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滴,还想再打个啵啊。
蒲龄心想。
“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这一阵儿到底怎么回事儿。”宫野想了想,“就从你和一个女同学看完电影回来的那天起。”
蒲龄用鞋尖把台阶上的一张废纸踢了下去。
“我知道,青春期的小孩儿吧,都有点儿阴晴不定,我也能理解。”宫野叹了口气,“但是......”
但是什么呢。
宫野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又确实是非常想知道这阵子蒲龄的反常到底是为什么。
蒲龄的冷漠甚至带点儿敌对的态度,会让他郁闷很久。
所以宫野想知道为什么。
“你带方寻来过这儿吗?”蒲龄突然开口,刚问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简直能去当幼稚比赛的第一名。
“什......”宫野愣了一下,摇了头。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他看着蒲龄。
“方寻不知道你的秘密基地吗?”幼稚到底吧。
“他为什么要知道?”宫野扬了一下眉毛。
“那我为什么可以知道?”蒲龄反问。
“因为......”宫野语塞了。
就像不能回答蒲龄是弟弟还是朋友一样,他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我上次骗你了。”蒲龄说。
宫野看着他:“骗什么?”
“我说我不喜欢女的,”蒲龄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也不喜欢男的。”
“哪个,”宫野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骗我了。”
“不喜欢男的那个。”蒲龄说。
蒲龄的表情很平静,好像在跟他讨论明天中午要给他带什么饭一样地平静。
只不过......过了今晚他还有可能会给自己带饭吗。
宫野皱了皱眉,已经隐约感觉到了危险。
“不喜欢男的,”蒲龄笑了一下,后道,“但是喜欢你。”
“你这话说的,”宫野下意识躲着蒲龄的目光,“就像我不是男的一样。”
“听到了为什么要装听不懂。”蒲龄问。
“......”
宫野只好抬起脸看他。
蒲龄现在的表情非常理直气壮,比之前被薛信一群人按地上摩擦的时候要嚣张得多,也比之前拿着军刀把张平扑倒的时候要冷酷得多。
宫野突然觉得蒲龄不一样了,不光是个子,很多地方都不知不觉地在变化。
明明天天都能见面,但宫野还是感到了一股强烈的陌生感。
“你是,”宫野挺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天生的,还是隐性基因啊......”
“遗传,”蒲龄看了看他,“你的。”
宫野差点儿被口水给呛到。
“这个事儿吧,其实......”宫野叹气,“其实你得好好地再观察一段时间,也可能是你感觉错了......”
“没错。”蒲龄说,很正经地挑了挑眉。
配合着带歪的圣诞帽,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儿滑稽。
宫野想笑,又笑不出来。
......是他带坏小朋友了。
吗。
非常强烈的负罪感。
宫野想叹气。
气刚叹半口,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是方寻。
“能不能就不接这一次。”一只手压住了他的手机。
蒲龄皱着眉:“听我把话说完。”
宫野抬头看着蒲龄:“别闹。”
蒲龄盯了他一会儿,松了手。
宫野最终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方寻那边可能是信号不好,半天都没声音。
宫野想挂掉重新打过去,那边突然有人惨叫了一声。
“方寻?”宫野立马道。
“衍哥救......”
电话被挂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蒲龄:得收敛,他并不想这么早就让宫野察觉出他喜欢宫野这个事儿。
蒲龄:不喜欢男的,但是喜欢你。
☆、23
电话被挂断后,随即跳进来一条由方寻号码发过来的短信,上面是一串地址。
宫野看了一会儿,突然起身。
蒲龄一把拽住了他。
“我不能不去。”宫野看着他。
“你和他认识很久吗?”蒲龄有些烦躁,“他有没有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得去。”宫野还是看着他。
“你就非得这么圣母么。”蒲龄皱着眉。
“是。”宫野抬脚下了台阶,回头看了他一眼,“行吗。”
蒲龄没说话,也没跟上去。
直到宫野的背影从楼外黑漆漆的小路上消失不见,蒲龄才把脑袋从楼道窗口收回来。
外面还在飘雪,雪好像更大了。
蒲龄后知后觉到了冷,脚底板冻得发麻,血液流通都好像变得很困难。
他跺了跺脚,拉好羽绒服的拉链,然后从台阶上站起来。
墙壁上的卷毛校服小孩儿。
他又看了一遍。
不得不说宫野的画画天赋还是很高的,画得很可爱,让人一看就忍不住要勾嘴角。
蒲龄勾到一半,又不勾了。
狗玩意儿的,居然丢下他去找方寻。
蒲龄皱了皱眉,其实没有那么生气。
不想让宫野去找方寻,是因为不安,从方寻突然而至的那通电话起就产生的不安。
蒲龄总觉得要出事儿,但没跟着宫野一块儿过去找方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