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怔怔地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感觉在发烫。
“这么快?”他说。
“这种事儿有什么好等的吗,”蒲龄眯了一下眼睛,“两情相悦,还不够吗?”
“我怎么一点儿没感觉出来你有多高兴呢。”宫野也眯了一下眼睛。
“我们大男人,喜不形于色。”蒲龄说。
“是么。”宫野笑了笑,然后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亲了上去。
蒲龄被困在他和墙壁之间,动得动不了,余光里还能看见墙壁上脏兮兮的痕迹,他刚想推开宫野,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垫到了他的脑后。
宫野半睁着一只眼,勾了下嘴角,边亲他边道:“我就知道你这人有洁癖。”
蒲龄没说话,紧紧搂上了他的肩膀,毫无章法又激烈地回应着。
“答应我了就不能再反悔了。”蒲龄含糊不清地说。
☆、31
“所以你这几天都呆这儿练习作品?”蒲龄问。
“嗯,”宫野点了一下头,“不然你以为呢?以为我躲你啊?”
蒲龄移开脸去看墙壁上的涂鸦,摇头道:“没。”
“你放心,我们大男人吧,”宫野伸手把他脸给掰了回来,对着他挑了一下眉毛,“说话从来算话,不反悔。”
“是么,”蒲龄掐了一下他的腰,“大男人。”
“今晚睡大男人屋吧。”宫野揪了揪他的眼睫毛。
“不行,睡你家我早上肯定早起不了,”蒲龄啧了一声,“我跟我妈说好明天陪她买年货的。”
“......”宫野有点儿无语,“原本不是让我陪你去的吗,怎么又跟你妈去了?”
“我妈的醋你也吃啊?”蒲龄简直要笑。
“吃屁,”宫野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困了,我回家睡觉了。”
蒲龄晃了一下手。
“干嘛?”
“拉我一把呗衍哥。”蒲龄说,又把手指伸到他眼前晃了晃,笑眯眯地抬脸看着他。
像个小狗。
蒲龄不是个常笑的人,不常笑的人笑起来就有一种很特别的魅力,宫野愣了一下神,才伸手把他从台阶上拉起来。
蒲龄又嘿嘿了一声,沿着他的指缝扣住了他的十指,然后顺理成章地把手伸进了宫野的口袋里。
“你自己没兜啊?”宫野看他。
“你的比较暖和。”蒲龄想了想改正道,“男朋友的兜比较暖和。”
宫野切了一声,没说话。
“明天我不陪我妈去,跟着你,行吧?”蒲龄叹了口气。
宫野翻着眼皮看了看天花板,勉强点了下头。
从旧楼到家的这段路,骑车用不了二十分钟,走路快点儿半小时之内也能到。
但这两位偏就在路上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蒲龄总算是知道那些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撞一块儿亲起来的情侣们是个什么样的心态了。
他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决定是以后再也不歧视这样的情侣。
两人一路撞着回了家,跌跌撞撞地上了楼梯,在宫野的阳台上又磨蹭了老半天。
一月份的天气。
晚上,零下十几度。
蒲龄却一点儿没感到冷,浑身上下没一处是不烫的。
他睁开眼睛,借着院子里微弱的灯光看宫野。
看宫野接吻的时候的样子。
突然有一点儿惭愧。
宫野吻得很投入,而他在开小差。
蒲龄故意躲了一下,宫野的吻落到他的眼皮和鼻梁上,温热湿润。
他伸出手,非常不专心地去抚摸宫野的耳垂,肩颈以及腰窝。
宫野闷哼了一声,一口咬在他的下唇上。
“别这么摸,我受不了。”宫野哑着声说。
蒲龄勾了勾嘴角:“不是大男人吗,摸这么一下就受不了了。”
宫野扬手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按:“闭嘴。”
两人顺势就抱在了一块儿,胸口贴着胸口,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我怎么觉得你又长高了呢,”宫野拿下巴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真的。”
“过完年应该比你高了。”蒲龄说。
“放屁,”宫野啧了一声,“你当你是qq农场的小草啊,浇点儿水施点儿化肥就能加速成长至可摘取?”
“我是,”蒲龄点了点头,“怎么了?你不服?”
宫野低头咬了一下他的脖子,没再说话。
两个人抱着,慢慢地往后倒退着走了几步,走到了连着蒲龄家阳台和宫野家阳台的那一条小短走廊上。
宫野鼻子里发出一点儿很舒服的声音,懒洋洋的,跟小蜘蛛网似的结满了蒲龄的整只耳朵。
蒲龄搂着他的腰,笑了:“你是不是在撒娇?”
宫野连带着他一块儿又往后退了两步,继续哼。
和猫似的,得到安抚之后会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可爱。
宫野就跟一个大号挂件似的挂在他身上,还时不时蹭他。
反正就是特别可爱。
特别特别可爱。
是我男朋友。
耶。
临近过年,年货市场每日都人满为患。
宫野和蒲龄好不容易挤进一家“山东胡大瓜子”,在穿着各种肥大棉袄和羽绒服的人群里艰难挑选年货。
“花生、开心果、瓜子......”蒲龄抬头看了一眼宫野,晃了晃他的手臂,“你吃核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