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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和找我谈了谈,他告诉我,再这样下去花店老板会开除他,家里也不会接受。
他没有选择直接拒绝我让我滚蛋或者报警,他选择来找我谈谈。我想,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老板对于我突如其来的要求也表示将信将疑。在我的一再保证之下,答应了我想“见家长”的请求。
我看着墙上的挂钟,再过三分钟云和就会推开门走回来。
我一边在嘴上和这对父母客套,一边在心里倒数。
数到一的时候,门被推开,云和走了进来。我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他看到客厅里的我们,脸色白的像张纸。老板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该离开了。
但是我没有想到,云和把我拦下了。
他让我不要离开他,他的手抓的很紧,我感觉我的手腕一定被他捏出印子了。
我答应了。
我一向很擅长忽悠人,这是从小到大练出来的本事。于是我说服了老板让我在他们家住一晚。
我第一次走进云和的房间,说真的,很震撼。
浓烈的花香扑面而来,但那股香味已经不是花卉特有的清香了,我只能用刺鼻来形容这股味道。
但他好像并没有感觉到,于是我试探着夸了夸他桌上的玫瑰,然后他认可了。
我偷偷看着他的睡颜,他好像,是个可怜的孩子。
这样的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过。
如果我可怜他,谁会来可怜我呢。
我躺回了地上的临时床铺,好在被子是从别的房间拿来的,闻上去一点也不刺鼻。
我老板在第二天早上说的话真的非常难听,即使是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都觉得过分。我感受到云和的状态很差,于是我握紧了他的手。
老板办起事来简直雷厉风行,我很快就和云和结了婚,每个月仍然照例给我打钱。
我为自己找了一份工作,收入一般,毕竟很少有正经单位需要我这样低学历的人。
我很擅长去讨好一个人,我对那些浪漫的,让人心动的事情堪称精通。所以我把云和哄得相当妥帖。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依赖一天比一天重。
可我不想做谁的救世主。
我想试着通过简单的虐待,让他从梦里醒过来。但是他没有,他偏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我。
云和,你怎么可以相信一个骗子呢。
在接下这个任务,认识云和之前,我遇到过很多人,而像他一样喜欢上我的其实并不少数。就好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保证,自己对炮友不会付出任何感情。
即便再难脱身也只是翻脸拉黑换一个联系方式而已。但云和不一样,他和我结婚了,我躲不开他,我也不能躲他。
他的眼神让我狠不下心,我想,算了,把他当一只乖巧的小兔子养就好了。
在我下定决心好好饲养这只兔子的时候,我见到了他的弟弟。
云和不经常与我谈起他的弟弟,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更喜欢让我抱着他,哄哄他,摸摸他的头发,然后安静地待在我怀里。
他的弟弟叫云笙,我好像记得这个名字,听我其他在做公关的朋友说起过,是个有特殊爱好的,而且玩的很大。
我也曾经为了工作给人当过狗,我觉得我没有那方面的癖好,也有可能是我一心想要赚钱,没怎么在意过自己的感受。
老板还是主人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都是他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但是这个人的视线让我感到相当有压迫感。我在婚礼上牵着云和的手,我不知道是谁的手在发抖,可能是我的。
想要臣服大约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感觉,很奇妙。但当我们坐在餐桌上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发现了更奇妙的事情。我见过很多人,所以他的眼神我一看就能明白。
这个人,喜欢云和。
我快要被这混乱的关系逗笑了,我会被他们的母亲找上门大概是命中注定。
云和好像不太高兴。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我想尽可能地避免接触云笙,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个危险的人物。继续跟云和好好生活才是我现在应该做的,也是老板要求我做的。
可惜,事与愿违。发生了一件很不幸的事情,我在与云和进行例行体检的时候发现,自己得了胃癌。
我揉起了那张体检单子扔进了医院厕所隔间的马桶里。为了不让云和起疑,我偷了一份别人的报告,把被我丢掉的那一页报告夹到了自己的报告里。
云和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但我不能装作自己从未见过那张报告。
我躺在床上,云和在我怀里睡得相当安稳。
我想起了我的梦想,我说,我想住进一座豪华的大房子。
我与云和现在的房子不过是一间小小的出租屋。而即便我现在花掉我所有的积蓄,我也没办法买得起一座大房子。
更何况我得了癌症,如果我想要得到有效的治疗,我也会花光自己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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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这辈子也完成不了自己的梦想了。
我低头吻了吻云和的头发,我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冰凉。我说,云和,你有什么梦想吗?
他没有回答我,他睡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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