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龄一把抢过成绩单,胡乱塞回了书包里。
“你是笨还是学不会?”宫野打开饭盒一边吃一边严肃地问。
“两者有什么区别吗?”蒲龄面无表情道。
“笨的话,我可以理解,学不会那就是你没把心思用上边呗。”宫野说。
蒲龄不说话,几口吃完了饭,把书包甩到背上要走人。
“哎哎,我说真的,你用点功,别不好好学习。”宫野说。
蒲龄看了他一会儿,点头嗯了一声。
“有些人想学还没得学呢。”宫野拍拍他的肩膀,“你别浪费这种机会,学得好,以后才能走出去。”
“你呢?”蒲龄突然问。
“我什么?”宫野也问。
“你不想走出去吗?”蒲龄看着他。
“我......我过得挺好的啊。”宫野说着,扯了一下衣领,“这天儿好闷啊,怎么这么热。”
“都快十月了。”蒲龄说。
“是吗,我等会儿还要在院子里冲凉水澡呢。”宫野笑了笑。
“我们学校要放国庆假,有七天。”蒲龄顿了顿,“衍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个活儿,我打算趁国庆赚点钱。”
“你没钱了?”宫野说着就要起身去拿钱。
“不是,”蒲龄按住他,“我是想替我妈分担点儿,我妈最近要开店,开销挺大的。”
“哦。”宫野想了想道,“那我要是遇到肯定就跟你说。”
“谢谢衍哥。”蒲龄说。
“叫我什么呢?”宫野坏笑着看他,“你妈妈不是让你叫我小野哥......”
“滚蛋。”蒲龄说。
宫野啧了一声:“你这人真是......”
“谢谢。”蒲龄打断他,“薛信那个事儿,谢谢。”
“小事儿。”宫野斜睨着他,“你这么客气我都不习惯了啊蒲龄弟弟。”
“好好说话行吗。”蒲龄把擦完嘴的纸巾揉成一团朝宫野扔过去。
“这才正常嘛。”宫野叹了口气。
蒲龄打算睡个午觉再去学校。
躺好还没十分钟,窗外传来宫野和宫河的喊叫和笑声。
他起身趴到窗边看。
今天阳光很好,宫野穿了条大裤衩站院子里,任宫河拿着塑料水管对着他身上冲。
“洗发水儿!快点儿的!”宫野像个猴子似的跳来跳去,对宫河伸手。
宫河笑得很傻,一边拿着水管一边给他手心里挤了一坨洗发水。
“挤这么多干嘛!洗发水不要钱啊!”宫野说着就往自己的鸟窝上抹。
宫河趁机把水龙头拧大,对着他脸冲过去。
“我!操!”宫野糊着一脑袋泡沫睁不开眼,胡乱抬脚踢他,“宫河你有病啊!我呛死了!”
宫河一边躲一边乐:“你说要冲凉的啊。”
“哎呀烦不烦啊你们!洗个澡吵死了!”秦婶儿坐在门口用大脚盆洗着衣服,不耐烦地喊了一句。
宫野打着寒战,愣是让宫河用水管把他冲得干干净净才结束了这次冲凉。
蒲龄看着他俩,趴在窗户上笑得肩膀直抖。
宫野头一扭,突然朝他看了过来。
蒲龄下意识想躲开他的视线,没来得及。
“不睡午觉在这儿偷看我洗澡啊?”宫野挑了一下眉毛。
“蒲龄哥!”宫河拿着水管傻乐着朝他招手,没拿稳,水从水管里喷出来,又溅了宫野一身。
“滚蛋你给老子!”宫野骂着躲开。
宫河灰溜溜地拿着水管跑了。
宫野拿了块毛巾,擦着身上的水。
橙子黄的阳光包裹着整个小院,也照在他半.裸的身体上,把他的肌肉线条勾勒得鲜明好看。
宫野皮肤很白,身上其实没太多肌肉,看着却很结实。
他擦了擦湿漉漉的长发,仰起头看着蒲龄。
那一刻宫野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说不上来的好看。
蒲龄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手心很自然地冒了汗。
漫长的夏天以宫野在院子里的这场冲凉为结尾,彻底地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part结束了。
☆、08
国庆前一周的周末,老妈的花店正式开业。
胡叔又是放炮又是送开业花篮的,连隔壁自己的裁缝店都顾不上管了。
“开业第一天,全场鲜花半价出售。”蒲龄站在店门口,拿着打折宣传单,发给路过的人。
“蒲龄。”有人喊他名字。
蒲龄一转头,看到胡媛手里提个水果篮慢慢走过来。
“我......来恭喜一下阿姨。”胡媛小声说。
“谢谢,”蒲龄笑了笑,“欢迎。”
胡媛不好意思地把头发别到耳后,看了眼店里:“我爸也在呢啊。”
“嗯,胡叔和我妈一早就在这儿忙活了。”蒲龄说。
“那我也去帮忙吧。”胡媛说着,提着果篮进店里去了。
老妈今天穿了身新衣服,心情很好地坐在椅子上剪花枝,把新鲜的花儿泡到水瓶里。
胡媛笑着对她说了些什么,挨着她坐下来和她一块儿剪。
蒲龄收回视线,刚想把传单递给一个经过的阿姨,有人手一伸,把传单给抢了去。
“你......衍哥?”蒲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你妈妈开业我能不来么。”宫野啧了一声,“也不叫我,不够义气啊,我还找人给你捧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