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他们当然不同意,纷纷说明愿意和哈利并肩战斗。
“谢谢你们,真的,但是我觉得……我和兰伯特一块儿去外面更好。”但是他们的意愿并没有影响到当事人,哈利自己选择离开城堡,去到外面。
兰伯特和德拉科下意识地对视一眼。
哈利这是真的相信了魂器的说法?
这可有点糟糕。
更糟糕的是,如果他问出来,兰伯特要怎么回答?
没给他思考的机会,哈利和他们俩沉默地走出礼堂,往城堡外面走去。就在刚离开霍格沃兹城堡的第一时间,走在他们俩身后的黑发男生就低声问了一句:
“他说的是真的,对吗?”
兰伯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哈利站在霍格沃兹城堡台阶的最后一格,站在最高的地方,身影看上去孤单又落寞。
从来会温柔着安慰他,在任何时候都保持冷静的好友,这个时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上的笑容都挂不起来。
“我就知道。”哈利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故作轻松,甚至让语气都跟着扬了起来。
“——如果他说的不对,你就不会要求我跟着你们出来。”他自顾自地得出结论。
兰伯特抿了抿唇,认真地开口说道:“很抱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这个事情……”
“没关系。”哈利打断了他的话,碧绿色的双眸静静地看着他:“没关系,这都不重要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平静的模样让兰伯特心里有点没底,就像是已经做了什么决定的样子。
兰伯特看着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样子,仿佛不打算继续跟着他们俩一块儿走了,下意识地想要劝他:“我真的……很抱歉,哈利,先跟我们走……”
过了这次大战我再想办法,好不好?
兰伯特的表情有点不知所措,但是站在台阶上那人却视而不见,好半晌才冲兰伯特勉强地扯了一下唇角说道:“杀了我。”
“不。”兰伯特想都不想地拒绝了。
“这种感觉真恶心——你能想象吗?恨了十多年的人,最后告诉我,我身上竟然有他的灵魂……我宁愿去死。”哈利深深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出他如今的感受。
德拉科一直沉默着,听着他们俩的对话,看着他们俩的友谊处在摇摇欲坠的边缘。
在兰伯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时候,他蓦然开口道:“那么,你觉得这十六年里,你所做的每个选择,是否出自你的个人意志?又或者,你现在怀疑黑魔王替你过了这十六年的人生?”
哈利的目光转移到德拉科的身上,定定地看着他。
德拉科习惯性地勾了勾唇,银灰色的眼眸里带着他一如既往的讽刺情绪,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如果你觉得是黑魔王在替你生活——恕我直言,他曾经以全优秀的成绩从霍格沃兹毕业,实在不像是能考出你这几年期末分数的人。”
明明是紧张的时刻,兰伯特听了他这话却忍不住无语。
理是好理,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总是这么欠揍呢?兰伯特瞥了他一眼,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归于他这一打岔,哈利终于从那死胡同里往外走了一步。
“至于生活里所有的选择是否都出自于个人意志这点,我只能说,当初分院的时候,如果不是兰伯特的话影响了你的选择,现在你也许会站在格兰芬多?——这么一想,他带给你的影响应该比黑魔王大得多吧。”德拉科想到上一世的事情,唇边嘲讽的笑意更加明显。
兰伯特:……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哈利:……???为什么一言不合就要让他被分到格兰芬多??
兰伯特抬起右手,食指指背蹭了蹭下巴,算是做了个总结成词:“所以你可以把他存在你这的灵魂当成一个美丽的意外?”
哈利也被他们俩这副样子给逗得有点无奈,不过感觉自己的头脑清醒了很多,想了想他认真说道:“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一个人待着比较好。”
兰伯特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妥协:“好吧。”
几乎就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城堡上空的霍格沃兹防护罩上发出“砰、砰”的无数声响,他们三个抬头看去——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打在了那透明的防护罩上。
时限已到,停战作废,战争正式开始。
第99章 来到霍格沃兹的第八十八天
笼罩在霍格沃兹上空的魔法阵像是个被戳破了的透明泡泡,被打破一个口子之后,就在空气中慢慢消失。
——食死徒们打进来了。
整个城堡都沦为战场。
就在西莫他们用火药把城堡外的吊桥炸掉之后,魔法部的支援也到来了。
一时间,在霍格沃兹的每个角落都能够看到有人战斗的身影。
城堡内。
勇敢的学生们握紧手里的魔杖,防备地看着礼堂的大门。一旦这里被冲破,就意味着他们的□□全部陨落,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够保护自己的生命了。
城堡外。
狮子石像冲了出去,将一个食死徒撞飞,下一秒被横飞的咒语打得粉碎;盔甲拿着斧头试图和食死徒肉搏,朝那个发出咒语的食死徒横向一劈;有的食死徒想要从草坪那边走到后面的塔楼,试图在自家主人发出命令之前,先找邓布利多的麻烦,却被湖里的巨乌贼突然伸出触手给拖到了水里。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城堡地砖下的土壤里突然伸出植物的藤蔓和枝干,只针对食死徒们发出攻击,或卷或勒或甩,让他们堪堪前进不到百米,就又被集体阻止了步伐。
兰伯特从半空中降落,把天使套装的大范围催眠又发挥了一次,降落到德拉科身边的时候,右手上的戒指突然一阵灼热的温度,让他花了很大的控制力才能不让自己下意识地做出甩手的动作。
是德拉科用了黑魔法。
浅金发的男人站在打人柳的不远处,右手握着他的山楂木魔杖,垂着左手。殷红的血从手腕蜿蜒到手掌,又顺着苍白的手背稀稀落落汇聚到指尖,开始的时候只是滴滴答答的频率往下落,后来竟然诡异地变成了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