。

阴阳先生让路无归把她爷爷留下的墨斗拿出来,又让她去找一张镇尸符来。

路无归把她爷爷留下的墨斗给了阴阳先生,就看到阴阳先生看了眼墨斗,眼皮跳了下,问她:“还有墨吗?”她赶紧说:“还有一点。”跑回她的卧室,把还剩下一点墨的墨盒拿出来。

阴阳先生接过墨盒,看到里面只剩下一点点的墨,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才把墨倒进墨斗中,又让他的两个徒弟去把捆棺材的绳子解了,拉起墨斗线对着棺材“啪啪啪”地一通弹墨线。

路无归见到这阴阳先生没用尺子,就是这么一拉一弹,弹出来的墨斗线就跟用尺子比着弹似的,特别漂亮。

阴阳先生在棺材上弹完墨斗线以后,又拿起桃木剑拈着镇尸符,他一手拿剑一手拿符,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一声“疾疾如律令!”,抬手一弹,路无归还以为他要非常高人范的隔空把符弹到棺材上,结果他两个大步上前,“啪”地一声把符拍在了棺材上。

阴阳先生喘着气说:“成了!等你爷爷出殡的时候我们再过来。”又对庄富庆说:“我们就先回去了,等出殡那天再过来。记得啊,这几天晚上除了二丫外,都不能留活人,最迟太阳下山前你们就得回。还有,晚上无论发生什么事、听到什么动静你们都别过来。”

庄富庆和庄晓笙、庄富庆的老婆都应下。

阴阳先生又对路无归说:“你晚上要是害怕,就用你爷爷那墨斗线拉一根在门口,那比五帝钱强。”

路无归“哦”了声。

庄富庆又让阴阳先生吃完午饭再走。

阴阳先生说:“你们别忙活了,我们带点饭菜回去热一热就成了。”他说完,叫上两个徒弟就往外走,他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对路无归说了句:“要是有东西跑到你的屋里去,你就把它关在你那屋子。”这才带着徒弟走了。

老财家的人看到庄富庆家的亲戚和阴阳先生都走了,只剩下庄富庆一家四口,再也坐不住,又让老财的老婆去谈赔偿。

一场丧事被老财家的人闹成这样,庄富庆一毛钱都不想给。

老财家的人和庄富庆、庄富庆的老婆说着说着就又吵了起来。

路无归坐在正堂门口的门坎上托着下巴看着他们吵,又再回头看趴在地上被雷符劈过的老财,忽然想起爷爷以前说:“这人呐,有时候比鬼还可怕。”她看见他们已经从吵变成了用手推,又要打起来了,她起身走过去,挡在庄富庆和老财家的人中间,对庄富庆说:“你们回去吧。”

“想走,我告诉你们,今天不把这事情解决好谁都别想走。”

庄晓笙一把拽住路无归,把她拉回屋里,关上卧室门,打电话报警。

没过多久,派出所的人来了,见他们双方各据一词,没法调解,就让他们走民事述讼或者是去打官司、不准搞危害他人人身安全、进行人身攻击和限制他人自由这一套,然后就走了。

老财家的人一直闹,庄富庆一家不可能把路无归一人扔在这,只得留下来。

眼看天就要黑了,老财家的亲戚中有人开始害怕,想要回去。有人闹着要回去,又有人说庄富庆他们也是要回去不能在这里过夜,庄富庆不赔钱就不让庄富庆一家走。

庄晓笙和路无归在路无归的屋里,她先不动声色地把庄富庆的老婆叫进屋,又再对庄富庆喊了声:“爸,你来一下。”等庄富庆一进路无归的卧室,她“啪”地一声把门关上、落锁,又再叫上路无归把八仙桌推到门口堵住。

这是砖瓦房,窗户上有焊有钢筋,房门一关一堵,庄富庆一家人任由老财家的亲戚在外面骂破嗓子喊破天都不出去。

老财还趴在正堂,老财家的很多亲戚连正堂都不敢进,只在院子里从窗户对着庄富庆一家又叫又骂,还有人开始砸东西,更有人威胁:“庄富庆,你们要是不出来把事情解决了,信不信我往许道公的棺材上泼大粪!”

路无归看到天要黑了,就拿墨斗线把门口给封了起来。

第10章

柳平村的人都知道从保安观到野山坳全都是背阴地,这一带的阳光少,天黑得也早,别的地方还能看到一点夕阳的尾巴时,这里基本上已经黑了。村里人在这一带土地种庄稼时都会比平时早回一个小时,说是“天黑得快,怕撞鬼”,不见得会信有鬼,但天黑下来总是会让人觉得不安的。

路无归住在保安观,她很清楚,当外面的阳光一下去,这里就会天黑,这时候他们要是再回家都会晚了。

她挂好墨斗线后见到老财家好几个人挤在窗户前隔着玻璃窗对她破口大骂,衬着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空,跟鬼似的,吓得她赶紧把窗帘拉上,又拍了符贴在窗帘上。

“庄富庆,你不出来是不是?你不出来老子现在就去挑粪往许道公的棺材上泼。”

“我去了!”

“我现在就去了!”

那人的大喊声伴随着脚步声一直朝着屋后的粪坑去,那声音的嗓门大,但听起来有点飘飘悠悠的。

路无归忽然觉得这人回不来了。

“咣”地一声玻璃碎裂声响,玻璃被砸碎了,老财家的人把路无归的玻璃给砸了。

路无归的听力好,她听到老财家的亲戚中有人害怕,说想回家明天再过来,被火气上头的同伴给骂了:“怕个球,这世上哪有鬼啊!那都是自己吓自己,还有这些道士编来唬人骗钱的。”

庄富庆的老婆问庄富庆:“富庆啊,应大爷不是说不让在这里过夜吗?这会不会出事啊?”

庄富庆一声不吭。他往兜里摸想去掏烟,没摸到有烟,又继续蹲在那。

庄晓笙拍拍庄富庆老婆的手,说:“妈,别怕,二丫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她心里有数。”

庄富庆的老婆说:“她心里能个什么数。她这些年还不是靠许道公保着。”提到许道公,庄富庆的老婆又念叨开来:“二丫这条命都是许道公救回来的,要不是许道公,二丫都已经埋了。她现在知道说话、知道认人都是许道公手把手地教的,我这当亲妈的都没当年许道公教她时有耐心。你看,晓笙,你看她现在多懂事啊,编红绳都知道给我们每个人编一条,还说是给我们保平安的,这孩子懂事了。”说着说着,哽咽得不成声。

忽然,有风从玻璃窗破掉的窗口吹了进来,把窗帘飞得掀了起来。

路无归说了句:“起风了。”她站在屋子里,一直听着去挑粪那人的动静,她只听到去的动静,没有听到回的动静。屋前屋后就这么点距离,别说去挑粪,蹲个大号都够回来的了。她说:“那人回不来了。”

庄富庆打了个激灵,问:“谁?”

路无归说:“挑粪的那人,回不来了。”

庄富庆皱眉,说:“你别胡说。”

突然屋外传来一声大喊,大叫:“你干什么!快放开!那是你妈!”

“哎哟,妈呀,这不会是中邪了吧!”

“松手,放开!”

“这劲真大啊!”

“要掐死人了!”

外面的叫骂声突然被慌乱的大喊声替代,有人大喊:“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鬼上身了啊——”

“妈呀,有鬼啊——”

有人大叫着往外跑的脚步声传来。

坐在床边的庄富庆的老婆听到这动静,站起身,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说:“这……这外面怕是出事了!”

“我艹!小舅,你拿刀做什么?把刀放下!”

“杀人啦,我小舅要杀我,救命啊——”

……

庄晓笙听得外面吵翻了天,她朝路无归看去,就见到路无归站在屋子中间似在专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她问:“怎么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路无归说:“有人鬼上身,掐了另一个人,好像是母子关系。有人吓到了想往外跑,遇到了鬼打墙,绕着我们家院墙跑,再跑下去会累死的。还有人中了邪,拿刀子追着人砍。”

庄富庆问:“要不要出去看看?”他的话刚说完,就被他老婆一把拽住了胳膊。

又有人大喊:“富庆,开门啊,救命啊——”

“富庆啊,救命啊,我是你徐老哥!我们还是小学同学呐!”

有人冲进来拍着大门,甚至撞门想要进来。

“啊——”

惨叫声和打斗声一起传了进来。

“二丫,庄二丫,你开门。”

又有人在院子里大吼:“庄富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全家都不得好死!你开门呐——”那声音到后来又变成了哭嚎声。

庄富庆吓得脸色发白,听到这吼声只觉瘆得慌,下意识地就要去把八仙桌搬开。

他的手刚碰到八仙桌,路无归一巴掌按在了桌子上,猛摇头:“不能开!”

庄富庆说:“那么多人在外面出事,我……我们家赔不……”

路无归说:“不能开门。”

庄富庆的老婆紧拽住庄富庆,说:“富庆啊,外面闹鬼呢!晓笙和二丫都是女儿家,伤到她们可怎么办呐。”

“妈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嚎响起,那声音,简直就是惊天动地,仿佛看到什么恐怖到至极的事。

紧跟着,又有人大喊:“你个报应崽啊,你把你妈掐死了,又把你爸的尸体抱起来做什么!”那声音,散发着无尽恐惧,连听的人都觉得头发都跟着竖了起来。

庄富庆喊:“不能见死不救啊,想想办法。”

路无归突然大喊声:“跑,往我爷爷房里跑!”

又有脚步声往她爷爷的房里冲,好像有几个人跑了进去,然后“砰”地一声狠狠地把门关上了。

庄晓笙被外面的动静吓得紧抓住路无归的胳膊,问:“怎么了?”

路无归两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透过夜里她家院门口那昏暗的路灯灯光看见老财的儿子抱着老财紧贴着老财的后背在院子里走,他的脚惦在老财的脚底下,手紧抓住老财的手腕,父子俩叠在一块在院子里追着人。动作虽慢,但格外吓人。

那些在院子里跑的人到了门口就往旁边拐,怎么都跑不出那院门。

庄晓笙只看了一眼,那脸就吓白了,赶紧缩回屋子里,一把抓起路无归摆在屋子里的一块罗盘,吓得手用力地颤。这罗盘捧在手上,她才突然发现罗盘的指针转得跟风扇似的!她颤声叫道:“二……二……二丫……”手捏着罗盘抖得跟筛子似的。她又自我安慰地念:“不,不,不怕,只……只是磁……磁场……作用……”

庄富庆也看到了这动静,说:“这……这罗盘怎么转成这样啊……”

路无归拿走庄晓笙手里的罗盘,把八卦镜塞给她,说:“怕就拿着这个。”

庄富庆的老婆一看庄晓笙手里拿着八卦镜,就想自己手里也拿个东西,一扭头就看到了旁边有个道士用的铃铛,扑过去一把将铃铛捞在了怀里。那铃铛一拿起来就发出“当”地一串响起。

屋外的叫喊声突然停了下来。

路无归的脸一白,猛地扭头看向庄富庆的老婆,脸色都绿了,问:“你摇招魂铃干嘛啊!”

庄富庆的老婆抖得厉害,那招魂铃在她的怀里响声不断,路无归的吼声和凶狠的眼神更是让她吓得猛打一个哆嗦,那招魂铃更响了。

这一下子不仅是路无归,就连庄富庆、庄晓笙和庄富庆的老婆都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朝他们屋来了。

庄富庆的老婆抖得跟筛糠似的,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没摇……它……它自己响……”

路无归一把夺过庄富庆老婆手里的摇魂铃“啪”地一声放在桌子上,说:“这……这是招魂铃,一摇铃,周围的东西就都过来了!”

庄富庆的老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路无归扭头环顾一圈四周,从那堆符纸中翻出一张驱邪避煞符塞给庄富庆的老婆,说:“拿着这符。”

庄富庆又喊:“我……我呢?”

路无归又找了一张给他。

她怕他们把魂吓掉,这时候给他们点东西让他们觉得有个依靠安慰一下。其实嘛,符在不动用的人手上就跟草纸没两样!

“砰”地一声剧响!外面有人在撞路无归的卧室门。

那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本就极度恐惧的庄富庆一家三口一起打个哆嗦,齐齐地看向门口。

院子里的叫嚷声全停了,逃命时奔跑的脚步声也没了,但路无归的房门口却“砰砰砰”地响,好像有几个人在一起撞门似的,撞得那门连同门框一起颤。门框里的大白和夹缝中的水泥直往下掉。

“砰——”

撞门声响一声,那门和顶在门口的桌子就跟着颤一下。

“砰——”

“砰——”

每一声都似撞在人的心口。

她家的门是那种最便宜的木板门,哪经得住这么撞,外面没撞多久,门就开了一条缝。通过那条缝,还能看到一个黑漆漆的身影在门外撞着门。

庄富庆的老婆吓得尖叫出声。

庄富庆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冲上去用力地顶住那用来顶门的八仙桌。

他呈四十五度角倾斜地顶在那,门外撞门的力气却比他要大得多,有人顶住门,有人继续撞,那门缝越来越大。

路无归清楚地看见被雷符劈得漆黑的老财大张着嘴出现在门口,老财的儿子的脸贴着老财的后脑勺在那用力推门。旁边,还有几个老财家的亲戚撞门。

门被撞开一条已经够进人的缝,老财的儿子推着他的尸体就要往屋里挤,连墨斗线都拦不住他。

路无归一把抓起她搁在床头的法尺,冲到那挤在最前面的老财跟前,抡起尺子就朝老财的额头狠狠地拍了过去。

第11章

路无归一尺子拍过去,但听“啪”地一声响,老财的脑袋往后一仰,那站在老财身后的老财的儿子发出一声“啊——”地叫声,带着老财往后退了一步。

路无归心说:“既然你们要进来,我就让你们进!”她大喊一声:“庄富庆,你让开!”

庄富庆顶了这么一会儿就累得直喘气,已经扛不住,他听到路无归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喊,赶紧让开。

他一让开,那八仙桌就被推开的门推了出去,露出门外正在推门的四个老财家的亲戚。他们一个个面露凶光,两眼发直,跟恶鬼上身似的就往屋里冲。庄富庆大叫一声“妈啊——”连滚带爬地往屋里角落钻。

庄富庆的老婆又是一声“啊啊啊啊——”地叫得都不是音了。

庄晓笙大喊:“二丫,你这八卦镜有用吗?”她把八卦境对着门口,也没见他们不敢进啊!她没听到二丫的应答声,倒是看到二丫抬腿一脚把冲到最前面的一个人给踹出门去。

她又见二丫跟喝醉酒似的又似道士作法似的踩着奇怪的步法在门口晃来走去摇来摇去,手里握着的那刻着奇怪图案和纹路的尺子挥得“呼呼”作响,打在人身上“啪”地一声,被法尺打中的人就跟弹出去的似的连接几个退步出了屋子,没一会儿又上来。

老财的儿子带着老财的尸体冲得最凶,被二丫打得最狠。

庄晓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老财的尸体被雷劈过头骨出现了损伤还是怎么的,她看到二丫用法尺把老财的头盖骨都打飞出去一块,还有脑浆飞出去……

突然,二丫叫了声:“我叫你凶!”身子一侧一绕,到了老财的身子一侧,她一把拽住老财儿子的肩膀用力一扯,把老财连同老财的儿子一起摔进了屋子里。

一声炸雷伴随着一道刺眼的半芒突然从房顶上劈了下来。

那声音炸得庄晓笙的耳朵“嗡”地一声,眼前被那刺眼的光芒闪得一阵眼花,只觉空气中的电流让自己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浑身一阵酸麻,还感觉到有瓦片哗啦啦地往下掉!

最新小说: 草粉gl 佛系主角的打脸日常[快穿] 矜娇玫瑰 救命!夫人是只仓鼠精 她的眼里有星河 快穿之变态宿主又疯了 开局觉醒一支笔,你管这叫废柴 尽致 [FGO/APH] 此刻你我皆永恒 [家教] 全是性转的错
本站公告:点击获取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