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做思考,里德尔回想起菲奥娜当时主动靠近的那一步,不由浮现出一抹微笑。
“就如你所想的那样,”他语调轻快地说,“我们是——恋人。”
亚德利再一次傻了。
“恋、恋人?”他喃喃自语,“不……相信我……我真的没这么想……”
没空管自己的室友是如何的纠结和绝望,里德尔微笑着躺在床上,带着好心情进入了睡眠。
半夜。
“叮。”
里德尔猛地惊醒,睁眼坐了起来。
“场景已更新,回档点覆盖。”
“叮。触发cg动画:扭曲的刽子手。请问是否观看。”
里德尔:“……”
他平复了一下差点跳出胸腔的心脏,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先前为什么不说?”
系统:“不好意思,恶心忘了。”
40、攻略第四十步过来,回家了
这是一间挑高而纵长的宽阔客厅,四面墙壁上贴着浮有繁丽花纹的橄榄绿壁纸,挂着的平纹编织挂毯上是色彩鲜丽的油画,脚下踩着的长绒羊毛地毯柔软得像是融化的黄油。
里德尔很快认出了这里。
他的目光扫向房间的另一头,那里挂着覆盖了整面墙壁的挂毯,上面用闪闪发光的金线绣了一幅如古树枝蔓的家谱,密密麻麻的叶子和中间夹杂的仿佛被虫蛀过的焦黑孔洞让人一眼看过去有些眼晕。
在挂毯的最上方,一行大字闪耀着古老厚重的光辉。
——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永远纯洁。
里德尔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他慢慢踱步走到了客厅中央,那里摆着几张绒布沙发和扶手椅,两个女人和三个孩子正围坐在那里,愉快地交谈着。
“……不知道今年我们有没有机会一起去巴西玩,科迪莉亚,埃塞雷德和你说过他的年假安排吗?”
说话的人里德尔见过,是伊尔玛·布莱克。她笑容满面,怀里搂着乖巧的阿尔法德,旁边坐着的是一脸心不在焉的沃尔布加。
在她对面坐着的妇人年纪要大一些,样貌算不上美丽,但在精致妆容和典雅服饰的点缀下,看上去也别有风致。
她的坐姿很优美,浅浅地笑着,语调文雅轻柔。
“亲爱的伊尔玛,你也知道,男人们虽然总说女人心思善变,但他们才是像小孩子一样,一会一个想法。埃塞雷德之前还说要去埃及看金字塔,过了两天,又说想去希腊的爱情海上钓鱼。”
她轻轻摇头,圆润的珍珠在耳垂下轻晃,“我敢打赌,这都是他们俩在办公室里闲聊时产生的奇怪想法,你的丈夫总有办法让我的丈夫变成个幼稚的捣蛋鬼。”
这是科迪莉亚·沙菲克?
里德尔挑了下眉,走近仔细看了看她。
不同于菲奥娜记忆中一直在歇斯底里喊叫的丑陋形象,眼前这个相貌端庄的女人,非但不疯狂,不管是谈吐还是仪态,都非常的有教养,甚至还有几分聪慧的幽默。
她不着痕迹的恭维让布莱克夫人止不住地笑起来。
两人又说了会闲话,旁边的沃尔布加开始不耐烦地在沙发上扭动。
“安静一点!”布莱克夫人皱眉轻斥,“看看菲奥娜,她和你弟弟一样大,可比你懂事可爱得太多。”
里德尔一直在看着安静地坐在科迪莉亚身边的菲奥娜。
她看上去约摸五岁,但实际上应该更大一点。穿着长袖的嫩黄色小雏菊花纹的小裙子,金子一样明亮的金发打着卷儿堆在肩上。
她双手规矩地交叠在一起放在腿上,细细的两条腿裹在白色的长袜里,并拢着贴着沙发垂下来,黑色的小皮鞋还碰不到地面。
这个时候的她身材与同龄人比较起来还是有些纤瘦,但看起来还算健康,白生生的脸颊上甚至还有微微鼓起来的软肉。
听到布莱克夫人提到自己,她那矢车菊一样湛蓝的眼睛眨动了两下,赧然而不失大方地抿唇一笑。
这——这就是魔力暴动以前的菲奥娜?
里德尔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他想起了小时候从玩具店门口路过时,一眼瞥到的放在玻璃橱窗里的洋娃娃。白炽灯下,洋娃娃的每一寸发丝都在闪光,精致又漂亮。
菲奥娜脸上的表情也一如玩偶那凝固成完美的微笑。那是一种细看略有些古怪的、不似真人的、无机质的美。
科迪莉亚笑着抚摸菲奥娜的头发,似乎听到对女儿的夸奖很愉快。
不过她还是圆滑地说:“沃尔布加有阿尔法德这个弟弟在,就算稍微宠溺放纵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我和埃塞雷德好不容易才有了菲奥娜这么一个孩子,对她的要求就要严格一点,毕竟沙菲克家以后还要靠她支撑。”
布莱克夫人被搔到痒处,很是开怀地笑出了声。
正笑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在菲奥娜身上绕了两圈,闪烁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看抱在怀里的阿尔法德。
“说起来,菲奥娜和阿尔法德以后是同一年入学,说不定还要在同一个学院度过七年。”
在金发上抚摸的手顿了顿,然后自然地放了下来。
科迪莉亚似乎没有注意到手上的戒指缠绕上了几根金发,而菲奥娜在头发被扯下来的时候,表情也纹丝不动。
“是啊,阿尔法德以后可要多照顾一下我家菲奥娜。”科迪莉亚微笑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