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真的相信人都能改好——”伏地魔嘲讽地摊开双手,“老蜜蜂著名的老掉牙论调——因为爱!”
“哦,打住,别提那些扫兴的。”画像撇了撇唇,接受了这个说法。“无论如何,都说明西弗勒斯深受邓布利多信任。”
伏地魔没什么特别反应。他脑海里隐约闪过另一个念头——邓布利多选中斯内普也有可能因为邓布利多认为斯内普的大脑封闭术特别优秀,优秀到足以抵消那些过节带来的劣势——但很快被他掐灭了。“其他事情的进度也勉强能接受,”他说,略有沉吟,“麦克尼尔说看见了巨人的足迹,他们快找到那些大块头的栖身地了。”
“狼人那边?”画像提起了一点儿精神。
“还是老样子。”伏地魔回答,略不耐烦地点着扶手,“邓布利多好像指望那个卢平能说服其他狼人改好……可惜,那真是特别不对芬里尔的胃口。”
提起残暴嗜血的狼人头子,两人一起阴测测地笑了。他们又讨论了一些事务,直到日头升得更高。
“话再说回来,”画像明知故问,“既然救世主如此义正辞严,那他今晚也会去——写句子?”
这时候用救世主做称呼完全是嘲讽。“不可能,”伏地魔一口否决,“就算他再愚蠢,也不会用那种方法来惩罚自己;尤其当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的时候。”
“所以,那还是帮助。”画像总结,有些不屑。“他只是不愿意承认他接受了来自敌人的帮助——也许还因为在他眼里不够光明正大——似乎否认就能彻底撇清干系。作为既得利益者,我得说,他的态度实在太过高高在上了。”
“一头不知感恩的狮子。”伏地魔十分同意。
“我昨晚看到他了。”画像又说,饶有兴致,“他把假挂坠盒放到了有求必应屋。”
伏地魔不觉得意外。“他终于发现那屋子了?”
“我想,他大概试图寻求邓布利多的帮助,但后来放弃了。”画像冷哼。
校长室和有求必应屋同在八楼,伏地魔非常清楚。除非真正迫不得已,救世主不会向任何人求助,他也非常清楚。“他发现你了吗?或者冠冕?”
画像摇了摇头。“冠冕绝对没有,”他保证,又停了一下,若有所思,“但我不能否认,他确实看了我一眼。”
正常情况下,一幅只有黑色画布的旧画框怎么能在堆积如山的杂物中得到特别注意?
“很多时候,我都怀疑,有些人肩膀上的东西长来到底有什么用。”伏地魔很快得出了消息走漏这个让他不虞的结论,笑容却在苍白的皮肤上一点点漾出来,“但这才有趣。”
画像颔首。“若不是涉及机密,这事儿对我们的小朋友来说本来会更有趣。”他阴森森地笑起来。
伏地魔的嘴角勾出一个尖利的弧度。“确实是个遗憾。”他看着画像,知道他们想的是同一副杀手锏——
被奉为救世主的黄金男孩其实是黑魔头的魂器,这事公开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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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星期四和前几天一样难熬。虽然星期三晚上他没关禁闭到半夜,但是八楼的神秘房间花掉了他所有心力和时间。等他大致弄清它如何打开、又如何关闭之后,夜已经很深了。
晚饭过后,哈利告别罗恩和赫敏,独自走向乌姆里奇的办公室。他一点也不想去,但不得不去。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关整个星期的禁闭,而乌姆里奇早就拒绝为星期五傍晚格兰芬多队的魁地奇选拔赛改变禁闭时间,绝不可能半途放他一马。
在推开门时,哈利还有些惴惴,因为他不知道乌姆里奇会不会记得他昨天提前溜走。但他真正看见乌姆里奇时,就意识到他的担心实在多余。
“你来了,很好,让我们准时开始。”
这话听着很正常,但若是由乌姆里奇用平淡到死板的声音说出来,就十分不正常了。
哈利谨慎地向办公桌靠近了一些,仔细观察她。他之前没见过中了夺魂咒的人,但他开始怀疑,一般的夺魂咒能不能做得如此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