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蒲龄点头。
“......”宫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语。”
“我那天碰到方寻了,他说,晏泽是他表妹。”蒲龄略心虚地转移话题。
“我知道啊。”宫野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要不然你以为薛信那傻.逼能那么容易上当。”
“他出院找你怎么办?”蒲龄问。
“他哥都那个样儿了他还敢再来惹事儿?”宫野摇了摇头,“不会。”
蒲龄道:“我觉得也是。”
宫野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他:“我怎么总觉得你今天有点儿没话找话呢?”
“......”蒲龄一本正经道,“我哪有。”
“你也别总妄自菲薄好吧,”宫野抬手按了按他的肩膀,“我觉得你能考个好大学,真的。”
“你还知道妄自菲薄?”蒲龄说。
“我也不是特别文盲好吧。”宫野啧了一声。
一只斑点猫喵喵叫着,笨拙地爬上宫野的肩膀,在他耳朵上舔了舔。
“哎哟宝贝儿。”宫野眯眼笑起来,伸手把猫捞过来揉。
“你俩长得挺像的。”蒲龄说。
“是么。”宫野把猫举起来放到脸边,对着他笑。
斑点猫身上的绒毛蹭着宫野的脸,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也有可能是宫野笑起来的缘故,他自带的那股痞气仿佛有了隐藏技能一样,说不见就不见了。
宫野的眼皮被染上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眼珠子里的瞳线好像变成金色一样。
蒲龄很喜欢宫野现在这个样子。
没有攻击性,温柔,还有点儿慈祥。
破词儿。
蒲龄皱了皱眉,突然就开口:“如果我上了好大学,你就......”
“就什么?”宫野问。
“就会喜欢我吗?”
一问出口,蒲龄就觉得自己巨蠢,但却没怎么后悔问出来。
宫野的笑容有一点凝固,过了一会儿才继续笑道:“别总开玩笑。”
“我不爱开玩笑,这也不是玩笑。”蒲龄看着他。
“你不是让我忘了那天晚上的事儿吗,”宫野也不笑了,“那你现在提又是怎么个意思?”
对啊,不是忘了最好吗。
怎么就突然又提起了呢,蒲龄也懵了。
“我......”他抬起眼睛看着宫野,脑袋晕晕乎乎的,“不知道。”
宫野似乎叹了口气,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傻瓜。”
“我不想提这个事儿的,”蒲龄垂眸看地板,皱了皱眉,“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来了,我明明觉得不提就很好,现在我们这样也很好,可以没有那么多的负担但是......”
但是。
看到你对我笑的时候我又不满足了。
蒲龄想说出来的,喉咙却像被卡住一样,说不出口。
宫野没说话,转过去把猫放到一边,然后又转了过来看着他。
“你要是想拒绝,不说话我就明白了,不用说出来。”蒲龄声音有点儿闷,能明显听出来沮丧和不高兴,“我不想听......”
话没能说完。
因为宫野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凑过来在蒲龄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凉凉的,麻麻的。
蒲龄呆住了,整个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个能动弹的活人。
“你......”蒲龄动了动嘴唇,“什么意思?”
宫野笑了一下,指尖掠过他的眉毛。
“今年不想一个人过年了。”蒲龄听到他说。
“宫河不是人吗?”蒲龄问。
“你好杠啊你怎么每时每刻都挑刺儿?”宫野叹气。
“哦。”蒲龄点头。
那宫河不是人好了。
他等着宫野说话,但宫野却迟迟没再开口。
“没了?”蒲龄忍不住说。
“什么?”宫野问。
“你说完了?”蒲龄皱起眉。
“还没,”宫野低了一下头,声音有点儿低,“还在措辞。”
蒲龄愣了愣,很想笑。
“我,”宫野顿了顿道,“不会因为你考了个好大学就喜欢你,知道吧,你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儿没水准......”
“嗯我知道了。”蒲龄点头打断他,有点儿不想听了。
宫野看了他一眼:“我还没说完。”
“你考不考一个好的大学,和我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宫野道,“我如果喜欢你,你就算是个文盲我也喜欢,我如果不喜欢你,你就算读北大也没用啊。”
“所以呢?”蒲龄忍不住道。
关于上一个好的大学宫野是不是就喜欢他这个问题。
他真的,真的,真的只是因为脑子晕乎了随口说出来的。
没想到宫野居然还挺认真严肃地开始分析起来了。
“所,所以,”宫野磕巴了一下,有些迷茫地看着他,“所什么以?”
“你绕了大半天,一会儿说不想一个人过年一会儿又文盲北大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蒲龄叹口气,觉得在宫野这段冗长复杂又绕弯儿的说辞里,他一开始晕乎的脑子都逐渐清醒好使了起来。
“我......”宫野有些无奈,“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明什么白?”蒲龄也很无奈。
“......算了,当我没说。”宫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