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维特明明每次都是一直陪着他的,现在要走他反而不习惯了,本能的就跟了上去。
艾尔维特比他高,腿比他长,宴池又没有把他拦在走廊里的意思,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艾尔维特的办公室。
这还是宴池第一次到这里来,他草草打量,只觉得和他想象中的艾尔维特的办公室也相差不大。
“怎么了?”
艾尔维特显然知道他一路跟来,也并不吃惊,甚至十分体贴的关上了门,隔绝外面走廊上吃惊的目光。
宴池隐约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就是无法理直气壮,可他非说不可,于是只能低着头用力捏着自己的手指,硬生生鼓起勇气:“我说过你可以随便考验我……要是我这次……立了大功的话,你……你能不能答应和我……”
他很快的抬头看了艾尔维特一眼,却并没有看懂他的神情,一股脑说了出来:“和我试试?”
论理来说,这个要求不是很合适,因为总有一种趁机要挟的意思,可是放在宴池和艾尔维特身上,他们彼此就完全明白,这种“试试”的说法,才说明宴池真的明白艾尔维特。
他说你可以考验我,我一定可以通过的,我也会长大,你能不能试试,那就差不多是说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爱上别人,但我不想就这样放弃,让我绝望吧,别让我做梦了。
无论艾尔维特是拒绝,还是接受这个提议,宴池都想要很有尊严,很成熟的面沉如水,接受这个结果。
他知道自己还是太年轻,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眼瞎心盲,一心一意都想要让他回复以相同的心意。可这无论如何都不容易,因此反而要反复说明自己的心,好让这一阵要命的高烧,尽快的有个结果。
是让他粉身碎骨,还是失魂落魄,权力都在艾尔维特手中了。
宴池说完就沉默了,一声不吭十分可怜,似乎一种暗示的指控,艾尔维特欺负他了,留下还是没有明白事情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艾尔维特,苦苦回忆前因后果。
被人爱的感觉真是奇妙,艾尔维特还是想问为什么,但却根据以往的经验明白要是真的问了,宴池可能就要跑了,所以他只能默默思考到底应该如何回答宴池这个新的问题。
要是放在往常,艾尔维特处理这种问题,还算是轻车熟路,并非没有人突兀的示爱,可是他只要沉默,对方似乎就会先崩溃,而如果对方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那么在艾尔维特少有感应,察觉到端倪的时候,也并不需要做什么。
从前艾尔维特误解自己处理这种问题也算是轻车熟路,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多半仰赖于他的威名和冷气。
当有一个人距离他很近之后,要再次通过表象让他自动放弃,就是很难的一件事了。艾尔维特承认自己的语言艺术不过关,要想不伤害一个人的表达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很难。
一时间居然觉得答应他也不是不行,试试这个词,总可以有多种意义。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宴池在他的沉默中本以为自己应该收拾收拾碎了一地的心转身走开,却听到艾尔维特明显带着犹豫的声音,这才猛地抬头,不等艾尔维特说完,就迅速抢话:“你居然不直接说不?”
艾尔维特本来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突然被他打断,于是继续进入平时状态: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