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灰心。你逃亡的时间太久了,难免会有这种念头。”一个听上去温和厚重的男声说,“等到哈利赢了,我们就可以回到自己的生活里。那时候你就会知道,活着永远比死去好,尽管需要背负更多。”
“也许吧。”不置可否的声音,“幸好我母亲不是巫师,她没有机会被卷到这场战争里。我最好的朋友……”接下来是沉重的叹气声。
“哈利?你是说哈利·波特?你们巫师的救世主?”一个尖细的声音说,“算了吧。他有多久没露过面了?说不定早就逃到国外去了。”
“不会的。”温和的男声说,“我总听我的女儿说到那孩子。他绝不会丢下他的责任,这一点我敢保证。可你是妖精,你为什么要逃亡?神秘人给了你们什么不公正的待遇吗?”
“不公正的待遇?”尖细的声音冷冷道,“我们不是家养小精灵,死也不可能承认巫师是我的主人!但我离开古灵阁之前总算好好地报复了一下他们,就算要再逃亡半年,这口恶气也出得够多了。”
“你做了什么?”迪安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好奇。
一个新的声音出现了,听上去比迪安还要疲惫:“亚瑟·韦斯莱的女儿伙同其他一些学生,试图把格兰芬多的宝剑偷出来。但是他们把剑拿下楼的时候,被斯内普抓住了。后来,斯内普也许是觉得那把剑放在校长办公室不安全,把它送到了古灵阁。”
尖细的声音狂笑起来。
“那是赝品!真正的宝剑究竟在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敢用我前半辈子见过的所有宝物打赌,那把宝剑绝对是一把仿制得一模一样的赝品!我决定不用这个消息困扰他们!”
温和的男声笑了起来。迪安也笑了几声,但是很快收住了。他的声音有点犹豫,还有点急促:“我比较想知道——亚瑟·韦斯莱家的女儿怎么样了?还有其他人——”
“当然是惩罚。斯内普是校长,没有人限制得了他。我认为以他的一贯作风,那群孩子能活下来就谢天谢地了。”
“那——”迪安的声音猛然拔高了,“早知道我该留在学校里,或者……哦!金妮!金妮!”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就算他手下留情,学校里还有两个食死徒呢。听说他们每天都在试图在学生们身上试验些咒语,在你之后,有很多学生逃出来了。”疲惫的男声说,听声音似乎在苦笑,“你选择不去上学是对的。一直逃跑下去不太容易,但总比等死好。……唉,可怜的亚瑟。韦斯莱家再也承受不住失去孩子的打击了。”
迪安没有答话。哈利沉默着。帐篷之外,被流淌的水声掩盖的是断断续续的哽咽。
“别担心,孩子。还有其他的老师在,他们不会听任斯内普要了学生们的命而坐视不理的。而且,哈利会尽快把神秘人打倒的,我相信。”
“你们还在相信哈利·波特?到处都有传闻他和邓布利多的死有关。现在只有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的《唱唱反调》还在声援他。他胆子可真大。听说每一期都在头版写着要巫师们都支持波特。”
“《唱唱反调》?真想不到。希望谢诺平安无事。”
“现在还没听说他出事,不过再这么下去就难说了。黑魔王怎么能让谢诺这么公然地发表反对他的言论呢?你们巫师一直规定不能用的那些不可饶恕咒都已经不犯法了,要干掉谢诺还不是几分钟的事。”
接下来,外面一阵沉默,只有刀叉碰撞的声音。三个人又听了半小时,却不再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又过了一会,外面的人在讨论宿营地是要去山上还是在森林的边缘,讨论结束后,就是匆匆的脚步声,石块的滚动声和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他们离开了。
哈利把伸缩耳从耳朵里拿出来,他感到心情沉重。英国巫师们都是怎么看待他的?在丽塔·斯基特发表了那样的文章之后,他们也许不再相信邓布利多和大难不死的男孩了。虽然卢平已经隐隐透露了这个信息,但是与单纯的意识到这种可能性不同,亲耳听到是另外一回事。显然由于他失踪已久,不相信他的人已不在少数。
还有金妮。斯内普的惩罚会是什么?学校里的另外两个食死徒指的是不是卡罗兄妹?他们一定巴不得等到学生犯错误的机会呢。真正的格兰芬多宝剑在哪里?为什么金妮会想到去偷那把宝剑?是不是邓布利多的授意?那把宝剑有什么用处呢?既然不是魂器,那么——
“赫敏,把菲尼亚斯的画像拿出来。”哈利沉声说,“我有问题想问他。”
他转过头。赫敏显然跟他想到了一起,已经在往外拽菲尼亚斯的画框了。两个人为了彼此间的默契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写这篇文一大半是怀念AR。提起AR就少不了电影嘛。我喜欢的电影真的不太多,天使之城就是第一梯队里边的一个。突然想起这个来,一查,正好跟泰坦尼克号上映时间都是1998年。就用一用。
天使之城的主题曲真的神了,非常好听,很多年了,我手机里一直都有这个曲子。席琳迪翁太牛掰。
不知道一锅火热的爱能糟糕到什么程度,笑。
关于三个人音乐上喜好的设定,赫敏不用说,白噪音或者α波的乐曲增强记忆力,能让人更容易精神集中。小学霸真正喜欢什么我觉得不太好设定,索性就以学霸属性为准了。罗恩比较开朗,所以设定他喜欢节奏性强的音乐。至于小哈,其实他喜欢什么真的不好说,因为这篇文的主基调,我倾向一个稍稍沉默些,带点忧郁气质的小哈形象。最后一想,正好我本人喜欢这些歌,干脆用上吧。
顺道一提,迪安是混血。不知道大家知道不知道哦。
☆、第二十八章
唤出菲尼亚斯显然比想象中更费工夫。他们并肩坐在哈利的床上,足足喊了五分钟。罗恩一直坐在对面自己的床铺上,他的脸色很难看。不过哈利的心情非常急迫,加上罗恩在戴着挂坠盒的时候向来比较暴躁,他打算暂时把这个问题放到后面。反正只要摘下挂坠盒,罗恩就会恢复正常的。
“劳驾,布莱克教授。能请您跟我们谈谈吗?就一会儿。”五分钟的呼唤无果后,赫敏又说。
“‘请’总是有用的。”片刻后,与斯内普如出一辙的讥讽声音终于响起来。在等待中逐渐变得烦躁的哈利一听见这种语气,立刻打算张口还击。赫敏拉了他一下。
“啊哟哟。竟然是这位行踪不定的波特同学。”菲尼亚斯说,他走进画像里,四处张望,“你们这是在哪里?”
“如您所见,我们在帐篷里。”哈利冷冰冰地反击道。
菲尼亚斯的眼睛到处转动。直到他再也没法查探出更多东西,才把目光转向赫敏,假装出一副刚刚才注意到她的样子。
“哎哟。一个小泥巴种。你跟她在一起做什么?莫非是打算私奔?就像你父亲做过的那样?”
“不许在我面前提这个词!”哈利厉声喝道。
菲尼亚斯冷笑起来。
“如果这就是你们打算跟我谈谈的态度,那我就要回去了。我还跟另外一幅画像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