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彻底的笼罩在火焰之中。
“太愚蠢了, 你知道我玩了多少年的幻术吗?我可是……”
可浪涛再一次掀起,琴酒身上的火焰熄灭了。
琴酒立于海面之上,眼底多了几分认真。
蜘蛛则在漫天火焰下面露狰狞, 眼神阴鸷得仿佛要吃人。
红蓝相接,又互相排斥。
两人水火不容。
就在幻术对抗到最激烈时,一个人踉跄跌入幻境,一脚踏在火焰上,痛呼一声迅速钻进了水里。
琴酒脸色一变,是波本。
他和蜘蛛的对抗太激烈了,位于他们身边的人会被干扰, 波本被他们牵连进来了。
蜘蛛却并不在意波本的死活,反而聚集了火焰朝波本丢了过去。
海水化为水龙,吞噬了火焰并将波本托举到了琴酒身边。
“怎么样?”琴酒将他从水里拉了出来。
波本猛咳起来,浑身都湿漉漉的,脸上却写满了难以置信。
尾巴?人鱼!
琴酒是人鱼!
“等下和你解释。”琴酒抬手,一道水墙挡住了火焰的侵袭。
“你有弱点。”蜘蛛的声音很空灵。
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近在咫尺。
琴酒无动于衷,只拉着波本迅速后撤。
“琴酒,怎么办?”波本以前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面前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太光怪陆离了。
琴酒瞥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无奈。
有波本在这里,想要将蜘蛛困死在幻境中就很难了,毕竟波本只是个普通人,他们两个有任何动作波本第一个受不住。
“破!”琴酒不再犹豫,四周升腾巨大的浪潮,硬生生将幻境给撑破了。
波本立刻回神,却依旧没能从那震撼的浪潮中恢复平静,双腿一软跌在了地上。
琴酒没有去看波本,而是抬起头,蜘蛛已顺着金色的蛛丝迅速撤退,很快消失在了天边。
被他逃了。
琴酒眸光一暗,从蜘蛛知道他是人鱼后的激动来看,他幕后的组织也在追查人鱼的下落。
但,不是滅。
滅容不得半妖,自然更容不得这样纯粹的妖怪。
收回视线,琴酒朝波本伸出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波本有些畏惧地盯着琴酒,被拉起后还在为刚刚发生的一切找补:“幻术师真的什么都能做到,我刚刚所看到的一定也都是幻觉吧?”
“我是人鱼。”
琴酒轻描淡写。
波本却裂开了。
别告诉他啊!
所有的影视剧和小说都在告诉他,知道的越多命越短,这种明显是机密的事情他不想知道!
可琴酒话已出口,俨然是收不回去了。
波本干笑着退了两步,警惕着琴酒的突然出手。
“组织里知道我是人鱼的人不多,除了苏格兰,你别和其他人说。”
琴酒的话让波本的心一松一紧的。
会这样说,说明琴酒不打算因为这件事情杀人灭口,但什么叫“除了苏格兰”?苏格兰有什么特殊的吗?
“苏格兰知道你是人鱼?”波本装作好奇与吃醋打听。
“他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就算我让你不告诉他,你也不会听的。”琴酒实话实说。
他们可是幼驯染,肯定经常在背后交流情报,他的警告波本会听才怪。
琴酒说得很随意,对于波本来说却宛如一颗鱼雷砸进了水里,炸得他脑袋一片嗡鸣。
为什么?
什么不会听?
琴酒到底知道什么?
波本不再管理自己的表情,死死盯着琴酒的脸,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个答案。
琴酒既然已经这样说了,最坏的可能就是……
“回去了,波本。”琴酒却没给他深思的机会,先一步迈开脚步。
等等,别走啊!
谁准你这样离开的?
往这里丢下一颗雷,就这样装作没事人一样走了吗?
回来,给他解释清楚啊!
波本的内心狂吼,心脏宛如一只狒狒般上蹿下跳个不停,甚至就连肌肉都在抖动。
可他最终什么都不敢说,默默跟上琴酒的脚步,阴鸷的表情再加上死死盯着琴酒的眼神,衬得他宛如深夜挑选猎物的变态杀人魔。
为了不影响到雪莉,琴酒没有去她那里,而是找了个宾馆住下。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扣扣”,有人敲门。
琴酒从猫眼看过去,却没有看到人影,只注意到了一朵几乎占满了整个猫眼的玫瑰花。
红艳艳的,甚至还带着露珠。
他笑了下,放松地打开门。
“送你的。”柏图斯将玫瑰直接塞进了琴酒的衬衣口袋里,然后他张开怀抱,紧紧与琴酒拥抱。
他今日喷了浓郁的香水,却仍遮掩不住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儿,拥抱过来时,琴酒甚至可以触摸到他身上绑着的绷带。
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琴酒和他分开,上下打量着他问:“受伤了?”
柏图斯“嘿嘿”一笑,没提自己身上的伤,拉着琴酒钻进屋子里,兴奋地朝他邀功:“以后滅的人都不会再攻击你了,我和拓马将幕后黑手找出来揍了一顿,虽然最后被他逃了,但整个滅都在我们的掌控中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受伤的?”
柏图斯眼睛一转,转移话题:“你猜玫瑰从哪摘的?我来的时候花店还没有开门,路过雪莉学校的时候我翻进去薅的,好像是最新培育出的抗寒玫瑰,冬天也能开花,很鲜艳吧!”
“你小心点,美国可不禁枪。”
“他们打不到我。”柏图斯得意洋洋。
琴酒无奈地叹了口气,示意柏图斯坐到床上,将玫瑰花放好后便扒了他的上衣,露出上半身的青青紫紫以及胸口处缠裹的绷带。
“已经没事了。”
“吃了药?”
“嗯,你给的药很有效。”柏图斯身体朝前靠了靠,额头抵在了琴酒的肩膀处,明明刚刚还很兴奋的模样,这会儿却好似有些撑不住了。
他好想琴酒,好想好想琴酒啊。
所以他根本没有养伤,包扎好后便立刻赶过来了。
这是他自由后的第一个新年,他本来打算和琴酒一起过的,琴酒发短信邀请他的时候他真的好想回应。
可他不敢回,更不敢接琴酒的电话,他得骗过那个幕后黑手,得将对方给挖出来。
他差一点就真死了。
柏图斯的脑袋在琴酒的脖子处轻轻蹭着,宛如一只恋家的大狗狗。
如果他真的死了,琴酒会为他难过吗?一定会为他难过的吧。
“我好难过啊,琴酒。”柏图斯难过地撒着娇。
琴酒抬手,轻轻揉着他的头。
柏图斯垂了垂眼睫,几乎要委屈地哭出来了,他好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