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2 / 2)

“走吧,罗齐尔小姐。”曼卡利南向斐克达伸出手。

“现在去真的好吗?”斐克达的余光瞥见雷古勒斯愤怒又悲哀的眼光,忽然失去了勇气。

“总该有人开头的。”曼卡利南微笑着倾身。

斐克达闭了闭眼睛,把手交给曼卡利南。她其实不是很擅长跳舞,不过曼卡利南似乎舞技高超,居然没让她踩到他的脚。

很快,脸色并不太好的伯斯德夫妇也走进了舞池,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也加入了跳舞的队伍。场外也有很多人:埃文在东张西望,似乎在等谁;雷古勒斯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加特丽亚罗尔还在给人宣传西诺苏拉怀胎七月的幸福时光;穆利菲恩弗林特正在陪他的妻子和四岁的儿子说笑,眼睛时不时向舞池瞟过来。

斐克达看得多了,有点发晕。如果现在她是在和雷古勒斯跳舞,那么她就可以放心地把头靠到他肩膀上去。曼卡利南十分绅士地和斐克达保持着礼节性的距离,后者也只能紧紧绷着身体。

“罗齐尔小姐,你不介意在跳舞时说话吧?”

“啊?不介意的。”事实上,斐克达以前和雷古勒斯跳舞时经常说话。

曼卡利南轻笑了一下。“那就好。看着伯斯德那副样子,真的挺搞笑的。”

斐克达附和地微微笑了一下,“同感。不过……这样的政治联姻应该也算是你情我愿的吧?”

“那是自然,”曼卡利南眨了眨眼睛,“伯斯德娶不到想娶的人,就自暴自弃去娶那个刺儿头亚克斯利了。哎吖,我本来以为——”曼卡利南似乎想大笑,却憋住了,“我以为他会退而求其次,把加特丽亚罗尔娶回家呢。特拉弗斯是不可能答应他的,阿扎莉亚威尔克斯也还凑合……谁知道伯斯德吃错了什么药,还要跑到北边去找个爱好打狼的妻子。”

斐克达从曼卡利南的话里隐约分析出了一些信息。“克拉兹伯斯德有喜欢的人?”

“你不知道?”曼卡利南有些讶异,“不过也是,这种丢脸的事情西尔玛怎么会跟你们讲。当初还是她看不上西诺苏拉罗尔呢,后来罗尔就和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结婚了,后悔也来不及。”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斐克达想象出了又一段纯血家族间的密辛。她不禁琢磨,纯血家族中这样被生生拆散的有情人有多少呢?

“你莫非是在联想你自己?”曼卡利南咧开嘴的表情像极了卡佩拉,“罗齐尔小姐,我劝你不要这样。”

“谢谢你的提醒,诺特先生。”斐克达没忍住又向雷古勒斯的方向望了一眼,却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嘭。

幻影显形的卡佩拉狼狈地出现在帐篷外的地上。她没有估算好距离,直接砸在了帐篷上面。

一时间音乐停止了,舞蹈停止了,所有的推杯换盏停止了,就连克拉兹和奥娃的严肃表情都变化了。卡佩拉气喘吁吁地爬起来,颤抖的手拿出魔杖修复好了帐篷,然后抱歉的笑容绽放在她憔悴的脸上。她风尘仆仆地赶来,还未换上礼服。

“抱歉,你们继续。”

曼卡利南开始拨开人群往外走,斐克达提起裙子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跟着他一起向外面走去。另一边,埃文早已冲了出去。

卡佩拉站在雨夜里头,站在满地的花瓣上面。她的身体似乎被风吹得也像花瓣一样弱不禁风,摇晃着几乎要倒下。

“卡佩拉!”埃文大声呼唤,在她倒下之前抱住了她。

“卡佩拉!卡佩拉!罗齐尔你放开她——”

卡佩拉倒了下去,但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她搂住埃文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卡佩拉在开心的笑容里安详地昏了过去。

“保护好金杯,我有办法救你。”

卡佩拉有气无力地说完这句话后便不省人事。

“卡佩拉!”埃文叫了她一声,她没有回应。

西尔玛已经追了出来。“把她抬到里面去!快!”

埃文连忙抱起卡佩拉向房子里奔去。她的身体柔软温热,让他心慌。

卡佩拉被放在客房的床上。埃文为她擦干脸上的雨水,斐克达随后便赶了过来。斐克达跑得太急,一脚踩在裙子上差点摔倒。

“十个……不,十一个,十二个钻心咒,还有一个黑魔法恶咒……内出血……白鲜!有没有白鲜?”

西尔玛已经拿来了一大摞魔药,斐克达连看都不用看就从中挑出了白鲜,拔掉木塞往里面施了两个咒语。

“快把她扶起来,快!”

曼卡利南抢在埃文之前把妹妹扶了起来。卡佩拉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宛如一尊蜡像。

“来,卡佩拉,好姑娘,喝掉它……”

斐克达小心翼翼地把稀释过的白鲜灌进卡佩拉的嘴。

全部灌完后,她说道,“白鲜进入消化系统后就没什么大碍了。我去找个坩埚。”斐克达拿着几瓶魔药走出了房间。

直到一切平静下来,埃文才意识到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他很想握住卡佩拉的手或者抱抱她,可是曼卡利南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埃文抱着手臂低着头在房间里快步踱来踱去,等着卡佩拉醒来。

原来她真的对他那么重要;原来他从来没有骗过自己。刚才卡佩拉昏死过去的时候,埃文的心脏是真的快停跳了。

她到底做了什么让黑魔王如此愤怒?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跟埃文说?为什么?

埃文有太多为什么想问,可是他什么都问不出来。就算卡佩拉醒着,她也不一定会回答他。

自从那天以后,卡佩拉就对埃文疏远了。埃文清楚地知道自己被她放弃了,而他更知道他没资格再对她好,所以他不敢再去找她。可是埃文实在控制不住忧心和暗流涌动的思念,只能用写信来抒发。卡佩拉只收信不回信,或许是在无声地怪罪他。有几个周末埃文忍不住去了霍格莫德想见见她,可在真正看到她的时候,他却退缩了。

原来……这才是喜欢一个人的真正感觉。埃文到了如今才明白卡佩拉过去有多勇敢,他的勇气甚至够不上她的十分之一。可是就算知道——至少是猜到了他的心意,她还是放弃了。

卡佩拉该得有多失望。

放弃埃文以后,卡佩拉似乎变得更自信更漂亮了。或许她本就应该是这样,是他耽误了她。

想到这里,埃文感到有泪意在往眼睛上涌。他又想起卡佩拉抱着他手臂的感觉——那是唯一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为什么他不懂得珍惜呢?她以后的人生不再需要他了,还苦苦纠缠做什么。

卡佩拉要帮埃文,可他也不敢再奢望了。从前她为埃文几乎抛弃了所有的一切,可是愚蠢的他那时什么都看不到。一切都来不及了,他只能珍惜和她的所有交集。

——第二日清晨卡佩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家里了。埃文在客厅里守了一夜,才等到卡佩拉想见他的消息。这一晚是埃文拼命向曼卡利南哀求来的,他想离她近一点,哪怕一点点也好。

埃文几乎是战战兢兢地打开了卡佩拉房间的门。相识七年,埃文从未来过这里。他以为卡佩拉的房间会像她的服装一样极度女性化,没想到房间里的摆设虽然都有些年头但都极为简洁。

卡佩拉坐在床上,头发蓬乱。埃文站在门边不敢靠近,怕她怪罪。

“坐吧。”卡佩拉拍拍床边。埃文努力地想从这个简单的词组里分析出一些情感来,他失败了。

埃文小心翼翼地在卡佩拉身边坐下。卡佩拉空洞的昏黄色双眸看了他一会儿后——他根本不敢和她对视,她忽然伸出双臂很轻很轻地环住了他的脖子,慢慢与他拥抱。

埃文吓得一抖。卡佩拉此时穿着睡衣,他不知道回抱会不会太无礼。

“娶我,你娶我吧。”卡佩拉低声说。

“你说什么?”埃文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就这样抱我一会儿吧,求你。”

埃文强忍住满心虚假的欢喜,尽量轻柔地抱住卡佩拉。只是一句不算数的话和一个拥抱而已,算不得什么,有什么可高兴的。埃文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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