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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宴会是在院子里的草坪上举行的,而被展览的所谓的“高贵精致”的艺术品,就是指安德烈本人。
伏波娃今天特地给自己画上了了很精致的妆容,金色的发髻被高高的盘了起来,身上的衣着很是得体,显得优雅端庄,在安德烈面前时的那种变态医生般的恐怖的阴郁感被中午耀眼的阳光一扫而空。
此刻,伏波娃的手上端着香槟酒,正在和身边的一些熟人在交谈着。
这些人都在战地医院里工作的纳粹医生,还有一些集中营里面工作的低级军官,因为盖世太保现在开始集中地转移、处死战俘,所以,现在集中营里面的工作并不是很多,只需要那些看守在那边工作就可以了。
安德烈一走出来,那些人便呆住了,全部忍不住屏住呼吸,直直的看着安德烈——那在璀璨的阳光下白皙的几乎要化掉的精致的面孔和熠熠生辉的湛蓝色的瞳孔。
“天哪,实在是太美了,这是哪里找来的孩子?”
站在伏波娃旁边的男人问道。
伏波娃侧过脸,冷冷的看着男人:“哦,我的朋友,我想你搞错了,他并不是什么‘孩子’,现在,他是我的艺术品,是我毕生最完美的杰作。”
说完,伏波娃冲着芬妮招招手,“芬妮,让我的小天使走过来,走到中间来,现在让大家欣赏一下我的作品。”
芬妮伸手把安德烈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然后把安德烈推了出去,安德烈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站在了院子的中间的草地上,赤着脚,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打量着他完美的身体,还有精致的面孔,尤其是后背上的那只墨绿色的雄鹰。
伏波娃对于人体艺术的感悟力从早年开始就已经很独特了,现在她的艺术造诣更是异常的精湛,加上安德烈本身具有的优质的肌肤和漂亮迷人的身体,所以那只象征着纳粹德国的雄鹰,纹在安德烈的背上,显得那么的圣洁无瑕却又很矛盾的夹杂着原始的野性美,开起来庄重而性感。
“真是太美了……”
“是啊,太完美了,伏波娃博士可真是个艺术天才啊……”
不停地有人赞叹着。
伏波娃挑挑眉,然后面无表情的喝着手上的酒,眼睛直直的打量着安德烈的身体,转过脸,骄傲的对旁边的人说:
“这就是为什么他活到现在的原因……”
“砰——”的一声,突然,大门被推了开来。
伏波娃转过头,看见一身军装的路德维希站在了门口,身后跟着副官和几个保镖。
路德维希一进门,面无表情的扫视了全场,然后说深邃的双眼直直的看着站在院子中间,被人肆无忌惮打量着的、几乎是浑身赤裸的安德烈。
刺目的光线直直的照射在安德烈浅金色的发丝和白皙的身体上。
路德维希抿着嘴唇,直直的看着瘦削而单薄的安德烈。
伏波娃看见从来不参加这种公众聚会的路德维希少校竟然到场了,于是走过去,笑了笑,
“蓝.芬.路德维希少校,您竟然有空过来?哦,我真是太荣幸了。”
路德维希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伏波娃一眼,然后迅速脱下身上的军装外套,径直走到人群的中间,拿起衣服把只穿着短裤的安德烈全身包裹起来,然后弯腰抱在了怀里。
安德烈抬起头看了路德维希一眼,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很空洞,里面盛满了恐怖,就连阳光都无法那双眼睛变得有光彩,但是,安德烈的眼角有泪水无声的滴落下来。
路德维希强忍着怒意,用力的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头,然后睁开眼睛,抱着安德烈就转身离开。
路德维希的家族背景深厚,在场的人没一个惹得起他,大家都呆呆的看着少校先生把这个俄国的男孩子抱走,但是,没有人敢说话。
伏波娃惊诧的看着路德维希,看着他要带走自己的艺术品,自己精心雕琢的完美的艺术品!她赶忙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
“少校先生,您这是要干什么?”
路德维希转过头,双眼微微泛红,冷冷的看着伏波娃,沉声说:“博士,你好样的。”
说完,路德维希便抱着安德烈走了出去,后面拿着枪的党卫军士兵也迅速跟着路德维希走了出去。
伏波娃知道蓝.芬.路德维希少校绝对是自己惹不起的,但是她不明白路德维希为什么不开心,于是便站在门前,呆呆的看着路德维希抱着安德烈的坐进了轿车里。
一进轿车,司机便开车朝着工厂那边的营地驶去。
路德维希紧紧的把安德烈搂在自己的怀里,神情异常的阴鹜,但是温暖的手掌隔着披在安德烈的身上的大衣,轻轻地抚摸着安德烈的后背,无声的抚慰着他。
安德烈一时说出话来——他好久没有开口说话了,但是他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不受控制的蜷缩着,脑袋靠在路德维希的胸口上,眼角的泪水不停地淌下来。
路德维希拿出手绢,擦干净安德烈脸上的泪水
', ' ')(',然后拿起安德烈紧紧握成拳头的手掌,猛的看见安德烈的右手拿着自己的那双白色的手套——就是自己送给安德烈的那一双。
路德维希把手套从安德烈的手掌中间抽了出来,装回了口袋里,低头亲吻安德烈的嘴唇,然后用力的把安德烈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安德烈的头顶上。
安德烈渐渐的哭出声来,路德维希把安德烈瘦削的双腿环住,塞在了自己的衣服里,侧脸不停地摩挲着安德烈的脸颊。
“乖,别害怕,安德烈,别害怕。”
路德维希沉声说,伸手抹干净安德烈的泪痕斑驳的面颊,银灰色的眸子显得更加的冷冽,狠狠的说:
“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听完这句话,安德烈先是梗咽了几声,然后低声的呜咽着,最后靠在路德维希的怀抱里,刚睡着,又猛地张开眼睛,四处摩挲自己的手套,然后路德维希一把抓着安德烈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安德烈睁大眼睛,懵懂又恐惧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看清楚那是路德维希的脸孔,他才终于慢慢的睡着了,之前一直紧绷绷的身体也终于放松下来。
“密勒小姐,今天晚上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有一些问题想和你讨论一下。”
刚睡完午觉,密勒起床之后,正坐在床边,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化妆,突然就接到了伏波娃打来的电话。
密勒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伏波娃博士,晚上什么时候您方便呢?”
伏波娃说:“晚上八点钟,怎么样?”
“好的,没问题!~”
密勒抬起头,看了看窗外,阳光明媚,现在还是中午呢,离晚上八点钟还有很久,所以并不着急着过去。
密勒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漂亮的面孔,很是满意的给自己的带上漂亮的耳环和精致项链,然后转身走到衣橱里,拿出一件漂亮、昂贵的衣服来,穿在自己的身上。
“密勒小姐,你要到哪里去?”
一旁的仆人直直的看着密勒。
密勒不耐发的皱皱眉头,“我就是随便出去走走!你们能不能别整天问我去哪!烦死了!”
仆人赶忙点头说“但是爱登堡将军说,您的行程,我们必须每天都报告给他,说让我们密切注意您的安全,以免您收到任何突如其来的伤害……您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会受惩罚的。”
密勒狠狠地瞪了那个仆人一眼,“你们还真是听我爸爸的话啊?……哎,算了,我告诉你吧,去找几个军官的太太打牌,你对我爸爸说吧,还有,别跟着我!”
那个仆人点点头,密勒面带微笑的走了出去。
其实她根本就不想找什么军官的太太打牌,她是想去看看路德维希,现在那个俄国的金发小子已经不在了,路德维希很快就会忘记他,以后会慢慢的喜欢上自己的。
密勒自信满满的冲着路德维希的房间走去,走在路上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路德维希的副官,沃尔夫,“沃尔夫先生,蓝现在在哪呢?有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
沃尔夫向来是个很严肃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密勒,回答说:“少校现在没有在营地,您还是不要去找他了。”
沃尔夫说话的语气很生硬,其实密勒一直都觉得,这个男人完全不把自己当做一个美人,哦,不,甚至是完全不把自己的当做女人!
这些尽职尽责的军官最让人讨厌的一点就是——一点也不风趣,不知道爱护女人,把军队里的女人都当做是男人一样来看待。
密勒是个娇气的大小姐,最喜欢的还是奉承和讨好的话语。
密勒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了!”
说完,密勒便转身,扭着腰走了回去,最后还是去找那些军官的太太们,打牌去了。
“现在几点了?”
喝茶、打牌,讨论名牌首饰,很快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密勒抬起头问身侧的一个军官家里的夫人。
那女人看了看手表,“密勒小姐,已经是晚上七点一刻了。”
密勒捂着嘴巴,“哎呀,我差点忘记了,我要去找伏波娃博士!约好了晚上八点钟的!再不走就迟了!迟到是最没有礼貌的事情了!”
密勒赶忙站起来,听到是伏波娃找密勒,旁边的女人皱皱眉头,“那个艺术学院毕业的博士?哦,天哪,她的爱好可真是有够‘独特’的,您是个大美人,可千万要小心点啊!”
说完,大家呵呵呵的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密勒瞥了那个女人一眼,交代说:“我家的仆人们要是找过来了,你就说我去伏波娃博士那里了!”
“好的,没问题!”
说完,密勒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补补妆,拎着包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密勒一出门,一辆轿车就驶了过来,直接停在密勒的身前。密勒眯着眼睛看了看,那的确是自己的轿车,但是车里面的人密勒没注意,天色昏暗,一时间也看不清楚,密勒就直接拉开门,坐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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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上去,密勒转过头,才发现自己的身边有人,还有就是,前面的司机看上去也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
“唔——!”
密勒还没来的及说话,身旁的那个男人就猛地探身过来,手上拿着沾上了药物的湿巾捂住了密勒的口鼻。
密勒闻见一阵刺鼻的药水味道,没过一会儿,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
那两人相视一笑,发动了轿车,迅速的朝着外面的小树林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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