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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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路德维希还没走,但是路德维希所在的党卫军作战部队,已经站在广场中间开始整装待发。

安娜红着眼看着路德维希穿衣服:

“哦。少校,您又要上战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安娜拿起手绢,擦了擦眼泪,几乎路德维希每次出去打仗,她都提心吊胆,她是看着路德维希长大的,几乎像是爱自己的儿子一样,热爱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站在镜子前面,面无表情的说:

“打仗本来就是男人的事情,你们女人好好呆在家里就是了。”

说完,路德维希向后伸了伸手,却没有拿到帽子。

转过头,安娜已经走出去了,安德烈撅着嘴巴,站在路德维希的身后,手上拿着路德维希的军帽,不满的看着路德维希

“为什么不叫醒我?”

安德烈生气的说。

路德维希转过头,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着装,然后拿起旁边衣架上的长外套套在自己身上。

转过头,看着安德烈,“乖孩子,把帽子给我。”

安德烈咬着嘴巴说,“不给!”

路德维希面色一沉,“快点,军队已经要出发了。”

安德烈不情愿的把自己的帽子递给路德维希,然后拉着路德维希的袖子说:“我要你的手套。”

路德维希挑挑眉,“理由。”

安德烈哼了一声,然后低着头说:“我就是要。”

路德维希没在说什么,把又说伸到口袋里,掏出了一双洁白的手套,递给安德烈,“给你。”

安德烈把手套抓在手上,然后低声说:

“路德维希,你什么时候回来?”

路德维希伸手摸了摸安德烈的脑袋,

“打完仗就回来,我会带你回家。”

安德烈红着脸问,“回家?”

路德维希点点头,“恩,回路德维希家族,”

“到时候你就是家族的女主人。”

安德烈皱皱眉头,“我不是女主人!”

路德维希捏了捏安德烈的脸蛋,转身就要离开。

安德烈穿着睡衣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路德维希高挑的背影决绝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安德烈冷哼了一声,背过身,不想看那人离开的样子。

但是,安德烈再转过头的时候,路德维希已经往楼下走了。

安德烈听着那很有节奏的脚步声,猛的冲了出去,几步跑到楼下,在门前,抱着路德维希的腰,声音哽咽的说:

“路德维希,我要和你一起去。”

路德维希冷冰冰地说:“安德烈耶维奇,要听话。”

安德烈死死地抱着路德维希不放手。

路德维希转过头,一只手把黏在自己的身上的安德烈拽在旁边,那张小脸上,泪痕斑驳。

路德维希拿出手帕擦干净安德烈脸上的泪水,然后把手帕装回了自己的口袋。

“战争不会持续很久,我们很快就回家。”

安德烈吸了吸鼻子,“我想先要回家看我妈妈。”

路德维希嗯了一声,“我们会带上她。”

安德烈惊讶的抬起头,“真的?”

路德维希点点头。

这时候,旁边的副官说:“少校,可以走了。”

路德维希转过脸,看了看外面的广场上列队整齐的部队,转身走了出去。

安德烈赶忙冲上楼,脚底撒着的拖鞋,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安德烈站在阳台上,脸蛋贴在窗户上,看着路德维希出了别墅的门口。

细小的雨夹雪打在窗户上,安德烈觉得看不清楚。

安德烈便立刻转身跑回床上,扯了一床被子裹在身上,只露出半个脑袋,直勾勾的看着路德维希的背影。

雨夹雪拍打在在了路德维希的肩膀上,那人站在风雪中,军装外套的领子竖了起来,安德烈只看得见路德维希的帽檐,却无法看见那人的面孔。

一排排的士兵从路德维希的面前走过去,一些士官在向路德维希敬礼,报告情况,路德维希对着他们一一点头。

安德烈咬着嘴巴,风雪让他的双眼迷蒙,但是他还是直直的看着路德维希的背影。

路德维希的副官不知道在后面说了什么。

路德维希突然转过头,看见二楼的安德烈。

路德维希只是瞥了安德烈一眼,然后微微的低下头,表情严肃的仔细听着副官说话。

安德烈皱着眉头,路德维希没有看他一眼。

副官说完之后,路德维希转过身,看着安德烈,嘴巴动了一下,安德烈看着唇形,知道路德维希说:

“进去。”

安德烈冲着路德维希翻了个白眼,猛的把身上的被子扔到了地上,然后只穿了睡衣的半个身子伸了出来,神情挑衅的看着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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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抿唇,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枪,面无表情的对着安德烈的方向就开了一枪。

“啊——!”

安德烈被吓了一跳,猛的坐了下来,发现刚才那一枪,其实是搭在窗户旁边的墙壁上,但是子弹打中墙壁的那种巨大声响让安德烈的脑袋产生了短暂的晕眩和耳鸣。

安德烈很想生气的叫骂路德维希,但是又不敢站起来。

突然,外面响了德军陆军的军歌,安德烈猛的站起来,发现路德维希随着军队已经走远了,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白茫茫的广场上,营地的广场四周彩旗飘扬。

安德烈皱着眉头,眼睛突然就红了。

“安德烈耶维奇亲爱的,小心感冒生病了!”

安娜走了进来,看见窗户大开着,立刻把窗户关了起来,然后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把安德烈包了起来。

安德烈坐在床边,任由着安娜给自己擦头发。

“好啦,不要难过啦~安德烈耶维奇亲爱的,少校很快就会回来的。”

安娜安慰安德烈。

安德烈红着脸说:

“我没有难过!……”

安娜笑了笑,站起身来,“我去把早餐端上来。”

安德烈赶忙说:“我可以下去吃!”

安娜体贴的点点头,低头亲吻安德烈的额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安德烈看着安娜下楼了,便躺在床上,伸手从睡衣的口袋里把路德维希的那双白色的手套拿了出来,然后放在自己的脸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上面还带着路德维希指尖的雪茄的味道。

安德烈伸出自己的手,情不自禁的舔了舔手指的指尖。

路德维希走了之后,大约有半个月,一个电话、一封信都没有。

安德烈不动声色的每天规规矩矩的练钢琴,白天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认认真真的看德文的书籍,但是晚上洗完澡一回到寝室,安德烈就会抱着电话,直勾勾的盯着手上的电话,一盯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眼睛睁不开,一不小心睡着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五月中旬。

这一天中,安德烈坐在床边弹钢琴,突然,外面想起了人群的吵闹声。

安德烈转过头,看向窗外,发现大批大批的战俘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冰天雪地里。

安德烈看向四周,这才发现,平日里很是萧瑟的集中营,竟然沾满了人,几乎所有的党卫军看守都站在外面,就连安德烈印象深刻的一些集中营里面的看守人员都站在了外面,拿枪看守着那些战俘。

安德烈仔细的看了看,几乎全部是苏联的战俘,他们都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神色憔悴,身材瘦削单薄,饥饿而苍白。

一辆又一辆的军用卡车从营地外面开了进来,那些看管拿枪催促着战俘上了大卡车,一辆卡车挤满之后,便立刻开了出去,第二辆卡车接着开过来。

安德烈觉得挺奇怪的,这些人要把苏联的战俘运到哪里去?反正不可能把他们放了。

安德烈拿起一件外套披上,站在了门边,四周都是观望的人群,守在路德维希别墅前面的两个党卫军的士兵也在想那边张望,一边看着,一边再用德语交谈。

“斯大林格勒那边打仗打得不好?”

“据说,已经死了不少士兵了,还有一些军官也死在那里呢……”

“天哪,还好我们是在集中营这边……”

“一切真是说不准呢!”

“哦,上帝保佑德国!”

“……”

安德烈被他们的对话弄得心烦意乱。

但是安德烈还是不动神色的走了过去,咳了一声,两个士兵赶忙立正了,

“中午好!安德烈耶维奇先生!”

他们其实和安德烈也比较熟悉了,所以对安德烈本来的身份也是一清二楚的,但是路德维希对于安德烈的向来是很宠爱的,导致了他们对安德烈也是毕恭毕敬。

安德烈温和的笑了笑,问其中一个:

“集中营这边是在干什么?为什么把苏联这边的战俘都弄了出来?好像是要把人运走啊?”

这个士兵点点头,认真的说:

“据说是,上峰下令,要把现在集中营里面的苏军战俘都移交到盖世太保的手上,爱登堡将军会亲自解决这些战俘。”

安德烈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教导盖世太保的手上,肯定是要集中屠杀这些战俘。

为什么现在德军上层这么紧张的要集中处理这些战俘?

肯定是前线战事紧张!

安德烈回想起刚才这些士兵闲聊时说到的话,不由得担心起来。

“那你们知道蓝.芬.路德维希少校是在哪个战区?”

那人说:

“如果消息没有出错的话,现在少校先生正在伏尔加河沿岸,并且和中央集团军在一起。”

另一个点点头,“应该是和中央军的装甲兵团在一起!”

“啊,真是完美的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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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

那人感叹了一下,眼神中闪烁着向往。

安德烈点点头,转身走了回去。

回到房间里坐了下来,安娜疑惑的问安德烈,

“安德烈耶维奇,亲爱的,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安德烈咳了一声,摇头说:

“没什么,就是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安娜笑了笑,端了一杯热茶放在安德烈面前的茶几上。

安德烈笑着对安娜说谢谢。

当天晚上,安德烈等着安娜睡着之后,便悄悄地起身,拿了一些钱,带上帽子,穿上厚厚的衣服,走之前把路德维希留给自己的那双白色的手套塞在口袋里,便悄悄地走下了楼。

走到门口的时候,安德烈悄悄地推开门,外面的没有下雪,但是地上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色,很是刺眼,安德烈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眼睛才能适应。

安德烈把帽子压得低低的,夜里面更冷一点,但是安德烈常年生活西伯利亚,这种天气对他来说简直不算什么。

安德烈转眼看了一眼静静地蛰伏在黑夜中的路德维希的别墅,心中涌起了巨大的欣喜,只要离开这里,很快就可以看见路德维希了!

还没走出集中营的大门,安德烈的胸口就砰砰砰的跳动个不停。

安德烈把路德维希的手套拿出来,放在自己的嘴唇下面,轻轻地一吻,然后手上拿了一根粗粗的木棍在手上。

集中营的门口还在用卡车把凡人往外面运,所以集中营的大门还没有关起来,两个守门的党卫军看守,其中一个已经到集中营里面去帮忙了,还有一个背着枪,手上拿着鞭子,正在催促着战俘迅速往卡车上面走。

安德烈顺着墙角的阴暗处,慢慢的往集中营的门口走去。

集中营的门口灯光很亮,几乎照亮了半个广场。

安德烈庆幸自己是住在路德维希的别墅里面,因为看守最严格的还是集中营里面,这一边还是好一些的。

安德烈躲在幽暗处,等着几辆卡车集中走过来的时候走,挡住灯光。

大概等了几分钟,安德烈觉得自己的手脚都麻痹了,但是眼睛始终直直的看着集中营的大门口。

终于,有三辆卡车集中开了过来,制造出了一大片黑暗的阴影。

安德烈撑着长棍站了起来,然后弓着身子往门前走去,距离不是很长,安德烈藏在卡车车轮旁边,头顶的亭子里,党卫军的看守正在查看司机的证件。

安德烈迅速冲了出去,往外面的树林里面跑去,树林一片昏暗,就算是打着手电筒,也不一定能抓到他。

“快!有人跑了!”

身后有人大叫了一声。

安德烈没有停顿,拔开腿玩命的朝树林里面的黑暗处跑去。

“砰砰砰——”

后面响起了枪声。

但是有人逃跑是始料未及的,所以他们的反应还是慢了一些,并不能伤害到安德烈。

安德烈上气不接下气的往树林里面跑,很快就跑到了树林的深处,转过脸,安德烈看见一小队党卫军的看守拿着手电筒,在树林里亮了起来。

安德烈本来想藏起来,但是想想,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于是继续埋头往前面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安德烈身上和额头上全是汗水,冷风一个劲的往他的脖子和气管里面灌去。

安德张大嘴巴,撑着膝盖,弯着腰,气喘吁吁的大口吸着冷气。

突然,身后响起了一阵拖拉机的声音,然后是明亮的灯光。

安德烈心想,这下完蛋了!

安德烈猛的转过头,一辆苏联的手扶拖拉机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

一个苏联的老农民模样的老人家坐在拖拉机上,直直的看着安德烈,奇怪的问,“小伙子,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里?”

安德烈咽了咽口水,转过头看着树林里的并不明显的光线,紧张的低声说:“拜托您了,帮帮忙!……现在后面有人追我,您能带上我么?!拜托了!!”

安德烈一张脸绷得紧紧的看着老农民,因为押送战俘的关系,前面的路上也设置一道关卡。

老农民没说什么话,只是脱下了帽子和手套,拿起一条手帕仍在安德烈的脸上,“小伙子,把汗擦干净。”

安德烈一愣,冲着老农民咧开嘴笑了笑,便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眼看着后面的党卫军要追过来了。

老农民伸手把安德烈拽了上来,一齐坐在拖拉机的前面的座位上。

安德烈把脑袋包好了,帽子拉的低低的。

老农民刚踩油门,发动拖拉机,旁边树林里冲出来的党卫军就走了过来,手电筒照在安德烈和老农民的脸上。

“站住!”

带头的男人命令道。

老农民立刻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集中营看守,笑着说:

“不知道各位长官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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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看守没有回答老农民,而是拿起手电筒照在老农民的脸上,然后拿手电筒照着安德烈说:

“小子,把脸露出来!”

安德烈便把帽子从头上拿了下来,那人捏着安德烈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估计发现安德烈面色红润,而且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觉得也不大像是从集中营里面出来了。

那人瞥了安德烈一眼,猛的把安德烈的大衣扯了开来,看见一面是一件厚厚的毛衣,不是集中营战俘穿的衣服,便用力把安德烈推开了。

安德烈被推了一下,身子跌倒在老农民的身上。

党卫军看守问老农民:

“刚才有没有看见什么人从树林里跑出来?”

老农民摇摇头,安德烈也摇摇头。

“你们半夜出来干什么?!”

老农民笑讨好的笑了笑,指着自己的拖拉机后面说:

“为别人送一些吃的东西……”

集中营看守命令手下去搜查一下,果然是一些吃的东西。

最后,那群人转身离开了。

安德烈猛的松了一口气,抬起手擦了擦汗,转过头对老农民说:“谢谢您的帮忙!”

老农民笑了笑,指着前面的集中营说:“你从哪跑出来的?”

安德烈点点头。

老农吗哈哈哈的笑了几声,竖起大拇指说:“真是个厉害的孩子~!”

安德烈挠了挠脑袋,呵呵呵的笑了笑。

“小伙子,你往哪去?”

安德烈回到说:

“我到火车站去,然后搭上开往斯大林格勒的列车。”

老农民点点头,

“我正好可以送你一程,我这里正好要把东西送过去。”

“啊,那太感谢了!”

老农民挥挥手,踩动了油门,两人坐着拖拉机,乘着夜色往莫斯科火车站驶去。

安德烈所在的集中营并不是主集中营,所以,收纳的战俘人数并不是很多,占地面积不大,便设置在了莫斯科的城中,距离莫斯科火车站并不是很远。

安德烈前两年参加莫斯科那场战役的时候,就是被从俄国乡下征兵,然后在当地军队整编处的组织下,便连夜坐火车到了莫斯科城内,没休息几天就上了战场,参加城市巷战,刚打了两天就被德国陆军全部合围了,所以,安德烈对于莫斯科火车站的环境还是比较熟悉的。

很快,就到了火车站。

安德烈和老农民道了别,慢悠悠的朝着目的地走去,走进了才发现,火车站里面竟然是灯火通明,很多带着包裹的莫斯科人挤在火车站两道,一列火车驶过去,巨大的雾气在火车站通明的灯火中湮灭。

安德烈来到火车站那里看了一下班次,很快到斯大林格勒的班车就要到了,现在卖火车票的都是德国人。

一些德国的守军站在火车站旁边,手上拿着枪,四处巡视着,以防有人寻衅闹事。

安德烈每到多少东西,就带了一些钱。

“让一下……”

“麻烦您让一下!”

安德烈穿过拥挤的人群,朝着售票处走去。

售票的是个漂亮的的德国女人,眼睛是深绿色的。

认认真真的校对者手上的单据。

“您好,给我一张去斯大林格勒的票!”

安德烈用德语和女人说话。

女人飘了安德烈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是德国人?”

安德烈摇摇头,“不、不,我是俄国人!”

女人点点头,看了看手上的单据,最后抬起头说:“对不起,去斯大林格勒的票卖完了,明天再来买吧!”

安德烈抬起头看着女人,女人同样在认真的看着他,不像是在看玩笑的。

安德烈最后无声的点点头。

心想着没有票就没有票,先上车再说。

安德烈双手插在口袋里,挤出人群,站在了月台旁边。

火车站的对面以前是街区,现在全部被轰炸机炸毁了,墙壁全部变成了一片废墟。

安德烈长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见一个抱着红色头巾的夫人搂着自己的金头发的小儿子,那个孩子在低声的哭泣。

“妈妈……妈妈,爸爸呢?我要爸爸……呜呜呜……”

女人坐了下来,低声说:

“别怕,别怕,乖孩子,爸爸在斯大林格勒,爸爸是英雄,见到爸爸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别哭……”

说完,女人那个一颗糖出来,剥开糖纸,塞在自己儿子的最里面,脱下手上的手套,然后从口袋了拿出手帕,擦干净自己小儿子哭的红彤彤的脸蛋,低声说:

“爸爸是英雄,等我们到了爸爸的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

小男孩眨了眨在灯光里亮晶晶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憔悴不堪的妈妈,笑着说:“爸爸是英雄,爸爸是大英雄!”

女人笑着点点头,亲了亲男孩子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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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安德烈呆呆的看着那个男孩子。

突然,远处传来了列车的轰鸣声。

一列通往斯大林格勒的列车从远方的黑暗处呼啸而来,地面产生了巨大的震动,刚在车站旁边停下来,人群就猛地涌了过去。

大家似乎都抱着疯狂的情绪,想要逃离这座被毁灭的城市——在他们并不知道远方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的时候——似乎短暂的逃离就可以躲避战争和伤痛。

安德烈竖起了衣领,也冲进了拥挤的人群中。

“啊——妈妈!”

刚才的孩子突然叫了一声,那声音里面带着哭腔。

安德烈转过头,看见刚才的孩子被人群撞到了,坐在地上哭泣,他妈妈急忙坐下来想抱住他。

旁边的人匆匆而过,没人理睬他们。

安德烈皱皱眉头,转过身,大步走了过去,弯腰把孩子抱在怀里。

女人一愣,抬起头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看见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分明溢满了泪水。

安德烈笑着说:“夫人,我帮您抱着孩子吧,这样方便些!”

女人一愣,笑着点点头。

“哦,真是感谢!”

安德烈牵着女人的手,往车上面挤。

座位早就坐满了。

安德烈抱着孩子拉着那个女人站在了车厢靠窗户的走廊里,看着窗外沉寂的夜色。

女人对着孩子说:“宝贝,快点对哥哥说谢谢。”

那个孩子伸手摸了摸安德烈的脸蛋,“谢谢哥哥。”

安德烈笑了笑。

两人边闲聊起来。

“你是住在莫斯科城里的?”

安德烈摇摇头,“我是住在乡下的。”

“征兵过来的?”

安德烈点点头,

“苏联红军征兵的时候,跟着过来的!”

“饿了么?我带了很多吃的!吃饱了,什么都不怕!”女人笑了笑,显得很天真。

安德烈发现,女人们最大的特点,就是在任何困境中找到唯一让人欢乐的事情。

安德烈摇摇头,“不、不饿,我晚餐吃了很多!”

安德烈咧开嘴笑了笑。

女人直直的看着安德烈,“我的男人也是苏联红军,前一段时间,军队转移了,全部去了斯大林格勒,我很想他,就带着儿子去找他,你说说,斯大林格勒是不是也要打仗?”

安德烈看着女人虽然憔悴但是明亮的双眼,摇头说:“不一定哦,也许是斯大林想他们了,所以,叫他们去了斯大林格勒呢!”

女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真幽默!”,“那么,你去斯大林格勒干什么?是去找红军的?”

安德烈的脸突然就红了,转过头,看着窗外,咳了一声,“我去找我爸爸……”

女人点点头,“你还太小,不要去打仗!那是大人们的事情,对不对?”

安德烈看了女人一眼,温和的笑了笑,

“我不小了,我想打仗,但是我爸爸不准我去打仗,他会生气的。”

女人嗯了一声。

这时候,检票员走了过来,是个个子非常矮小的俄国男人。

把手掌伸到安德烈的面前,冷冷地说,“拿票拿出来。”

女人赶忙把票拿了出来,列车员看了一眼,把票撕下一角,递给了女人,然后看着安德烈,“票呢?”

安德烈把孩子放了下来,然后故意伸手在口袋里找了找,然后一脸抱歉的说:“真是很抱歉,我的票好像掉了,我能不能补票?”

“他妈的!你本来就没有票上车干嘛?!”男人突然疯了一样,大叫起了。

孩子被吓得哭出来,检票员指着那孩子说:“小鬼!别哭了,再哭我就把你扔下去!”

安德烈攥着男人的手,冷冷的说:“去你妈的!你这个杂种!有本事就不要吓孩子!”

检票员用力的推了安德烈一下。

安德烈身子猛的朝后退了一步。

男人怒瞪着安德烈,刚想抬起手打安德烈,安德烈便二话不说,直接挥拳,一拳打在男人的脸上。周围爆发了一阵惊呼声。

男人吃痛,捂着嘴巴,嘴角和鼻孔里滴出了鲜血,满手都是的。

安德烈长得非常的瘦削,手掌攥起来的时候,基本上全是骨头,所以用拳头打人的时候很疼,也很有气力。

安德烈看见男人捂着嘴巴,干脆抬起脚,猛的用力,一脚把男人踢到地上,然后骑在男人的身上,冲着男人的脸蛋挥拳,

“妈的!狗娘养的!有本事冲着德国人叫!你凭什么吓孩子!你这个懦夫!”

一旁的人一边围观,一边拍手叫好。

很快,车上的警卫就来了,二话不说,给了安德烈一棍子。

安德烈吃痛,被人拎着衣领子站了起来。

警卫长拎着安德烈的领子,一脸冷酷:“小混球,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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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事?!”

安德烈咬了咬嘴巴,冷笑着看向警卫长:“这个人不仅说话粗鲁,还欺负孩子!我手上的票丢了,补上不就行了?!凭什么他对着我们吼!大家都是俄国人,用得着么?!”

警卫长转过头,看了看被女人搂在怀里的,脸上泪痕斑驳的小男孩,猛的把安德烈推了过去,然后指着安德烈。警告说:“小子,给我老实点!不要闹事!”

然后,几个人把刚才的检票员带了下去。

安德烈冷冷的看着他们,耸耸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子。

“你还好吧?”女人紧张的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笑了笑,“没什么。”

说完,便弯下腰把男孩子抱在怀里,擦干净小脸上的泪水,笑着安慰说:

“乖孩子,别害怕。”

女人捂着嘴巴,呵呵呵的笑了。

不用一会儿,就换了一个高个子的检票员过来,看见安德烈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要求安德烈补票。

安德烈心想着正好省钱了,也就懒得再去补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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